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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碍事,这是第一次清醒时发作,第一次的发作,一天只有一回,一旦停了下来,就会恢复理智,但当时的记忆,他也会记得清清楚楚。
凌霜上去推醒了司马思,司马思勉强着爬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明显愣住了。“我这是在哪儿?”
罗念安上前,红着眼睛带着鼻音道:“郡公吓死我了,方才郡公发生的事儿,郡公不记得了?”
司马思这一回想,就全回想起来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安儿,这段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睡着就做噩梦。方才一定是因为我休息的不够,白日里站着睡起觉来了。我梦见我在沙场杀敌,所以……就……”
罗念安摇了摇头,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不必说了,我知道了。大爷这几年一直征战沙场,闲了下来只怕是不习惯。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后遗症。”
司马思疑惑道:“我在沙场虽有受伤,却也是小伤并不碍事,怎么会有后遗症?”
罗念安捂着心口缓缓道:“这后遗症,不是身上的,是心里的。有种说法,叫创伤后遗症,郡公往日在战场,一定是见到了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死在跟前,这心里有了创伤,才会有如今的癔症。”
司马思愣了一下,他确实看到不少情同手足的兄弟死在战场上,那些日子里,他也确实彻夜难眠,心里又是窝火又是伤痛。难道这是真的,真的是什么创伤后遗症,不是媳妇儿给自己下的药?
实际上,哪个上战场的人,看不到死人呢?哪个战场上死去的士兵,没个情同手足的兄弟呢?罗念安就是利用这点,来迷惑司马思的心神,而她真的是一说就中,让司马思彻底迷糊了起来。
“这病,能治么?”司马思开始担忧了起来,他这病,确实是自己闲下来以后,才开始犯的,会不会是在绿意山庄那儿过的太悠闲了,才导致自己这么胡思乱想,成日成日的睡不着。
“郡公,我只听说过这病,却没见过实际的。如今见郡公犯病,嘴里嚷嚷着要杀人,我才联想起郡公是久经沙场之人。但此病怎么治,我真不知道。再说若是找人来治,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觉得郡公心里承受能力太差,难成大业,以后郡公哪还有再升迁的机会啊?”
罗念安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成功打消了司马思找大夫来看的心思。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问道:“我后头记得不大清楚,我是怎么回来的?”
罗念安心中冷哼一声道:“叶毅拼死打昏了郡公,如今他身上也受了伤,我叫凌雨伺候他把带血的衣裳先换下来再说。”
司马思叹道:“真是多亏了他,他伤的如何?”
罗念安摇了摇头,知道这又是一个陷阱,她道:“我只顾着看你,哪里知道他伤的如何,再说我也不是大夫,去看了也无济于事。”
司马思点了点头,没在说话,罗念安此时却掩着眼睛哭了起来。
凌霜在一旁看着,心里一急也哭了起来,边哭边道:“郡公真不知道,方才奶奶吓得腿都哆嗦了。明明不是习武之人,老爷还怪奶奶不出面阻拦郡公。”
司马思不好意思了起来,看着罗念安劝道:“你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真是对不起你。你不是说去转宅子和铺子吗,派人去了没?你是不是害怕我伤了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一下,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疼。”
罗念安哭着道:“并不是我怕郡公,只是刀剑无眼,郡公那时也没理智。我只是怕……怕我若倒了,这家里可怎么办。大姑娘管家虽然也有经验,可我那些铺子她并没有经验,老太太年岁也大了,总不能还让她劳累。当时我就想着,我若是受了伤,岂不是一家子人跟着我倒霉。”
司马思转念一想,身上也是一身的冷汗,他忙道:“这可怎么是好,我这病一下有一下没的,你别光哭,好歹也想个法子。若是日后我伤了你,那就真的为时已晚了。”
司马思真的怕伤着罗念安了,因为罗念安是他飞黄腾达的钥匙,有了罗念安,他才能进宫献宝,他才能让皇上信服自己。
罗念安听他这么说,马上道:“侍卫里只有叶毅能与你匹敌,我看还是把叶毅还给我吧,日后若是你再癔症了,他也能护我一护。”
司马思马上道:“好好,还给你,另外给你的那两个侍卫,也不用还我,反正都是家里的侍卫,谁用都是用。你身边得多些人保护才行,你还要什么,要不要防身的兵器?”
