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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失控的摇头,“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一定还会有救的,一定会的,宫中御医能人辈出,一定会有办法的。”
皇上笑了笑,不知为何?
他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意,在偌大冰冷的皇宫之中,他竟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拼搏,还有一个女人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关心他。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爱她呢?把对静儿的爱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或许今日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宁儿,如果朕走了,你可愿与朕共赴黄泉?”明知故问,答案其实早已经在心中。
皇后毫不犹豫的点头,“会,我会的,宁儿会一直陪着皇上,你到哪里宁儿就到哪里去。”她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真诚,皇上听到这话还是由衷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光彩夺目,明艳动人。虽然明知道皇后会怎么回答,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中还是滑过一丝的暖意。
“宁儿,在人生的尽头,有你真好!”
尽头?
人生的尽头?
不,她不想这样,她要她最爱的男人活着,至少要比她活得久。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一对可爱的外孙,人生还这样的美好,他怎么就可以先死呢?
女儿?
皇后想起了雪舞高超的医术,随了白清风,她一定会救活皇上。想着便提起了裙摆,兴高采烈的向个孩子,“皇上,雪舞,我们的雪舞一定会救活你的。”
皇上拉住皇后的手,轻轻的摇头,“没用的,白清风亲自来给朕治疗,都束手无策,宁儿陪朕多呆一会儿好吗?朕想最后闭上眼睛看见的人是你。”他虽然已过四十,可是依旧风度翩翩,俊雅非凡,是她心中唯一的挚爱。所以面对他的柔情,她还是会和少女一样经不住脸红。
可是想到他即将久别于人世,她的心还是会泛着疼,甚至沉到了谷底,连白清风都没有办法,又何况是雪舞呢?“皇上……”她轻轻的啜泣,多么希望这一刻是梦,是她的一场噩梦,梦醒了以后,他还健在,还坐在那把龙椅之上,睥睨天下,施展抱负。
“宁儿,朕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这话,让她的泪再次滑落,甚至脑海中快速的划过什么,朦胧的双眸也噙着一抹疑惑,看着他放在自己小手上的大手,纤瘦的不像话。从多久以前,她开始选择忽略皇上?
大概他再次宠幸淑妃的时候,她就彻底的将这个男人划到了心门之外,随着他宠幸别人都与自己无关,她不知告诉自己多少遍了,甚至是父亲被禁足,她也以为皇上是被淑妃迷住了心智,反而这样才是最好的,至少父亲被禁足就不会再有上朝的机会,更加不会被别人使绊子。
可是深处的地方,她却没有想到。
或许这本就是皇上的用意。
甚至是宠幸淑妃也是他的计划,一向精明如他,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必定是有什么原因?当时她还会将十王爷的死也怪罪在他的头上,现在想来真的是太愚蠢了。
“皇上,你的身子到底怎么了?”皇后机警的问道。
皇上抿唇一笑,“皇后,终究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其实朕中毒了,从很久以前,朕就知道自己中毒了,一种慢性的毒药。”
皇后浑身一颤,“谁?”
皇上淡然一笑,“皇叔!”
皇叔?逍遥王的父亲?
“为何?”
皇上拉过皇后的手,“咱们不要把时间放到这样的问题之上,朕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皇上,可是你……”
“没用的,朕试过,白清风试过,都没用,朕认命了,所以你也要认命!”
皇后含着泪摇头,“不要,宁儿不认命。”也不想认命。
皇上笑笑,就和初见一样,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那般的缱绻,那般的柔情,再一次的融进了她的胸口里,化成了蜜糖,化成了致命的伤口,带着蜜一样的伤。
“宁儿,别去怨恨任何人,好吗?”不等她开口否认,皇上又开口说道,“一切已经是定局,朕很开心,朕唤你来,你还能来到朕的身边。方才朕真的很怕你不会再来,或许朕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皇后心中酸楚不已,她想过,想过不想来,可是面对多日来的思念,她还是决定再来一趟,以为淑妃会在这里,会让她彻底的心死过一回,也许今后就更加勇敢。却想不到来了这里,看到的竟然是这样憔悴苍凉的皇上,与她爱的那个男人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为何让她生出一丝的冷意,甚至是绝望?
