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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说话好冲!我这么想着,喉中火辣辣的感觉似乎消减了些,便冷笑道:“那么敢问武香主,你不好好跟着我哥哥,守着我做什么?”
武静敏笑盈盈的看着我,目光又移开,很是淡然的模样:“如今姑娘成了这模样,你心尖尖上的那人眼睛可是死死的盯着安国府呢,我可不能将我那妹妹送到刀口子上去。”
我正讶异我声音为何恢复了,便又听她笑得好听:“都跟姑娘说了,不是毒药。”又启唇笑道:“我哪里还敢再来一回?明摆着想被爷了结了么?”
我在心中冷哼,随便你!又道:“还在安国府?”
“怎个不是?”武静敏细细的看着我,她的目光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神秘,还有善意?她目光流转,巧笑倩兮,“姑娘却是不晓得,咱们那位九五之尊,听说姑娘服断肠草自尽,立马就来了。谁知道那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又笑眯眯地看着我,“谁让姑娘那时气息全无呢?”
我知道她话中深意,他哭了?他竟然为了我哭了?!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又像是甜蜜,又像是震撼。念及此,也不愿让这女的看瘪了,白了她一眼:“我那是服毒自尽吗?”
她双手一摊,依旧笑得美:“是么?可不是我逼姑娘吃的。”
我顿时倒抽了口气,见她笑得那么好看,只能定一定心神,道:“是我自己吃的成了吧。”
她笑得像是根本不关她的事,伸出食指抵在我额头:“本就是姑娘自己吃的。”
我估计我整张脸都要抽搐了,没好气道:“真不知是哥哥怎么将你们宠坏了!”
武静敏看了我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可还真是,也不晓得姑娘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的?爷可是将姑娘放在心尖尖上的,到底是亲生兄妹不是?”
我嘴角抽搐,淡淡道:“你与武弘仪性子还真是远。”
“华儿素来是温婉的性子。”武静敏笑得很美,又看着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定一定神,不,两者还是由相似的地方,比如都爱笑,而且笑得极为妩媚温婉,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只是武静敏笑容还有神秘在其中,令人捉摸不透。
我中毒几乎没了气息,皇帝说什么也不许楚弈扶灵出京。据舜英所说,楚弈彼时险些没忍住。而现在我醒来,卧病在床,入宫之事也不了了之,只能延后。
冬月之时,我才算是完全好了起来。说来也是奇怪,武静敏又像是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国都中已经下雪,雪白一片,好看得很。平安这些日子来看过我好多回,一见就开始哭,弄得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难得这小妮子,竟是巴巴的告诉我,说是寂惊云请我兄妹去赏雪。问及楚弈去否,我见楚弈脸色一阴,旋即笑得温和从容:“弈叔叔尚且有事,不能前去了。”
我见他有如此反应,也猜得到大半了。恐怕真正叫我去赏雪的,不是寂惊云,而是皇帝!
我这么想着,顿时觉得心酸,见平安笑得跟平常没有两样,心里更是难过。但愿,她并不知道。倒是皇帝,他是笃定楚弈知道他的把戏?笃定楚弈一定不会去?
寂惊云所说的地点,是距离国都约莫有二十里的千锦池。我也是听过那里的,据说雪天之时,四周树枝满是白花,山峦白头,别有一番美感。楚弈沉着脸送我上了马车,又细细叮嘱了我好些话,这才让我走了。马车碾过积雪,吱吱呀呀的。国都的繁华,就算是冬日,还是如往昔一般。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将军府,寂惊云早早的在门前等我,却不见平安。问起的时候,寂惊云笑道:“段知仪公子邀平安出去了。”
我不免讶异,平安前些日子说起他就是气,现在都肯跟着出去了?!见我狐疑,寂惊云笑道:“婧颜不知,原是平安邀了苏灵罗裳儿还有风清才肯去的。”
我忍俊不禁,到底还是没对他放心,还要叫上小伙伴们才肯去。既然如此,也好过她就在一旁……
寂惊云到底是征战惯了的,并不习惯乘坐马车,便依旧骑马。我自顾自的窝在马车中打瞌睡,等马车停下,我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寂惊云见我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笑道:“婧颜倒是犯困?”
