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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熟睡的小人儿,放在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棉被,自己守坐在一旁,拿起今日还没看完的账目接着批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盈梓感觉身上被束缚的难受,慢慢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哥哥在一旁坐着。缘是刚才自己和衣而睡,辗转起来睡得不踏实。
盈梓偷偷的抬眼瞧着他,平时的哥哥太过严厉,让她心下有些惧怕,而这时他守在一旁,却让她觉得像是自己刚醒来的那日一般,一种平淡的温馨。
屏住呼吸,不想被发现般的偷瞧着他——他的侧颜真美,认真的样子让她移不开视线……他随意束在肩旁的墨发随着发带流淌,他下垂的眼眸,睫毛的弧度,鼻子的棱角,嘴唇的曲线……一寸一寸,像是用目光将他的轮廓雕刻在心。
意识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减弱,盈澈从账本中抬起头,看见了微睁着的美目。她的睫毛在烛火的倒映中轻颤,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投出了羽扇般的倒影。她怯怯的看着自己,又带着几分依赖。
“你醒了。”他合上账本说。
盈梓从被子里爬出来,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
“哥哥,对不起,我睡着了……”
“没事,夜深了,我送你回房。”盈澈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了的手臂。
盈梓知道自己这一睡已是深夜,想着醒来的那一刻,看到他的守护,突然舍不得离去,不禁伸出手臂环上了他的腰。
“哥哥,我不想走了,都这么晚了,你就让我在这里睡吧!”她撒娇的说道,“好不好嘛!”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盈澈被她缠住,冷声道:“哪有这样的事情,成何体统。”
盈梓并不气馁,她扬起小脸,鼓起腮帮子撅嘴道:“哥哥不疼我了,小时候都是你抱着我睡的,为何现在不肯?”一双杏眼闪着盈盈的光。
“胡闹。”盈澈看她拿出小女儿姿态,撒娇耍赖,不禁微微皱眉道:“我何曾抱过你睡?”
呃,难道兄妹之间不会这样吗?盈梓一时撒娇,不想却说漏了嘴。
她偏着头想了想,认真的看着盈澈说:
“在梦里。”
盈澈看着她期盼的样子,小嘴微撅,眼中满是直白的依恋,一时间下不去心去拒绝。
盈梓看他默认了,高兴地呜呼一声把枕头扔的老高,嬉笑着滚去了床里边,给他让出了位置。
盈澈一转身将外袍褪下,搭在了衣架上,把她递来的外袍一并挂好,又将她周围的被子掖好,便穿着内衫躺下了。刚躺下便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只见盈梓抱着他的腰,将头舒服的枕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低头看了看这个淘气的孩子,挂着一脸的幸福模样,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说道:
“睡吧,盈儿。”
闻着他怀里淡淡的香气,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盈梓就真的舒服的睡着了。
冬日里的阴霾若是像上苍心灰意冷时的萧瑟,那冬日里的暖阳便是敲开上苍久闭心门的一脸笑颜。
所以当窗外下了一夜的风雪悄然而止,金色的阳光爬出云层,透过白蒙蒙的纸窗映在盈梓的脸上时,她从未感到过如此的幸福。
她有些懊恼醒的如此早,想要在这温暖的被子里再眷恋一会,又有些庆幸自己醒的如此早,可以多一些清醒的时光陪伴身旁的人。
盈澈的睡姿一夜未变,盈梓一直在他怀中。
她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肩上,鼻息里都是他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环绕,温暖,安心,不再拒人千里。她抬头看着仍在熟睡中的他,他的呼吸轻轻的呼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柔柔的,忍不住去看向眼前的嘴唇,薄薄的唇瓣粉嫩如花瓣般舒展。嘴角紧闭,眉下一片清冷,身上传来他手掌的温度,睡梦中的少年有着男人般的强势。
盈梓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
她的手轻轻的在他的唇上抚过,他的眼缓缓的睁开。
这一刻,一种清晰的关系变得模糊,而心下一种模糊的情感变得清晰。
盈澈拂开她的手。
他旋风般的起身,伸手披上了自己的外衣,站在了屋门口。冷气随着他开门的一瞬间将上一刻的温情吹散,阳光舍弃了暧昧的方式,直白的照进了他的房间,屋子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简单,干净,没有人情味。
“叫小莲来伺候小姐起床。”盈澈冷冷的吩咐道。一个下人急急的跑去了。
他站在那一米阳光中,身披朝阳,转身说:
“早饭我会叫人送来这里,饭后你去书房找郭管事,他会随你去店里。这两本账簿你拿上,兴许会有作用。”
“你去哪?”盈梓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人。
盈澈并没回答,交代完这一切就离开了。
这一晚像梦一样,而自己又成了这个屋中唯一突兀的存在,盈梓想。
作者有话要说: 整理了一下前边的章节,为了保证更的进度,暂时不会大修~遇到锁定的章节不用管。求收藏呀亲亲!