罗念安忙摇头道:“我要那东西做什么,我又不会用,我还怕伤着自己呢。只要有叶毅就够了,郡公这几日好好休息吧,想来这几日就要进宫听封了,若是那个时候发了癔症,可怎么跟皇上解释啊?”
司马思闻言心里一片发凉,是啊,若是在宫里发了癔症,他哪里还有机会解释啊,直接一个欺君之罪就杀头了啊。他要睡觉,他要休息,他不能御前犯病,绝对不能!
当天晚上,司马思果然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罗念安看着枕边人,嘴边又挂上了微笑。司马思,祝你好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被个神经病给涮了
药效发挥中了,自然能睡安稳了,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罗念安静静的等了两天,到宫里下旨让她们进宫听封的那天,一早起来,罗念安看着大厨房送来的早饭就皱了皱眉头。
“今天要进宫,厨房是怎么搞得,怎么送了粥来。去换干的来,一点儿水也不能沾。”
司马思正从洗浴间里出来,听见这话点头道:“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御前失仪是大醉,咱们忍一忍,回来就能喝水了。”
罗念安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关切的看着他问道:“你昨晚睡舒坦了么?我倒是听着没有动静了,想必是没有再做噩梦了吧?这几日你也没有再发癔症了,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了。”
司马思庆幸道:“托夫人的福,这几日都没再发了,想必是好些了。”
罗念安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从没去过皇宫,你若是出了点岔子,我可怎么办才好。”
两人先后吃了早饭,换了朝服,这才一起出门去了皇宫。
熙朝的皇宫并不是后世的故宫,连京城都不一样,自然皇宫不同。这皇宫建成什么样,罗念安都不敢抬头看,她谨记着姜老太太这些天吩咐的话,进了皇宫就低头目不转睛盯着前面那人的鞋跟,人家走,她就走,人家停,她就停。
开始都挺顺利,皇帝亲自接见了他们,甚至还是单独接见的。罗念安只听皇帝说了句免礼。接着就是太监上来昭告封贴,每次这宣旨都是又长又繁琐,罗念安听也听不懂,只能跪着在心里数蚂蚁。
等皇帝再次开口让他们起来时,司马思忽然身子顿了一下。奇怪,怎么好像有点热?司马思强忍着突如其来的燥热感,起身大声谢恩,又开始介绍罗念安,可是说着说着,他竟觉得嘴里迅速变得很干。干到他喉咙甚至都有点发哑了。
司马思心里一惊。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就听上头皇帝道:“司马爱卿,是不是身子不适啊?”
司马思忙躬身道:“回皇上——咳咳——臣只是突然有些渴了。”
罗念安低头,眼睛都不抬一下。嘴角微微一勾。要来了。
“哦?既然渴了。那就早点说嘛,来人,给承德郡公和承德夫人上酒。”
皇帝自然是大度。为了显示自己大方,一般人渴了,都是喝水,可他牛逼,他是皇帝,所以他喝酒解渴。只是他偏偏赐给司马思的事露酒,这露酒也传到了宫中来,被当作庆祝时常用酒水。
司马思只看了眼杯子,自然以为是水,想也不想抬起头来就喝。谁知这一杯下去,喉咙如同刀割一般,又犹如无数条武功密密麻麻的爬了进去,又痛又痒,他一用力,竟咳了一口血出来。
“郡公!”罗念安慌了,忙伸手扶住了他,“郡公喝口我的。”
罗念安先把杯里的酒不动声色收进了空间,再引了空间水到杯子里,这才递了过去。司马思忙一把接过来喝了下去,这下才觉得喉咙里舒服多了。
皇帝是被这一口血给吓了一跳,立刻让人去叫太医来。又责骂那小太监道:“叫你们拿露酒来,你们拿的是什么,竟然害承德吐血了!”