我尴尬不已,道:“原是有些颠簸,倒是失礼了。”
他笑,领着我向湖边走去。如今湖面结冰,白茫茫一片,衬得湖边树木虽是枯朽,却也是别样的美感。湖中各有四条曲折的小桥通往湖心亭。亭中似乎坐了一个人,白衣胜雪,像是融入了这雪景之中。我晓得是谁,一时忍不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溪云初起日沉阁
寂惊云对我微微一笑:“如此,婧颜自去罢。”
我颔首称是。见他转身离去,我才慢慢踏上小桥。桥面湿滑,走了不多时便湿了鞋袜,脚底凉凉的。好在如今湖面已经结冰,要是还是水波荡漾之时,只怕要唬去我半条命。踏上亭中,一股暖意迎面而来,乍一感觉,这里倒不像是四壁透风的湖心亭,而是温暖的室内。皇帝背对着我,像是提笔在写什么,专注的模样让人不忍去打扰。
这亭中倒也温暖,我索性脱了大氅。他似是听到声音,转头看我,脸上是我熟悉的慵懒笑容:“颜儿来了?”
我瞅了瞅他在写什么,摆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幅画,画中人竟然是我,立在樱树林中,落樱纷飞,衬得笑容都好像格外好看。我脸上一红,咳了一声,移开目光,笑道:“皇上相邀,臣女怎敢不来?”
他只是笑,搁了笔,细细看着我,半晌后,语气依旧懒懒,道:“瘦了好些。”
“皮包骨了嘛。”我笑,看了一眼他作的画,记忆中似乎没有这幅画面,就算是有,他也不该见到。
皇帝倒是笑得懒,牵着我坐在他腿上,在耳边低语:“颜儿看,像不像?”
我笑道:“怎个不像?只是我现在可没有你画的那么油光水滑。”
他笑着搂紧我,声音轻轻的,满是魅惑:“我瞧你那时还漂亮些,颜儿不喜欢?”
我挤挤眼,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脸还是禁不住发起烫来,低声道:“谁敢不喜欢?皇帝给的东西就算是草纸,都得裱起来拿回去放祠堂里和祖宗们一起供着……”
我还没说完,他倒是笑起来:“你这嘴,如今倒是顶利了。”说罢,又将我整个抱住,低声道:“为什么要服毒?”
我身子一颤,糟了!完全没想过万一他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的事……见我如此,他捉了我一把长发绕在指尖,虽是依旧含着笑容,但语气中已有了些质问:“不想进宫?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为了别的什么人?”
我能怎么说?说怕他拿着我当筹码要挟楚弈?我估计他得当场掐死我啊……我不语,他懒懒的把玩着我的一绺头发,像是玩不够似的,但是已经明显有了些怒意。思来想去,我只得鬼扯道:“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他淡淡反问,指尖摩挲着我的脸庞,“没有准备好就要服下钩吻剧毒?你是没有准备好,还是根本不想入宫?”他眼中此时不仅有威慑,还有一种深深的愤怒,“宁愿死在楚弈身边,也不愿意进宫吗?”
