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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话:“妹妹这此写的诗,不在精巧倒在惬意。”
沈芳菲嗔怒的看了荣兰一眼,玩笑说:“是是是,我的诗比起荣姐姐的来,拍马也难及啊。”
其他贵女见沈芳菲对自己的诗好不好完全不放在心上,也与沈芳菲开起玩笑来。
荷欢拿到最后一张诗纸时,面上闪过一丝惊异,她也算是伺候过小姐文墨的人,对诗歌略通一二,这首诗短短几句,虽然用词平常,但是却能让人感受到写诗人的志趣。她清了清嗓子,朗声读道: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任他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
在场的贵女听见文秋这诗词,微微一愣,她们是首先惊讶于这样一个小文官的女儿的诗词居然写的这般的好,另外,她们在没见文秋之前,早就给文秋打上为了攀附富贵,而不惜嫁给声明狼藉的陈诚的标签,如今听到文秋此诗,倒是有别的观感,听说她父亲一向古板,而贵妾把持了家里,在场的女子们多多少少都有经历过宅斗,只怕尽管文秋身为嫡女,有很多事也身不由己。
沈芳菲带头鼓掌说:“文姐姐的诗实在是写得太好了,任我是女子,听到了也觉得心中一震,觉得梅中之魂高洁呢。”
其他贵女纷纷点头称赞说,此诗实在是好极了。
沈芳菲拍了拍掌,旁边的侍女捧出一束红梅来,她笑着说:“现在我们每人得一支梅花,将梅花送给自己认为写得最好的人。”
各位小姐嬉笑着拿过了梅花,一阵送梅过后,文秋手中的梅花,居然最多。
大家见她穿着素色的衣服,手捧着怒放的红色梅花,又想起她的词句,对她的同情与好感多了几分。
文秋见各位贵女的神色,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沈芳菲又请各家小姐吃了梅花糕,叶婷最为调皮,还吵着闹着让沈芳菲为了她包了一盒回去吃,惹得众人嬉笑不已。
各位贵女回去的时候,沈芳菲特地站在门口相送,文秋站在一旁,并不急着走,等其他人都上了马车,她才款款的来对沈芳菲说:“谢谢沈小姐相助。”
沈芳菲重活了一世,对文秋的遭遇十分怜惜,她仰着脸对文秋说:“夫人回去好好保重。”
文秋无奈的笑了笑说:“我一手差牌如何保重?”
沈芳菲知道文秋的不少事,她叹了口气说:“我母亲说了,差牌的时候就忍住不动,等到有转机的时候,从头再来。”她今日能做到的,便是改变众贵女对文秋的观感,等有了贵女的帖子,陈诚与大学士府也不至于对文秋太苛刻,堂堂大学士府少夫人,不可能脸上带着伤去交际不是?
文秋披着大衣,点点头说:“沈小姐的好意我全明白。”
沈芳菲看着文秋的背影,心情十分沉重,她重生又如何?她能改变的只是一点一点的细节,她也不能遇神挡神,遇佛杀佛。
荷欢见沈芳菲看着文秋的背影发呆,知道她是为了文秋的事而惆怅,不由得出声劝慰道:“搞不好陈夫人的厄运尽了,会否极泰来的。”
沈芳菲回头看着好言相劝的荷欢,上辈子荷欢在自己自尽后,也撞墙自尽,她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是一定要为她奔个好前程的。
沈芳菲想到此,欣慰了笑了笑。
荷欢见沈芳菲笑了,好奇的问:“小姐你笑什么?”
沈芳菲说:“我笑以后要给你指个如意夫君。”
荷欢刷的一下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奴婢一辈子不嫁,就伺候小姐了。”
前世,荷欢娘家的表哥求了她,但是她表哥酷爱赌博,荷欢过得并不好。
沈芳菲一边想着一定要给她指一个好的,一边回了芳园。
第二日,叶婷居然又上了门,沈芳菲一边叫丫鬟们布茶,一边笑着说:“你这是馋我这儿的梅花糕?怎么又来了?”
叶婷不管沈芳菲打趣,一脸神秘的扯过沈芳菲说:“我终于想起了在你那儿看过的陈夫人像谁。”
“哦?像谁”沈芳菲挑了挑眉问道。
“像我家老爷子的姐姐!”叶婷说完,像是报了一个惊天大料。
沈芳菲一向觉得叶婷可爱,打趣说:“人和人之间像一点很正常,莫非陈夫人还是你家老爷子的姐姐的后人不成?”