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道:“皇上饶命,送上来的确实是露酒无疑啊。”
司马思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也跪下道:“回皇上,是微臣这几日练武太过,肝火有点旺,倒并非公公的错。咳咳……”
糟糕,怎么喉咙又开始痒了。
咳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忍的事了,一旦开始了,就根本停不下来。喉咙里越来越痒,司马思只能不停的咳嗽。皇帝在等太医来之前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的问罗念安道:“承德夫人,承德为何如此?难道在家里就已经病了?”
罗念安适时的表现出了女子的柔弱,慌慌张张再次跪下,结结巴巴道:“这……郡公在家……没……没得病。”
皇帝皱了皱眉,看了司马思一眼。若是生了病,还执意要进宫,那不是忠君,那叫害人,谁都知道生病的人是不能上朝的,免得过了病气给皇上。而且司马思咳嗽的那么厉害,万一是很厉害的病怎么办?
“皇上,太医到了。”
三个太医同时从外头走了进来,罗念安不动声色挪了挪位置,方便让太医给司马思把脉。
没一会儿,三个太医纷纷把完了脉,可是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他们怎么什么都没把出来?脉象明明再正常不过,除了有点体虚,郡公身子好的很啊?
“三位,可查出来了?”
太医忙纷纷磕头,一个说:“回皇上,以臣所见是肝火太旺。”另一个说:“回皇上,这是阳虚。”第三个又道:“回皇上,郡公没什么事儿,就是吃的太干了。”
罗念安不禁点头,嗯,第三位你真相了。结果第三位被皇上命人打出去了:“什么狗屁庸医,还吃的太干了,太干了能吐出血来?你们俩,说说,该怎么治。”
罗念安听着太医们报出五花八门的中药,心里偷着乐,手里却偷偷拉了拉司马思,朝他使了个眼色。
司马思也着急啊,万一真给他开药,他敢不吃药,拿就是欺君之罪啊。他忙干咳着道:“启禀皇上,微臣这几日在家中吃着药补身子,怕与其他药想冲了,这药过些时候吃,您看行不行?”
皇帝看了看两个太医,两个太医很给力的一起摇头;“不行啊皇上,这药就是要对症吃才有效,过些时候,病更重了,那再吃就没效果了。”
司马思急了,说了声:“你……”声音一出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怎么跟太监似的。
“咳咳……你……你你……你家本在那西周城边,若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
所有人都傻了,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司马思,承德郡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唱起昆曲来了?
皇帝都懵了,哟呵?这是武将变宦官了?
司马思一点都没有自觉,自顾自的唱着昆曲,谁拉都不停,若是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神涣散,根本没有神采。仿佛一个提线的木偶,只是单纯的做着别人让他做的事。
罗念安在一旁眼泪直掉,怯生生的拉着司马思叫道:“郡公,郡公你怎么了?”
皇帝这才一惊,慌忙问罗念安道:“承德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罗念安哭的更痛心疾首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皇帝磕头叫道:“求皇上救救郡公吧,郡公只怕是征战沙场时间太久了,打从海边剿匪回来,时不时就会在家癔症了。原先臣妇以为只是创伤后遗症,想着必定是郡公在沙场上看到自己情同手足的将士惨死,才会神志不清。前些日子还在家里拿刀砍了几个侍卫,完完全全把侍卫当成了敌匪。可后来郡公又恢复正常了,臣妇只当是病好了,没成想今日又犯了。”
皇帝听了一惊道:“真有此事?可……”可字后面他就没再说了,那仙家洞府,哪里能当着太医的面说。他忙让两个太医去隔壁等着,又遣散了伺候着的宫女,只留了个心腹太监,这才问罗念安道:“可郡公前段时间还出入过皇宫,说是你有一仙家洞府,可自由在两地之间移动,还带了个易容面具过来,说是可以随意变换人脸。”
罗念安听了大哭起来:“说起来,就是这东西害的。那是郡公剿匪时缴获的东西,拿回来第一日就跟臣妇显摆来着,臣妇见那东西泛着银光,觉得心里怪怕的慌,便劝郡公丢了那东西。谁知郡公非但不听,还天天都戴着那面具,连睡觉都不摘下。臣妇与郡公启程回京时,郡公骑着马经常不见踪影,臣妇心有惶恐,几日几夜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