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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中荡漾。“画的意境不错。”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笔锋居然显得略微的寂寥。
他转身,看见同样与他并排站的冬儿,有些失笑,“你总是神出鬼没的吗?”这三日来,他几乎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出现,有时候他几乎以为她是狐仙了。出现总是像一道闪电,闪过也就不见了,待她想出来的时候自会出来。
“你不怕我伤了你?”他们总是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比方说现在。
而他也越来越能适应了,“你若是要伤我,早在第一天出现就该下手了不是吗?”他边说便收起了砚台与画笔,规规矩矩的,就像他的人。
“我以前是个很骄纵跋扈的人。”比方又说到现在,她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
他抬头看她,虽然是在陈诉,可是他就是感觉到了,从她身上所散发的伤感。“为什么骄纵跋扈?”
风轻轻的吹,叶静静的摆动,只有夏日蝉鸣和知了还在声嘶力竭的叫着。半响等不到回答,再寻找她的身影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不消片刻,有些小跑的脚步声踏之而来,雅容跑了回来,“大少爷,对不起,雅容慢了,雅容来。”说罢便接下了段别离手中的画轴。
“你拿到我的房间放好,我去书房找点书看。”
“是,大少爷。”
徒步来到了茗,因为他喜欢看书,所以父亲就派人建造了他独自的书房,这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藏书阁,里面的书应有尽有,甚至有的已经是绝版,是金钱无法估量的。推开门,刚好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冬儿。“你喜欢看书?”在这三天内,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预兆的相遇。
她静静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医书,又挑出了几本他珍藏了许久的书。他现在来看,也算是半个大夫,常言道,久病成医,他这半拉大夫就是这么来的。她也只是瞄了一眼,随后眼睛又回到了书本上,看的津津有味。
而段别离便不再打扰她,独自找了一本书坐在另一边仔细的品味,不大一会儿,他收起了书,又去挑了几本,准备好好的筛选一番。
“你有了喜欢的人?”虽然提问段别离,但是她依然眼不抬,低头看着书。但是段别离伸手拿着书的手却僵住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点点头。“恩。”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指了指案前一叠的画轴,“很抱歉,我无意翻看,只是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刚好散开了。”很不巧,她看见了那副画上的女人,美的像落入凡间的仙子,与段别离是最相配的人他的目光错落在绑好的画轴之上,眼睛遽然闪过一丝疼痛,却依然故作镇定的回道,“没关系。”
“她呢?”也许她可以帮助他得到画中的女人,这样也算是报恩。
“走了。”他轻轻道,却道不尽他的心痛。
“我可以帮你。”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的身子会拖累她。”眼神晦暗,苍白的脸颊更是不见一丝血色。这是冬儿第一次看见如此沉痛的他,那个乐观积极的段别离好像从来不存在过。
☆、014 逆我者亡
情,这种东西谁也不好说,她也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人,又怎么做一个能够去开导别人的人呢?
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那种为情所困的痛,是内心的煎熬,比身上看得见的伤口还要痛,冬儿转换了问题。“最近的身子如何?”
他偏头回想,有些诧异,这两天身子变的有点力气了,咳嗽好像不是那么严重了。这算不算是好多了呢?
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她的药还是略微有效果的,只是还是不能除净,他的身子本来就弱,心率不稳,也就是现代的说法先天性的心脏病,若不知道下药的顺序,她胡乱配药,会害死他的。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拜访一下毒圣了。
“这两天好多了,你该算是我的福星。”他对冬儿笑的很温暖,已经不复方才的消极了。
冬儿只是沉思,该怎样来形容这样的男人,痴心到如此地步,是对还是错?曾经她也希望寒哥哥会爱她,可是现在她倒是庆幸,寒哥哥幸亏爱的不是她,否则她当时出了车祸,该有多伤心啊!