“皇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宁儿冤枉了你。”
“宁儿,能不能答应朕一件事情。”
“皇上你说。”她止住了眼泪。
“让朕为你梳一次头,朕知道,你听见离儿给冬儿梳头,你心中羡慕的不得了,所以今日让朕为你梳一次头好吗?”他嘴角含着笑,温和的问道。
皇后含着泪点点头,“好,可是你会梳头吗?”
皇上神秘一笑,“你等一下一见便知。”
他坐在床上,她坐在床榻之上,一高一下,他苍白纤细的大手轻轻的划过她柔软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挽起,她平静安然的坐在那里,享受着自己心爱男人为她挽起发丝时的温柔,足以让她死过一千回都不会后悔。一下一下,一撮一撮的编织着。
虽然不懂怎么梳起最漂亮的发饰,可是他依旧用心梳着。
曾经在其他宫中,头看着那些宫女为嫔妃梳头,那时候觉得很简单,可是为何到了他的手里,却是这样的笨拙?
最后,他还是编制了最简单的发饰。
麻花辫!
他将床头的莲花簪子拿了起来,轻轻的插进了她如墨的发丝里,清丽脱俗,灵气逼人。即使年过三十几,依旧风韵犹存。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零碎的麻花辫,头顶上最简单不过的莲花簪子,这一刻竟然是这么的幸福。将麻花辫挽过自己的胸前,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发丝,由衷的说道,“皇上,你为宁儿梳的头发真漂亮!”话落,泪已落。
皇上笑了,真心的高兴。“真的吗?朕不敢问别人怎么盘头发,只能每天看着宫女为嫔妃挽起头发,可是朕怎么也学不会,到现在只能记起怎么编麻花辫?”
皇后含着笑摇摇头,“不,这样已经很好了,宁儿真的很开心。”今生还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真挚对待,今生已经没有什么好求的了。此刻,她就是最幸福的女人。能够得到自己心爱男人的放下身段,为她梳起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幸福的事情?
足矣,此生足矣。
即使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她此刻也是幸福的。
“宁儿,你幸福吗?”皇上握着她的小手,轻声的问道。
皇后重重的点头,“是的,我很幸福。”
皇上闻言,苦涩一笑,更加握紧了她的小手,希望能够温暖她手儿的温度,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手上已是冰凉一片,又怎么可能温暖别人呢?“宁儿,朕知道你在说谎,你嫁给了朕之后就过的非常辛苦,这些朕都知道,却不能给你幸福,朕真的很难过,若是努力爱你,朕的心会觉得对不住心中那个深爱。所以一直都将你阻挡在心门之外,只给你柔情却不曾给过你一丝一毫的爱。”
皇后眼睛里噙着泪花,不住的摇头,“不,今生能够嫁给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别无所求。”
皇上感动的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经有热浪流动,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皇后,既然爱朕,那就喝下这瓶毒药吧!朕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所以皇宫不适合你。”
皇后一怔,震惊的看着皇上,再看看他手中的小瓷瓶,终究是破涕而笑,抱着皇上的胳膊哭笑不得,“谢谢,谢谢你最终没有丢下我一个人。”
皇上的嘴角浮上了苦涩的笑容,她永远都是这样,这样令人贴心,却又不会觉得很多余,她总是这样若有似无的存在,却偏偏在关键的时刻展现出她最大的魅力,这就是属于安宁的特殊气质。
她接过小瓷瓶,打开之后一口饮净,没有丝毫的犹豫。
皇上拍拍身旁的位置,“宁儿,到这里来。”
皇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脱下了高贵的牡丹鞋子,然后安静的躺在了床榻之上,皇上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问道,“宁儿,怕吗?”
