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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无双粗神经惯了也不在意,看着眼前美味的五花肉,吞了吞口水,拉了拉若映竹,〃阿七,我们快去烤肉吧!〃
纪泽心里堵着一口气,微微沉着脸,走到另一边和裴澈喝酒聊天了。
两个男人舒服地坐在躺椅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只是,一个眸色柔和得不可思议,一个神色十分不自然,心里几乎恨得牙痒痒了。
易无双一边烤一边偷偷地往嘴里塞东西吃,若映竹有点无奈地看着她,语气戏谑,〃双双,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吗?〃
〃不能!〃易无双嘴里胀鼓鼓的,声音模糊不清,〃我好饿啊!〃要知道她为了来吃烧烤,特地省了一顿午餐,现在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若映竹把烤好的东西装进小盘子,准备端过去,刚好纪泽也站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慢慢走了过去。
谁知道刚把盘子放到桌上,易无双就嚷着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阿七,你不要把肉全都端走,给我留一点嘛!〃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若映竹都注意到纪某人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心里轻轻叹了一声,明明都刻意给你们制造了独处的机会了,双双你真是……死脑筋啊!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裴澈都忍不住以手抿唇轻轻笑了出来,只有易无双一人丝毫没有察觉地大口吃肉……
若映竹拿起一块烤得金黄的鸡翅吃了起来,微笑着对旁边的男人说,〃味道还不错。〃裴澈从善如流地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块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轻轻扫过她白皙的手指,目光深锁着她,回味般舔了舔嘴角,〃嗯,不错。〃
天色暗了下来,几盏灯光映着一个浪漫的世界,情人间的低语在晚风中微微飘荡,大快朵颐中的双双终于后知后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突然抬起头,看到对面亲密依偎着眉目含情、甜甜蜜蜜共享食物的两人,手里一哆嗦,瞬间意识到了自己作为一盏大灯泡发光发热的剧烈存在,杏眼圆瞪。
举起了举油油的小爪子,易无双弱弱地说,〃那个,我先过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烤好的肉……〃
看着她逃也似地离开,若映竹笑倒在裴澈的怀里,身为好姐妹,做到这个份上,易无双要是再不开窍,她也没办法了。
纪泽正往五花肉上撒孜然粉,偏头看到那个慢慢走过来的身影,闷哼了一声,〃你过来干什么?〃
双双看到肉就两眼发光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我过来吃肉啊!〃
纪泽表情有些僵硬,看着那张几乎〃单蠢〃到极点的脸,心想她不是一直以来都这么没心没肺吗?又似乎生不起气了,〃我昨晚给你发信息,为什么没回?〃
这才是他一开始生她气的原因,原本想接她一起过来的,发了信息没回不说,打电话的时候干脆就关机了。
〃哦,那个啊,〃双双正啃着一块鸡腿,〃昨晚宿舍停电,手机也没电了。〃
停电的事纪泽是知道的,想了一会儿,才说,〃下不为例。〃
〃好啊!〃易无双心满意足地啃完了鸡腿,绽开大大的笑颜,重重地点了点头,〃下不为例。〃
这丫头……纪泽终于笑了出来,目光又深了几分,她微微嘟着的嘴角,似乎沾了一点辣椒酱,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帮她拭去。
男人的手突然伸过来的时候,易无双浑身僵了一下,盯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稚气圆圆的眼里弥漫了一种若有所思的颜色。
那些下雪的晚上,在外面吃完饭,他送她回学校,在宿舍楼下,会帮她压低帽子,动作自然地轻轻弹去她落在肩上的雪花,又柔声叮嘱晚上记得盖好被子,着凉了会生病……
太多太多关于这个男人对她好的记忆像泉水般涌了上来,瞬间一道白光闪过……
月光不知何时从云层后面浮了起来,淡淡的光,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温暖的味道。
