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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笑了,“我看你也挺热的,不然你也脱了?”
将柏笙脸一红,顿时不说话了。
罗兰见将柏笙害羞,偏忍不住想要逗他,于是拉扯着他的衣衫就要让他当场脱,“没事儿,屋里就咱们夫妻俩,你看你背上都汗湿了,回头黏在身上也不舒服是不是?”
罗兰开放的思维自然不是将柏笙能接受的,他一边窘迫地躲着罗兰的手一边护着自己的身体,两人纠缠了一会儿,他始终不肯依着罗兰。于是罗兰故意装作生气地别过身子,“你虽然娶了我,到底还是将我当外人看了。”
将柏笙急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兰儿,你别生气。”他是将家二少爷,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即使屋内再热,也要穿着得体,绝不能在礼仪上失了分寸。
而罗兰接受的现代教育则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她知道将柏笙顾及着礼仪,眼见着他脸上通红一片,薄汗浸湿了一层,顿时收了手,“行了,我不逼你,咱俩都热着,谁都别脱行了吧。”
将柏笙到底还是疼爱罗兰的,知道她热,默默拿着蒲扇在一旁给她扇风。
罗兰以前在现代社会,每逢到了夏天就穿背心短裤再加拖鞋,完了再捧一个西瓜啃着,别提多滋润了,可是在这古代,大家的思想十分狭隘,就连将柏笙这样算是开明的人,也要钻进这礼仪的圈套里被勒得紧紧的不愿脱身,可见改造他这个地主少爷的思想有多紧迫了。
不过这件事急不来,她思忖着要怎样才能让将柏笙尽快地接受自己的思想,窗外灵儿刚巧经过,提着一个水桶,满头大汗。
罗兰伸手将灵儿招了进来,瞅着她憋得通红的小脸,“穿得这么厚,你也不怕捂出疹子来?”灵儿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外面罩了一件斜对襟绿色小褂,下身穿着长长的襦裙,这一身若是放在初春想必是极其舒服的,若是放在此时的盛夏,别说坐着都嫌热了,干起活来更是汗水涟涟,里三层外三层都湿透了。
将柏笙知道罗兰心里想什么,他温和地吩咐下人拿了一盆冰块,放在堂屋中间解暑,回头见罗兰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贴在冰上,顿时哭笑不得。
“兰儿,这酷夏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你也看到了,府里的女眷们都是这么穿的,出了门,普天之下的女人们也得这么穿。这礼仪古法,还是要遵从才对。”
罗兰并不认同将柏笙的说法,在她看来,将柏笙的这套理论完全是经过古代女诫女训得出的结论,生来就是为了压迫女人的,为什么干农活的男人们可以撩起袖管裤管,而女人们哪怕再热再不方便也不能露出身体的分毫?
不过她不打算跟将柏笙争辩,双方想法不同,就算争辩,也没有多大意义。
隔了几天,将家的香料铺子在城西新开了一家分店,按照将家的规矩,每一间新店开业时,将老爷与将夫人都是要亲自前去进行拜神仪式,祈祷铺子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往年都是将其生和将柏笙陪伴在一旁,今年罗兰嫁进府邸之后,初进将家就经营出了刨冰生意,虽说跟家大业大的将家比起来,暂时只是蝇头小利,但从长远了看,倒也是一笔财富,将老爷私下对将夫人夸了罗兰几句,而将夫人对这个儿媳也十分喜欢,于是这次拜神就破例带了她一起去。
众人到了铺子以后,铺子里的掌柜老远就奔出来,挥手命人燃放鞭炮迎接东家,罗兰听着那响彻云霄的雷鞭,忍不住缩到了将柏笙身后,顺手用手绢掩住了鼻子。
我的天,这鞭炮效果也太好了吧,直炸得她两耳发疼,声声鞭炮响中,火硝味迅速弥漫在空气中,只听到将家二老捂着嘴咳嗽个不停,显然是呛嗓子了。
将柏笙急忙扶着二老走进铺子里,随手奉上茶水给将老爷将夫人润润喉咙,四周挤满了太多人,空气不流通,没过一会儿功夫罗兰又是一身汗,她奔过去推开窗户让室内通风,将夫人苍白的脸色这才稍稍有了好转。
经过这么一折腾,拜神的事情草草了事,将其生目送将老爷一行人上了马车离去,又盯着罗兰,阴阳怪气地说:“往日爹和娘参加拜神从没出现过不舒服的情况,偏偏是今儿你家媳妇儿跟来就出了事儿,拜神这种大事原本就不该让女人瞎出面,二弟你说是吗?”
