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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豆使劲儿摇了摇头,“我不敢,也不能报警。他在京城和省城都有人,就算报警了,他也能有办法把事情解决。到那时候,他肯定更不会放过我了。还有我爸妈,我,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些。他们如果知道蒋远鹏还给我拍了照,肯定会打死我的,肯定会的。”
听了黄豆豆的话,大家都沉默下来,宿舍里只能听到黄豆豆呜呜的哭泣声和张虹压抑的哽咽。
不管是哪里,都很难找到绝对的公平。就好比蒋远鹏,如果这件事换了别人做,报警之后肯定会有一个比较公平公正的处理结果,可是换了他,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暗中捣鬼,到最后,他也总有办法全身而退。
谁让他是京城蒋家人,谁让他有权有势,这就是世道。
不知道怎地,这个时候柳河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高嘉佳,她想到高嘉佳冷笑着和她说起自己在遭遇了那些事情之后,父母因为怕丢人而不准她外出的事情。
世间绝大多数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就是高嘉佳的父母那般决定,也不能说他们不爱高嘉佳,可是国人除了爱孩子、爱家庭之外,还爱面子。
柳河并不了解黄豆豆家里的具体情况,也不敢对黄豆豆保证她报警之后警察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所以,她只能沉默。
黄豆豆已经是成年人,她应该也必须做出决定。
黄豆豆哭了很久,最后终于止住了眼泪。
她看着宿舍里的几个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谢谢你们,我早前就打算好了。我忍一忍,忍到他玩儿厌了,或者是忍到毕业,我就再也不来省城,自然就摆脱他了。”
说话间,她又苦涩一笑,“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其实,其实你们换一个角度想,我也不算吃亏,他给我钱的……”
她自己也觉得这般说很是羞耻,说完之后摇摇头,就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以前,黄豆豆委身于蒋远鹏可能是虚荣心在作祟,是为了钱。可是现在,她绝对不是为了钱,这般对柳河她们说,也是不想让她们太担心。
这就是她的选择,不挣扎,不反抗,把主动权全都交给别人,只被动的承受,默默的等待。
从宿舍出来,金小敏就静静地跟在柳河身后。
宿舍里有张虹和唐甜甜,黄豆豆肯定没事。可是她的心绪依然不平静。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事情是别人的,别人也做出了决定,她一个外人,勉强能算得上是朋友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可是她心里依然觉得有些难受,隐隐的,还有些愧疚。因为,如果她一定要帮,把这件事和彭煜城说,彭煜城肯定会有办法的。可是从始至终,她一直没有对黄豆豆松口,她看得出来,最开始黄豆豆是有期许的,她也想让自己帮她,只是黄豆豆没有直接哀求,她也只当没看懂她的目光。
坐车往别墅走的时候,一直静静陪在柳河身边的金小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柳河,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如果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你不可能每次都请彭煜城出面。说到底,这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帮一些自己能帮的就好了。”
说完她又琢磨琢磨,觉得也不大对,又补充道:“我看你和唐甜甜关系最好,如果是最好的朋友,那就另当别论了,你又不是菩萨,不能普度众生,管好自己最在乎的就行了。”
柳河沉默,一直到车停在别墅门口,柳河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金教练你说的对,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如果是我自己有能力帮忙,帮一些也无妨,自己没有本事,还只能靠别人的时候,又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想通这一点,柳河顿觉轻松,回到别墅洗过澡之后就上了床。
不管怎样,今天也让蒋远鹏吃到了些苦头,心里觉得很解气。
柳河并不知道,她可不是让蒋远鹏吃了一些苦头,而是吃了很大的苦头。
蒋远鹏在世纪酒店正准备扑倒黄豆豆的时候,接到了会所经理的电话,说是会所有人闹事,需要他回去亲自处理。
来闹事的不是普通人,是省城也算有些头脸的人物,蒋远鹏不敢怠慢,只好匆匆离开。
谁承想刚进停车场,就被人蒙头打了一顿。他什么都看不到,打他的人也没有出声,但是他感觉得到,打他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被一个取车的男人发现,打了急救电话,还报了警。
警察查过酒店附近的监控,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些人好像从天而降一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也可能留下了,却早警察一步把痕迹都抹去了。
不管他如何不忿,总之这件事情,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他想安心养伤,可是烦心事却一件接着一件,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忙的焦头烂额。
蒋远鹏在h省经营了一段时间,在这里也投下了不少钱,可是好像一夜之间,他在h省的产业都遭遇了霜冻,大事小事接二连三的发生,有些事情他能摆平,有事情却因为正好碰到国家的底线,没办法,只好舍弃。
这样一番折腾的结果,就是他攒下的老本不仅一分没剩下,还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堵窟窿,他只好铤而走险。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蒋远鹏还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柳灏比柳河晚放假两天,柳河等他一起回家。这两天里她一直呆在别墅,跟着金小敏训练。
就在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温润低沉,很熟悉。
☆、第142章 念旧
“安小姐,能出来见个面吗?”电话那头的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柳河觉得声音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对方叫自己安小姐,又好像不是找自己的,莫不是打错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头的人也不催促她,只静静地等待。
终于,柳河想起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了,是酒会那晚和蒋远鹏在房间说话的男人,也是在关键时候帮了她的男人。
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
怀揣着这两个疑问,柳河小心翼翼地回道:“不知道先生该如何称呼,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轻笑一声,似怅然又似叹息地说道:“叙旧,和老朋友叙叙旧。不过老朋友恐怕不方便见我,那就只能和老朋友的女儿叙一叙了。”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男人含含糊糊的回答,柳河很不满意。
“何小曼是你妈妈吧?我和她是老朋友。”男人回答道。
何小曼的老朋友。
在柳河的记忆里,和自己母亲相好的朋友着实不多,只一些关系还不错的,都是左右邻居或者是一同跳舞的人,她从来没有听母亲提到过老同学老朋友之类。
“我明天要走了,短期内不会回来,临走前只是想找一个在国内还有牵绊的人说说话罢了。安小姐,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绝对不是坏人。”男人似乎已经察觉出柳河的抗拒,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
坏人也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啊,男人的话一点儿也不可信。
可饶是这样。柳河也想去见一见这个男人,她想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母亲实在太神秘了,神秘到有些不正常。以前还不觉得怎样,自从吴微住进别墅之后,她看到吴微的行为做派。再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才发现很多地方都是那么的相像。
而那些相像的地方,用吴微的话说,“京城的大家名媛,有几个不是这样的”。
京城的大家名媛啊……
“在哪里见面?我可以带人去吗?”柳河提出自己的条件。
“当然可以”,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愉悦的情绪来。“就在世纪酒店的旋转餐厅,六点钟,不见不散。”
说完,男人像是怕柳河反悔似的,匆匆挂了电话。
“先生。不用再调查一下了吗?”男人把手机交给站在他身后的人,身后的人接过手机的时候忧心地问道,“安小姐毕竟姓柳,不姓安,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总要查清楚一些才好啊。”
男人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不过才傍晚五点多钟,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让他的心有些怅然,脑海里浮现出早前在飞机场的惊鸿一瞥。
她还是那么漂亮,却比年轻时温婉很多。想来她这么些年过得还不错。善良纯真又念旧的女人,怎么会过得不好?
