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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折翅。
突然手肘一疼,却见是林木灵提醒自己,是毕仲秋当众拆礼物的时候了。沉醉提了精神,好戏开锣了。
这寿星老当众拆礼物是沉醉以前提起的,大家觉得有趣,便成了习惯。只是可苦了寿星,如果猜不对是谁送的可要罚酒。
仆人早将礼物搬到了场中,毕仲秋仿佛皇帝临幸似的点一个,仆人拿一个,他亲手拆开。起初并无特别,不过是些珍玩,直到毕仲秋点到那个装饰精美的木盒时,沉醉的眼睛仿佛按了开关般,贼亮贼亮的。
当盒子放到毕仲秋面前的几案上时,大家都有些纳闷。盒子不大,却也不小,看仆人抬起还挺费力气。毕仲秋想应该是个大点的古董吧。只是盒子上偏偏钉了些小孔,传来阵阵脂粉香,毕仲秋敏感的察觉是有人的恶趣味犯了。
盒子以粉红丝带系着,毕仲秋小心翼翼的解开带子,手还没碰上盒盖,却见那盖子仿佛有幽灵在侧一般,竟然自动缓缓的打开了,里面冒出一团黑色的毛发。
林木灵大叫一声,掩面转身,只有沉醉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那黑发下正是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不是别人,正是百里承邦精心挑选的胡姬。此女天生身体柔软,可蜷缩于小小一方盒子,令众人不能想象。
那胡女扭着水蛇一般的腰缓缓站起,跳出盒子,抱着毕仲秋,就在他脸颊两侧留下两个鲜红的唇印,惹来哄堂大笑。
胡女却奔放得很,满身金铃作响,扭起了欢快的舞蹈,绕着毕仲秋妖艳起舞,不时将酒杯送至他的唇边,毕仲秋硬生生喝了七八杯才止住。面红耳赤的不敢看桂云致,只是恶狠狠的低叫了一声:“百里沉醉。”
百里沉醉早就笑得直不起腰来。她知道她的玩笑开得太大,开得太不合她的身份,但是如果不这样,她的大名怎么能如雷贯耳。即使知道他要来,可是她还是决定我行我素,如果他不能忍受这样的沉醉,二人如何同心。
林木灵狠狠的掐了沉醉的手臂一下。
“疼。”沉醉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林木灵。装傻充愣,扮柔弱,装娇柔,哪一项不是她的强项?
林木灵也只能叹息一声,她不就是喜欢她的“不拘一格”么?
沉醉可怜兮兮的望向毕仲秋,有形无声的道歉。
毕仲秋拿着她也无可奈何,他只要一批评,准能惹来她的诚惶诚恐,泪如雨下,反而好似你欺负了她一般,他简直是怕了她了。
拆完礼物,便是照例的正宴。
侍从上着食盒,毕仲秋道:“有酒无令,实在无趣,不如大家想个雅俗共赏的酒令,乐呵乐呵。”
众人齐允,只是行什么酒令却费脑子。
“沉醉,你平日不最爱玩这些?不如你来出题。”毕仲秋身为今日的主人点到。
沉醉起身行礼,倒也不推迟,眼波微微流转,“不如以月为题,每人咏一句,必须包含月字,且每句里的字有多少个口字就饮多少口酒,但月字不算,如何?诸位留下的名言佳句,也可摘录为记。”
众人点头称好,单单以月为题,并不难,也无趣,但加了后面这个条件,却有趣了许多。
“那谁来当这令官?”林木灵问道。
“让墨奴磨墨,乐姬为令官兼笔录史。”沉醉不加思考的道。在座与她熟悉的人都知道,沉醉家里的这两个宝贝。墨奴的得名也是因为她有一手绝佳的磨墨技术,而乐姬则是多才多艺,一手毛笔更是写得秀丽端雅,从不见百里沉醉写字,每每都是乐姬代笔,所以大家也熟悉这两位婢女。
墨奴静静的上前,拿起仆人准备的墨锭开始磨墨,一时间全场寂静,墨奴的绝技便是磨墨时墨锭碰撞砚台的声音,居然能凑成一曲古朴的乐曲,赏心悦耳。楚振和楚律见了也诧异,眼里藏不住欣赏。沉醉也觉得高兴,她的婢女如此得脸,她如何不自豪。
此令既由沉醉所出,她自当开头。她沉默一下,娇声道:“一树桂花一溪月,不知它夜何人赏。”
“彩。”众人齐喝,此句虽然上佳,可是依令当罚三口,“知”、“何”和赏字都各带一口。众人大小,林木灵拿起手中的杯子就灌到了沉醉的嘴里,差点将她呛到。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沉醉感叹。
下一句轮到沉醉左首的林木灵,她思前想后来了句:“长河上月桂,澄彩照高楼。”此处何来高楼,虽不应景但却不违题,可惜罚酒却是太多。
乐姬道:“罚酒五口。”林木灵正要饮,却被沉醉阻止。
“怎才止五口,明明是八口。”
“何来八口?”众人惊奇。
“日字难道不算?你看这日字分开即是两个口字,合起来还有一个大大的口字,如何不是八口。”沉醉一副得理的样子。
林木灵扑打在沉醉身上,“你个人精,如此也算?”
