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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意识到事情有变,于是上前询问,“翠儿,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夫人责骂你了?”
翠儿啜泣着说:“今儿早上,我服侍夫人梳头时多嘴,夸了几句红袖坊里的姑娘穿的衣服好看,就被夫人说了几句,夫人说,咱们是大户人家,不比那小门小户里的女人,穿着件浅薄的衣衫就出来丢女人的脸。夫人还说,身为女人,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绝不能贪图一时的享受就坏了规矩。”
罗兰一怔,顿时收住了去找夫人的脚步。
这番话,明面上句句都是在骂翠儿不守规矩,实际上却暗藏玄机,只怕她是要借翠儿的嘴,来警告自己啊。
自己要做短袖夏装的事情,只有灵儿知晓,罗兰一拍脑袋,她竟然忘了,将柏笙之前提过,灵儿是将夫人拨来照应自己的。
显然灵儿事先跟将夫人通风报信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即便她不说,自己撞在将夫人的枪口上,也一样不会有好结果。
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将夫人作为一个大家族当家主母的威严,竖立已久的规矩,要想一时之间废除,只怕会折了将夫人的面子,到时候弄巧成拙,反而失去了将家唯一可以倚靠的靠山。
罗兰想通了之后,也不再纠结,于是轻松地回去,对灵儿也平静待之,并没有因为她告状而斥责她。
倒是灵儿接连几日看向罗兰的眼神都充满不安与歉疚,罗兰对她越发平静,她内心反而越发难受,时间一长,竟也将罗兰视为了比将夫人更重要的主子,凡事也渐渐以罗兰当先,心里平白地生出了许多忠心来。
罗兰的刨冰生意如火如荼地展开着,买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眼看这刨冰生意即将为将家带来一笔可观的利润,却在节骨眼上出了一桩祸事。
这日,蝉鸣声躁动了整个午后,罗兰坐在屋内仔细算着账目,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嘈杂的声音,她掀开帘子走出来,只见铺子的伙计束手无策地看着她,一脸求救的目光。
而刨冰摊前,一群人气势汹汹面色不善地围在一起,为首的一个脸上有块红色刀疤,光着膀子凶狠地叉着腰,“把你们少东家叫出来!别他妈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屋子里装死!”
眼看对方越说越过分,客人们被赶跑得也有七七八八,罗兰镇定地走出来,“我就是少东家,诸位客人,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那壮汉打量了罗兰一眼,轻蔑道:“我道是哪个人这么有能耐呢,却原来是一个女人!不瞒你说,你家生意开张以后,我图着新鲜,买了你家的刨冰给孩子吃,结果昨天我儿子吃了以后,今天就开始上吐下泻,浑身发烫,光是大夫就请了七八个,个个都说是吃了你家的刨冰才会这样!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发烧,你说,这笔账该怎么清算?”
罗兰听着他话里的意思,竟似乎要将孩子生病的原因全部推到这刨冰上,顿时心中了解了个大概。
这刨冰所有的材料,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不可能对人构成伤害,至于他家孩子上吐下泻,谁知道究竟是吃坏了别的东西拉肚子还是感染了风寒,这个难说。
做生意最忌树大招风,生意做大了,就会招人眼红,且不论他是谁请来的,这问题必须马上解决。
这壮汉一副“得不到说辞就砸了你家铺子”的模样当街而立,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眼看这生意是没法做了,罗兰忽然提高了嗓子,大声道:“各位,我叫罗兰,是这间刨冰铺子的少东家,今日有件要紧的事情想请诸位做个见证!“
这市井上的小民是最最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此刻见大汉横眉怒目挡在门口,长相秀美的罗兰又大声呼吁,顿时哗啦啦一群人聚集了过来,只片刻的功夫,就有几百人围了上来,倒是旁的正经做生意的一些店铺,都没了客人光顾。
罗兰清了清嗓子,将大汉郑重其事地拉到前面来,这才扬声道:“各位,自从我这刨冰铺开张以来,感谢大家的信任与光临,如今本店算是做出了一点名堂,却也深感惶恐与不安。今日这位老乡来找我,说是家中孩子因为吃了我家刨冰生病不适,我且不论这病情是否真由我家刨冰引起,但看在本小店开张不久的份上,我愿意承担这位老乡为孩子治病承付的所有医药费!并且承诺,以后这位老乡再来我店吃刨冰,终生免费!”
