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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武力,保全了爷的面子,这样最好不过。“那段夫人,段公子,这边请。”似风带头,段别离一路牵着冷冬儿的手,进了马车,玲儿忐忑不安的跟在后头,唯有黄儿一副洒脱的模样,他们两个人被安排在同一辆的马车内。
玲儿不禁着急,煮熟的鸭子飞了,到了皇城脚下,却让长公主被他人劫走,真是太气人了。
若是长公主有什么意外,她该如何向皇后娘娘和皇上交代,想到这里,她不禁哭丧着脸,脑筋转的飞快。
想到了去逍遥王府的必经之路,肯定会路过国丈那里,她只要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去国丈那里寻求帮助,到时候通风报信,一切由皇后娘娘安排,相信逍遥王也伤不了长公主半分。
她动了什么歪脑筋,黄儿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和姑爷万全的准备决不能让这个丫头坏了事。
她连忙拉着玲儿,省的她一会儿真的跑了,玲儿张张嘴,想要告诉黄儿,她要去如厕,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她就已经被人点了哑穴。
玲儿急的团团转,黄儿怎么回事?为什么点了她的哑穴?
眼看着就要与国丈的府邸擦身而过,玲儿急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黄儿很是豪爽的拍拍玲儿的肩膀,“你饿了是不是?等一下到了逍遥王府,王爷肯定会给我们准备一大堆好吃的,你就放心吧!”
玲儿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国丈的府邸,可惜那手指头还没有伸向那个方向,玲儿就被黄儿硬拉了回来,笑道,“别激动别激动,马上就到了。”
不消片刻,马车停下了,玲儿的心都绝望了,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是死,她也要将长公主带到皇后娘娘的面前。
冷冬儿与段别离下了马车,一直跟在似风的身后,一路亭廊环绕,经过了几个凉亭,他们来到了逍遥王府接待贵宾客人的大厅,那个男人高坐上首,一副镇定自如的面容上带着高森莫测的笑容,执起茶杯轻甲茶水的模样依旧优雅至极。
瞧见冷冬儿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他的眸光快速的闪过一抹炙热,快的让人以为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裙,上头沾染的尽是一路的风尘,苍白的面容上也渐露疲倦,看来赶路真的很辛苦。
当北堂烈的目光再向下移动,眼睛定格在她与段别离紧握的双手时,嘴畔间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唯有眼睛里的阴霾,还有那永无止境的嘲讽。
这是段别离第一次见到北堂烈,他与自己不同,浑身上下充满着阳光与朝气,是一个霸道强硬的男人,那双占有似的眼睛带着掠夺,尤其是看着冬儿,会变得越加幽深。可是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却变得极为的不屑,他明白,这个男人认为自己配不上冬儿。
段别离的心里虽然很难过,可是表面上依然挂着谪仙一般的笑容,因为他不难过,他只在乎冬儿怎么想的就好。
冷冬儿挑眉,“王爷,怎么我们来了,竟然没有备上好酒好饭?这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吗?”既然他以这样的要求强迫他们来,那么她就装傻到底。
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若是在大街上,她冲动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她相信似风的剑肯定早就扬起,给自己按上什么冒充皇亲国戚的罪名。直接将她就地正法,若是事后查出她的身份,他们也可以说是不知者无罪。
北堂烈眼中最重要的是皇位,那个万人之上的尊贵位置,为了那个位置,他会放弃一切,所以她在北堂烈的眼中也是一个必要时候可以死的人。
北堂烈惊愕,随后仰头大笑,“吩咐厨子备菜。”
“是,王爷。”
小丫鬟退去,北堂烈伸出手请他们入座。
“王爷,吃饱了还要给我们安排住处吗?”问话的是黄儿,那般不在乎的口吻令北堂烈心中一凛,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轨迹。
他点点头,“这是自然。”
冷冬儿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那就好,王爷想的真是周到。”
“段公子,你们打算呆多久?”北堂烈问的是段别离,因为他知道自己问冬儿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很有可能就被冬儿一下子就被驳回了,毕竟这丫头是得理不让人。
段别离笑道,“一起看冬儿的。”
北堂烈一怔,微蹙眉头,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笑道,“段公子是男子,这样的决定自然需要你来决定,女人之家能做什么决定?”
