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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吧。”他似是再说一件不相干的事,起身披衣。
“好。”她咬咬牙道,转身扶了门框狠心踏脚出去。入眼山间正是朝阳升起,薄雾缭绕。
其实已是带些暑气了,盈梓的肩膀却有些凉,还未走出两步便被盈澈抱在怀中。
“你……”她眼眶一酸就要掉出泪来,不过是暂时的别离,怎么却这么不争气!
“我送你。”他温柔的说道,卷了自己衣服将她裹在怀中,拦腰一抱就点地而起。熟悉的古寺庙宇渐渐离开视线,他抱着他在空中轻盈的飞着,脚尖轻点老柏树梢,又更高了一些。
“冷么?”他觉出她的瑟瑟,又将她按向自己怀中深了一些。
“不冷,盈澈。”她舒服的在他的肩膀上窝靠着,看他怀抱之外的崇山峻岭都向急急后退去。待到了绿瑶池上,他凌波微步,风中更是带了迷人的水汽。
当被放下时,“我没哭。”他替她揩着腮边泪水,盈梓倔强的说,“是溅的水雾。”盈澈没答,背手而立,似是等着什么一般。
他绝尘般立着,周身气息被热烈的朝日衬得越发冰洁,发丝轻扬也不去理,眼中复杂神色难以道明。
“我走了。”盈梓狠狠看了那俊美星目一眼后,真的转身离开了。她没有跑,因为知道盈澈不会追,事情总要去解决,是他们心中同样所想。
走过不长的丘陵小路,她背着包袱站在了来时的江南小镇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忙忙碌碌的人儿,都忙着去自己该去的方向。
“我去哪里?”这个问题其实困惑不了盈梓多久,她掏出那两封被悄悄藏下的信,其中一封上边有着琼莲教徽,以及那个叫做玉指山的教址。
‘玉指山’,三个字既具体又陌生,对于她来讲确实是个难找的地方。不过既然打算了去摸清盈澈到底藏了什么事,她这点耐心还是有的。还有一封是只有一个忍字,是从未见过的笔体,暂时没有用处。她将两封信又贴身塞了回去。
“既然不知道,那就一处处问过去好了!”她自言自语道。
话虽是豪言壮语,真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当她随着运河的船舶走遍无数个港口时,每次掏出这封信都被人摇着头拒绝了。
“不知道。”“没见过。”“没听说过。”不外如是。
不知不觉已是过了夏日炎炎,又到了冬雪漫漫,甚至连举家团圆的除夕之夜,她也是独自一人在沿街的小酒馆度过的。
有的时候她也会在深夜醒来时,听着那根家乡如出一辙的打更声反思,自己这样执着是否值得,家中的慕耀是否已经气了自己,甚至紫阙是否还会每月都去醉泉宫?但是心中对盈澈的不甘却是越发强烈了。
无数个辗转反侧的结果只是——她不信命。
既不信命,那为他多尝些苦头也是值得的。她脚下的布鞋已换了不知多少双,每双都是出自一个陌生鞋匠之手,衣装也是春夏秋冬的穿了一遭,然后复又从那个别离的夏季开始穿起。
晃晃然已是两个春秋过去,纵然盈澈给她的盘缠不少,也没料到她是打算如此长途跋涉的。
“真像个卖菜的~”盈梓看着自己身上的布衣无奈的笑了笑。所余银两不多,她不愿挥霍,肚中辘辘不止,她就走到街对面的包子摊要了一笼灌汤小包坐了下来。
可能是因着每日活动的足够多,她虽人瘦了一大圈,但是胃口却是越来越好。精神奕奕,两眼闪亮亮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小镇。
此处方圆几百里都地处荒僻高原,唯这一个小镇有热闹的市集,她打探一番就要进山。
“小姑娘,不可啊。”卖包子的大婶将她拦了下来,上下瞧着:“我瞧你也是初来此地,生的白白净净的,听姐一句话,千万别去冒这个险!”
“为什么?”盈梓又掏出了那封信递了上去,“我要去找玉指山。”
“哪有什么玉指山~”大婶摆了摆手道:“这里入山只有一条破土路可走,没有官道,常有土匪伏击,闹出过人命呐!”
“山里住了些什么人?”盈梓笑了笑,此类谈闻她听了不知多少遍了:“土匪又怎样,我又不是俊美小哥。”
“哎~不是这么个理。”那卖包子的大婶擦了擦手拉她坐下道:“这山里就只有土匪们住,他们盘踞在此后,谁还敢进啊!”