罗兰的说法博得了底下群众的一片欢呼声,不少人交头接耳赞赏着罗兰的仁义与大方。倒是来找麻烦的大汉愣住了,没想到罗兰居然会乖乖赔钱。
罗兰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严肃地说道:“当然,本店虽然本着善心想要让诸位消费得开心,但也为了避免有人诬告本店引起纠纷,但凡以后想要为本店提意见的老乡,请准备好切实的证据与说辞,否则一旦被我发现是有人想要找麻烦,势必会一纸状词将它告上衙门!”
这番话说得铁骨铮铮不卑不亢,顿时再次博得了满堂彩。
有人举起手欢呼道:“罗老板,我们支持你!以后我们都到你这儿来买刨冰!”
“没错!有罗老板这样仗义的生意人,就是花钱我也心甘情愿!”
壮汉顿时傻眼了,没想到居然弄巧成拙,本想弄垮他们店铺,最后却成了免费宣传,眼见罗兰笑吟吟瞅着他们,一群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灰溜溜地走了。
闹事的人走了,生意又重新开张,罗兰松了口气,却因为这起突发状况而多了些想法。
虽然背靠着将家这座大山,但罗兰却并不想把自己的事业与将家混为一谈,她深知自己是从小门小户嫁过去的,没有丰厚的嫁妆也没有傲人的娘家背景,想要在将家立足,真正被所有人都看得起,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
她下定决心要将刨冰的事业经营好,为自己日后留一条退路。
一个女流之辈想要做好生意并不容易,幸亏今天是自己在现场,要是不在呢,这铺子不就被掀翻了吗?
想到这里,罗兰决定招聘一群身强力壮的护院去照看铺子。
将家以务农起家,家中良田千亩,身强体壮的长工们多不胜数,罗兰决定找个时间,将他们聚集在一起进行考核。
“考核项目有三点,一是头脑灵活,善于应变,不固执死板,二是长相秀气,不凶悍,给人以清风拂面之感,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对主人忠心耿耿。”
罗兰一字一字地念道,将柏笙停下笔,微微一笑,“写好了,到时候贴在门上,请大家来报名即可。”
想到自己的想法逐渐成型,罗兰心中有些愉悦,说到底,自己能够在将家这么顺利地生活,全都是凭借着将柏笙对自己的呵护。
她靠在将柏笙肩上,轻声道:“阿笙,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将柏笙白净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尽管已经成亲,但有时候面对罗兰这意想不到的大方表白,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那种既甜蜜又紧张的心情总是令他感到欢喜。
“兰儿,别这么说,我是你的丈夫,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是你的依靠。”握住罗兰纤长的手指,他低头把玩着她乌黑的长发。
罗兰的发质很好,漆黑有光泽,柔顺得如同蒲苇一般,将柏笙看得心动,忍不住怀着甜蜜的心情揽着妻子悄声说着话。
门外,灵儿忽然探头进来,小声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老爷请你们过去。”
罗兰与将柏笙彼此疑惑地对视,这么晚了,将老爷请他们过去究竟是为什么?
穿过布满假山与花草的长廊,罗兰跟随在将柏笙身后,一路到了将老爷的园子里,即使是在深夜,将老爷也仍旧十分威严有气度,他搁下手中的毛笔,沉声道:“你们来了,坐吧。”
小厮端上两把椅子,罗兰谨慎地只坐了半边屁股,身体挺得笔直。
如果说在将家,她真正佩服的人,那一定是深藏不露的将老爷,尽管他的八房妻妾实在令罗兰感到无法接受,但好在将老爷并不是酒囊饭袋,相反,他睿智,有深度,有计谋,至少在生意上面,值得罗兰许多地方学习。
等两人坐定了,将老爷才不缓不慢地说道:“今儿听说,老二你媳妇的铺子差点被人闹了,找到闹事的人是什么背景了吗?”
