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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一向明白这个道理,此时说任何话都是白搭,她已经准备洗好脖子了。
楚律沉默了许久,“你就没有任何话要对孤说?”楚律此时的声音才仿佛带了一丝色彩,一丝咬牙切齿的色彩。
沉醉朦胧的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说,向他请求宽恕么?向他求饶么?绝不,沉醉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想听的话,她一句都不想说。
“送王后回宫,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玮环宫。”楚律冷冷的下令,拂袖而去。
沉醉突然想到那个句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不知道是他没带走云彩,还是是自己挥了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三十七回 凤下枝头麻雀登高
玮环宫顿时冷清了下来,以往熙来攘往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曾经她是整个后宫唯一的主人,现在她成了这里的阶下囚。
沉醉一直想不通的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究竟是哪一步没有做好,为了这个问题,昨晚她差点没把头发给揪光。
“让墨奴来给我梳头。”沉醉坐在铜镜前思索。
“郡主,墨奴昨晚一个晚上都没回来。”乐姬小心的回答。
沉醉一下坐直了身子,“你是什么意思?”沉醉问乐姬。乐姬不答话,沉醉一听就明白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墨奴,墨奴,这个陪她从小长大的女子,那个脸上总带着温婉的,让人安心笑容的女子,那个她从那些禽兽身下救下的女孩,怎么会?
沉醉想起前日自己让墨奴将一封密信交给林木灵,是那个时候吗?墨奴并不识字,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次行动的?
沉醉揉了揉脑袋,她想过无数的事情,就是没想过墨奴的背叛。有一瞬间,她有一点儿理解了楚律的心情。
她此刻也恨不得亲手掐死墨奴。
因为日子不多,所以才要倍加珍惜。沉醉破天荒选了一件玫瑰红的宫装长裙,因为是雪纱质地,所以并不显隆重,趁着她白玉凝脂般的肌肤,倒添了几分媚色。层层叠叠的裙摆在身后形成了花浪般的美景。挽上点金的半臂,格外的俏丽。
乐姬给沉醉挽了一个半翻髻,头上如云青丝蓬松松往后拢起,斜斜簪一支白玉七金簪子,细细垂下一缕银丝流苏。坠着一颗珠子,簌簌打在鬓角,光润地滑过又滑来。一排十二颗浅浅粉红地珍珠。小手指的大小,排成新月的形状簪在发髻间。螓首轻扬之际,便有濯濯光华闪烁。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抉乍飘今。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今,听环佩之铿锵。
届笑春桃今,云堆翠髻;唇绽樱颗今,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今。满额鹅黄。
出没花问今,宜嗅宜喜;徘徊池上今。若飞若扬。蛾眉颦笑今,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今,待止而欲行。
羡彼之良质今,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今。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伺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乐姬不由自主地哼起来,这是沉醉教她的,从《红楼梦》里来地曲子。
沉醉听了,且笑笑,真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她又在镜子里端详了几番,此生本就没有什么宏图大愿,本也就是捡来的这十几年,要还回去,也没什么不舍,只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沉醉看着镜子里的红衣女子,想着江湖传闻穿着红衣死去的女子,死后可以变成厉鬼,她作鬼也要向墨奴问个明白。
想到这里,沉醉又不由嘲笑自己。她不想见楚律,可是见墨奴却是可以地,她如果问不明白,一定难以瞑目。
于是沉醉遣了乐姬去和守门的侍卫说,请见墨奴一面。因着沉醉往日的威风,而大家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王上要软禁王后,所以那侍卫也就乖乖的去了。
未几,沉醉就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墨奴。沉醉几乎有些认不出墨奴来了。
桃花妆,胭脂面。轻裁漫拢的云鬓下,珊瑚色的红晕染上如玉双颊,似晓霞初凝。涵烟眉,远山藏黛,明亮如星的双眸,眉眼盈盈,刹那流转出无限情意婉转,那是一个女孩变成女人才有的娇媚。
迷离繁花丝锦制成地芙蓉色广袖长裙,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地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地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牢牢固住。
这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起眼地墨奴,而是一个比之自己也丝毫不逊色的美人儿。
“奴才给王后娘娘请安。”楚律身边地大太监王雷居然陪着墨奴来的。“这是王上新封的贵妃娘娘。”他恭敬的扶着墨奴的手走了进来。
乐姬倒吸一口气,沉醉倒是笑得越发天真甜蜜起来,一如她的最初。楚律和墨奴,好得很。
墨奴盈盈下跪。“起来吧。”沉醉轻叹。
她依然不起。
“王公公,本宫能和墨贵妃单独呆一会儿么?”
