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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行了一个礼,“诸位大人,草民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无论是草民本人还是赵琳公子当皇帝,都应该尽快决定,不可拖延数日,以免民心不稳,引起□□,若是蒙古军队趁此机会来袭,那合该怎样?为此,还是早早确定的好。”
这一说,高下立判。
赵琳脸上跟抹了彩一样,青一阵,红一阵,自己这下可丢人丢大发了。
尚书吴文公立即上前道,“太后英明,赵亭说的不错,还是应该早早定下的是。”
连杨家人也都觉得羞惭,不敢再上前替赵琳说好话了。
太后气的肝疼,见赵琳在下面灰溜溜地站着,越发厌弃起来,但她怎么甘心让一个贫民子弟来当皇帝,到时候立了她娘当太后,还有她什么事儿?况且,她一门心思想要赵琳当皇上,恐怕这厮将来对自己也不会怎么样。
太后只觉得自己脑袋犯晕,忽然间灵机一动,“哎呦!”一身俯下身子去。旁边的内侍慌忙扶住杨太后,“太后,您怎么了?赶紧的,还不快扶太后回宫休息。”
郭襄心内暗笑了一下,太后想让杨家人当权的心思还是不死啊。
可若是就这么让她逃过去,那就太小看刘整将军了。
果然,有两名穿甲衣的士兵迅速拦住了太后的去路,那内侍慌忙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造反?!”
他这话一出,围住大殿的士兵立即警觉起来,仿佛因为他这话倒都应该造反才是了,大殿内一时之间草木皆兵,早有胆小的人将那心都放在心尖上悬起来了。
刘整看着装作头晕无识的太后,道,“太后,立储之事迫在眉睫,您还是早早定下的好。”
殿内大臣听了这话,慌忙一起跪下,竟像排练好了一般,“请太后决定!”“请太后决定!”……
声音一句一句如同浪潮一般递出殿门外,惊散了大殿屋檐上的一群鸽子。
殿内吵得太后头越发地晕眩起来,又气又急,太后竟然嘴一歪,身子低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太后咋了?灵尘后知后觉,都是放存稿箱的,今天才发现这周少更了一天,受到了小黑屋站短,现在补上。
☆、新帝
内侍官年纪不小,知道这是什么,立即大叫道,“太后中风了!快请太医来医治。”这下直接将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太后挪到集贤殿的偏殿了。
太医匆匆赶来,一番望闻问切,开了药方,出来报告道,“太后一时性命无碍,只口不能言,四肢也很难动弹了。”
众人面面相觑,皇帝已死,太后中风,后继无人,只有两个还未定下来的候选人在这里,实在是难办的很。
郭襄站在下面腹诽,其实诸位大臣早就多半认定了赵亭,但没有得力的人发话,谁都不敢做这个主,毕竟当帝王名正言顺是非常重要的。
刘整如果在这个时候以武力压人,那么将来很有可能会被弹劾诟病,大宋朝的言官可是一等一的厉害,捕风捉影都能说出来,更何况像刘整这样有前科的人。
只见刘整态度谦恭恭谨,与众位官员一同商议过后,决定让临安有名而又德高望重的老者们出来一同判定,老者们一来登时急了。这皇帝已经死了,太后又中风了,还不赶紧地请皇上登基,还等个什么劲儿啊?