☆、第五章 再遇小妖孽
吃完早饭,郭管事已经在书房里等她,盈梓便与他一同前往城北的铺子。
林家没有太大的生意,收支一半是租子,一半来自商铺,而商铺多是些开在繁华地段的。这两间便是其中一部分,地处城北,生意不好不坏,虽说比不上城南的那些名门旺铺,但是毕竟是京城之中,每个月的流水银两也是非常可观的。再加上盈澈打理的好,这两年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盈梓来到第一家杂货铺,那店主年岁40上下,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给盈梓大致介绍了一番店里的情况。
这店地处城北,往来客人也不是有身份地位的权贵,多是一些普通市民,但这地段确是一处热闹所在,京城中的百姓十分喜欢来这里逛街。沿街有着琳琅满目的小店,多是卖些女子的脂粉、饰物,男子的把玩物件等。这家杂货店也是一样。
盈梓随意翻看着自家店中的商品,做工精致,质量上乘。
这时约是上午,店内客人见多,店主跟伙计忙的不可开交起来。询问的人多,却不是各个都出手大方,多是走走看看的人。一时间虽然忙碌,却没见卖出多少货物。
盈梓心想,既然来了,不如多转转,就将这条街上类似的店转了个大概,发现古代的小商品门,款式较为单一,多是传统花卉或是吉祥寓意的图纹,但是制作的却是十分精致,虽然都只是面向寻常百姓人家的手工艺品。这一点与现代商品注重外在潮流,忽略产品质量可谓大相径庭。各家各铺的商品虽然出处不同,大致上也就是那几种。
走走逛逛,已是午时,郭管事带着盈梓在附近的酒楼用了餐,便去了几街之隔的绸缎铺。
虽是几街之隔,但是这个绸缎铺子的客户明显要高端一些。往来之人多是有些家底的富家公子小姐。绸缎铺内宽敞明亮,一股淡淡的檀木幽香缭绕,盈梓扫了一眼这家绸缎铺,面料多是选了些富贵沉稳的花色,所以客人大多是公子,他们前来挑选面料,看上了,便裁去几米拿到裁缝铺子里做,这些公子有独自前来的,也有陪着妻主带着孩儿的。
盈梓看了这大半天,心下也有了些主意,便坐下来,让店主拿了一些布匹小样来,想挑选几个花色好看的,拿回去做着玩玩。
这时,店内走进一个翩翩少年,衣着华丽。他一人前来,面上蒙着纱,让人看不清容颜。盈梓看着他想,本来他若不蒙着面纱,自己倒可能不会注意到他,而这面纱,半透不透之间倒是勾的人想扯下来看看了。
只见他在店内站定,拿眼瞧了一圈陈列着的布匹,对店主说:
“老板,前几日我托您留下的那一匹黛紫云锦呢?”
店主一躬身,说:“公子,真是抱歉,那黛紫云锦独剩那一匹了,前儿个慕容家长公子看上了,都拿去了。”
那少年听了,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店主真是做的一手好生意,怎么,是觉得这云锦本公子付不起帐,赖了你的吗?怎的答应好的事情,却言而无信。”
店主一看,东家可在店里呢,赶紧作揖道:“公子,您是知道的,这慕容家势大,我们小店得罪不起的,不如您再选选其他的?昨日我店新到了几批……”
“我只要那黛紫云锦。”少年不等他说完,一抖衣袖坐在了凳子上,一副拿不到布料不走的样子。
盈梓看他坐到了自己旁边,店主又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暗暗好笑,这公子可真是位爱臭美的!对这面纱下的脸是更好奇了,便拿着一双杏眼,使劲的瞧他,反正这事自己的店里,怕什么!