念旧,是啊,念旧!他念旧,她也念旧。
“不用查了,不会有错。我太了解她了。”男人掏出一只雪茄,点燃。轻轻啜吸一口,吐出迷蒙的雾气。淡淡的说道。
拿着手机的男人还要再说什么,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老板已经发话,他再多说就逾矩了,不应该。
柳河只对吴微说出去见一个朋友,便拉着金小敏出门了。
到达世纪酒店旋转餐厅的时候正好六点,男人坐的地方不算隐秘,柳河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柳河带着金小敏过去,男人却只请柳河坐下,另有人请金小敏去旁边坐了。
柳河也没有说什么,金小敏还在视线范围内,如果这个男人敢对她怎么样的话,金小敏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再说,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这个男人就是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对她怎样。
“吃过饭没有?”男人先开口,当真就像和老朋友说话一样。
柳河摇头,吴微已经做好了饭,但是她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吃。
男人点点头,并不征求柳河的意见,兀自点了两份西餐。柳河蹙眉,想说自己不喜欢西餐的,不过转而又想,自己这次来又不是为了吃饭,中餐西餐又有什么要紧,便把到嗓子眼儿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先生呢?”等上餐的间隙,柳河主动问男人。
男人背靠椅背,目光灼灼地看着柳河,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不像,你不像你妈妈。”
柳河大窘,她确实不像何小曼,而且差的很多。何小曼很漂亮,声音很好听,而这些好的方面,她统统没有遗传到。
“这位先生,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想我们也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柳河被他看得有些恼,冷冷地说道。
男人嘴角含笑,轻轻吐出两个字来,“重森”,继而,他又给柳河解释道:“我叫重森,你可以叫我……”男人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难题,拧眉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还是叫我先生比较好。”
柳河无所谓地挑挑眉,一个称呼而已,不重要。
“你和我妈妈是旧识,那你能说说我妈妈以前的事吗?”柳河实在不知道和这个男人有什么闲话好说,干脆直奔主题。
这时候他们点的餐送来了,侍应生开了一瓶红酒,要给柳河倒上。柳河刚要拒绝,重森就已经在她之前开了口,“不用给这位小姐倒。”
侍应生离开,重森解释道:“你妈妈不会喝酒,今天既然安小姐是代你妈妈来叙旧,那还是按照你妈妈的习惯来吧。”
柳河摇摇头,“不,你说错了,我妈妈会喝酒。”
何小曼确实会喝酒,啤酒、白酒都能喝一些,只是不能喝太多罢了。
听了柳河的话,男人端着高脚杯的手顿了一下,继而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这么多年,多少肯定会有一些变化。”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柳河专心对付盘子里的牛排。
虽然早前申信教过她用西餐的餐具,不过她用的依然不多好,一不小心,还是会弄出刺耳的声音来。
重森看着,眉头越皱越紧,“你妈妈都没教过你用刀叉吗?她以前最喜欢吃西餐。”
柳河没有抬头,淡淡回道:“这么多年,肯定会有一些变化。”
这话很熟悉,可不就是重森刚才说过的吗。
他嘴角浮现笑意,看着柳河的目光更加和蔼,不过只片刻功夫,他就摇了摇头,可惜,是个女孩儿。
柳河解决完盘碟里的食物,抬头去看重森,他也吃完了,正端着酒杯细细的品酒。
柳河擦擦嘴,问道:“你现在可以和我说我妈妈以前的事情了吧?还有,你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妈妈,你只要对她说,你见过重森了,如果她愿意说,就会把我们当年的事情告诉你,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也没有办法。”重森一点儿也没有把柳河诓骗过来的羞愧感,脸上还挂着笑意,“我说过,我明天就走,不会对你们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今晚只是不想一个人用餐,能和安小姐共进晚餐,我很开心。”
柳河垂在双膝的手紧握成拳,这个男人太可恶了,把她骗出来,除了他叫什么,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而且,柳河有一个直觉,绝对不能在何小曼面前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