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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娶西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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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入他的眼,所以后位一直闲置着。

「话不是这麽说,牡丹芍药各有千秋,主上见惯了曲意承欢的娇柔女子,也许想换换口味,风情万种的温香暖玉让人不饮也醉。」季东寒说得陶然,仿佛手拥千娇百媚,尽情调笑。

南宫狂一把捏碎一旁的枯枝。「你以为西临国有多余的银两供你淫逸狎妓?」

「……」他笑不出来,惭愧的将头一低。

今日出宫抢掠,为的是日子难过的百姓,他们殷切的盼有一口饭吃而已,而不是把抢来的银子花在狎妓上,他愧对百姓的期望。

季东寒虽然好女色,但也顾及社稷苍生,他乾笑的一搔头,装作没说过这等天杀的浑话。

就在此时,一匹快骑由远方驰至,身上鲜明的宫服显示来自宫中。

「陛……陛下,二殿下病危,速回。」

来者急报,气喘如牛。

「什麽,皇弟病危?!」

南宫狂骤地脸色一变,狂性大炽,铁臂一伸,揪住通报侍卫往前一扯。

「是的,太……太医说情况危急,请陛下速速回朝。」他们人微言轻,做不了主下重药。

「该死的,要你们顾好二殿下有那麽困难吗?」一堆不济事的废物,非让他如此不省心。「铁生,你监督运粮,我和东寒先行回宫。」

「是的,陛下。」

纵使是目空一切的西帝南宫狂,对自幼体弱的胞弟却相当关注,兄弟情谊表露无遗,脸上的焦急作不了假,急如星火。

他派遣三支小队随护左侧,快马加鞭地赶路,不让一时的耽误成了终生的悔憾。

马蹄声哒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树木由疏而密,渐渐的遮蔽头顶的日阳,林郁苍苍,处处是一点一点的阴影。

突地,一支长箭从林荫深处射出,直取西帝两眉之间。

见状的季东寒长鞭一挥,果断而迅速地打偏箭矢,一马当先挡在前,警戒地拢起双眉。

「主上小心,有埋伏。」

话一落下,四面八方涌现上百名狙击者,他们清一色着黄衣劲装,腰间是金黄色腰束,垂挂着白石磨成的坠饰。

为首者是一袭秋香色绣银装扮,眼露杀意。

「纳命来,西帝。」

南宫狂眉一拧,沉下脸。「你知道我是谁?」

面一冷,他目光杀气腾腾。「休得废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让我等送你一程。」

不待说完,他便挥剑上前,凌厉剑式招招夺命,誓杀西帝于剑下,不容生还。

战况一触即发,两方人马厮杀如炽,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匡啷有力,林鸟因惊吓而纷纷飞高,窜出林子。

西帝的武功不弱,游刃有余,不少人当下屍首分家,一命呜呼。

但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明着占不了上风,便暗使阴招,剑光一闪,血花飞溅,即使是矫若游龙的西帝也难防暗箭伤人……



马声嘶嘶,鞍铃叮当作响。

明媚风光中暗香飘送,草枯处一抹新绿缀着小黄花,小小的花瓣像香腮上的泪珠,一点一点的发出不够艳丽的娇羞。

石缝里渗出细微泉水,晶莹剔透的宛如和阗美玉,辉映出五彩霓虹的光华。

四蹄修长的骏马踏水而过,惊动了地底钻动的岩鼠,灰褐色的蓬松兽影咚的跳出,四下窜动找寻隐密处躲藏。

马背上的人高挑健美,一身鹅黄色的夏装,长裙如裤绑腿于足踝,上身是露臂短衫,左臂配戴着金光闪烁的环饰,形如纠结的双头蟒蛇。

这是一名艳丽的北越美女,有着北越人特有的深目高鼻,以及丰厚的腴唇、双峰丰盈、腰肢细如一折即断,美若天上瑶池仙女下凡来。

而在她身后跟随着四女四男容貌出色的侍卫,他们不分性别一样的高大,身形体魄皆受到武术薰陶,英气勃发。

但这些人当中,却有位体态纤柔的白衣女子,在重重高大人马保护下显得特别娇小玲珑,一张巴掌大的娇颜宛若雪中白梅,清艳中带了一股冷傲。

「咦!有打斗声?」

高坐马背上的宫璃儿第一个瞧见不远处的刀剑交锋,她秀眉微蹙,恼极有人挡路,延误他们排定的行程。

「不必理会,等一方胜出便会自行离去,咱们等等无妨。」耽搁不了多少时辰。

樱唇轻启,吐出呢哝软音,水眸灵动的女子噙着浅笑,冷眼旁观眼前的一番激战,毫无伸援手的意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须强出头。

