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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出了容太妃的寝间时,正碰上出来散步的向淑妃,在容贵妃失宠后,一直都是以前的向婕妤如今的太淑妃在留王身边照顾。
她还很年轻,容颜并不因留王的逝去而失去光泽,反而还新鲜了些。她看沉醉的目光,有审视,有冰冷。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痛楚。不过沉醉并不放在心上,年纪轻轻,成了太妃自然有一番痛楚。
沉醉回到寝宫。想起二哥百里承志终于回来了。他跟在楚振的身边戍边,深得他的信任。在留王薨,楚振回尚阳地那段日子里,他立下了汗马功劳,抵御了梁国的入侵,梁国本想趁留国国丧之期。楚振离开地时候,出其不意的攻城,但是被百里承志给挡了回去。
百里承志此次回国都受封,也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回家。留王拜其为虎贲将军,守留国北面重镇,独挡一面,封亭君府的荣耀开始章显起来。
沉醉的大哥在此次楚律登基中,从六王派撤出,毅然投到了楚律的怀抱。如今是吏部侍郎,此时沉醉才开始怀疑,她大哥和她父亲是不是比自己更加老谋深算。他们才是真正地无间道,楚律和他们早就背着自己结成了联盟。
所以。所以楚律才那么顺畅的没有丝毫阻碍的就登上了王位。没有掀起一丝腥风血雨。
随着楚律的登基,百里一门的荣耀如日东升。封亭君本来就是最高的爵位了,再加上一个君华公主,一个新任王后,还有一个新封的吏部侍郎,一个新拜的虎贲将军。一门盛宠,难免有些骄横起来。
沉醉皱了皱眉头,这样的盛宠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转眼又想到楚振,他从边关回来吊丧后,沉醉从来没有见过他,想当初不在宫里地时候,偶尔还能见上一面,如今一个在深宫,一个在外庭,相见更是不能指望,沉醉怨恨楚律,连欣赏他那张脸的权利也要剥夺。
楚振在尚阳呆的日子并不多,前后不过一月,又被派去戍边。今日是楚律在宫里为他这位六弟饯行地日子。
沉醉懒洋洋的起床,如果不是有着饯行这回事,她真想睡到天黑才起床,如今这宫里只有做白日梦地时候最舒心了。
宫女们无声地在寝殿来来往往,收拾沉醉换下地衣裳睡过的床,一名宫女头顶满金盆温香水跪在前面请沉醉盥洗,一名宫女往她颏霞围好软巾,跪请她弯腰一边为她洗脸,其他六名宫女捧着巾帕,举着镜奁,奉香皂、持漱具,端温盐水,撩衣襟牵袖袍,都环侍左右。
宫里地规矩比外面大多了,沉醉虽然也是贵族簪缨世家出身,但是这等规矩也还是没享受过的。
“别围在周围了,本宫气都喘不过来了。”沉醉不耐烦的道。
乐姬推来衣服架,沉醉选了一套天水碧宫装,内外两层水碧和青白的宫纱繁复重叠,行动间仿佛春波潋滟,让墨奴挽了一个尊贵典雅却不失飘逸的飞天五凤朝阳髻,斜插五支渐高的雪白貂毛簪,选了一副绿髓做的明月,清雅而不失庄重,于尊贵中又带着些妩媚的俏皮。
“娘娘今天可真美。”鸣柳道。果然不愧她的名字,整个宫里就她一天唧唧喳喳的,这是新来伺候沉醉的大宫女。
沉醉在她捧过头顶的金盆里浸了浸手,开始用早膳。
“今儿起这么早?”楚律对玮环宫可谓是出入自由,也不再让人通传。李嬷嬷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这绝对是个比先王难缠十倍的主儿。
沉醉抬眼看看他,又开始怀疑那日登基时的那个严肃冷漠疏离的人是不是他。
楚律很顺手的歪了过来,在沉醉露出的雪白脖颈上吻了吻,“好香。”他很自动的接过沉醉手里的粥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刚下朝,饿了。
沉醉也不阻拦,好整以暇的等待他的下一句话。以他这么忙的程度,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自从上次合整李嬷嬷以后,沉醉也没见过他几次。
“今儿下朝,突然想起你好久没看到封亭君了,我让人请了君华公主,明儿他们一起来看你。”楚律的语气真是不乏讨好。
沉醉很夸张的跪了下去,“臣妾谢过王上。”
楚律俯身扶她的动作停了停。“四儿,我说过你不用跪我的。”
沉醉没答声,他说过,可是她却不能那么作,否则以后这就是恃宠生骄的罪证,她后宫小说看了多了去了,不得不防。楚律如今对自己体贴备至,礼物从没断过。
她还没怎么样,后宫里已经谣言四起了。
