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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段熙万般不愿,也只能挪着步子去了。
“生辰那日我等你!”他不舍的回头道,“等你办好了,我要送你一份礼哟!”
他刚冲盈梓挥了挥手,就被柳儿急着拉走了。终是四下清净了。
“跳个舞罢了,还做什么衣服。”紫阙赤着身子,仅着一件贴身小裤站在南陵王府的寝殿中,让一个年迈的老者给他量着体。
“这是三皇子的旨意,我有什么办法。”南陵王笑呵呵的斜坐在一旁的软凳上,上下瞄着他的身,“还别说,你这脱了衣服的样子是不错,估计抱起来跟女人差不多。”
“行了,”紫阙待那老者量完,披上衣袍横了他一眼,“你这口上都占我多少便宜了,有劲么?”
“我不说说,难道还让他们觉得我这‘男宠’是养来的废米的?”南陵王摩挲着下巴笑道。“我没找你干那档子事,说说还不行了。”
“也不知你哪来的那么多淫词浪语。”紫阙翻了个白眼,衔着珠钗,将一头秀发挽成个髻,“我不光废米,还废布。”他将珠钗别在头上,转了转华贵的衣裙,一身的风流玉骨。反正不花自己的钱,他就怎么贵怎么穿才解恨。
“可惜她看不见,是吧?”南陵王泼冷水道。
“你懂什么!”紫阙冷了目。“你真觉得有把握一直攥着我吗?”
“其实把你给她也没什么,你照样可以帮我杀人。”南陵王见紫阙眼里闪了光,又笑道:“只是都半年了,她不也没再找你来么~男情女爱啊,不外如是。说的时候感天动地,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她若做的到呢?”紫阙是信她的。
“那就更好玩了,不是么?平凡民女智斗男王爷,想着这都有趣!哈哈哈哈!”他喷笑出来,心里想,若真是有这一天,自己倒是极为期待的。
六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盈梓自那晚拿到了量好的体值,很快命人赶制了一件特殊的衣服出来。宫里的银两足,匠人又是巧夺天工。她看着这身艳红华服在日光下淌着瑰丽的色彩,就回想起曾经给紫阙置布裁衣的事情来。
自那次来,时间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自己再也没能为他做过一件衣服……不知不觉中她也将这段情愫寄托在了这件衣服上。
如今她看这衣服,真是怎么看怎么像紫阙穿的……从体量到风格……她仿佛能想到紫阙穿着它那妩媚傥模样来。
“真是怪事!”她叹道。
“阮姐姐,怎么了~?”三皇子段熙走过,看到她在后台对着衣服愣着神,扯了她袖子问道。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盈梓将他拉远,微笑着上下打量,“段熙今日……很不同呢!”
他身穿一袭金色绣龙蟒袍,脖领袖腕口都镶了青狐毛皮,秀气的瓜子小脸上顶着一顶金花宝冠,当中镶了一颗艳艳的红宝石,冠顶左右垂下珠帘来。
“我漂亮吧~!”段熙沾沾自喜道,“姑姑们都说从没见过像我这般娇艳的男子呢!”
“嗯嗯”盈梓笑着应了。其实三皇子的容颜若是同寻常男子比,那当然是十分难得的美人了,只是她早已见过盈澈紫阙之类的极品,就连自家的慕耀都是人中蛟龙,如今这段熙同他们相比还是青涩得很。胜在有着一张出水芙蓉的面相,气韵是还差得远远的了。
“姐姐今天也挺好看的。”段熙大大方方的点评道:“白衣胜雪,款款动人…你其实是个美人呢!却为何醉泉宫一见那日,要带个狐狸面具呢?”他不解。
“我有不想见的人呀!”盈梓如实的说,在她羽翼未硬之前,她还不想跟南陵王硬碰硬。
“不想见的人吗?这个好说!”段熙笑言,腮边挂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只要帮我办好这次寿宴,你就是我罩的人了!以后谁敢惹你,还要问问我这三皇子同不同意了!”
☆、第四十七章 再遇
“怎么,你不信?!”他失望的看盈梓‘哈哈’的笑弯了腰。“母皇最疼我了!”