「君上,你看他们身上的皇室徽章。」本想袖手不理的宫璃儿眼尖的瞧见逐渐落败的黑衣人衣袖上的绣样。

「是西临军?」神色淡然的女子表情微动,清湖般的双眸漾出一丝兴味。

「是西临军,我们要不要出手?」看来快不行了,顶多再撑个半时辰。

「再等一下,看看情势。」不急于一时。

「是的,君上。」她退到一边,凝神观看血溅四方的战况。

被众人拥戴其中的纤柔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北越女皇北越清雪,先皇的嫡长女,刚过十八岁生辰。

她十五岁即位,迄今已三年有余,为人精明、自负,行事光明磊落,个性稍嫌冷漠,不兴大起大落的情绪。

由于早产的缘故,一度养不活,但在娘亲周皇后及乳娘雪夫人的细心照料下,虽然身材娇小不似北越人,却没人敢质疑她的血统不正,熬过数个秋冬终于保下一条命来。

不过晚她一个月出生的二皇妹可就大为不满,仅相距二十来天,境遇却大不相同,皇长女继位为王,而她只能沦为辅佐的臣子。

「好卑鄙,居然使诈,清雪……不,君上,我们还要再等待吗?」见不得偷袭行径的宫璃儿忿然出声。

唇畔微勾,笑意漾然。「你发觉了吗?璃儿,被刀剑围攻的那个男人是西帝南宫狂。」

北越清雪话语方落,数十支暗箭同时射向被黑衣人舍身相护的魁梧男子,他目光如炬,锐利轻狂,偾起的臂肌健壮如树干,孔武有力地挥开冷箭。

但是百密终有一疏,地面上不知何时设下圈套,一有人误踩枯草覆盖的绳索,地上便会喷出浓浓黄烟,同时头顶上方落下石块无数。

虎困猴群便是西帝此刻的写照,他虽有上乘武功和过人臂力,可是层出不穷的伏击仍叫他左支右绌,烟雾弥漫中他硬生生挨了几刀,额侧因落石而砸出寸宽伤口。

「什麽,他就是西帝?!」她不无意外的惊呼,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我们得做一件事,不能再当独善其身的过路人。」让西帝欠她一个人情,这主意听起来挺不错的。

与君主合作无间的宫璃儿一听,轻笑出声。「救人便救人呗!何来叹息,还不下旨。」

南宫狂臂上再中一剑,鲜血直流,见状的北越清雪敛笑,嗓音轻软却不失威仪。「去吧!我的北越战士,展现你们的实力让我瞧瞧。」

女皇圣旨一下,随行侍卫,包含宫璃儿在内,足下马腹一夹,高喊着奔向战圈中,以马上优势帮西临军攻退刺客。

多了第三方助力,原本撑得吃力的西临军士气大振,两方人马一起抵挡凌厉攻势,使胜券在握的敌方步步后退。

受了伤的南宫狂仍像一头狂狮,面对危险仍不减君王架式地奋战到底,他负伤浴血而战的雄姿令在一旁观看的北越清雪大为激赏,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一国之君当如是。她暗忖。

蓦地,一道银光从树后一闪而过,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拉满弓,正对南宫狂毫无防备的后背。

「小心——」

电光石火间,一抹纤雅身影从天而降,以手中白绢卷起狠厉长箭,反手一翻再甩出,射中躲于暗处之人。

「身手不错。」南宫狂睨了眼背对他的女子。

「阁下谬赞了。」她不指望这狂人心存感谢。

眼见面具人受伤不轻,带头的黄衣人似有顾忌,他速速扶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短笛,吹响。

仅剩不多的黄衣人一听见信号,二话不说地迅速撤离,不作停留。

林风一吹,黄烟尽散,满地的屍骸无一完整,或断腿、或缺手、或被腰斩,死状极惨。

不过西临军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没有一个不挂彩,大伤小伤的流了一身血,狼狈不已。

「报上名来。」

即使是被施予援手之人,南宫狂依旧不减狂傲,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斜睨不到他肩头的纤弱女子。

「萍水相逢,何必留名,你的感激之意我收到了。」还不是时候,她等着他日再次会面之际时的「惊喜」。

「感激」黑瞳一眯,他低望敢直视他的弱女子。

那一眼令他眸色转深,此女的容貌虽不及西临第一美女鲁娜的娇艳,却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韵味,让人不经意跌入她水灵的秋瞳中。