以楚律的风流居然只有沉醉一个妻子,而那个只听过名字的柔仪早不见了踪影,谣言基本都偏向于沉醉因妒而杀了那个柔仪。
至于近来则更有意思了。
朝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开始努力的琢磨起新任留王的喜好来,其中很明显的有一条:好色。国丧过去没多久,就有人提议给楚律采选,充盈宫室,因为诺大后宫只有王后这么一个主子确实单调了。
楚律批的请求采选的折子,让整个朝廷都有些轰动了。“孤岂能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
这绝对是大臣们想不到的答案,沉醉却是知道的。
国丧刚过,他于此时选秀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何况沉醉是知道楚律的,这样选来的女子如何能满足他变态的趣味,他的快乐一定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只有强盗的激情才能刺激他。
在楚律得到朝堂认同的时候,沉醉却得到了相反的评价,她善妒的形象又高大了一截。沉醉自讨自己是何其的无辜啊。
她不得不怀疑楚律的动机,是要清算虎皮涧的旧帐了么?她害怕,所以只能选择先发制人。
晚宴前,楚振挟他的王妃林木灵先行进宫。林木灵到沉醉的玮环宫请安,嘴角春风含情,给沉醉施礼时,也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曾经的伙伴,今日的王后,她居然要向她行跪拜礼,林木灵的心里并不好受。可是她唯一觉得胜过沉醉的就是,她成了楚振的王妃。这个沉醉想尽办法都得不到的男人。
沉醉含笑赐座,林木灵开始絮叨她和楚振的琐碎。他的爱好,他的喜怒,她都再三咀嚼。说到他居然从边关给她带回了一具风干的山羊头做礼物时,更是满脸春风。
沉醉觉得自己跟楚律学坏了,她脸上的笑容也学着他的样子,越发灿烂起来。沉醉抿了口茶,她一直都忘记解决林木灵了。楚振的心里没有她,所以沉醉的心里也没有她。可如今看来,楚振的温柔让这个女人产生了不该产生的遐想。
晚宴上的他,依然白衣袭人,只是黑瘦了些,却愈发舒朗了些,尽管不善言笑,但是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
沉醉含笑看着楚律和楚振的兄友弟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于她的大事大大不利。
第三十三回 见父母跪礼埋怨恨
次日,封亭君携夫人君华公主在留王的特旨下进宫看望自己的女儿,沉醉。
许多日不见父母,沉醉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还是景轩王妃的时候,每个月总有十来日是在封亭君府度过的,如今,那样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了,连父母进来看望,也是必须有恩旨的。
在沉醉高兴得忘乎所以,激动的想要冲进君华公主怀里时,两位老人家突然跪下行礼。
沉醉这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眼泪却止不住的凝在了眼里,这是多大的讽刺。知道他们要来之前,她特地打扮了一番,总想让两位老人觉得自己过得很好,还特地选了父母最爱吃的水果、糕点,还有一大堆礼物,有夏天的娟扇,有冬天的狐掖护膝,父亲有风湿,护膝对他是最好的。
可是,可是如今仿佛一切都变了样。双方隔得好远,仿佛不是父亲和女儿的关系,成了两个陌生的家庭。
“爹,女儿还是女儿啊,哪有父亲跪女儿的道理。”沉醉开始撒娇。
“胡说,国有国法,你如今贵为王后,我们跪你自然是应份的。”封亭君满脸严肃。
本来应该是圆满的父女、母女团圆,现在却让沉醉倍感心酸。她从来都知道进这个宫里有多让人难受,可是还是走进来了,这都只怪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一心要当留王,她何至于如此。
沉醉独坐在宫里,眼泪默默的流下,决心也更加坚定。
今日楚律在了玮环宫用晚膳,这还是他登基以后的第一次。
“总算是忙空了。岳父岳母大人身体还好吧,今日都没顾得上见一次。”楚律在宫人捧来的金盆里浸了浸手。
沉醉心底真的很慌,他如今对她也太好了吧。也没找出算计地痕迹,况且自己也没有可以让他算计的东西了。可这是为了什么呢?感情?沉醉嗤之以鼻。如果相信他的感情,真地是不可救药了。他珍惜的都是他没得到地,看看他以前那些女人的下场,沉醉心里抖了抖。