罗兰知道将其生不服气自家媳妇白氏没有跟来,所以寻着由头故意为难她,不过这将家大少爷也太不了解她了,想她罗兰在罗家时,从刘氏与罗欣儿那儿受到的奚落与折磨比他更甚,就将其生这几句含沙射影的话也不至于惹着她。
倒是将柏笙面有不悦,淡淡道:“大哥言重了,时隔酷暑,原本爹娘年纪就大了,不宜出行,跟兰儿半点关系都没有。”
将其生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一转身就去跟掌柜的对账本去了。
罗兰悄声道:“你本不必跟你大哥争执,我不在乎被他说两句。”依照将柏笙这不争不抢的性子,肯在大哥面前为她出头,她已经很感动了。
将柏笙握着她的手,低声道:“终归是我没用,委屈了你。”从前他没成亲时,大哥只针对他一人也就算了,如今他娶了罗兰,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连带自己的媳妇儿一起数落?
罗兰不甚在意地安慰他,“别说这话,能嫁给你我已经很幸福了。”
傍晚回到家,将柏笙和罗兰才知道,坐在前头轿子里的将夫人中了暑,身体不舒服,晚饭也没吃就回屋歇着了,想是白天被日头一晒,人潮挤来挤去,再加上闷热的轿子晃来晃去,导致她犯了病症。
罗兰亲手挑了上好的绿豆,洗净放进锅里,洒上一小勺白糖煮好,命灵儿舀起一碗放进冰窖里冰镇了半个时辰后,便取出来放于托盘上,旁边又摆上了一小碟葱绿可爱的莲子,端着朝将夫人房间里走去。
老远就听到三姨娘标志性的尖细嗓音,“姐姐,不是我说您,这好端端的拜神仪式怎么能让老二媳妇儿跟着去呢?原本是庄重的祈祷仪式,这下可好,突然来了个女眷,亵渎了神灵,神灵一发怒,您可不就身体不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罗兰停在门口,轻微地咳嗽了一下,示意三姨娘闭嘴,果然,那嗓门在她踏进门槛时停住了。
罗兰恭敬地踏进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这才发现众位姨娘都到了,白氏站在三姨娘身旁,半是气怒半是羡慕地盯着她。
罗兰只当没看到这些目光,跪下来朝榻上的将夫人深深磕头,“娘,今天都是媳妇没有照顾好您,媳妇给您请罪了。”
她自知即使不请罪,来的这些女人里又能有几个善茬?七嘴八张将罪责都怪在她身上,即使她真的没有错,也会被将夫人给厌弃,好不容易博得了她的好感,罗兰绝不会前功尽弃自毁长城。
将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三姨娘已经捂着嘴娇笑了起来,“我说老二家媳妇,夫人都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了,你到现在才来请罪,莫不是觉得有老二撑腰,就不把我们这群长辈放在眼里了?”
三姨娘话音未落,白氏已经趁机落井下石,“可不是吗,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二弟对弟妹疼爱有加,甚至亲手给弟妹执扇扇风,等弟妹哪天怀了孩子,只怕二弟对弟妹更加疼爱,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了。”
罗兰抿嘴没有接话,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白氏羡慕自己有福气,细听则觉得这话绵里藏针,句句都不怀好意,将柏笙疼爱妻子没有错,可若是当着将夫人的面将这番疼爱说出来,可就是大大的不对了。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恶劣皆是因为争抢维系两者的儿子,婆婆对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自然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占有欲,若是媳妇一来就将这二十几年的亲情和养育之恩给夺去了,只怕再心宽的婆婆心里也会有所芥蒂。
将夫人的目光带着微微的不悦看向罗兰,似乎等着她的说辞。
罗兰不卑不亢地抬头直视将夫人,字字清楚地说道:“兰儿自嫁入府里第一天开始,二少爷就告诉兰儿,家以和为贵,若不是爹娘相濡以沫携手共度,将府也不会有如今的声势,因此二少爷疼爱我,全因敬重爹娘的恩情,而兰儿来迟半个时辰,是为了给娘熬这冰镇绿豆汤去暑气,娘可以尝一尝,保证喝了之后身体舒畅。”
她端起绿豆汤奉上头顶,态度恭谦,罗兰笃定无论将夫人信或者是不信,都不会在众位姨娘面前给她难堪。