「举手之劳用不着放在心上,我们也不过凑个热闹而已。」北越清雪笑容粲然,仿佛春雪融化后的第一道曙光。

「好个举手之劳,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来日若有需要,来找我南宫狂。」他解下腰际象徵「如皇亲临」的碧绿玉佩塞给她。

她故作惊讶。「你是西帝南宫狂?!」

「没错,我就是西临国君王,日后若遇危急之事,西临国一定倾力相助。」有恩必还。

南宫狂不知此时的承诺正中北越清雪下怀,她就等他这句话。

「一定有机会的,西帝,希望你牢记今日之话,不会食言。」她眼神明亮,闪着黠光。

「大丈夫首重承诺,你一个弱质女流,我岂会失信于你。」他重哼一声,面带蔑意。

她但笑不语,目送满身是伤的狂人跨上马背,鞭子一挥,扬长而去。

南宫狂没忘记胞弟命在旦夕,他疾鞭快驰,赶往西临国首都伏羲城,因此他没瞧见身后的北越清雪眼中的好笑和算计。

「就这样放过他,不觉得可惜?」宫璃儿微感惋惜的说。

「何必心急,不放长线怎麽钓得到大鱼,让他欠着才好讨便宜。」一下子便以恩索惠,容易造成隙嫌。

「君上,你不怕他反悔吗?人道西帝南宫狂目中无人,不问是非,视世俗礼教于无物。」独断独行,专制跋扈,霸气得教人难以忍受。

回眸一睇视为左膀右臂的军师,他笑声轻扬。「担心什麽,我是谁,他想出尔反尔也要看我允不允,两国的合作利多于弊。」

北越缺铁,西临少马,他们此行之举便是互通有无,以马换铁,谁也不吃亏,紧邻的边界少不了战备所欠缺的兵刃和骏马。

只在于多寡的问题,谁进一步,谁退一步。而她不过多了一项谈判的筹码,他欠她一条命。

她蹙眉。「君上可别低估了对手,轻敌乃兵家大忌。」

北越清雪看着情同姊妹的手帕交,微吐了一口气。「朕有你在身边,何患无人分忧。」

她苦笑。「凡事没有绝对,不可太过笃定,总要把万一摆在前。」

不知为何,宫璃儿心中压着一股难言的郁气,总觉得事情不如预期的顺利,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而她无力阻止。

第二章

「查到是何人主使的没?」

西临国虽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穷山恶水的贫国,不过境内蕴藏采之不竭的丰富铁矿,因此仍引起一些野心家的觊觎。

尤其是万人之上的帝位,更是令人垂涎万分,即使强悍如南宫狂,仍有人暗地算计他的帝位,亟欲铲除他而自己登基为帝。

类似的伏袭已不是第一回,打他还是黄口小儿时,便有宫妃为替其子铺路,暗中在他饮食里下毒。

那一回他逃过一劫,但与他同母所出的孪生弟弟却遭误认为他,不慎饮下毒药而伤及心肺,至今体弱多病,药不离身。

为此,他自觉有愧皇弟,故而多加保护,常常以弟为重,揽医长驻宫阙,日夜汤药伺候,以期减轻他身体上的不适。

可是他做得再多仍是不足,人的健康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手足病体难癒是他一生最大的愧疚,所以他在某些方面多有纵容,允许皇弟偶尔的任性。

「臣汗颜,尚未追查出幕后主使者。」皇宫禁卫军统领李昱单膝跪地,容貌俊美得宛若女子。

「为什麽查不到?朕给你的线索还不够看出端倪。」想要他命的人,放眼西临国没几人。

「臣已派出暗骑四下查探,可尚未有任何回报。」此事兹事体大,不可等闲视之。

目光一冷的南宫狂睥视底下的臣子。「你尽力了吗?几具屍体不能让你有所领悟。」

在这朝堂中,敢恋栈他帝位的,除了那人再无旁人有胆子犯下弑君大罪。

「臣愚昧,确实无法从死人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死无对证是一难,另一难则难在没有证据,不能骤下定论,落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话柄。」要将人定罪,绝非三言两语便可拘提到案,强押画供。

其实在场的君臣心里有数,皇叔南宫游方始终对帝位存有希冀,先皇驾崩那日便以摄政王自居,意图掌控西临国大权。

可惜早有防范的南宫狂也非省油之灯,他联合朝中大臣架空摄政王,让他徒有虚名却无权力操弄朝政,最后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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