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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总结过,来这里消费的男人,一半是禽兽,一半连禽兽都不如。
他们大多追逐刺激,喝得烂醉如泥之后做些禽兽之事真是再平常不过了。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践踏别人的生命,还有尊严。
十九层只有五间单独的套房,齐源市叱咤风云的五个年轻男人分占一间。按照年龄排序,厉子渊排行第四。
来到第四间房门口,陌桑轻车熟路地打开了自动识别指纹的门锁。她刚刚迈进一只脚,一个醉醺醺的高大男人便扑了过来,将她抱个满怀。
他灼热的气息擦过她的唇,却又因为害怕她生气而小心翼翼地离开,然后顺着那弧度美好的锁骨一路亲吻下去。
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大力反抗,厉子渊逐渐大胆起来。他将她的连衣裙掀开卷到胸前,露出她年轻美丽的身体。大手覆上那处柔软的时候,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心脏好像要炸开一般激动。
“你连门都不关?”她推了推他的脸颊,有些烦躁。
他没有说话,直接把门撞上算作回答。陌桑感到很羞耻,用力想要推开他,可是接下来,他很温柔,真的很温柔,温柔地吻她,温柔地抚摸她的身子。这样的温柔震碎了她的坚持,让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陌桑清晰地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她想了想,那应该是她自己所建筑的好像铜墙铁壁一样的心防,就这样被他温柔地击碎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可是她不敢。他的温柔像是一把刀,它一片一片地剥开了她的外壳,暴露出她柔弱的内脏。那是她不敢给任何人看到的内心,被人看到她就活不了了。
可是在这样的温柔下,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钟奕安说得对,她一直都是爱他的——这两年来,她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再爱又能怎样呢?只要与他在一起,她就会想起无辜惨死的奶奶,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疼痛而羞耻。
她不该对厉子渊有感情。不是不想有,而是没资格有。
她必须得没心没肺。如果她有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于是一场激烈的欢爱之后,她淋浴出来,从手包里掏出一张红彤彤的毛爷爷,笑吟吟地递给他:“谢谢厉先生今晚这么热情的服务,不过不好意思,因为你没能让我达到高/潮,所以只能给你这个数。”
她故意把他当成“夜色缭乱”底层的牛郎,羞辱他,把他踩在脚下,就像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一样。
陌桑正要转身,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嘱咐:“对了,我想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有些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哦。”
他坐在床头,像个孩子一样拉住她的手,低低地说:“桑桑,别这样……我们谈谈。”
穿戴整齐的陌桑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衣衫凌乱的厉子渊,毫不留恋地甩开他:“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厉子渊知道她是在生气,气她一进门他就忍不住抱了她。他酒量很好,但今晚可能是乐极生悲,他的确是有些喝多了。红白啤一起上,虽然比不上她一个笑容的杀伤力大,到底也是把他弄得晕头转向。
他试着解释:“我以为你愿意……”
“我愿意?哪一次和你上床是我愿意?只是在‘夜色缭乱’的十九层,有哪个女人能拒绝你们这些禽兽?衣、冠、禽、兽!”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不是没有反抗过、挣扎过,只是代价太惨痛了,我反抗不起。”
他终于沉默,脑中飞快想着说服她打动她的话语,却发现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商场上的人,都没有一个比眼前这个小女人更难对付。
不过厉子渊到底是厉子渊,他了解陌桑,包括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她无奈的伪装。
他闭了闭眼睛,决定使用温情攻势:“桑桑你知道吗,每次我回到这里,就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只可惜我最幸福的回忆,却是你最想要忘记的曾经。”
他的脸上浮上一阵深深的落寞,墨黑的眸子里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陌桑苦笑一声,深深叹了口气:“其实厉子渊你又知不知道,记忆是很任性的。”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一见到他就无法坚持最初的自己。有些事情想忘掉是一回事,忘不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拉开窗帘,俯视着缭乱的夜色,语气似乎有些惆怅:“以后不要再去找我了。就把所有的一切,留在回忆里吧……”
或许是因为今日庆功宴喝多了酒,或许是太久没有和他在这里欢爱,又或者仅仅是因为这夜色缭乱——
恍惚间,她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踽踽独行,总是凄凉意。
那时候她刚刚十八岁。凌晨三点,她记得自己披着一件白色浴衣站在这栋大楼的顶端,俯视着浮世的缭乱。
床上的厉子渊已经熟睡了。她一个人站在这里,默默地流眼泪。
陌桑忽然间就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两年,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是为什么当她再次想起那些日子的时候,还是会那么清晰地感觉到难过、痛苦和彷徨?
大家都以为明星赚钱快,但是他们不知道,在所有行业中娱乐圈里吸毒溜冰的人是最多的。因为在经历那些纸醉金迷之后,他们一个人静下来时都无法面对自己。如果还有心的话,这种感觉能把人逼疯。
陌桑不想发疯。她还想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所以她不能像早晨的露珠那样经不起火辣辣的太阳。
于是她转过身打算离开。
厉子渊当然不肯,他猛地站起身,用尽浑身力气抱住她。
她的身子很温暖,可是他的心却如坠冰窖。厉子渊不敢放手,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放手了,她就会在他的生命中永远消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可他就是这么固执地认为不能放手。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陌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刻,所有的高高在上,所有的意气风发,在心爱的人面前都化作了求不得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做好准备,要结局了哦~
☆、所谓阴谋
Chapter 39
厉子渊秉着呼吸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任由他抱了她许久,好半晌,忽然冷笑一声,啪的一下打开了他的手。
他看着她的嘴唇在他面前一开一合,过了很久很久,直到陌桑离开,他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她说——“你想用这双沾了我奶奶血的手,再来拥抱我么?”
