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你们会有疑惑,但从我放下心中的仇恨后,我知道我这条命不属于自己所有,我要为北越、为你们而活,所以我必须考虑对北越有利的西临。」如今她是背水一战,唯有投靠烈云才有获胜的机会。
不是动听的话,却令人打从心底抽疼,北越清雪这一番话充分说明了此刻的处境艰辛,他们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路不会永远崎岖不平,黑暗的尽头是黎明,心踏实了,才能走出下一步,颠簸的生活只会消磨志气,伤心地同时也是转捩点。
凉风起,卷落叶,弧寒月儿悄悄升起,点缀着星辰三三两两,一闪一闪地眨动昨夜留下的泪滴。
不知名虫子躲在石头底鸣叫,青蛙蝈蝈地从草丛眺出,唱着亘古不变的求偶歌,仿佛不知夜枭停在林梢,准备补捉他的宵夜。
风带着凉意,拂过窗边木樨,细白小花随风飘落。
西临皇宫有一点冷清,前阵子接连死了两个人,红色灯笼被取下,换上灰蓝色油灯,微微晃动着,地上阴影也跟着摇晃不定。
「唉……」一声叹息,轻而哀伤。
「叹什么气,不中意屋里的摆设吗?」一双长臂伸向前,紧紧搂住娉婷人儿。
水灵眸子往上一瞟,落入一双黑瞳中。「太冷清了,你不觉得吗?」
南宫狂嗤笑。「哪里冷清了,寝宫外站了两排侍卫,宫女、太监在外头等着侍候,我扬声一喝,起码有上百人出现在眼前。」
灯火通明,三班禁卫军日夜巡逻,要歌有歌、要酒有酒,何处及得上皇宫内院的热闹。
「我说的是感受,上回站在这里,人人面露微笑,欢喜地筹办婚礼,而今却是……唉!人事已非,灯楼映照人影空,半点春风笑多情。」该在的人不在了,徒惹伤悲。
「不许再叹气,在我的怀里只许笑,展颜开怀,我不准你为我以外的人颦眉蹙额。」她的喜怒哀乐只准给他瞧。
「霸道,哪有人连人家开不开心也要管。」北越清雪娇嗔啐道,玉颜酡着粉晕。
「你不晓得西帝我就是这么霸气吗?而且别的人我不理,独管你一人。」唯有她才牵动他的心,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娇颜轻轻漾开。「也不怕人取笑,说得这么正大光明,你这狂性究竟打哪来的,没见你谦逊过。」
「谦逊,那是什么?」他不屑的一撇嘴,字典里没那个词。
「咯咯,怎么没人教你收敛点,你不会打小就是个小霸王吧!」她想像着他小时候的模样。
「谁说没有,教西席都想拍桌挟人了,偏偏我是西临储君,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成,最后索性要我自己扛着书罚站。」
她听了有趣,笑弯了眼。「原来你从小就叛逆难管教呀!难怪长大变土匪头。」
「什么土匪头,这么诱人的小嘴不会讲好听话,要不是西临缺粮,我何必西帝不当,跑去拦路抢粮。」
总不能叫百姓别吃,勒紧裤带喝水充肌,他也有不得不为的难处。
「西临的粮荒严重到这种地步吗?没试着种旱地作物。」看到西临的饥荒,她想到北越的秋收,同是百姓,她不乐见有一人挨饿受冻。
他摇着头,眉头微拢。「土地又乾又硬,还多砂砾,根本不利耕种,何况种子取得不易,即使有心也是难以执行。」
比石头还硬的土地怎么开垦,锄头一挖就与柄分家,平地少、丘陵多,加上风沙大,不论种什么都活不了,枯奄奄的跟杂草差不多。
「也许可以让我试试,黍麦类不需要灌概,耐强风,生命力旺盛,不管多恶劣的环境都能生长。」尤其是高山少雨地区最适合栽种。
他一听,两眼骤地发光。「你觉得可行?」
「不去做怎知行不行,事在人为,肯努力就一定有收获。」
北越清雪想起她刚登基那年,宁兰草原淹大水,几个乡镇百姓人心惶惶,说是天灾降临,她不信邪,非逼着他们开凿一条疏通的管道。
一开始哀声连连,没人看好她的做法,不满声浪直冲天际。
可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多了排水的水道,牧民们可以安心放牧,一些怨声也逐渐平息。
「听起来似乎不错,西临人不怕吃苦不怕累,我们悍的民族天性养出一身钢筋铁骨。」耐磨、耐操,不畏狂沙烈日。
「只怕挨饿。」她笑着接道。
面上一讪,有几分尴尬。「人吃五谷杂粮,一日不食,面黄肌瘦,两日不食,骨瘦如柴,三日不食,白骨一堆。」
不吃饭会饿死人。