“为何不算?林小姐耍赖。”一旁观看的侍女在乐姬的试一下,围拢了来,将林木灵摁住,灌了八口,她瞬时霞飞双颊,眼神漂浮起来。
众人此时才算真正明了此令的艰难。先前两位都被罚了酒。既要应题,又要得佳句,还要避开罚酒,端的磨人。
不过也大有人为了得一佳句,不惜罚酒。
轮到毕仲秋时,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桂云致,早从沉醉那里买了现成的句子,“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这全是为了讨好离开故乡的桂云致而做,将她比作月宫仙女。
乐姬为难道:“小姐这俱字如何算啊?”。依沉醉刚才的说法,这俱字可得生出十个口来。
“这青字算两个口,俱字十个口,中字又三个口,霜字是六个口,婵是九个口,娟字是三个口。”沉醉费力的搬着手指,“不得了了,这,这可有多少口啊?”众人哄笑。今儿毕仲秋看来是要夺罚酒之魁了。
他无可奈何的喝下了三十三口,直恼怒沉醉这个害人精,偏给了这么一句。
此后,楚振做的是:“日轮驻霜戈,月魂引雕弓。”罚酒十九口。
百里承启的是“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罚酒十三杯。
林木兰的是“秋空明月高,光彩露沾湿。”罚酒八杯。
桂云致是“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罚酒十四杯。
楚律做的却是“明月路照惜花人,惜花人去花无主。”万句不离风流。罚酒十五杯。
如此下来在座没有一个人逃脱了罚酒,沉醉算起来是最少的了。
一时间座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直到夜深才散去。
挽留 第一卷 机关算尽 第四回 失风范偷菜惹犬追
乐姬和墨奴扶着五分醉意的沉醉登上马车,临别时她才对着毕仲秋道:“真正的礼物在你府中等着你呢。”
那不是别的,正是打败毕仲秋的那个青年。送礼就要投其所好,沉醉当着众人虽捉弄了毕仲秋,但私地下也是真心送他喜欢的礼物的。
毕仲秋拿这样的沉醉丝毫没有办法,好气又好笑。她总是能在最后力挽狂澜。
马车行至阡陌间的时候,沉醉突然叫停。“乐姬,咱们去偷葱和菜怎么样?”
相传未婚少女如果在仲秋夜偷得别家菜圃中的蔬菜或葱,就表示她将来会遇到一个如意郎君。有句俗语“偷着葱,嫁好郎;偷着菜,嫁好婿”指的就是这项习俗。
一般高门贵阀的千金是不屑于这样的礼俗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安国君出尘的身姿,沉醉突然想试一试。
乐姬跟着沉醉,早就养成了好玩贪耍的习性,当即称好。
三人摸着黑,来到路边的田间。乐姬见到田地,光秃秃的一片什么也没有。“郡主,没有东西怎么偷啊?”
“笨,这个时候稻子都收割了,田里自然没有。咱们得向前去,农家前面的菜园子偷。”沉醉好歹比从小就卖身到府里的乐姬识得五谷。
三人借着月光越走越远,直到看到一个农家。篱笆围着菜园子,三人偷偷从一旁的小洞钻进去,突然听得狗狂叫的声音,沉醉伸手大力一抓,三人火烧似的逃出来。后面跟着一只小孩高的土狗,还有农家主人拿起扁担随后而来。
三个少女提着裙摆狂奔,早顾不得体面,沉醉一路狂奔的喊着“救命。”从不知道自己跑起来还有这个速度。
阡陌纵横中早就迷失了方向,眼看要接近大道了,一辆马车突然转弯而至,惊得马蹄高举。车中一个紫影跃身跳下,还带着一摸鹅黄影子,沉醉一头哉进了那紫影的怀里。
身后的土狗眼看着也猛扑过来,马车旁的侍从拔刀而出,顿时鲜血漫天。
此时沉醉才敢抬起头,定睛一瞧才发现眼前人正是景轩君楚律。某人正可恶的笑着:“小王今日可是走了桃花运。”说罢还可恶的对着沉醉手中的菜叶眨眼睛。
此时沉醉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白菜叶子,赶紧藏到身后,立身退后几步。
眼看着老农也追了上来。那老农本来怒气冲天,可是一看到眼前这些人的打扮,再看看那些带刀侍卫,顿时蔫了气。
“李海,把狗钱,嗯,和菜钱赔给老人家。”楚律回头对一旁的侍从道。
那人拿着钱欢天喜地的去了。
留下沉醉不好意思的抿抿头发。一路狂奔,头花发髻早乱了。看着一旁仙女似的桂云致,沉醉也觉得汗颜。
“想不到百里表妹还信这个?”他坏坏的笑着,然后靠进沉醉的耳边道:“春天还没到,就思春了?”