我静默片刻,道:“怎会呢?是真的没有准备好。”我只能这么说了,他怀疑我不是楚婧颜,进而怀疑我爱楚弈,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很在乎我?我又能怎么办呢?他和楚弈的矛盾,好比就是老爹和老公同时落水,你先救哪个。谁都不能舍弃,因为舍弃谁都换来内心最痛苦的煎熬。
君北羽神色一滞,薄唇紧抿着,怒意似乎也从眼中溢出来。我偎在他怀里,其实这件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在粉饰太平罢了。因为一旦戳破了,我连见他的机会也不再有。遥遥看向亭外,又开始下雪了,雪落无声,映得亭外之景也模糊起来。我不免轻声一叹,湖边似乎有人影晃动,只是雪花飞舞之下,看得极为不真切。
他久久不语,我握了他的手,道:“好啦,不要生气了,我没有那种心思。本只是想让自己病几日的,谁知道钩吻是剧毒啊?”我自顾自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低劣谎言,又笑着将他的手放在心口,道:“你一直都在这里的。”
他敲了敲我的鼻尖,神色却没有松惬一点,他蹙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亭外,我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是在看着湖边那些看不太真切的人?我忽然意识到一点,如果是皇帝要来,依着寂惊云的性子,是肯定要随侍在侧的,但他没有,从某种方面来看是因为我,但也能说明另一点,千锦池周围是被清了场的。那这些人……我这么想着,起身。皇帝拉住我,低声道:“别怕。”
我偏头看着他,他倒还是如常般淡然,但目光一直未从那些人身上移开过。我轻声“嗯”了一声,如果是寂惊云的人或是羽林郎,,那就不必多虑;如果不是,而是楚弈的人,那么我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如果是别人……别人有那个胆子和武功敢来弑君?我皱了皱眉头,眯起眼想看得更清楚些。那些人脸上似乎没有带着面具……
不消多时,忽然其中一人以急速向着湖心亭而来,果然是冲着皇帝来的!再看皇帝,模样淡然的跟不关他的事一样。见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笑着,拉我坐到他腿上,低声道:“颜儿别怕,闭上眼就好了,听到什么都不要看。”
我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见那人冲来的速度那么快,一时心都凉了。皇帝一手抱着我,一手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只听一声机械响动,湖心亭各柱间落下网来,将整座小亭罩的严严实实,看那网格泛着金光,恐怕是什么阻隔金铁的东西。合着他早知道有人要来?
他拍了拍我的脸,语气慵懒:“闭上眼吧。”说着,手掌抵在我眼前,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正要推开他的手,便听见四周响起喊杀声,心中一惊,他的手更为用力:“颜儿别看。”这些日子,我见的血光还少吗?先是那群忍者,又是玛哈,又是红日国的海战……再怕也有抗体了。但这是他的好意,我也不好违逆,索性趴在他胸口,低声道:“皇上不会是把臣女当作靶子吧?”不然的话,他要擒人,叫我来干什么?
他轻声笑道:“怎会?只是……”他顿了顿,将我抱得紧了些,“想看看你。”
我这才安了心,耳边满是金铁相撞之声,看来挺激烈的。我忍不住睁眼想看看,皇帝似乎有所察觉,大掌覆上我的眼:“听话,别看。”我悻悻点头,乖乖闭眼。
渐渐地,金铁相撞之声渐渐小了,覆在眼上的手撤开,我起身,见冰面上已经横卧了数具尸体,染得冰面整个都是妖艳的血红,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呛得肺有点疼。寂惊云已经立在亭外,神色恭敬的等待皇帝发话。我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恶心。方才落下的网已经被卷起来,我见萧无望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黑纱蒙面,眼睛竟是淡紫色的,极有魅惑力,像是可以看到别人内心。我重新穿上大氅,随皇帝出了亭子。
那女子一直看着我,眼神中像是有不敢置信。我洗洗想一想,这双眼睛……我不认识吧?寂惊云拱手道:“皇上,来人已被臣与萧都统尽数拿下,唯有此女生还,敢问皇上如何处置?”、
“押回去,好好审问。”皇帝懒懒道,又环视在场的众人,语气波澜不兴,“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违者斩。”又看着那黑纱女子,目光冰冷得很。
萧无望正命人将那女子绑住,那女子忽然抬头,死死地看着我,眼中竟然含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快意。我莫名其妙,只见她目光移向皇帝,冰冷的笑声从其口中发出,旋即极为快速的念出一串听也听不懂的话来。她语速太快,连听也没能听清。只听她念完,看着我,淡紫色的双眸似乎在闪着莫名的光辉,又狂笑道:“也好也好,总算叫我见到那狗贼的妹子!”
那狗贼的……妹子?!我脑子一懵,随即一声“嘣”传入耳中,像是什么东西断了,脖子上一松,剧痛霎时从全身袭来。我一点也不陌生这种感觉,还魂之初,那种几乎像是骨头被寸寸碎裂的剧痛。我根本站不住脚下顿时酸软,就这么倒在雪地上。耳边听得“叮”的一声,一块羊脂白玉从衣襟中落出,滚到雪地上,跟其几乎融为一片。瑶光玉魄……竟然……我脑中混混沌沌,额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了。没有瑶光玉魄,我死定了……一波一波的剧痛几乎夺取了身体所有的感官,除了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别的。
忽然听到那女子张狂的笑声:“哈哈哈……我想的果真不错!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