「谬论,就你满嘴胡说八道,不过若是种子,等我回到北越,或许我可以从粮库里播一点给西临。」
「等你回到北越?」南宫狂突然大笑出声,捧起她雪艳小脸吻了下去。「你这是拐着弯引诱我早日帮你完成复辟大业吗?清雪呀!要帮忙你只管直说,不必算计到我头上。」
北越清雪好气又好笑地推开他一直凑近的大脸。「我没想那么多,纯粹就两眼所见的西临说出心中的想法。」
她可不是他,整天想着对她为所欲为,一下斥责李忠靠她太近,一下挥手赶走黄樱,一下又嫌红雁太吵,叫她和恋花将军过过招,免得武艺生疏,保护不了君王。
当她身边的侍卫全不在后,换他「贴身」守护她,整个人像牛皮糖一般地贴上来,不时上下其手,嚐点小甜头。
一个大男人如同孩童般幼稚,让人想恼火又无从生气起,只能任他恶霸似的予取子求,稍稍满足他张狂的任性。
「哈哈……你不必难为情,我这人度量大,原谅你小小心机。」
久不近女色的南宫狂一脸急色样,他明摆着要偷香窃玉,让香馥娇躯在他怀融化,与他共舞夜的缠绵。
遇到有理说不清的蛮子,北越清雪真是无语问苍天。「烈云,你真不在意我杀死你皇弟一事?」
他蓦地一顿,眼神交织着柔意和伤痛,「是他罪有应得,怪不了你,我已经将他的罪证公开,你是清白的。」
原先不谅解她的大臣们得知实情,亦做出表态,表示错不在她,无须讨公道。
「真的?」她可以毫无介蒂的爱他。
南宫狂笑意盈眼地拂过她眉间细发,深浓地凝视。「若我还在意这件事就不带你回西临,我要你知道你对我而言胜过一切。」
「烈云……」这男人怎么能时而轻狂,时而令人……动容。
「清雪,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一次就够我椎心刺骨了,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他低下头,啄吻盈盈笑眼。
「若是你赶我走呢?」她仰着头,樱唇轻启,迎向密密麻麻的细吻。
他语气忽地一沉。「绝无可能。」
「凡事没有笃定,我总有一天得回北越。」想到两地分隔,她的心不由得沉重。
「那我跟你走。」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没有迟疑。
「放下西临不管?」她不信他真丢得开,如同她,也放下开北越百姓。
唇角一勾,他笑得有几分邪恶。「又不是一去不回,三个月北越、三个月西临,换来换去也挺有情趣,你说是吧!清雪娘子。」
「哪来的情趣,根本是麻烦,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南宫烈云你这个色胚,你在干什么……」她居然毫无所觉。
「脱衣服。」他回答得大言不断。
「脱谁的衣服?」她又羞又窘,绯红了双腮,想阻止他的恣意妄为。
「你的。」而且顺手得很。
「还有,你太多话了,清雪娘子。」他抱起她,定向铺着棉被的大床。
「不要,很丑……」她声音细碎地含在嘴里,小手扯着衣衫,不让他瞧见胸口丑陋的伤疤。
「谁说丑了,很美,美得像一朵烙上去的槿花。」张口一吮,轻轻含住他亲手刺下的伤痕。
「你……你别……我不想让你看见……」她的身子不再无瑕。
将她遮胸的手拿开,南宫狂以齿咬开碍事的抹胸,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浑圆胸脯,赞叹地以唇舌膜拜。「相信我,你很美,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你是我眼底唯一的绝色……」他爱上她,亲吻柔美娇困。
「烈云……」
北越清雪酥软了身子,咬着唇瓣怕发出羞人的嘤呢,她双眼迷蒙了。
一夜红烛燃烧着,映出一对缠绵悱恻的交头鸳鸯。
良宵正炽,春意漾然,风吹动窗外的树叶,一道人影站在暗处,冰冷的眸心盛满恨意,阴沉地瞪着窗内交缠的两人。
第十七章
「烈云,你的印玺忘了取……怎么丢三落四地,一国之君这么糊涂,连衣带也没拉紧……啊!不淮,不淮你再碰我,你早朝快要来不及了……」
简直是孩子心性,死皮赖脸的。
「清雪,你好香,我要罢朝,从此君王不早朝,沉溺在你这个温柔乡里。」怠政的南宫狂眷恋温香软玉,腻在玉肌香肩上厮磨。
「你想当一代昏君我可不奉陪。」被北越百姓指称为「祸水」已经够了,她可不想连西临百姓都如此看待她。
