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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还是点了头。是,童言说的没错,一切都过去了,她也该放下自己的心结了。
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们。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这么简单。
签完合约以后,童言推掉了她接下来的日程,带着她驱车前往一个陌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地方——厉子渊的家,住着他父母的那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放结局,或许会有番外~
☆、所谓终章
Chapter 40
车里很安静,童言默默地开车,陌桑默默地看风景。童言一向话唠,这回却没说要带她去哪,陌桑便乖乖地闭嘴不问,等童言耐不住性子主动说。
几年相处下来她果然是了解童言的,没过多久就听她在旁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最近许丞的父亲在和厉子渊他老爹竞争一个位子,你听说了么?”
陌桑怔了一下,淡淡道:“没有。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许丞的爸爸官职背景比厉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他没有胜算的吧。”
童言忽然冷笑了一声:“是啊,就是没有胜算,所以才会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陌桑闻言不由地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心口莫名就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捂住心脏,突然心慌得不得了。
童言余光瞥到她这个模样,突然又开始不正经,一脸悲痛地说:“桑桑啊,你要挺住啊!”
陌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那种心慌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童言真是个开心果,也不知道现在这些男人是什么眼光,为什么童言这么好的女人都不赶紧娶回家。
这个想法在到达目的地后烟消云散。陌桑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别墅,简直得不得将童言撕碎。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童童姐,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个地方……”
童言被她阴森森的表情吓了一跳,但还是大着胆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亲,你相信我,进去你不会后悔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正色起来:“天下有那么多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不就是因为那什么狗屁误会么?就像我和钟少——唉,不说了,快进去吧。”
误会?什么误会?
奶奶是他害死的,这是连厉子渊都承认了的事实——还会有什么误会?
她咬了咬唇,抬起头看向童言,眼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水光:“童童姐你知道么?我这一生最耻辱的事情绝不是有一个贫寒的出身,也不是做他们口中的戏子伶人,而是——我竟抱着一丝可耻的希望,和他们的好儿子,一个杀人犯去见他的父母!”
童言一愣,突然就说不出话了。两人在门口僵持了许久,忽见厉家的大门从内打开了。一个打扮雍容的贵妇人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厉子渊的母亲。
陌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感觉整个人都在发颤。等她回过神来转身就想走,却被人抓住了衣袖。
她回头看去,就看到厉母正一脸纠结地看着她。陌桑心头一咯噔,忍住甩开她的冲动咬咬牙问:“阿姨,叫我有事么?”
她话音刚落,厉母忽然腿一软歪倒在她脚下。陌桑着实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蹲下/身去扶她,没想到竟顺势被厉母死死抱住。
然后她就看到厉母开始流泪:“陌桑啊,我知道我们家人都对不起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可是——可是子渊他是真的喜欢你啊!”
陌桑冷淡地挑了挑眉:“他是喜欢玩弄我吧。”
“不,不是……”厉母拼命摇着头,一时间声泪俱下:“如果他不是真心的,就不会为了给你报仇跟自己人动手,还在国外的病房里躺了整整一年……”
“你说什么?”陌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反手抓住厉母的肩膀,一颗心好像悬在嗓子眼上:“厉子渊受过伤?怎么可能——”话一出口,她就怔住了。重逢以来,她似乎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就连昨天晚上唯一的一次欢爱也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她什么都看不见。何况以厉子渊的自傲,就算是受了伤也不会让她知道的……
她想开口说话,可是脖子好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卡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今他又为了你和许家的人拼命,旧伤复发,伤口还感染了……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总是念叨你的名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该故意说那些话逼你离开子渊,可是,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厉母抹了把眼泪,眼中写满了后悔和绝望:“求求你,颜小姐,你去医院看一看子渊吧,他,他真是太可怜了啊!”
陌桑沉默许久,忽然用力甩开了厉母的手。她眨了眨眼,不让睫毛上的水珠挡住自己的视线,低低地、一字一顿地说:“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字字如刀,一下一下地割在心疼儿子的厉母身上。陌桑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不近人情,可是——他们当初不也是这么伤害她的么?为什么她就不能一点点地还回去?
何况决定不去看厉子渊,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陌桑正要起身离开,童言忽然一把按住了她,沉声说:“陌桑,知道许丞为什么忽然会找上你么?因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解释……”
陌桑心口一沉,只觉得心底有什么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即将破涌而出。她愣了一会儿,才说:“那他刚才为什么不说?”