沉醉猛然后退,狠狠的瞪着这个登徒子,白日的时候不认,此时倒认起表妹来了。“今日多谢二殿下。”沉醉一向是了解男人的心理的,你越是和他对着干,他越有兴趣。转念至此,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作福行礼。
眼前的男人笑得妖气万分,嘴里说着如此下流的话,表情依然是翩翩风流。
还好此时府上的仆人也寻了来,沉醉趁机告别。
仲秋节后最热闹的莫过于秋猎了。首先是王上带着一群王子大臣到御苑狩猎,为民间的狩猎拉开帷幕,之后达官贵人也爱在这最后的金秋季节借着狩猎而至郊外游玩。
冬天即将来临,这算是今年最后一次热闹了,之后就该过上窝冬的生活。
“郡主,礼部尚书府岳公子的请贴到。”乐姬进来禀报。
“什么事?”沉醉正趴在榻上让人按摩。
“他请郡主三日后去乐游原秋猎。”这乐游原是除王室御苑之外,最适合狩猎的地方。前方是大片的草原,背靠着风景秀丽的祈峦山,无论是驰马狩猎都痛快非常。
“有些什么人去?”
这些事儿乐姬早打听好了,郡主的丫头并不好当,主人要问的问题都要提前想到,收集好资料,可不能她问了你才去作。
“林家两位小姐都要去,还有毕二爷,桂小姐,二位公子也要去。”乐姬念的都是平日里常见的人。
“殿下们有去的么?”
“听说毕二爷请了六殿下。”
“唔,知道了。”沉醉暗自高兴,终于又可以见到他了。
乐游原
当沉醉看到那马背上白色英挺的身姿时,真有晕眩的感觉,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适合骑在马背上。至于他左边那个紫色妖人可以直接忽略不记。
自从见到他以后,白色仿佛也席卷了沉醉的审美,她以前是各种颜色兼容并收,如今则独独爱上了白色。
一袭合身的骑马装,别致而风雅。常服基本都是整幅的裙摆,而骑马装则从中间裁开,里面着合身的白锦缎裤,裤腿收在白色隐风云纹靴里。行走时依然有薄绫裙之飘逸,骑马时也并不影响行动,自从沉醉首次穿着这样的骑装出现后,就风靡了整个尚阳。
至于发髻,沉醉选择学贵族男子,将散发收拢在一顶造型妩媚的碧玉冠中,以白玉簪固定。妩媚而不是英气,有一种雌雄同体的异端美感。
“二殿下,六殿下。”沉醉在马上举鞭行了一个俏皮的男礼。二人身后的桂云致却捕获了沉醉的眼神。
“这马?”沉醉惊呼。
“郡主看这马却是如何?当得天保么?”桂云致比起国都闺秀的扭捏,今日纵马却是爽朗多了,看来也是一位巾帼英雄。
“方才一听嘶鸣,便知断是好马!”沉醉刚才瞄了一眼,双眼就顿时一亮。“何至天保,直是神品也!”
“郡主也懂相马?”那位白衣男子总算是主动和沉醉说话了。
别的不提,只要是跟吃喝玩乐挂钩的,沉醉都是喜欢研究的。
“沉醉不才,也曾经读过《相马经》,又曾受教于留国著名相马师王良,对相马也算略知几分,天下相马师将好马分为三等:良马、国马、天下马;国马也称“国保”或“国宝”,天下马也称“天下保”或“天下宝”,时人通常也呼为“天保”。此马通身黑亮,四踢却是雪白,肩高足有六尺余,兔头狐耳,鹰眼鱼脊,当真威风之极,绝然是马中极品。”
“郡主好眼力,此马名唤‘踏雪’,乃是六殿下所赠。”桂云致感激的看了楚振一眼。
沉醉诧异的望了望楚振,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却又掩耐不住一丝刺激的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