“王爷此言差矣,我的心中有冬儿,自然她的话我要遵从,有的时候男人的尊严并不一定要方方面面体现。”
北堂烈笑笑,两人打起了太极拳,看样子聊到了天黑也不能套出什么关键的话。
冷冬儿一直静默不语,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一直都是段别离与北堂烈在虚假的谈笑风生。
黄儿可是一定也不怕有毒,吃的有滋有味,玲儿却是难以下咽,每一口都好似有碎瓷片扎嗓子,让她食不知味。
“报,段别离与冷冬儿接旨。”蓦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天际,刺得人耳朵生疼,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喊这一声。
冷冬儿一怔,看向了北堂烈错愕的脸,她平凡的小脸上划出了一抹笑意,“看样子,我和离是不能在这里叨扰王爷了。”
此时,太监已经来到大厅,众人跪下,玲儿那一刻几乎差一点磕出血丝了。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段夫人护皇后有功,速速进宫领赏谢恩。”
“谢主隆恩,谢皇后恩典。”冷冬儿接过圣旨,看向北堂烈那张早已经恢复正常的脸,她笑的格外得意,“看样子,民女不能在逍遥王府继续待下去,要不然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怪罪的,这个罪名我们可担待不起。”
袖子下的双拳握的吱吱作响,北堂烈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既然是皇上下的圣旨,那么本王自然不能挽留你们。”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字字咬牙切齿。
冷冬儿微笑着点点头,“多谢王爷的招待。”她福了福身子,与公公前行准备离开。
“冬儿?”
冷冬儿一怔,侧身,看向了北堂烈,她等待他说话。“也许下一次见面,我还是我,你却已不再是你。”
她不语,只是一直微笑。
北堂烈扬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仿若天上的太阳,那般光彩夺目,却也是刺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不论如何,本王还是要谢谢你对似雅手下留情。”
冷冬儿笑道,“她算是我的属下,可是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了,若还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这话针对的人物虽然是俊杰,可是谁都知道,也是针对北堂烈。
玲儿始终不懂,皇后娘娘何时知道他们的讯息?
其实早在他们还没有进京之前,段别离就找了黄儿,以备不时之需,让绿隐藏在暗处,若是他们不能如期到达皇宫,那么他就可以直接去皇宫告诉皇后娘娘,让她来想办法。
至于绿的的功夫,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宫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所以事情才能办的如此顺利。
当时他们赶路太过疲惫,根本就忘了这个问题,而她们根本就猜不出,逍遥王居然会把陷阱埋伏在京城城门口,如果今日他们不能给逍遥王一个满意的答案,想必明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所以段别离的先见之明救了大家,玲儿听到黄儿的解释,气的差一点没有抽过去,“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黄儿耸耸肩,“怕你的演戏不够逼真。”
玲儿深深吸气,好吧!她真的斗不过黄儿,她承认自己输了,输给这个比她还小的女孩子。
宫中,畅通无阻,在皇上贴身的太监带领下,他们坐着轿子,倒是不累。
在皇后的太和殿门口下了轿,正好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子,微露香肩,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身着一身藏蓝色的宫廷装,下摆是金丝缠绕成的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耀眼之极。
她媚波流动,顾盼生辉之间带着女人的妩媚,销魂。保养得当,打眼一看还以为只有二十几岁。太监哈腰,“参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冷冬儿浑身一震,只感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痛与怕从心底开始蔓延,尤其是听见那一声淑妃娘娘,眼前立刻恍惚到了很小的时候,她面带和蔼的微笑,向自己招手。
“长公主,淑妃带你去后院的凉亭去玩好吗?那里有漂亮的小鱼,有美丽的蝴蝶,上一次,淑妃扑的那只蝴蝶好不好看?”
她点点头,那是她见过最美的蝴蝶。
“淑妃就是在那里扑的,长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呢?”