“我要走了。”
他微愣,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个要走是准备离开的,前几次离开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还有再回来的可能,可这次离开会有很久不会再回来。“还回来吗?”这三日的相处,他们好像已经成了认识多年的知己了。虽然有的时候,她的行为的确很匪夷所思。
“你希望我回来?”她诧异,他们相识并不久,感情已经很深了吗?
诡异的夜晚,树林里的风呼呼的咆哮,树叶与树叶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深处还传来令人恐惧的狼叫。
一名白衣女子背手而站立,眼神瞭望着远处的天空,寂寥的星星在今夜少的可怜。随手拿出腰间挂的一只玉体翠绿的玉笛放至嘴边,吹起了哀伤的曲子,一环扣一环,节节有情节,悲凉凄楚,在这林间显得格外渗人。
尤其是黑夜之中的一抹白,想不注意都难,更何况是在这百鬼林之中,不是女鬼又是何人?百鬼林是积聚了所有冤死的鬼魂的林子,他们等待着自投罗网的人们,等待着下一次的轮回,与超生。曲子未完,七条身影现身此地,刚落地,她的曲子也终了。
七人作揖拜见阁主,等待她的交代,这个新上任的二十九代阁主的命令。她丢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保段别离的周全。”
“什么?”先叫嚣的永远是高傲不可一世的黄,“你叫我们七个保护一个软脚虾的安全,是瞧不起我们还是你太高估敌人了?”
冷冬儿冷瞥了她的身影,武功高深之人,在这黑夜之中眼睛是雪亮的,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他们的。当然众人也看到了她从心底深处发出黑暗的力量,狠戾残酷,有着浓浓的冰冷。黄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眼神中带着惊恐。
蓝见状,当然不服,气不过,“以后烦请阁主,这种无聊的事情,就不必通知我们了。”
黄一见还有人同自己站在一个战线上,当然也消除了许多对冷冬儿的惧怕,“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需要女人来保护他,死了也罢!”
两人义愤填膺的说,只是换来了其他人的摇头,这两个人真是不知死活。二人已经携手不见了,轻功运用的程度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
冷冬儿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眼神中无任何一丝的波动,只是安静的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纸,松开手,纸已经随着冬儿看着的方向飞去,刚好落入了赤的手里,他们看清了纸张上面的早已干的字迹,“若段别离少一根汗毛,就用黄与蓝来做祭物。”
娟秀干净的字体透着隐隐不见的诡异,有让他们全身汗毛孔都竖起来的力量,他们不禁胆战心惊的抬头,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冷冬儿的影子。
“赤,她早就知道黄与蓝会反抗是吗?”青此时的话语带着深深地恐惧,这是她这么大第一次感觉的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吞没了一般。
“她是最适合做七彩阁阁主的不是吗?”紫挑着媚眼,赞扬道。他说的是事实,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做了阁主,都会引起纷争,若是一个外人的话,不是更好。但是这个人一定要有着能制服他们的武力,难倒他们的智商。
很显然,这个阁主正在一点一点的施展。只是听师父的口气,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为何却独独管下了段别离这个闲事呢?还讨不到半点的好处。
冷冬儿静静的走在不算清冷的街道,不远处一片灯火,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那个大概就是传闻的青楼吧!古代最尤为出名的就是青楼,想必这里的男人该是也喜欢去青楼的吧~!看来有时间该去里面见识见识才对。
收回驻足的目光,眼神一瞬间变得杀气十足,手指一枚银针,用力一出,只听见当当当的声音,银针全部钉在了木框上,一名紫红色衣衫的男子挂着嬉皮笑脸的笑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娃娃脸在微弱的火光下格外的渗人,他不禁赞美的拍拍大手,“姑娘真是好手法。”
冷冬儿懒洋洋的收回了眼睛,他的周遭不带任何杀气,既然如此,冬儿转身离去,却被他很痞子拦下了去路,她挑眉好似等待他的解释。
男子收起一把扇抱拳,“敝姓步,名亦然,小生这厢有理了。”说罢还鞠着可笑的九十度大哈腰。
冷冬儿轻轻点头,浑然不觉自己听到了多么耸动的名字,只是在继续绕过他的身子,准备离去。
步亦然不为艰辛,再一次拦下了她的去路,“姑娘,你还没有告诉小生,你的闺名呢?”