一句话,轻轻松松将他打入地狱。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陌桑回到自己的公寓之后也是一夜未眠。这一夜她想了许多。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喋喋不休的小人儿,一个不停地帮她回忆奶奶对她多好,另一个替厉子渊当起了说客,把厉子渊为她做过的一切列得明明白白。
她有些不服气:“他如果真的在乎我,怎么会对我不闻不问两年?”
一个陌生的声音反驳道:“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他呀!”
陌桑沉默许久,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他怎么样,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干系了不是么?可是——如果真的已经把他放下了,为什么她还会主动送上门去?她明明知道自己和厉子渊不可能这么简简单单就结束了,为什么还会去“夜色缭乱”?
难道真的是她所说的那样,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不——她已经空窗两年了,如果真的想做,圈里圈外身材好长相出众的男人多了,她没必要非要跟厉子渊做。
她觉得自己心底隐隐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她死命阻拦着,不想让真相浮出水面。因为她不敢承认——她还不可救药地爱着他。
因为爱,才会情不自禁地在他怀里沉沦。
那么——他呢?他为什么会这样对着她死缠烂打?瞧他那性急的样子,难道也是两年没有做过?
不,不会的。几乎是一冒出这个念头,陌桑就自嘲地弯了弯唇角,暗笑自己的自以为是。怎么会呢?像厉子渊那种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女人守身那么久?
陌桑甩了甩头想要忘掉今晚的一切,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也是人,不是机器,她没法在经历了这样的夜晚之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温柔是最致命的毒药。她想自己这一生已经无药可救,无论是与他重归于好还是就此天各一方,全都是绝路。
既然只有一线之连,不如便从此断了吧。
如果陌桑很闲的话,她可能还会一味纠结下去。可是童言没给她这个机会,第二天就把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陌桑拉去了公司做造型。
“第二张专辑的歌曲和编舞还在筹备中,现在一辑的初期宣传基本结束了,你每天的任务就只有上综艺节目和拍广告,实在太轻松了些。”童言拨拨刘海,十分干练地递给她一叠剧本:“我把那些不值钱的小广告都给推了,接了个挺有潜力的偶像剧,你看看怎么样。”
“毛?”陌桑眨眨眼,“让我去演戏?可是我——我完全不会啊?”
童言淡定地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道:“长得这么好看,不走偶像路线多可惜?你放心,看看剧本你就懂了,不需要多少演技的。”
陌桑半信半疑地翻开剧本,直到造型做完,她终于看完了一小半。她抬起头深深地意味深长地看向童言:“姐,这部偶像剧的潜力在哪?”在她看来就是个狗血天雷小白三俗剧好么。
童言轻咳一声,正色道:“这剧的魅力,就是让你觉得自己智商还挺高。”
“噗!”陌桑到底没忍住,喷了童言一脸血。
童言很是淡定地抹了把脸,拉起陌桑雷厉风行地下令:“走,咱们去见见投资商。”
“不是吧,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陌桑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演啥?”
“女一号呗。”童言理所应当地答道。
陌桑暗暗吃了一惊,小心地问:“那男一号和女二号是谁?”
“男一还没定,女二是周睿雨。嗯,那丫万年女二。”
“周睿雨?她出道比我久,背景比我牛,为什么她还是女二?”
“她胸是假的,下巴是削的,脱光了还不如你,这剧女主角是个倾国倾城大美人,你说为啥不选她?”童言有些不耐烦地抓起陌桑的手包塞给她,凶巴巴地嘱咐了句:“记得颜陌涵教你的成名秘诀哈,给姐装好咯!”
陌桑呆了一呆,跟着童言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她脚步一顿,微微皱起了眉,有些狐疑地说:“童童姐,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童言一怔,随即干笑两声,摆摆手道:“怎,怎么会,咱俩谁跟谁啊!”说着还冲她抛了个媚眼,刚才的霸气完全侧漏。
事实证明,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童言那张破嘴。陌桑一走进会议室,就看见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许丞。
真是冤家路窄啊。
陌桑一点应付他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就想走,却猛地被人拦住。
许丞微笑着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陌桑觉得那笑容有些让人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许丞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少年了……
“桑桑,这么久不见了怎么一看见我就跑啊?”许丞笑眯眯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蕴着深深的笑意。
陌桑深吸口气,忍住不悦挑眉看他:“你从良了?开始玩脑残偶像剧了?”
“说的这么难听干什么?”许丞脸色不变,只是笑容忽然掺杂了几分苦涩:“这次我只是负责投资,并不是导演。”
陌桑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古怪,可是她一时间却说不上来。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童言忽然过来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十分亲和地低声说:“既然你的内心已经强大到可以承担过去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拒绝和他合作呢?”
她犹豫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还是点了头。是,童言说的没错,一切都过去了,她也该放下自己的心结了。
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们。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