王雷扯出一丝为难的笑容,“这,奴才受王上之命”
“本宫又不会吃了墨贵妃,乐姬给王公公奉茶。”沉醉起身,“和我到书房来。”她对这墨奴道。
王雷本想跟上去,但是如今的沉醉还顶着王后的头衔,他也不敢造次。
“郡主”墨奴柔柔的凄苦的唤道。
“我并不怪你,墨奴。”沉醉很真诚的说。“我知道情爱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些年你跟着我,照顾我,已经足够了。是我没有看出你对王上的感情来,否则安排你跟了他,咱们今天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郡主”墨奴听了沉醉的话顿时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傻丫头。”沉醉摸着墨奴的头发,“你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沉醉的眼泪也滴了下来。
“我,我”墨奴有些抽泣起来。
“再为我磨一次墨吧,看在咱们主仆一场,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为我磨了这次墨,以后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好么?”沉醉柔柔的说,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
墨奴点点头,她绝对想不到沉醉会这样宽厚,她预想了所有最坏的结果,王上还派了王公公跟着她,以防万一,可是没想到沉醉居然如此。
这是墨奴第一次给沉醉磨水晶宫墨,那扑鼻而来的香气,让她觉得心旷神怡。沉醉沾了墨,在宣纸上写下“但愿沉醉不复醒”七个字。字色鲜亮,光彩怡人,一看就是上等良墨,宫里的墨都赶不上这种墨。
“郡主”墨奴有些惊讶,磨墨的手也停住了。
沉醉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所料不差,墨奴居然识字了。“你认识这些字?”沉醉表现得很惊讶。
“王上得空时,也曾教过我。”墨奴柔柔的说,并没有自称奴婢,称谓都换了。
沉醉听在耳朵里,笑在心底。他二人在她眼皮子地下的私情,她居然都没有发现,活该自己有今日。
沉醉站起身子,“这些墨就送给你吧,我可能用不上了。”沉醉惨然一笑。
墨奴如获至宝的收下那些数量不算太多的水晶宫墨。
主仆二人从此分道扬镳,沉醉满脸笑容的看着墨奴离去。又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见到父母兄弟么?也许不见更好,免得连累了他们。
第三十七回 处心积虑将军问罪
白天断网,晚上终于通了,赶紧上来更新,真是劳碌命啊。
沉醉被软禁在玮环宫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宫里的人不知道王后为何被软禁,但是想想她以往的威风,谁说王上不是一时气愤呢,所以沉醉顶着王后的头衔,并不存在什么缺吃少喝的事情。
只有乐姬看见她的主子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丝毫没有为死亡而忧虑,在一旁瞎着急,不停的向门外的禁卫打听消息。
“郡主。”乐姬有些慌张。
沉醉手里拽着话本小说,不甘心放下,心里暗叹,得赶紧在有生之年把结局给看到。
“二公子他,他被问斩了。”
“你说什么?”沉醉手里的话本掉在了地上。
“二公子因为谋逆,明日要被问斩了。”乐姬重复。
“我爹和我娘呢?我大哥、三哥他们”
“老爷和夫人被贬为庶民,大公子和三公子被流徙到塔门岛。”
沉醉无力的跌坐回榻上,他,果然动手了。她是不是还要感激他,没有赶尽杀绝呢?