“信,信,我的陛下,您就瞧好吧~”盈梓刮了他小鼻子一下。“走,咱们去席上等着吧~”牵着他的小手出去了。
二人前后入了席,段熙坐在了最高处女皇的侧手边。盈梓因是司仪,也坐在了最中间略靠台前的位置。
她回头对段熙微微一笑,段熙也招了招小手,但马上被一旁的教习嬷嬷矫正了坐姿,最后只能缩头缩脑的老实坐了。
“刚才是谁?”紫阙刚进到后台里,就听见前脚有人嬉笑着走了出去。
如今他站在红艳艳的华服面前,隐约嗅到一丝熟悉的香味,想要追觅,它却被更浓的宫香遮了踪影。
“是司仪和三皇子。”侍从取了那特制的服装交在他手上,向屏风后让着,“公子请吧,可别误了吉时。”
“嗯。”紫阙避了帘,对镜换上了这奇怪的衣服。
内里是鳞似的银片,用细丝穿着。银片做的极薄,微微一动还有清脆的声响。细丝银片的硬度在他身后撑出了一个凤尾似的弧度,上罩了火似得红绸,将内里的银片遮了住,一团团很是好看,却并未绣什么了不得的纹样出来。
他玉藕似的手臂双腿罩上了一层密不通风的细纱,也不知用了什么材质,看起来只是透明一层覆在他身上,触手却是十分坚韧,竟难以透风透雨。
他站在镜前端看着自己,十分愕然,竟如此过火的艳丽……
“公子,好了吗?”帘外的侍从急切侧催促着,“这外边的鼓乐都响了呢!”
“嗯。”紫阙敛了心思,撩帘而出。
“公子等等!”那侍从拦住了正要出去的他。“还没完呢!”
“怎么?”紫阙愣了住,看前前后后围了两三个人,拿了他身上的红绸擦着什么脂膏样的东西。
“这是干什么?”他看周身红裙被涂满了后,颜色暗了一些,摆了摆裙,又却没什么其他的异常,诧异的问。
“来不及说了!!公子快去吧!!”那侍从听着鼓乐声越来越大,急切的催促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公子就只专心跳舞就好了!没事的!!”说罢就摆着臂往外请他。
三皇子本是女皇最宠爱的,次次生辰都免不了大办一场。此时席间早已是坐满了人,觥筹交错间看了几出预热的戏了。
大臣皇亲们自入了座,就发现今年寿宴不同往年,往小了说就是这盘中餐、杯中酒已是特别,往大了说那就是连戏台都变得极其光彩夺目了。
只看这戏台,竟不是往常的木头搭起来的。被人拆了地板,用真冰交错替代,仅保留了木质的框架,后又刷了银漆,整个场地变得银光闪闪。
此时正是隆冬,由厚冰砌成的庞大舞台坚不可摧,戏台后立着一堵巨大的冰墙,上下左右被人凿出了六个圆形的弧面,正聚了日光直直的射向台中,好似现代的舞台射等一般。
而那被照射的一方圆形场地的冰面则更是特别,正是混了蔷薇花瓣浇灌,又经天然冰冻而成。此时被聚射的日光耀的微微发了汗,水珠沿了冰壁缓缓的滑下,闪闪动人。
“熙儿这阮姐姐,却是有点心思的。”高台之上,女皇捏了段熙的小脸,看他得意的仰着一张小脸。
“三哥这是去哪认了个阮姐姐?”坐的略远点的四皇子翻了白眼。
“四弟你不知道,这阮小姐就是那醉泉宫的阮小姐呀!”二皇子在一旁嗑着瓜子插嘴道,“三弟那次去那玩,就……”
“就你话多!”段熙忙讨好的向女皇身边凑了凑,皱缩了小鼻子娇声唤着,“母皇~……”
“你呀~”女皇笑了出来,把他推正了身,道:“他们不说你就当我不知道吗?今日你也十二岁了,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谢谢母皇!”段熙得意的扫视着几位兄弟。
“都好好看戏吧,你那美人哥哥要出来了。”女皇见这台戏演完,扫了眼戏单对段熙说道,“让朕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若是办得好,朕要替你好好赏赏她。”她溺爱的说。
这么多个儿子,她最疼的就属这三皇子了。
一台戏闭,鼓乐声起,由缓入急,正到捶心震骨之时,突又跟了的箫声琴曲。
鼓乐合鸣半曲,鼓声顿断,现场便只剩那令人屏息的悠扬琴箫之声了。
所有人都屏了一口气,看台后款款走出一人,周身的清冽雪肤,火尾似的裙摆拖着地,红袖飞扬,正是紫阙。
他站定在那聚了光束的方圆之中,如一抹浮池的红莲,艳香肆意。含笑曲膝一礼,薄纱荡漾开去,时光为之都屏息。