〃纪泽,〃易无双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神色认真地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纪泽只是沉默,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许久才说了一个字,〃有。〃
双双的心情瞬间有点复杂,怕失落,又有点莫名高兴,〃是谁啊,我认识吗?〃
纪泽在她刚刚啃过的玉米上咬了一口,嗯,有点硬,看着她一脸期待又紧张,心里总算平衡了些,好笑道,〃反正不是你。〃
易无双两手撑着腰,气鼓鼓的模样,什么啊?看他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要跟她表白啊,现在才告诉她是她自作多情,气死人了,重重地在他身上拍了好几下,〃这么美好的晚上,你骗我一下会死啊!〃
纪泽俊脸映着白净的月光,神色不可思议的柔和,慢慢地说,〃骗了啊,但没死。〃
76请勿打扰
山间这边大多是私人别墅;入夜之后路上车子并不多;摇曳的灯光把车里的两人映得脸色晦暗不明;男人微微忍着笑意,伸手强行把某人的脑袋转了过去,修长清幽的眼睛依然目视着前方,声音却带着戏谑;〃易无双;不要再用这种目光看我……〃
自从〃被告白〃之后;易无双总有一种轻飘飘无法着地的感觉,暗暗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肉;总算清醒了些,听了男人的话,她低着头;心里好羞好羞地想,按照小言的发展,他接下来的话应该是〃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吻你。〃
〃为,为什么?〃易无双伸手摸了摸脸颊,触感一片温热,要是他真的这样说的话,矮油,实在太羞人了啦!
纪泽哪里知道她那点浪漫的小心思,在车子拐过一个弯之后,他轻叹了一口气,对着依然走神的易鲜花小姐说,〃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会认为自己在你眼中,是一块白花花的肉骨头。〃
〃轰!〃易无双脑海中的所有遐思被赶得鸡飞狗跳,瞬间消失无踪,嘴角一抽一抽的,戳了戳手指,闷闷地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嘛!〃
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虽然在小言中〃阅人无数〃,可是,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跟她说〃喜欢〃啊,青春年华谁没有个青涩心思,可是因为大大咧咧的个性,连点暧昧的小火花都没有擦起过,最后所有的浪漫和幻想都在〃称兄道弟〃中相爱相杀,渐行渐远……
由于纪泽也住在C大,可是考虑到某些因素,两人下车后,慢慢沿着小径走,易无双难得地沉默了起来,纪泽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宿舍的路似乎前所未有的漫长,然而,再长的路总有到头的时候,易无双站在宿舍楼下,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轻声道,〃那我,进去了。〃
易无双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临走前又犹豫地问了一句,〃纪泽,你是不是真的……〃
〃是!〃纪泽以一个简单的字硬生生切断了她接下来的〃喜欢我〃,然后伸手把她拉向自己,覆上了那两片肖想已久、在心中描摹了无数遍的唇瓣,辗转厮磨,浅尝辄止……
久久,只有暧昧的喘息声低低萦绕,易无双脑中一片空白,胸腔〃突突〃地往外跳,仿佛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你……〃
〃易无双,〃纪泽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想……〃他呼出的热气近在咫尺,易无双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问,〃想什么?〃
〃我在想,〃纪泽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眸底落了些微晶莹的笑意,〃如果你再问我一次喜不喜欢你的话,我就吻到你相信为止……〃
易无双没有想象中羞答答的模样,浓浓的月色中一张小脸格外神色飞扬,顾不上矜持拉着他的手,猛地点头,〃真是太好了!〃
她的不按牌理出牌倒是让纪泽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听到她说,〃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而且又是你先喜欢的我,那帮自己的女朋友做点事总是应该的吧?〃
易无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可响了,这个学期已经结束,这几天她整理出来的行李堆得跟小山似的,要自己扛回家还真的有点困难……不过,现在竟然找到了免费劳动力,又何乐而不为呢?