“而且这土匪们都是些厌世疾俗的男子,专抓些漂亮女人们回去欺辱,所以你才要小心呀!”
“噢,还有这种事……”盈梓转了转眼道。男子当匪,在这个世道还真是匪夷所思。
起身谢辞了那大娘,就往那林间道走去。待到了镇边上的驿站处,老板却是怎么不肯派人拉她入山的。
“耸玩意!”盈梓郁闷的牵着自己好说歹说租来的马,只身一人沿路走着。说是租,银子几乎可以要买半匹马了,无奈这入山道路太长,否则她是说什么都不肯在这拮据关头花钱的。
她的骑术着实平凡无奇,所以也就慢慢的踱着,好在此处树林幽静广阔,别有一番壮丽景色。还没走多久,身后就想起来‘咕噜噜’的车辙赶路声。
“还说没人赶来,这不就是马车吗……”盈梓在心中又把那驿站的老板埋怨了一遍,就见那马车已是扬着尘土从后追上了自己。
“驾!让一让!让一让!”那赶车的马夫扬鞭吆喝,盈梓只好拽了缰绳往边去给他们让开。
马车的纹样十分华贵,却也没有带着什么明显的家府标识,盈梓还在琢磨这是哪家的贵族小姐有兴游玩至此时,就听那厢内一声暗暗的“咦?”声,似乎是见到她也奇了怪了。
“慢点。”那沉稳的男声对着车夫一吩咐,马车立马放慢了步伐,与盈梓一前一后的保持着相同距离驶着。
豪华的帐幔遮住了内里人儿的身影,似是有意看她骑马颠簸一般,盈梓瞧了几眼便别开了头去,只盯着那空中的盘旋雅雀。
“咳……”那帐中人清了清嗓道:“这位小姐,恕在下冒昧,这车中地方宽敞,可愿与本人同乘吗?”
车辙‘吱嘎’想着,盈梓也没犹豫,就客气的回到:“谢谢公子好意,不必了。”
“瞧小姐的样子,似是不擅御马,这路还长,不如……”
“不劳挂心,这便谢过。”盈梓对着那帐幔一礼道,皱眉夹了马肚就要超车而去。
“哈哈哈哈!!……”那张帐中人放肆的笑道,“好久不见,你的气性不小反大啊!不错,不错。”
“你……”盈梓急紧了僵绳,猛的掀了他的车帘道:“你是谁!”
“怎么,意外吗?”那人挑了剑眉呵呵的笑着,虎目咄咄。
“八王爷……!!”盈梓恨恨的道。“竟然是你!!”
☆、第五十八章
“林小姐这般逍遥快活,看来已经忘了名门闺秀该有的礼仪规矩了,”他摸了摸下巴笑道:“怎么见了本王也不行跪拜大礼?”
“哼!”盈梓喉间冷哼,目不斜视的盯着他道:“王爷恕罪,小女正在骑马,行不了礼!”说着就要夹马超去。身边陡然一股狂风袭来,盈梓腰间一软便被一个斗篷化的漩涡卷了身,视线天旋地转。再睁眼人已被丢在车厢内,南陵王将衣摆一扬又坐回车凳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现在可以了吗?”他眉目飞扬,手中把玩着一枚象牙扳指。
“好得很……”盈梓咽下了这口恶气,扶正了身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眯着眼瞧他。
“怎么,许久不见,想我了?”他邪笑了笑,更向后靠了靠,放松了身子任她上下端看。
“许久不见,王爷变得更加惹人讨厌了!”她厌恶的说道。
“许久不见,林小姐也变得更加……动人了。嗯?哈哈哈……”南陵王不怒反笑,拍腿说道:“你这身破烂衣服是哪里捡来的,当真是品味独特!”
“你知道什么!”盈梓齿中挤出一丝不屑,冷眼看他锦衣华服,眉目间与生俱来的贵气十足,心下更生烦躁,道:“小女不扰王爷雅兴,告辞!”掀帘就要出去。
随着‘驾!’的一声,车夫抽了马鞭,似是与南陵王同仇敌忾般,马车‘登登登’的疾奔了起来。盈梓周身摇晃,又一屁股跌回了凳上。
“怎么?不走了?”南陵王笑呵呵的看着她狼狈模样。‘驾!’那马车奔的更快了。
此路颇多碎石坑洼,马车疾驰而过,不禁卷了无数尘土飞扬起来,更是将车中的二人颠的七上八下。八王爷有武在身,盈梓却吃足了苦头。
她两手紧紧扒着凳沿,连发髻都被左摇右晃的松散起来,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那个泰然自若的男人,视线被颠的近乎对不上焦。
两人不发一语,暗中较劲,而那马车就不知疲惫的奔了好一会,盈梓终究还是体力不支的脸色泛起白来,胃中隐隐作呕。
“林小姐,不,林……盈梓?”南陵王微微笑的向她伸出手去,“车马劳顿,要不要本王扶你一扶?”