只消一弦曲起,箫声紧追,他便抬手舞了起来。
珠歌翠舞,影姿绰绰。紫阙只将这天地八方,都飞旋成了旖旎流光。通身的红绸仿若是妖蛛吐丝一般,被四面纵横甩了出去,未待被人接了去,又被他淡笑着旋身勾了回来。
魅影婆娑,恍惚了人面,竟让人不知是他的人更美一些,还是他的舞更胜一筹了。生生激了满座的惊叹出来。
“他是谁!?”他身姿灵动,又刻意以袖掩面,盈梓看不真切,只恨他这欲擒故纵让人难分难辨。
“小姐是问这个跳舞的人吗?奴婢也不知呢。”一旁奉茶的小妮子答道,“好像是南陵王家的什么人吧,小姐认识吗?”她羡慕的说道,这样的美人,她可是第一次见呢。
“紫阙……?”盈梓呆了的呢喃道,那红衣人被光束晃花了舞姿,艳光灼灼,直叫人觉得像是被揉碎了花瓣的红玫一样。
此时鼓声又起,轰轰隆隆的和着舞,遮了她的呢喃。
“小姐说什么?”那婢女探了头问道。
“紫阙!!”他的名字直白的溢出自喉咙,她再也坐不住,突的站了起来,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台上含笑弄舞之人。
不相见,又再见,若是苍天仍知人相思,这份擦了肩的缘分亦是命定吗?
紫阙本是半梦似的舞着,四下也是瞠目结舌的看着,鼓乐声虽盛却也再无夹杂其他。如今台下一人突兀的喊了他的名,又直愣愣的呆站在那,全场都看了过去。
“盈儿……?”紫阙的心砰然一跳,眨了眨被晃花的眼,看到了台下那个熟悉的面孔。
是她!
“阮小姐,你的安排很好,”女皇见她站了起来,赞许的说道:“这舞可有名字?”
“涅…盘……”
盈梓颤了声答着。
话音刚落,白日便照到了预定的角度。周身攒了热,紫阙只觉得被光束聚照的裙身一烫,便‘轰’的一声燃了起来。
北风刮过,卷起了他的火裙,裙摆边燃边断。熊熊火衣,烈烈灼颜,一舞未停,更胜方才。
紫阙只顾贪看着台下人的容颜,也不自知已是化身为凤,涅盘重生。
四下顿时惊叫一片,一时间竟没一人舍得眨眼。
台上美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旋转燃烧着化为灰灰尘埃,又振臂一扬,露出片片鳞羽来。
银鳞做的羽翅大展,他的舞姿也由浓烈变轻柔,日光反射了他身上的银甲,流光碎碎,斑斓的照了天地,耀眼的不能直视。
“阮小姐??”南陵王勾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的背影,正忘我的盯着台上的紫阙,“皇姐说她姓阮?”
“正是。怎么,八弟也觉得这舞不错吗?”女皇笑问,又满意的揉了揉的段熙头,“皇儿一会把她叫过来,朕要见见。”
“嗯……”南陵王不置可否的摸着下巴,虎目灼灼。
“母皇等着,熙儿这就去唤阮姐姐!”段熙得了脸的蹦了起来,对着南陵王也是一笑:“八叔,一会见了她,你可别太惊讶哟!”说完就摆着小手跑开了。
“怎么你也认识?”女皇疑问的对着八王,“哦,对,她的醉泉宫,估计你也去过。”
“那种伺候女人的地方,我怎么会去过~”南陵王耸了耸肩,“皇姐心中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女皇‘噗嗤’一笑,说道。
二人谈笑间,紫阙的舞也已毕,在全场久久未平的掌声中,盈梓被段熙引了过来,恭敬的跪在了女皇面前。
繁复的大礼走了一遍,女皇满意的抬了手。
“是个懂规矩的人。你抬起头来,给朕瞧瞧。”盈梓抬了头,余光瞥到了一脸讥讽的南陵王。
“竟还是个美人呢!”女皇赞叹,“你姓阮,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家里可有什么亲人?是何营生?”
“……”盈梓深深的一拜到底。
“怎么,‘阮小姐’,见了本王,演不下去了?”南陵王哈哈笑着,并不戳穿,但看她如何收场。
“民女有罪!请皇上降民女欺君之罪!”盈梓咬了牙恨恨的说。
“怎么还没说话就有了欺君之罪了?”女皇诧异。
“民女不姓阮……姓林。”她答道。“名盈梓,今年十四,家中上有兄长,还有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