这少年被盯得不自在,转头看到了盈梓肆无忌惮的盯着他,心下觉得这女子颇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就不耐烦的说:“看什么看!”
盈梓也不恼,看他急性子,就起了逗他的心思,慢悠悠的说:
“此店我家开,我看看你怎的,还犯了法?”说着还故意瞪了瞪眼。
少年看了看面前这个半大女子,又见那老板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信了她的话,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又怎的?左不过是个不讲信用的店铺,是你的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盈梓余光看着老板听他这么一说,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了,就噗嗤一笑,说:“这样你可好,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我便送你一匹黛紫云锦,当是赔礼,也算是笔交易!“
少年撇了撇她,眼神轻蔑,当即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俯身面对她,道:“你想看我?”说罢,不等她回答,一抬手揭掉了面纱。
一张堪称绝色的脸随着面纱的滑落出现她面前——乌黑的眼眸星辉闪耀,柔嫩的唇瓣沁红带香,即使他的眼神充满了随意的挑衅,眼角眉梢仍是一片风流。
他离得如此近,盈梓被吓了一大跳,大脑短路也没有避开。
看她愣住了,少年大笑着带上了面纱,眉毛一挑,说:“三日之后,送至环春阁!” ,转身离去。
“是紫阙。”
盈梓也不知为何自己竟记住了这名字。
“店主,这黛紫云锦真没有了吗?”盈梓问道。
“有倒是有,只是这批布走的极好,且再无补货,被城北的某些大店囤积居奇,自然价格水涨船高,本店就没有再进过。”
“那为何你刚才说,这云锦已无货了呢?”盈梓又问。
“这布再进来,便要以高价卖给他才不赔本,可是那公子怕是不能接受啊。”店主解释道。
那倒是,盈梓心想,不过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钱能解决的都不叫事儿!
“今天你去帮我弄一匹来,晚些时候,跟我自己的这批布一并送入林府。”盈梓说道:“再帮我找个靠谱的裁缝,明日午后来去见我。”
交代完毕,已是傍晚。
盈梓打道回府,马车上她伸着懒腰,上了一天的班可算结束了!
马车一颠一颠的,勾起了盈梓的困意,她斜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突地马儿受惊嘶鸣,车夫一声高呵,拉住了马儿,马车猛地顿住了。盈梓拉开车帘,伸出脑袋想瞧瞧发生了什么。
她看见地上躺着个受伤的孩童,看样子也就5;6岁的年纪,痛苦的蜷在地上,嘴角边溜着鲜血,惊恐的看着嘶鸣的马儿,显然是被马踢倒在地。看他衣衫褴褛,郭管事也不在意,丢下锭银子在他身边的雪地上,招呼马夫继续赶路。那男孩本身噙着泪水,一双小手艰难的去抓那地上的银子,但在看到盈梓的一瞬间,小嘴瘪了瘪:
“姐姐……我好疼……”
盈梓被他唤了声姐姐,又看他受伤躺着雪地里,衣服破烂的还包不全身子,在这寒风之中瑟瑟发抖,心下心疼。又看他长得乖巧可爱,心里更加不忍。
她走下马车,伸手去扶他,可那男孩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郭管事,去叫一辆马车来。”盈梓吩咐道。
“小姐,您难道要带他回府?”郭管事疑惑的问。
“不然你让我看他躺在这雪地之中等死吗!”盈梓的声音不容置疑。
再没了质疑之声,盈梓将人带回了府。
到了府内,她将男孩交给了郭管事安顿,并嘱咐人去请了大夫,自己回屋更衣了。小莲服侍着她换上了一身碧蓝小袄,引着她去了饭厅。
盈梓这前脚还没进饭厅,就看见郭管事在哥哥面前禀报,小姐在路上救了一个受伤的男孩,现下正在府内养伤。盈梓咬了咬牙,想,这家可真是哥哥当,自己只算的半个主子,救回个小孩他还要再说与哥哥听,心下便没好气,没给那郭管事好脸,从他身边路过也不避让,生把他挤到了一边。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见哥哥询问的看向自己,盈梓心下一片坦荡荡,救死扶伤的事,难道还有错?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