“……”盈说不出话,却强硬的扭了头。
“真是有趣。”南陵王冷笑一声,收了手去。“你许久没回京,就不想问问紫阙的事?”
“不!”她果断的回绝。至少,我不打算从你这里知道。
“当真绝情。”他啧啧感叹。进而又向前探了探身,凑在她耳边道:“紫阙若是知道,你不远千山万水的就为他人寻踪追迹了这许多年,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嗯?”
他玩味的品着她重又对着自己聚焦起来的瞳孔,嘴角缓缓浮上了得意的笑。
“你知道什么?!”她硬撑起身,突然抓住他衣领道。此处只有他们二人,外加一个马夫,她倒是完全不信这个王爷会一掌拍死她。
“怎么这么粗鲁~”南陵王反握了那微抖的玉手道:“林小姐,脱男人衣服可不该这个猴急样子。怎么,你那好哥哥没把你喂饱吗?”
“你!!”盈梓气的脑中‘嗡’的一轰,抬手向他脸抽去,却被南陵王一挡化开了。
“入你门的男人可真倒霉,动不动就要被打。”他耐心的束了她双手道,又捏了她下巴对向自己。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盈梓突然带了丝笑意,抬头睨视着他:“王爷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那人乌黑墨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肩后,眉眼不怒自威,闻言突然“哈哈哈哈!!”的拍腿大笑个不停起来。
“不是?”她有丝错愕,不然他不远万里的追着她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讽刺自己的落魄?
“你可真行!”他戏谑的说道,“你怎么敢??”
“不是最好!”盈梓心烦的扭脸避开了他的对视,“王爷这种男人,小女子实在吃不消!”
“是么?林小姐……”南陵王冷叹口气:“嚣张太甚,对你没有好处。”他语气不快,连盈梓也觉得后脖颈冒了凉气。
“放开我!”盈梓挣扎道,“抓的这么紧,难道王爷打算要在这强了我?”她厚了脸皮道:“不如把我带回王府养着,好成全了我与紫阙的朝夕相对!”
“呵呵……”南陵王松了手道:“本王对你没兴趣。我府中姬妾无数,论姿色,你不过是中庸之流。”
“那便再好不过了~”她理了理被抓皱的布衣道,“你我各自无意,那么就拜托王爷让车夫驶的慢些,好再见!”“你不能走。”他肯定的说,“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为何?”无名火起,她已不想再纠缠。“我偏要走!”说着也不管那马车正颠簸的厉害,掀了帘子就跳下车去。
“你!!……”南陵王只错愕了一刹,起身就追,无奈车速太快,盈梓已远远的滚落在了坑洼的土路上,摔得骨头都像要裂了。
“王爷,有人!!”那车夫猛地窜上了车顶,拔出了暗剑戒备着。四周林稍突地‘沙沙’的响着,紧接着左右蹦出数十个蒙面黑衣人来奔着盈梓而去。
“你挡着,我追人!”南陵王一声呵下,就点地奔着盈梓方向纵去。说时迟那时快,盈梓周围已围了四五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扛起她就轻功飞去。
“放开我!”盈梓被倒扛着,胃中翻江倒海,挣扎道。
“少废话!”黑衣人两手一点定了她的身,见南陵王已冲到了眼前,正与其他几人斗着,一转身就飞进了树林。
这几个黑衣人身手皆是了得,几个人围着南陵王竟也让他杀不出去,待那车夫赶来时候,盈梓已被带远。
“追!”南陵王咬牙切齿道,自己只是一不留神,就让他人钻了空子,怎能不恨!“往西北的方向去了!”他伸手一指,就先那车夫一步纵身追去。
在高耸如云的密林中飞身穿过,周遭一切都倒退化为流动的浮影,南陵王脚下急赶不久,远远就看见了那背着盈梓的黑衣人。他身上负重,纵然已是难见的好手,如今论速度也是与八王不能比。
一旦看定了他二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