她隐隐约约猜到自己为什么会是女主角了,一定是许丞为了捧她花了大价钱招募来了剧组。她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许丞会这么做,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出于愧疚想要补偿陌桑。可是……许丞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说自己没脸跟你解释,所以我才会带你来这里。喂,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刚刚知道真相就马不停蹄地跑来告诉你的。”童言缩了缩肩膀,退后一步对厉母道:“厉太太,如果你想救你儿子的话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陌桑吧。”
厉母长长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陌桑忽然柔声打断了她:“阿姨,咱们先说好了,别指望厉子渊用苦肉计打动我。”
厉母一愣,点点头,眼泪突兀地掉了下来,满脸的悔意:“你放心……我不会再骗你了。其实你奶奶那件事并不是我们家子渊找人做的,是他五弟的手下出于报复心里才会自作主张。梁灼尘在齐源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被你养父一枪打成了植物人,那些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本来连你也逃不掉的,是子渊出面保住了你。他逼着你拍那种片子,也是为了阻止那些人再对你动手。子渊之前没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怕你多想,怕你误会他……”
听到这儿,陌桑的鼻子忽然又有点发酸。她强忍住眼泪,就听厉母继续说:“虽然是为了保护你,可是子渊最后悔的就是逼着你让许丞拍了那部片子……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都不肯认错,可他向你低头了,担下了所有的罪过。如果你不是铁石心肠,可不可以原谅他?”
陌桑深吸口气,咬咬牙,不论如何她今天都要问清楚:“那……那时候他带我来见你们,你们是为了让我离开他故意那么说的?”
听她这么说,厉母突然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口。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恶意拆散了他们两个,如果厉子渊一直都好端端地和陌桑在一起,他根本就不会出事,以他的地位也不会平白无故受那么多伤……厉母越想越难过,断断续续地说:“我们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的……但我承认,我们的确……的确是对不起你。”
“那时候许丞的父亲和子渊的父亲都在准备竞选同一个职位,他们威胁我们家老厉,说……说如果不让位,就把厉家和你的关系抖出来,让我们厉家跟着丢脸……那时候他们故意曝光了你的那部片子,就是为了威胁我们。子渊本来都把那部片子压下了,结果许家还是从许丞那里找到了……我们为了……为了不被你连累,所以才故意暗示你奶奶的死和子渊又关,又不给你证据,让你就此离开子渊……”
陌桑惊得倒吸了口气,她反射性地张嘴,想要大喊,可是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这算什么?这样的真相让她情何以堪,让她何去何从?
她正摇摆不定,童言忽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劝道:“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厉子渊现在伤得真的很重……你,你就去看看他吧?”
事已至此,陌桑已经不需要再做出选择。她顾不上再逼问厉母证据在哪里,她顾不上去怨恨许家,顾不上这一切的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他。
见到他,然后用她全部的温柔照顾他,让他快一点好起来。如果厉子渊真的因为她而死掉,那么她这辈子也就被毁掉了。她以后再也不会爱,不会爱别人,也不会爱自己,因为——没有人能像他一样。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已经没有人会再像他一样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从楼梯口到他的病房那么短短的几步路,对于她来说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到今时今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她是那么那么爱他,所以此刻才会那么那么难过。
病房的门开着。厉子渊敏锐地听见了脚步声,还以为是他母亲。他张开唇,刚想说话,话到嘴边却活生生地被卡住了似的。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好像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他满身的血液窜得飞快,最后全都汇聚到了心房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好像马上就要破胸而出似的。他看见她站在那里温温柔柔地看着他,晶莹的眼泪从美丽的眼睛里簌簌落下。他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从刚刚的梦境中回过神来——“桑桑,不要哭。”他虚弱地,颤抖着冲她抬起了手。
陌桑连忙快步走过去握住了他,厉子渊仿佛不可置信似的,用尽浑身力气握住了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就像他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那样,她带着温柔的笑意而来,在他刚刚想要拥抱她的时候就会消失不见。他太怕,实在是太害怕失去她了。厉子渊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她……好在,事在人为,破镜尚可重圆,她也可以失而复得。
眼前的厉子渊脸色太过苍白,好像下一秒就会在她怀中死去。陌桑看着他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痛得碎掉了。痛得令她窒息,好像濒临死亡。
曾经因为年轻,所以看不开,放不下。所以折磨他,也折磨自己。其实所谓信任是很主观的东西,你觉得是真的,假的你也会当真。你认为是假的,真的也会变假。
她现在终于明白苦肉计为什么那么奏效了——只要她爱着那个人,无论他到底做过什么,只要看到他痛苦虚弱的模样,她就会热血上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抱住他,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就这样,再也不分开……
“我不哭。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她抹了抹眼泪,就像他初次见到她那样,露出一种柔弱中带着倔强的神情。“我不否认,我还喜欢你,而且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再做傻事。我不想报仇,什么都不想,过去的都过去了……好好地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他似是怔住了,过了好久好久才颤抖着伸出手,像他们过去最亲密的时候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好好地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他吃力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或许是因为激动,竟然有些发抖:“如果不能让你幸福,我想我会恨自己。所以……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我就永远爱你。如果你执意要走,我就永远在心里想着你……”
陌桑终于忍不住失声,她默默地哭了好久好久,直到把心中所有的郁结之气发泄完了,她才擦干眼泪,微笑着在他耳边说:“傻瓜,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厉子渊点了点头,就听到耳边响起对他而言世界上最美妙最美妙的歌声——
“像美丽的气球,彩色的泡沫,这世上充满了类似爱情的温柔。可是你不同,你真的不同,只有你完全符合我做的每个梦。只要你看着我,像这样看着我,发现我存在我呼吸都有了理由。”
“我要一步一步简简单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