门口,太监们提着食盒。川流不息的向玮环宫送菜送汤送酒,在门口由御前太监接过,经试餐银牌盒尝菜太监试过断定无害后,才上桌。
先敬上的是“绣花高八果垒”,分别垒着香橼、真柑、石榴、橙子、鹅梨、乳梨、楂、花木瓜。这八品水果并不食用,只用于观赏。
其后捧出的是“十盒”“缕金香药”:脑子花儿、甘草花儿、朱砂圆子、木香丁香、水龙脑、史君子、缩砂花儿、官桂花儿、白术人参、橄榄花儿。这也不是食用地奇Qisuu书网,只是想让空气清新芳香。
这一切摆设后,再来敬上的是一冷盘,叫做龙凤呈祥。盆中金龙彩凤盘旋。分不清谁追着谁,谁绕着谁,极其生动华美。龙睛凤眼盒凤尾的三眼花心嵌着亮闪闪的红宝石。这是七颗糖渍的樱桃。沉醉夹了一片龙鳞,确实火腿裹着鸡丝做的。好是好看。味道却是一般。
“这是我特地吩咐他们做的。”楚律柔情蜜意的说。
沉醉不得不又尝了一口凤尾。
此菜尝了不过三口。就撤了下去,这是宫里的规矩。任何菜不得吃超过三口,怕被有心人留意了喜好下毒谋害。
接下来又上了四碟酒菜,蝴蝶海参、银花香菇、南味杂烩、凤尾明虾。然后是四盘鱼肴,四蛊海鲜,四品南味烧烤。这些热菜沉醉根本没吃出味道,经过一系列程序,都已经凉了,吃起来怪腻味地,沉醉还是想念醉花荫。
当王上也未必是好的,每次等这样传膳,菜的香气早就没有了,都是些冰凉地食物。沉醉索性搁下筷子。
楚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胃口。两人随便用了些就搁下了。
沉醉想起楚律这阵对自己还不错,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是也许可以尝试一下自己的想法。于是她皱皱鼻子,“这宫里都有些霉臭了。”
“唔。”楚律双脚搁在书桌上,翻阅着奏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沉醉地话。
沉醉跳起来,从楚律手里抽出奏折,“你看,这些柱子都陈旧了,住起来阴深恐怖。”
楚律也不阻拦,“唔,是有点。你总是这么着急,我已经让工部找人翻修玮环宫了,这几日就该动工了,我们去紫极宫住。”
沉醉迟疑了一下,“那些大臣?”他早就想到了?
楚律眼睛闪了闪,“你还会怕那些大臣么?”
沉醉眼里看着楚律放任自己胡闹,心底深处有一丝寒凉浮起,但是她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只有走下去。
如果楚律成了贤君,她的美梦可就没有圆地时候了。
玮环宫,就让她来为留国的奢侈之风重新拉开帷幕吧,沉醉暗道。
“我可不可以亲自参与玮环宫的重建?”沉醉有些兴奋的问,做出一派天真的模样,希望楚律不要看清她背后的打算。
“也好,反正是咱们的寝宫,明日让内务府府库监将内库里的东西整理成册,交给你看看,有什么合用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楚律很好说话。
沉醉支支吾吾的道:“可是父王新丧,内库哪里还有什么余钱。”“那我明日让户部拨一点银两到内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王后?”楚律笑嘻嘻的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沉醉知道自己如果不直白的问出,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动机。
“四儿,一切只要你高兴就好。”楚律淡淡的笑着,笑得温情脉脉的,让沉醉打哆嗦。
玮环宫的一草一木,一梁一柱沉醉都是参与了其中的。
“工期为什么这么慢?”沉醉手正放在墨奴手里,她在为她涂豆蔻,只是沉醉的豆蔻却与众不同,她还让人将金子磨成粉,铺在指甲上,格外的耀眼夺目。
下面负责工期的工部官员唯唯诺诺的答着人手不够。前段日子的大战耗了留国多少青年壮力,留下的多是老弱。
“本宫不管,这玮环宫不能赶在腊月之期完工,本宫拿你们是问。”
工部的官员唯唯诺诺的退去,他自然知道惹不起这位留王独宠,家世显赫的王后。只是又要征调民夫了。
这玮环宫,仅宫室就占地三亩有余,再加上前后花园水庭,总共十亩有多,明着说是翻修,但在当今王后的支使下,根本就是拆了重建。
沉醉素来喜欢通明的房间,不喜欢宫里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