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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变化只在顷刻间,月白的丝带已经移至了她方才落脚的地方,随着操纵之人的气息移动,便落到了一旁云正德的脚腕上。
操纵之人将丝带收回,云正德的身子瞬间就朝水中落去。
云若乔转身,唇角若有若无地轻勾了一下,朝自己的内院而去。
钟无究收回丝带,想像着岸上的人儿落水之后会是何等的表情,如此想来心情瞬时好了许多。
坏心地将从岸上拉下的人顺势一带就带入了自己怀里,那人的衣衫入水溅起大片的水花。
云若乔未走出几步,便听到一老一嫩两道惊魂般的怒吼。
钟无究想洗鸳鸯浴吗?有她爹陪着正好。
☆、第三十章 惊人的发现
辛越都城之外,湘妃竹林。
月隐星遮,鸦啼竹影。
云若乔一身黑衣劲装,双脚持于两尾竹杆之间,在暗夜中似与竹林化为一体。
今日正是那红衣妖孽所言三日之期,她候在此地多时,若是今日打探不到她娘亲的消息,定要把万香楼夷为平地。
临近亥时,静谥如同一潭死水的竹林里终于有了动静。
那是轻微到近乎虚无的阴暗噬杀之气,只有武功高深的噬血之人才有的气息。
云若乔心神一震,万万没有想到,重生辛越不过短短数日,就遇上了这样能与她第一杀手匹敌的暗沉之气。
想来一次进入林中至少有十人以上,个个身手了得。
亥时正,一队人马的轻响声传遍整个竹林,火把烈烈,把夜色的沉寂和黑暗打破。
随着那队人马的到来,早先到达林中的十余人也现了身,那他们会合。
云若乔隐蔽气息悄悄向两队人马会合处移去,但也不能离得太近,以免被发现踪迹。
依旧倚身两尾竹杆之间,清亮的眸子借着火光望向正在接洽的两队人马。
看情形一名被仆从簇拥的便衣老者正与一名中年男子见礼。
中年男子玉带华服,眉目间凌厉张扬,一派华贵威仪。
他的身后一众黑衣侍卫各个底盘沉稳,体态轻盈,一眼便知是身怀高超武艺之人。
只听老者身子微弯,笑道:“小人见过兰王殿下,让殿下久等,实在失礼。”
中年男子大手一挥,轻笑声传来:“陈尚书不必客气,咱们约的正是这个时间,是本王早到罢了。”
云若乔眼波一动,据她所知,辛越皇室中可没有兰王这号人物。
那么他是?
而那个老头显然就是辛越当朝兵部尚书。
脑中瞬间转过几种可能,眸光依旧不离二人。
“这是老朽孝敬王爷的。”陈尚书笑笑,从衣衫中掏出一套卷宗,递给兰王近身侍卫。
兰王接过卷宗,借着火光看了几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下一秒,那本卷宗便砸到了陈尚书的头上,兰王怒意横生的脸在火光下显得狰狞可怖。
陈尚书捂着脑袋,“噗通”一声腿软下跪,连连讨饶。
“本王金银财宝地养着你们,难道养了一群废物?”兰王盛怒的喝骂响彻整个竹林。
陈尚书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啊,小人实在无能为力。云正德的整个将军府密得像堵墙一样,小人安插的人手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哼!废物!”兰王怒意褪去几分,声音低沉,“将本王的女人带来让陈尚书好好瞧瞧。”
那陈尚书惊惶之余自是不解兰王些举的用意,身子跪在地上睁大眼看着。
一名年约三十颇有姿色的女子被两名黑衣侍卫带到了兰王身边。
女子态度恭谨,却挡不住看向兰王时眼底的恋慕之色。
那女子的模样乍然映入眼中,远处黑暗中的云若乔一只粉拳狠狠攥紧,指节隐隐发白,眼中的盛满凌厉的清光。
“奴婢翠屏叩见王爷!”女子跪伏地上朝兰王叩头,男子低低应了一声,令她起身。
陈尚书满眼不解,这个女人,怎么有些面熟?