皇后温柔的摇摇头,“不,一点也不怕,我很幸福。”
皇上唇角一勾,真情无限。“宁儿,今生能够娶到你,也是朕最幸福的事情,来生好吗?来生朕要先追你。”
皇后的意识有些混沌,眼前的挑高的天棚也在打旋,就连耳边的话语也是双重的音色,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满眸含笑,最后轻轻的闭上了双眸,嘴里轻喃着,“好,下辈子我等你来爱我。”
皇上侧目看着皇后闭上了双眸,粗糙的大手一遍一遍临摹着她的细腻的皮肤,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冷冬儿闯进父皇的寝宫,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眼,小手捂住小嘴,两行清泪滑落,她跌跌撞撞的扑到了龙榻前,床榻上的母后梳着简单的发饰,却与她那一身的华服不服,尤其是头顶上莲花簪子。不过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她此刻好似真的很幸福。
要不然睡梦之中她也不会含着笑,仔细屏息,房间内只有三个人的呼吸,顿时心痛的纠结在了一起,有一种疼痛几乎摧毁了她的理智,冬儿震惊的问道,“父皇,母后睡着了对不对?”声音细细小小的,好似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沙哑撕裂,难听极了。
皇上只是含着笑,却并没有说任何的话,反而是看向冬儿身后的段别离,给予一个眼神的示意,到底是何意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会知道,冷冬儿一双眸子只定格在安静沉睡的母后身上。
“父皇,告诉雪舞好不好?母后怎么了?母后到底怎么了?”她哭了,哭的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无助。段别离抱着失声痛哭的冷冬儿,心里也是酸楚万分。
皇上却是答非所问,“几更天了?”
段别离轻叹一口气,“三更天了。”
仔细聆听,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躁动的气息,此时房间里的人都感应得到。
冷冬儿面色为之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气。
她没有想到,皇叔终究是动手了,竟然会这么快?竟然还选择了今晚,她此时脱身求救外援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皇上冬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心顿时沉了下来,看向站在冬儿身后的段别离重重的点头,最终叹了一口气,“雪舞,本来这件事情,父皇不想让你知道,只是怕你与你皇叔心中会有膈膜,既然你在这里,那朕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去叫你皇叔进来吧!”
冷冬儿一怔,父皇知道皇叔的军队来了?
“父皇,你放心吧!雪舞会保你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的意外。”
皇上柔和一笑,这话竟比世界上所有的甜言蜜语都好听。“雪舞,听父皇讲一个故事,你再决定怎么做好吗?去吧,叫你的皇叔进来。”
冷冬儿乖巧的点点头,推开了房门,回廊拐过,正巧碰见了北堂烈带着大批的兵马前来,看着出现在宫中的冷冬儿,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她出现在这里,而他竟然不知道?
“皇叔,走吧!父皇想要见你。”她的声音轻轻的,仿若天空飘浮的云朵,一吹就散开了。
北堂烈一怔,当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冷冬儿没有给他计划,讽刺的说道,“怎么皇叔大批兵马已经打了进来,难道还会怕单独去见父皇吗?”
北堂烈浑身一震,能够从她的话语之中察觉出一抹恨意,这才是她最心痛的。
“本王去。”
似风似云连忙阻拦,“爷,万万不可?”
“是的,爷,请您三思,万一您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您让我们如何自处?”长公主的功夫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许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却与爷不相上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该如何向老王妃,向天下的百姓交代呢?
北堂烈挥手,“本王说的话,你们要质疑吗?”
似风似云连忙退后一小步,异口同声的说道,“似风似云不敢。”
冷冬儿已经无心情在继续观看下去了,直接转过身子,走在了前方,北堂烈跟在后头,不快不慢的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轻袅淡雅的背影竟是有一光年的距离那么遥远,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儿,他为何有一种感觉自己必须要放弃才行?
他晃晃头,晃去脑海中烦闷的想法,坚定自己的信念,今日必定有个解决之道。
踏进宽大到足以容得下一百个人的房间,晕黄的灯光照耀着每个角落。
床上的皇后安静沉睡着,身侧的皇上由段别离扶着,正虚弱的咳嗽着,皇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