礼部的依仗早早就准备好了两套,一套是赵亭的、一套是赵琳的,反正其中必得有一人当皇帝,另外的一套等确定下来皇帝,烧掉便是了。
老者们只围着两人看了一圈,便定了下来赵亭。
因为什么?说赵亭巍巍然有天子气象,连那神通的老道士也是这么说,那就不等了。
赵亭随即黄袍加身,赵琳红着眼圈进去哭他的太后姑妈去了。但哭也没用,眼见得太后听了这个消息,只是动动眼皮,动动手指,什么都说不出来,谁也猜不准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赵琳只好也跟随众人跪拜皇帝。
赵亭,改名为赵侦,登基为帝。
赵侦登基为帝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有功之臣,罚有罪之人。
刘整统领京城禁卫,被封镇国公。将众人举荐的孝耆老推为文士,复起遭冤狱的白素素之兄白平为大学士,郭襄听了不觉唏嘘,如果白素素当年不作,能够等得到改朝换代的这个时候,还愁嫁不到人家夫人?可惜逝者已矣,还能在说些什么呢。
贾似道诸多罪名罗列在册,下狱待斩。其党羽董宋臣等一概批捕连坐。然贾妃母女安然无恙,仍是先前的供奉名号。只不过称呼变成了太妃和长公主。
君宝被封兵马校尉,又封郭襄为公主,赏赐金银珠宝布匹仆人无数。郭襄本想跟君宝推辞不受,但想到自己下世来的目的,便接受了封号宅邸,将大部分金银运回了襄阳给了军民充当军费。
襄阳众人闻听新帝登基,赏罚分明,刘整归降,都觉得大宋浓臭的污血换了新鲜干净的血液,无人不欢欣鼓舞,士气更高。
又见君宝和郭襄携手同归,一员为大将,一个是公主,又将赏赐都做了军费,更是喜不能禁,日子过得越发起劲起来,平安富庶的生活眼看着就在眼下了。
这时候,临安城又传来了赵侦新动作的消息,他做的第二件事,便是请人给太后悉心治疗疾病,有的时候还亲自侍奉汤药,众人都以为他极为孝顺,言官纷纷上表连连称赞他乃是千古明君,名声直逼唐宗宋祖。
郭襄这会儿才想起留在赵明静身边的两名天兵,心道他们劳苦功高,保护了赵明静这么许久,现而今赵明静出嫁,贾妃也成了太妃。再将他们两人留在宫中,就有窥探之嫌了,于是打算将两人召回来。
此时的宋廷慈宁殿内,太后刚刚能够住着拐杖走路了。
她望了一眼,下面态度恭谨谦卑的赵侦,心里虽然有些不平,但到底觉得木已成舟,这个赵侦还是不错,起码对待自己态度很好,给杨家人的待遇也甚是丰厚。
这一次中风过后,她把那非得要杨家人当皇帝的心思淡了,眼看着,这个赵侦还是奉她为太后,而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只是封为太妃,到底灭不过她的次序去,她还有甚可担心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舒坦了起来,一起身,见赵侦恭恭敬敬地将手送了过来,她就势搭上,心内更是得意,皇帝都甘愿做这样的孝子了,她心里还顾忌什么呢?
皇上,陪我到滴翠亭走走吧。”
“是。”赵侦黑色的面庞上看不出出了谦恭以外的任何态度。
滴翠亭地处幽静偏僻之所,平素是个寻幽的好去所,也是大夏天里避暑的好地方,最难得十分清净,东面即是一片平平矮小的桃花林,视野开阔,西面就是弯曲阔大的一处水面,只掩映了一小片高高的竹林,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稍一低头,对外面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平素太后可是不敢独自跟赵侦一起来的,但这会儿形势不一样了,她有些话要敲打敲打赵侦,她让他母亲当了太妃便已经是极好的了,但她看那个老太太贫穷咋富,市井之气实在是太重,那眼皮浅的,见了她宫内的不拘什么东西,都想往自己宫内搬,她心里想起来就觉得厌恶,说到底还是撵出宫去,另行居住的好。
名义上的母子两人到了滴翠亭后,便把宫女遣散到了竹林外面。
赵侦这时候服侍她喝茶,亲自倒了清泉之开水,涮了茶杯,将茶水倒在汝窑青瓷圆茶杯中,毕恭毕敬,“母后请喝茶。”
太后得意地扯了扯面皮,中风过后的脸有些歪斜,看起来甚是怪异,她接过茶杯,“皇上啊,你也喝吧!”
赵侦这才龙袍一展,坐在了方才宫女掸过的石凳上。
“母后,可觉得现在适宜些?”