因为相信,因为长久以来她所摆出一副好人的面孔,她无条件的相信了,兴奋的点点头,“好。”
她跟着淑妃走啊走啊,走到荒野的冷宫,“淑妃娘娘,漂亮的蝴蝶在哪里?还有美丽的小鱼呢?”
淑妃转身,笑的满脸狰狞,与平常端庄宽容的模样不同,她吓得只能后退,看着淑妃一步一步的前进,她的心中就更加的害怕,想大喊母后,父皇,可是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了,她什么也喊不出,只能张着小嘴,任眼泪不停的留下。
“长公主,从此以后,你就可以看见许多漂亮的蝴蝶,美丽的小鱼了,再也不可能威胁到我的孩子了。皇叔,你可以将她带走了。”淑妃笑的得意,那笑声令人浑身打颤。
她的目光触及到淑妃身侧走来的男人,一时惊喜不已,“皇叔爷爷?”这是除了淑妃娘娘最‘疼’她的人了,看见皇叔爷爷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可是为何?
他的脸上一样带着残忍之色,眸子里装满了狠戾,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皇叔,瞧瞧咱们单纯的长公主,到现在还认为我们两个是对她最好的人呢?”真是可笑,就这样的单纯,死一百次都不够。
“雪舞,走,皇叔爷爷带你去一个没有烦恼的世界。”
她一怔,没有烦恼的世界?
母后说,人活着就有烦恼,只有死人才不会有烦恼,难道皇叔爷爷希望他死是吗?“不,我不去,我要找母后。”
最后的她,终究没有低过一个男人的大手,一把就将她扛上后背,带着她一路朝皇宫外的地方奔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皇叔爷爷会那么讨厌她,将她送给了那些与父皇敌对的人。
还记得,皇叔爷爷临走时那狂笑的表情,好似做了一件多么令她愉快的事情。
她真的很想问皇叔爷爷,雪舞死了,你就真的那么高兴吗?
小的时候,你将雪舞举过头顶,骑坐在你的肩膀上,带着我飞飞的欢笑声是真的吗?
可是她终究害怕的缩在角落,不哭不闹,只为了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可以让她逃出生天的机会。
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夜,她趁着那些人伶仃大醉,她拼命的奔跑,拼命的奔跑……
她的逃跑换来了一刀刀的致命,最后跌落悬崖,就那么死了。
到死她都不甘心,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为何他们要痛下杀手?
而害死她的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两个人,为何他们能够演戏演的那么好?
所以,她的不甘化成了一缕冤魂,只为了等待报仇,曾经害她的人,一个一个都不得好死?她放弃轮回,只为了让那些人不能再去害那个善良的母后,用她瘦小的身子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为自己斩荆削棘的女人。
冷冬儿知道,这是她身体深处里躲藏的北堂雪舞在害怕,害怕那个曾经害死她的人。
她在心中默念,“雪舞别怕,有冬儿在。”
一遍一遍,轻轻的默念,渐渐的,心底那层恐惧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她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他们一起跪拜,“参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小于公公,这些是什么人?”淑妃一双锐利的目光停留在段别离与冷冬儿身上,“难道小于公公糊涂了吗?后宫是不能进男人的?”
名唤小于公公的人就是带冷冬儿进宫的人,他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娘娘放心,这位是前些日子救下皇后娘娘的段夫人和她的夫婿,他们进宫是有皇上批准的,错不了。”他在皇上身边呆久了,自然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好比这个淑妃娘娘。
听到小于公公的解释,淑妃一脸沉重的表情转瞬间轻漾,化成一抹淡笑,看着冷冬儿的双眸仿若换成了利剑,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怪这个段夫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这么说来,这可是咱们宫里的大恩人,救了北国的国母,这的确该赏。丫头,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到底何种样貌的人儿,竟然生有如此慈悲的心?”她一字一句拿捏的恰到好处,说的悲天悯人,一点也看不出她内心的肮脏与卑劣。
冷冬儿低着头回道,“是,娘娘。”她缓慢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