〃哦?〃纪泽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要我帮你做什么?〃
易无双很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觉察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又继续说了下去,最后还装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纪泽偏头沉思了一会儿,爽快地点了点头,〃Ok,明天我来接你。〃
怎么会不乐意呢?没想到他的小女朋友虽然平时看起来笨笨的,此刻觉悟倒是很高啊,两人今天才确定关系,明天就带他回家见家长了。
男人嘴角诡异的笑让易无双感觉到心里毛毛的,一阵冷风袭来,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飞快地说,〃我先上去了,你也回去吧。晚安,再见!〃
纪泽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没走几步就要回过头来,见他还没走,又笑笑朝他挥挥手,真是……怎么看怎么傻,不禁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却更深,唉,想他纪泽英明一世,怎么就栽在这一个傻丫头手上?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到不了的黎明,一束束猩红的光掂着脚尖悄悄降临人间,一个接一个的噩梦不断袭来,先是若苏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再是安雅如狰狞的冷笑,她们的唇中,都吐出了相同的话,〃欧阳明,你好狠心……〃
冷汗涔涔地醒来,欧阳明怔怔盯着初春的窗外发呆,天亮了,晨光是那么的干净温暖,只是,或许他的余生再也不会有一丝的光亮。
安氏公司不久前被权氏财团收购,而今天,是她们母女俩离开别墅的日子,欧阳明对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心里泛起滚滚的苦涩,还是回去看看吧,也不知道她们能否承受这残忍的现实?
物是人非,脚下踩的,是过去奢侈的时光,只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原本属于他们的别墅里,多了许多穿着工作服的陌生人,欧阳明慢慢地越过他们走了进去。
原木地板上一片狼藉,名贵的花瓶碎片遍地都是,欧阳明重重叹了一口气,想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小姐不好意思,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不许搬,这都是我们家的东西,不许你们动!〃
欧阳明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不远处的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女儿,正和一个中年男子扭打在一起,他迅速地走过去,愤怒地踢了那个人一脚,猩红的眼睛瞪得很大,〃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的女儿!?〃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往日再风光又如何,欧阳明感到一种人生的凄凉,这种东西过去的岁月并没有给过他,却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了致命的一击。
〃爸爸……〃欧阳语宁似乎才认出眼前的人来,走过去用力地抱住,〃爸爸,你快让他们不要搬啊,看,这,这个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汉白玉……〃
不过半个月没见,他的女儿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脸色憔悴,发丝枯黄,衣衫脏兮兮的,还隐隐带着一股异样的味道……欧阳明的心突然被一种沉重的悲哀紧紧揪住,硬硬地生疼。
〃不,不要!〃欧阳语宁突然挣开欧阳明的手,又发狂般去阻止那些搬家具的人,〃我求求你们,不要搬好不好?〃
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捧着手心里疼了二十多年、要风得风的女儿,竟然也有这么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刻,欧阳明沉着脸硬是把她拉了回来。
她的手在刚刚拉扯中就已经泛红了,现在又一吃痛,欧阳语宁大声哭了出来,声音带着无限的悲凄,〃爸爸,我们的家,是不是,没了。〃
〃是。〃沉默许久后,欧阳明闭上眼睛,轻轻地说。
清算完毕,父女俩慢慢走了出去,外面晴空如洗,阳光暖暖地普照,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宁宁,〃欧阳明刚一开口,欧阳语宁就紧紧地扯住他的衣服,浅色的眼睛已经被一层浓浓的水雾覆盖住,〃爸爸,你又要走了吗?〃
难道你都不想去看看我和妈妈吗?你一定不会知道,妈妈受不了打击病得很重,整天只知道流泪,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很小很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有漂亮的衣服都被妈妈用剪刀绞了,我们不敢出去见人……你一定不会知道,我们守着漫长无眠的夜,有多么的绝望……
〃再说吧,〃欧阳明淡淡地说,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宁宁,今时不同往日,这是上天注定的磨难,我们无法拒绝,你,要学会懂事。〃顿了顿,撇开眼底的一丝温热,〃我走了,回去好好照顾你妈妈吧。〃
太阳初始的方向,欧阳明慢慢走着,柔光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他的悲哀,在阳光下,被放得很大很大……不过是五十多岁的步伐,竟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