兰王看清了陈尚书面上的神色,倨傲地解惑:“她便云府三姨太。”
陈尚书的身子僵了片刻,怔然地看了丁氏半晌,才缓缓点下了头。
怪不得兰王对将军府的了解比他还要多,原来如此。
“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仅管找她就是了,翠屏可是本王的女人。”兰王又一次强调了本王的女人这几个字,深以此为荣。
“行了,你退去吧。以后没有重要事务,不要再找本王。”兰王冲陈尚书摆摆手,不耐地吩咐道。
陈尚书连连称是,躬身退去。
丁氏看陈尚书走远,一改方才的恭谨之色,姿容独具的面上满是欣喜之色。
“王爷,您都很久没有召奴婢来了。”一双杏眼里满是倾慕之色,嗔怨着依进了兰王怀里。
兰王眉梢一挑,揽起她一只大掌顺势探进了她的里衣。
“那个野种盯得太紧,本王只得小心为上。”兰王大手不停,眉头却依然紧皱。
听到此处,丁氏一张俏脸满是嫌恶之色:“您可是我瀛国堂堂的兰王,是皇上的长子,他不过皇上捡来的一个野种,凭什么跟您争?”
此话颇得兰王之心,他也随之哼了一声。
“本王听说明玉郡主失踪了?”兰王声音变得低柔,带着一丝诱哄。
听到明玉二字,云若乔身形一震,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兰王口中的明玉郡主莫非就是她的母亲?
不及多想,继续侧耳细听,一双冰凉的眸子更是一瞬不瞬,生怕错过了什么。
被问及钟明玉的消息,丁氏眼中嫉愤之色一闪即逝,揉着兰王脊背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娇嗔道:“王爷您在说什么呀?奴婢听不懂。明玉郡主是失踪了,可是……”
看到她想推托责任,兰王大手一掀,丁氏就被他从怀里推了出去,跌倒在地。
兰王面色阴冷,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别说她失踪你不知道。放眼整个天下有几个敢动她?除了你还会有谁?说,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丁氏的眉心拧了又拧,心底挣扎片刻终于脱口道:“她钟明玉早不是我瀛国的郡主了!她不过是个贱人!”
云若乔似乎听到了丁氏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也要把对方撕碎的恨意。
一道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丁氏细白的脸上,印下五个鲜红的掌印。
被痛打的丁氏反而从地上站了起来,直面盛怒的兰王。
“王爷您醒醒吧!她为了一个别国的男人背弃了和您的婚约,您为什么还要对她念念不忘?”
丁氏直视着兰王的眸底,恨不得把心扒开给这个人看。
听到此处,云若乔不禁怔住了,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是她的母亲吗?
脑中许多念头百转千回,以至于乱了气息。
“有人!”立即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兰王的护卫中有人大喝一声,接着那十余人便开始执着火把寻人。
云若乔心里暗叫一声:糟了!
不及多想,只能尽快离开。
然而那些护卫的功夫并不在她之下,她不过刚转了个身的功夫,就被发现了踪迹。
“什么人?站住?”兰王冲着她的方向大喝道。
云若乔头也不回地飞速离开。她为何要站住?偷听壁角被发现不跑难道还要留下来跟你喝茶?