而北越国在新皇北越春吟登基后,虽无天灾却有人祸,刘国舅一派仗着新皇的势力,四处搜括民脂,强掳民女为妾,甚至向地方官施压,课徵重税,然后中饱私囊。
目前还看不出百姓们的反弹,不过开始有人想念起清雪女皇在位时的德政,而且有了比较心态。
但身在西临的北越清雪却无从得知,只言犹在耳的记得百姓们曾经的刻薄言语,伤得她有些近乡情怯。
她想回北越,回去和亲人团聚,可是她担心子民们不愿接受她,旁徨得不知所措。
南宫狂的宠爱让她有些过于眷恋了,以至于她常忘了自己是北国君王,不自觉流露出妻子的娇态,沉浸在蜜里调油的夫妻生活中。
所以她将挚友宫璃儿的青玉发簪插在发际,凭镜理容时可以一眼瞧见,时时提醒地勿忘北君身份。
「不,你是红颜佳人,我的清雪,我百看不厌的小妖精。」真香,比百年佳酿还香浓,教人不饮便醉。
缠绵一整夜仍不餍足的南宫狂依然饥饿得很,明明已经穿戴完整,准备上朝的他又回过身,抱住令他痴迷的人儿,大掌一动又要卸下她全身衣物。
其实他想的是在红暖帐中多消磨一会,那些臣子不是老态龙钟,便是脑满肠肥,没一个看得顺眼,不如他的清雪娘子来得赏心悦目。
「烈云,别再磨蹭了,时辰差不多了,西临百姓需要你。」她轻轻拍开他造次的大掌,拉拢自己敞胸的衣襟,脸色微红。
神色浪荡的他有种粗犷豪情,眼眸轻勾,嘴角噙笑,西临男儿的阳刚表露无遗,北越清雪的心儿狂跳,觉得他非常……秀色可餐。
「你不需要我?」他挑起眉,指着自己强壮体魄。
娇颜染了绯色,美目轻睐。「你还闹我,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清雪娘子,我怀疑你爱我爱得不够深,哪有把自己男人推开的道理,你应该紧紧抱住我,用尽一切女人的娇媚留下我。」他说得小有埋怨。
南宫狂向来厌恶黏人的女子,往往有过肌肤之亲以后,这些女子便容易恃宠而骄,以为她们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故而媚术尽展地想将他留在身边,近而封妃赐膑。
可偏偏她们越黏人,他的厌烦就越快,多则三个月,少则七天,没人能留住他的目光。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换他成了那个黏人的人,而且百嚐不腻,几乎要绑在裤带上带着走才甘心。
「嗟!别喊我清雪娘子,若是红雁他们听到了,可又要大肆挞伐了。」他们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难免多有维护。
闻言,他满心不悦地沉下脸。「这几个家夥也管得太多了吧!咱们都睡在一块了,还来叨叨念念的,惹我火大了,一个个丢进兽笼与老虎共眠。」
「你的意思是我该关紧门户,不让采花贼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北越清雪面露浅笑,却笑得教人心生寒栗。
「我哪是采花贼,我是你拜过堂的夫婿。」他一声嘟囔含在嘴巴里,死不承认是淫魔。
纤指轻点他鼻头,她不厌其烦的提醒他。「你老是忘了我们已经无夫妻名份,大婚前夕就取消婚礼,还有,跟你拜堂的是一只公鸡不是我,公鸡娶了狂名在外的西帝。」
她一直昏迷着,未有参予感,先前婚事不作数。
南宫狂恼怒地一瞪。「不能把这事往山谷里抛吗?老是一再提起烦不烦,我也不过做了件蠢事,惩罚却是没完没了。」
明明是他的妻子,夫妻恩爱好几夜,可是亲近不得不打紧,还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简直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是告诫你人不能犯错,一旦做错事便后悔莫及。好了,陛下,你该走了,请去尽你身为帝王的责任。」她故意取笑他,以「陛下」谑称。
「你这女人……哼!被我宠得无法无天。」他该生气的,但头一摇,眼底多了宠爱与怜惜。
「无法无天是你西帝南宫狂,小女子望尘莫及……啊……别搔我胳肢窝,我怕痒……咯咯……别……好痒……烈云,住手……咯……」这坏人,心眼真小。
北越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