罗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将柏笙低头淡淡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即使找到那人只怕也无济于事,还是让它过去吧。”
听到这个说法,罗兰有些诧异,听将柏笙的意思,似乎有意息事宁人,难道他早就知道是谁派人来闹事?
将老爷脸色一变,哼了一声,“老二倒是大度,老二媳妇,你怎么看?”老谋深算的将老爷将皮球踢到了罗兰面前,睁着一双不动声色的眼睛等待罗兰的回复。
罗兰还没来得及回答,将柏笙已经抢先说道:“兰儿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
将老爷似乎被气得不轻,他摇摇头,脸上带着失望与无奈,“老二啊老二,莫非你真想事事落后于老大,一辈子就这样不争不抢不出头?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究竟为什么要让你辛苦地学习香料,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将老爷一番话严厉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罗兰知道将柏笙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勉强他跟随将老爷的意愿,默默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之后,将柏笙忽然回头,黯然道:“兰儿,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其实今天去闹场的那人是……”
“我知道,是大哥派去的,”打断将柏笙的话,罗兰微笑着说。
将柏笙吃惊地看着她,本想问她怎么会知道,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妻子冰雪聪明,脑袋里鬼点子层出不穷,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她?
他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啊,总是善解人意得叫人心疼。”他并非不愿意为罗兰出头,只是眼下府里事事都是大哥得势,即使当着父亲的面揭穿这事是大哥所为,也只会更加让父亲觉得,大哥有勇有谋,自己一无是处。
将柏笙不喜欢争斗,可是大哥却处处与他为难,他心里既顾念着兄弟之情十分矛盾,却又舍不得妻子受委屈。
罗兰知道他处在一个艰难的抉择中,并不愿意逼他,她牵住将柏笙的手,认真说道:“我很庆幸我的相公是这么善良的人。”她见惯了刘氏与罗欣儿的恶毒,见惯了罗兴旺的懦弱与淡薄,能够在这样的古代遇见疼爱她的将柏笙,着实不易,命运让她学会更加珍惜。
将柏笙自然是不知道罗兰内心的诸多想法的,他见罗兰并没有不高兴,顿时放下心来。
尽管将老爷对二儿子恨铁不成钢,但私底下仍旧宠着将柏笙,连带着也爱屋及乌起罗兰,就连罗兰要搞什么“护院选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
罗兰将报名表贴在门上不久,就听到灵儿焦急地奔了进来,“不好了,二少奶奶,那张报名表被大少奶奶给撕掉了!”
白氏率先挑衅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今儿冲到自己这院子里来,却是平生第一次。
罗兰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只见白氏的脸似乎被气得变了形,正铁青着脸瞪着自己,而那张将柏笙亲笔书写的报名表,也被撕成了碎片飘散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罗兰不慌不忙地问道:“大嫂,您这是做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白氏顿时提高了声音,怒道:“弟妹,平日里你仗着老二的疼爱怎么张扬我管不着,可今日你欺到我头上,这就不对了。”
我去!这女人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啊!罗兰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我都还没有质问你硬闯我这院子的罪呢,你倒先发制人起来。
她也不恼,只是笑吟吟看着白氏,“大嫂这话从何而来?”
白氏恨恨道:“你说好端端的,你搞什么护院考核?家里的田地一向是其生管着的,如今到了夏天最繁忙的时候,地里的事情总得有人管吧,可你这比赛一弄,大伙儿都跑你这儿来看热闹了,没人去田地里干活,其生在老爷面前交不了差,你说这错是不是出在你身上?”
白氏口口声声说错在自己身上,口齿流利思维清晰,完全不似平日里那副迷糊样。
分明是有人教她了这番说辞,唆使她来找自己麻烦,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三姨娘见不得自己好了。
罗兰正思忖着怎么对付这个找上门来的泼妇,清清淡淡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大嫂你误会了,这护院考核只限于最近在府中休息的一些长工,并不是针对所有范围的人,据我所知,大哥管辖内的田地今年最繁忙的农活时间已经过去了,我想,这应该不会耽误正常干活的。”将柏笙及时赶来营救,罗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吧,白氏就交由他来对付。
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