二哥,可怜的二哥,这和他可真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沉醉呆呆的坐着,并不见有任何行动的样子。
“郡主,你想想办法救救二公子啊,你难道要这样见死不救?”乐姬摇着沉醉。
沉醉惨然一笑,“我用什么去救?”
“王上,王上他对郡主的心思。郡主难道不明白。乐姬一个外人看在眼里,也是明白的。”
“他处心积虑等的就是今天,他又怎么会救?”沉醉喃喃地说。可是人活着最大的乐趣不就是充满希望么?她。如果不努力一次,恐怕作鬼都难以安宁了。
“我要见他。”沉醉挣扎着站起来。虽然她知道结果可能更坏,她也没可能劝得了楚律,可是她还是不甘心看她二哥冤枉死去。
沉醉有些不顾形象的冲出去,但是被禁卫无情地拦住,“请娘娘留步。”
“本宫要见王上。”
禁卫面无表情的说。“王上去了行宫,请娘娘留步。”
沉醉看了看那两列带甲禁卫,看来是有人不想见自己,早发了话,所以这些禁卫也根本不通传。
沉醉揉了揉头,“请大人替本宫通传一声,本宫想见见墨贵妃。”
那人一愣,倒听话去了。
沉醉无力地坐在房子里,倒最后还是要求墨奴才行。
“郡主。”墨奴站在沉醉的面前。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也有些不忍,有些内疚。
“你听说了我二哥的事。是不是?”沉醉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
“是,臣妾也劝过王上。可是王上”墨奴很为难。
“我知道。都谢谢你了。我只是想见见王上,我二哥他”沉醉看出墨奴的不愿意和迟疑。“你小时候,他也带你不薄,你难道能见死不救。墨奴,求求你,让我见见王上。”沉醉做势跪下。
墨奴赶紧扶起她,“我去说说,可是我也不能保证”
“我知道,谢谢你。”沉醉苍白地笑了笑。
乾元殿。
因为人陌生了,所以沉醉曾经熟悉的这个宫殿仿佛也很陌生。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沉醉深呼吸了一口,假做镇定的走上前,“你明知道不是我二哥,我二哥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没有行礼,也特别的无礼,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这些臭规矩她也懒得遵守了。
楚律的脸色相当的阴沉,再也找不会当初那个嬉皮笑脸的人了。他沉默了许久,就在沉醉以为他不会答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我对你怎样,你又为何要这般对我?”低哑地声音在空旷的乾元殿显得格外的阴沉。
沉醉深呼吸了一口,既然他问了,她也想说了。“陛下对沉醉怎样,沉醉不敢当。当初如果不是陛下一意孤行,强取豪夺,沉醉又何至走到现在?”
“强取豪夺?”楚律咂摸了一下,看不清他地神情。
“是。你高兴了,就可以不顾我愿意不愿意。陛下自认为对沉醉费尽心思,那也不过是陛下把沉醉当成了饮酒吃茶,含英咀华,要细细品味,细细玩赏,非要逼得沉醉与你两情相悦了,才算是大告功成是不是,那时候陛下又该找你的下一碗茶了。”沉醉笑得有些凄凉。
“我对你地心意,你一直都是这样以为地?”楚律的声音里也有些凄楚。
“如果陛下对我是真心实意,为何要逼我,你明知道我喜欢地人不是你。”沉醉大声的斥责,只是楚律虽然知道她心有所属,但是被她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却又觉得更痛楚。
“既然你以为你对楚振是真心实意,你又为何要那样对他喜欢的人,硬生生的拆散他们?”
沉醉一听,心里一愣,他二人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沉醉有些答不上来。
“所以,你布局谋害我一次不够,还要谋害第二次是不是?那当初在涧底之时,又为何还要回来救我?”
沉醉本来慌乱的心此时倒安定了下来。“楚律,楚律,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演戏,这样恩爱夫妻的戏码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楚律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他没说话,这样的神情让沉醉不得不愤怒。
“是。再给我机会谋害第三次、第四次我也会的。如果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