☆、第三十一章 从天而降
一身劲装的云若乔奔跑如风,速度飞快。
然而身后的黑衣人更快。
几名黑衣人轻功不弱,眨眼间已经飞身而落,挡住了前路。
云若乔被几人围住,形成包围之势。
剑光冰寒,云若乔只能采取对她最有利的近身搏击之术。
一边闪躲黑衣人的剑招,一边以手作刀,招招袭向对方脖颈间。
群狼环视之下,云若乔以一敌众明显处于弱势,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划破了几道口子。
她的体力渐渐下降,而黑衣人却增加了援手,从最初的十几人,增加到几十人不止。
那位兰王也太看得起她,要取她一个人的性命,居然要拉这么多人陪葬。
云若乔银牙,也罢,有这么多人陪着她一起死,她也不亏了。
如此想着,便使尽了全力,出手狠辣,招招凌厉。
那些黑衣人即便杀人成了习惯,却也是第一次觉得心胆俱寒。
那个人分明就是暗夜的修罗,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噬血,只看她一眼,整个心都会颤上几颤。
她噬血的眸子染着红光,似要把周围的人全部烧死。
持续近一小时的恶战之后,黑衣人死了大片,云若乔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黑衣人又一轮的攻击下,一剑险险刺向了她的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一抹红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身边。
云若乔身子一暖,整个人被护在了那人的身后。她已经开始混沌的意识让她没有看到,那人落在她身上,那深深震撼和痛惜的眼神。
那一片红衣挡住了黑衣人的万千剑雨,她冰脸的脸窝在那人的怀中,鼻间只余淡淡的松露香。
不记得过了多久,直到黑衣人被尽数诛杀,那一抹红影才抱着几近昏厥的她飞身而去。
身后,留下一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许是精力透支太甚,许是那清淡的松露香让她安心,不过片刻,她便睡了过去。
不清楚过了多久。
她醒来时,睁眼只见天仍未亮,一弯月牙低挂半空。
身体各处叫嚣着酸痛,可是能有命在,已是万幸。
忍着痛楚起身,静静打量着四周。
显然救她的红衣妖孽并没有将她带回城中,应是怕有人继续追杀。他便反其道而行,依然停留城外。
这里四处树木环绕,显然是城郊的那大片林地。如今月色清淡,树影婆娑,倒是静谥。
她四下张望,目光最后终于落在躺在自己身边的红衣男子身上。
这就是救了她性命的人,是她刚苏醒那日闯入她房间的红衣妖孽,或者应该叫他天下第一公子钟无究。
看样子他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是细看他的脸色,却是不正常的白,白得近乎透明。
心中轰然一响,她这才想起恍惚之间她好似看见他为她挡了一剑。
靠在他的身边,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摸到他的胸口,果然那里已经沾染了大片的血迹。
借着月色的微光只能看到原本的红衣变得洇黑一片。
云若乔眉心微皱,他的血早被他点穴止住,怎会失血过多?
一只染满血迹的手探上他的脉息,这才心头一震。
他原本就有旧伤。
而且伤得很重!
一双清亮剔透的眸子久久落在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震撼,疑惑,探究。
明明重伤在身为何还要冒险救她?
她可没那么天真地以为他是看上她了。
付出大的代价必会有大的图谋,那么他谋的是什么?
借着月色,她将自身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便捡了些干柴,在他身边生起一堆火。
半晌之后,就着火堆浅浅睡去。
还未入梦,就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睁眸,那张映着红衣更加细白的脸映入眼底。
“你醒了。”
“你醒了。”
二人同时开口,却是截然相反的声调。
一个冷到极致,是云若乔。
一个暖到极致,是钟无究。
云若乔对他显然没有好感,无论他为何救她,反正必有所图。
“放我下来。”云若乔吩咐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钟无究玉白的面容怔了怔,怀中人的冷脸让他很受伤:“经过今晚,你就没有想问的,或者说要谢我的救命之恩?”
“没有。”
一袭红衣,在夜色中更加妖娆惑人的男子无声地抽了抽嘴角。
“放我下来。”云若乔又一次冷声道,并且奋力想要挣脱那一双桎梏着她的手臂。
奈何男人的力道太大,她做的都是无用功。
钟无究对此很是满意,唇角微勾,朝天说道:“若是你想要天亮之后才进城,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这副狼狈样子的话,我就放你下来。”
云若乔无声地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失了言语。
的确,他们二人如今的样子的确不是一般的吓人。而且她也的确没有轻功,飞不起来。
看到怀中人终于消停,钟无究终于提起内力飞身而起。仅管此时动用内力于伤势会更不利,但是为了怀中的小女子,他必须这么做。
“你是天下第一公子,你可以派人给我们送两套替换的衣服。”云若乔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淡淡开口。
她是在关心他吗?钟无究浅浅勾城,心情甚好。
“今晚我只是出城赏月的,哪里带什么人?”钟无究做无奈外加无赖状。
云若乔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居然有人赏月赏到杀人现场去了,趣味真是特别。
钟无究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