冷冬儿静静的注视着他的面容,多看了几眼,步亦然坦然的对视,却很挫败的发现,从她清透的眼睛里发现不出任何的信息。他有些不可置信,眼睛是最能反应自己本身的想法,你看不懂的,除非是天真无邪的孩子。
☆、015 离别之际
第一次,他从一个女人的眼睛里看不到他想要的。如果说她是真的天真,那么这样的人可以做朋友,为自己所用。如果她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那么这样的人一定是敌人,应是为敌的。
正在犹豫思考的空荡,冷冬儿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步亦然的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直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清冷萧条的街道就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着她独特清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他轻怔,方才明白那一个眼神代表了什么,不禁放声大笑,真是好多年没有笑的那么开心了。
你挡了我的路。
多么简洁明了,而他居然看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
是不是该表扬,夸奖一下自己呢?
他的嘴角上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下次再见面是否需要告知呢?
夜已经悄悄降至,本是湛蓝的天空,此时却因为太阳已经下了山,被太阳渲染的天的那一边,好似一副水彩画,美的几乎让人移不开双眼。
此时的段别离就把这美丽的景色印在了宣纸之上,最后一词,夕阳西下落笔,此画也已经完成了,栩栩如生的画笔,让人不禁留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画工越来越精湛,笔锋也越来越孤傲了。
“离儿,爹说的那些画你是否看过了?”段老爷子着急的问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长子有着她亲生母亲的性格,不紧不慢,看的让人着急。
段别离轻轻点头,“那些画像孩儿都看过了。”
段老爷子一下子开心的冲向了儿子的面前,一副期待的摸样,“那有没有离儿喜欢的?”
“他们都很好。”只是这淡淡的语气实在让人听不出到底好在哪里?
“那爹就给你做主,都收了他们如何?”他满怀期待的问。
他听闻此话,也只是平静的摇摇头,“不,那样会害了人家姑娘的。”
段老爷子一听,两条眉毛挑的老高,嗓门大的震天地了。“胡说,是谁说的?能嫁给你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是害了他们呢?”
“爹,孩儿这身子若是收了他们,定是害人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喜欢他们。”他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
段老爷子听闻,愁眉道,“罢,罢了,爹知道你喜欢的是若梅。”听闻此名,就连收拾画纸的手都顿了一下,随后又很快的回复了正常。段风纪想起这件事情,就怒不可泄,愤怒的跳起脚来,“都是段昊岚这个小王八羔子搅局,恐怕现在我都报上孙子了。”
“爹,不关二弟的事,是孩儿没有福分。”段别离劝慰。“爹,孩儿累了,想休息了。”
段风纪自然知晓儿子是不想再提此事。摇摇头,也作罢。“那你好好的休息,为父明天再来看你。”
他轻轻点头,目送父亲的离去,对于父亲送来的画像他是一眼也未曾看过,既然父亲作罢,那么那些画像留下也是无用的。他转身去了书房,准备送到娘亲那里自行处理。
推开门,刚好看见了冷冬儿展开一副画像,看了一眼,随后收好又放回了原处。她的动作那般自然,没有一丁点偷看别人东西的羞愧感。倒是段别离窘迫的收好了画像,轻声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
“你的梅花画的很漂亮。”她又说了对不上话的话来,显然段别离已经很快的能适应上她的思维方式了。
“恩,我喜欢梅的傲,还有它的精神。”他边说边收拾剩下的一堆画轴,里面全是父亲的用心,但是他却不喜欢。至少他现在活的很开心,也许人生不该如此,他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身体不允许,只能作罢。
所以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