果然,将夫人立即换上慈祥的笑颜,接住了碗,甚至亲手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娘就很开心了。”
白氏与三姨娘各自交换了一下眼神,眼里各自有着不甘心,然而当着将夫人的面,却也
不敢说什么。
将夫人抿了一口绿豆汤,入口甘甜冰凉,果然驱除了不少暑气,她欣慰地点点头,心中暗想着老二娶的媳妇贤惠又聪明,能持家也能为人处世,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一场无形的硝烟因了这碗绿豆汤终于消弭,将夫人跟众人说了会儿话,觉得累了,于是挥手命她们退下。
罗兰扶着灵儿的手回到房间里,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换好的衣服又被汗水浸湿了一层,她皱眉推开窗户,即便是吹进来的凉风也解不了此刻的炎热。
真不知道这群穿着厚厚衣裙的女人整个夏天是怎么入眠的,罗兰习惯了吊带与短裤,此刻穿着这身累赘是万万睡不着的。
她天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此刻稍稍一动脑子,就想出了办法,命灵儿拿来布料与剪刀,开始比对着自己的身形制起衣服来。
灵儿好奇地问道:“二少奶奶,咱们家的夏衣已经制作了许多套了,您还要亲自动手缝制一套吗?”
抬手擦了把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罗兰咬牙道:“灵儿,我实在受不了这鬼天气了,既然改变不了天气,就只能改变穿着了。”
灵儿诧异地盯着她手中的布料,只见她拿着剪子毫不留情地把袖子的部分咔嚓减去了一半,顿时惊慌道:“哎呀二少奶奶,您把布料给剪坏了!”
罗兰轻松地一笑,“你等会儿就知道了。”顺着衣服一路裁剪,罗兰总算制作出了大概的模样,也幸好有了在罗家被刘氏折腾的那段岁月,导致她的女红进步神速,一个时辰以后,她就缝制好了一件夏装。
罗兰将衣服抖开,冲灵儿一笑,“怎么样,看起来很别致吧?”
灵儿迟疑地看了一眼,嘟囔道:“别致倒是很别致,就是……有点有伤风化。”
好好的水云纹缎面,摸起来贴身又冰凉,只是这衣裳比起她们寻常穿起来的袖子却短了半截,而脖颈处也从斜襟变成了圆领。
罗兰将衣服摊开,仔细解释道:“这袖子的长度呢,比起一般的要短那么一点点,叫七分袖,圆领是为了能够透气清凉,以前我们家乡还有人在胸前挖一个鸡心形状的,夏天穿起来可凉快呢。”
灵儿忍不住捂住了前胸,惊恐道:“原来罗家村的女子都这么开放。”
罗兰愣了愣,顿时忍不住大笑,她所说的家乡,是指现代,不过也懒得跟灵儿解释,好说歹说了一番,灵儿始终不肯换上,罗兰只好自己当便衣在房间里穿。
解放了两条手臂的罗兰浑身感觉轻松,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进门来的将柏笙惊讶地“噫”了一声,瞪着罗兰新潮的衣裳目瞪口呆。
罗兰早就想好了说辞等他回家了,她将有些惊呆的男人拉到面前坐下,语重心长道:“你以前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是不是?”
将柏笙心里想,我虽说过此话,但也没同意你穿成这样啊,不过面上仍旧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罗兰放下一半的心,开始娓娓道来,“今天娘中暑之后,我就想着,府里的女眷们老是穿得这么厚,夏天也难熬呀,所以就想赶制出一批短袖的夏衣,这样既凉快,又不算伤了风化,你觉得怎么样?”
将柏笙无奈地看着罗兰,想法虽好,可真正要实施起来,只怕是有些难度,他揽着罗兰,轻声道:“兰儿,这件事只怕要经过娘的同意。”
罗兰瞅着他,“那你这一关算是过了?”
将柏笙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罗兰心安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了他这句话,无论做什么她都有了动力与信心。
要说服将夫人接受这批衣服倒不是难事,只要将利弊陈述出来,保管将夫人能够答应,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罗兰就赶去了将夫人的院子里,迎面正撞上服侍夫人已久的翠儿一脸委屈地红着眼眶走出来。
她顿时意识到事情有变,于是上前询问,“翠儿,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夫人责骂你了?”
翠儿啜泣着说:“今儿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