太后点点头,直接竟然有些伤感地落下来泪来。“哎,不中用了。哀家合该去见先帝了。”
赵侦眼睛撇过竹林,见那对宫女浑然不觉地在竹林外面站着,被太阳晒得都有些昏昏欲睡。
赵侦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笑道,“母后说什么呢?母后的身体能够恢复到现在,那已经是世上头一人了,且不说太医们如何尽职尽责,调养母后的身体,就是朕也要看护着母后,直到母后身体完全变好啊。”
太后听了心里舒畅的不行,便道,“多亏了皇帝孝顺,”话音一转,语调悲伤起来,“你知道哀家性子争强好胜,以前难免有些时候,表现的过激了些,到了今日才醒悟了些。”
赵侦手底下的拳头渐渐地攥起来,但他面上仍旧没有任何改变,直到他看见竹林外的两名宫女被人叫走了。
太后此时正说着,“皇上你也知道哀家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哀家也不想挑拨你们母子的关系,但每一次太妃走了之后,慈宁殿里总是要少些东西……”说到这里,她看了皇上一眼,希望他主动提出将他母亲挪出去,她实在是受不了那个乡巴佬老太太了。
赵侦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消失了,仿佛溪水被冻住了一般,他慢慢地将身子往前探了母后探了探,
太后被吓住了。
赵侦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是一枚龙纹玉佩,通体碧翠,上面的雕龙栩栩如生,盘旋上升,昂首张口,凶悍狰狞,看得太后心头一跳,吓得心咚咚直跳,她心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皇上,你……”
赵侦嘴角嘲讽地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歪嘴的老太太,这天下合该就是他的,而今到了他的手上还不算晚。
“太后可还记得三十多年前的一天,您当年还是皇后……”赵侦的手指在清凉的石桌上轻轻地扣着。
太后不明所以,有些发楞地看着他,她觉得那里不对劲,但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那还是淳宁三年……”
太后的脸上登时脱去了血色,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她当然记得清清楚楚,但那一切,到底跟赵侦有什么关系?
赵侦慢悠悠地拿过茶杯,细细看着上面青釉彩刻着的年号诗文,漫不经心地说着,脸上带了杀伐者的王者之气。
“那年襄王本被封为太子进京途中,却遭人截杀,他的妻子接到消息上京,在上京途中,襄王之妻被杀,女儿儿子被仆人抱走,太后这么多年来,恐怕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们的下落吧!”
老太太的脸有些哆嗦了,嘴角开始微微地一抽一抽的,这是她落下的后遗症,但她此时却没工夫注意脸上,她开始着慌地摸索旁边的龙头拐杖。
赵侦嘴角斜挑地看着太后,“太后这是要做什么?用不用朕帮忙?”说着,便起了身,将那拐杖拿在手中,酸枝红木,十分沉实,色泽透红,显见得还未用多久。
太后急吼吼地张嘴喊人,却无人应答,赵侦也不阻止她,只是看着她笑。那笑意仿佛猎豹的微笑,鳄鱼的眼泪,强者在杀死弱者之前,对于弱者总有那么一丝怜悯之意。她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地出汗,很快沾湿了,一阵凉一阵热的,她只觉得脑袋一晕,再次跌倒在地上,怎么也动弹不了了。
她第二次中风了。
赵侦将拐杖拿过去,蹲到她的身边,将拐杖递到她颤巍巍地的手中,“拿着啊,太后!拿起这拐杖来打我啊,这就是你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的代价。你以为我精心地伺候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重新站起来,又再一次趴下永远都站不起来!”
待那两个宫女应付了太妃那边突发的任务,又回了来,恰好看见皇上扶着老太后出来,两人伸手欲扶,皇上宽和地道,“朕自己来吧。”
这两名宫女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对这位皇帝的敬仰佩服了,她们被太妃缠着,晚回来了,皇上没有怪罪,还和颜悦色地。
她们两人跟在身后,见皇帝不时地絮语,“小心台阶”之类的话,更是觉得皇帝名不虚传。
郭襄将那两名天兵召回,听到这一段皇宫秘闻,到底还是口微微张了张。
君宝递过剥好的菱角过去,笑道,“襄儿,不用害怕,帝王向来是这样,总要有些手腕才能镇得住人。”
郭襄白了他一眼,接过来,咬了一口,觉得肉美而结实,只道:“我何曾怕来着?只是觉得有些吃惊罢了。皇帝到底隐藏的太好了,能够活下来,还隐藏在皇室之中,保留了名姓,那想必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了。”
君宝道:“当时查访时,他的户籍名册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听闻他出生时得了一场瘟病,险些夭折。现在听了这个,想必正是当年这户赵家有这么一个夭折的子孙,正好换了当今皇上来吧。想不到那赵家竟然也有此等际遇,想必他们当年也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不然是不敢的。只是皇上的姐姐想必已经不知道到了何处。”
郭襄吃着吃着,心内仔细咂摸着这段故事,觉得有点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
过不多久,临安传来太后薨逝的消息,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