叶婷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是,但是这是叶家的私事,她也不好对沈芳菲和盘托出,只好弯弯绕绕的问沈芳菲关于文秋的情况。
沈芳菲知道文秋娘家的情况也不太多,她想了想说:“她父亲是一般家庭进士出身,母亲到是出自文官家,只不过她外公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为官之道一窍不通,所以品级十分低。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沈芳菲的不欲在人后说人八卦,话说的十分的浅。
叶婷听了此话,喃喃道:“还真有些对上了。”
沈芳菲没听清叶婷的话,她问说:“你刚说什么呢”
叶婷如梦初醒的说:“我没有说什么,今日我可要走了,改日事情成了再谢谢你。”说完,她便一阵风一般的走了。
沈芳菲看着桌上还没凉的茶,摇摇头说:“真是个急性子。”但凡女子都会有八卦的心思,她也很好奇,叶婷跑来问文秋的事是为什么,不过日子久了,总会有答案。
叶婷当年母亲生下了三个儿子,连2个姨娘生下的都是儿子,全家都在期盼着生个女儿娇宠着,叶婷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了,是嫡女,头上又有三个哥哥,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连叶老爷子都拿她没有办法。
奇怪的事,叶老爷子虽然对子女严厉,但是对这个小孙女是格外通融的,任凭小孙女小时候坐上他的膝盖揪着他的胡子,长大了在他的书房随意拿书看。叶老爷子书房里藏着的画就是被叶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看到了,叶婷虽然被娇宠,但是不是没脑子的角色,她看了画,偷偷将它放回原处,又悄悄的问自己的父亲:“爷爷房里的那个画上的女人是谁?”
叶大人听到小女儿的提问,愣了一下,神秘兮兮分说:“那是老爷子的姐姐。”
说叶老爷子的姐姐其实是有些偏颇了,叶老爷子虽然年少时家境优越,但是因其父亲在官场上站错了队,被打下监狱,一时之间,叶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叶老太爷的好友任飞见叶家落魄,便私下接济叶家多时,并指点叶老爷子的学业,文飞只有一女叫任秀,比叶老叶子稍大些,性格贤良淑德,与叶老爷子颇为合拍,叶老爷子的母亲便做主让两人订了亲。
时光流逝,叶老爷子上京赶考,约定回来与任秀成婚,却不料一召成了探花郎,又被京城的贵女看上,叶母见京城的贵女美丽端庄大气,且娘家的能力能扶持叶老爷子,让叶家东山再起,便起了与任家悔婚的心思。
当时任飞已去世,只剩下一个女儿孤苦伶仃,他本以为自己的女儿能受到叶家的庇护,却不料叶母也有嫌贫爱富的一天,叶老爷子死都不愿意迎娶贵女,但是任秀心高气傲不愿接受叶母的为难,修书一封,解释说她与叶老爷子只是姐弟关系,并无婚约,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叶老爷子回乡之后,听到此消息,心魂俱裂,再去寻找任秀时,听闻她已嫁人,所嫁之人才高八斗,与他不分上下,他才停止寻找,但是并未与叶母看中的贵女成婚,而是娶了一个小官的女儿,气得叶母连声说不认这个儿子。
叶老爷子这一段过去,叶老夫人也知道,她从来都是心宽之人,笑说没有任秀就没有今天的叶老爷子,毕竟叶老爷子当日拮据之时,任秀是私下贴补了不少的。
叶老夫人的大度也让叶老爷子心存感激,他一生并无纳妾。叶老夫人也曾叹息跟儿子说要是任秀不那么清高,也许这份好便是她的了。
☆、第36章 任秀
叶婷回家以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叶夫人,叶夫人也曾听过叶大人说起过任秀始终是老爷子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在时间的流逝下并没有淡去,反而成了毒瘤。
叶夫人想了许久,在一个早上陪婆婆说话的当儿,将此事告诉了叶老夫人,叶老夫人慈眉善目,对儿媳妇也给格外宽容,她常常说的一句话是:“知足常乐。”
叶老夫人在上首闭了闭眼,又睁开说:“叫婷儿明儿下个帖子,要那个姑娘来见一见。”
叶夫人在堂下愣了半天,仿佛不料婆婆竟然是这个态度,叶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这男人啊,堵不如疏。”如果她当年进门,见叶老爷子心心念念是任秀而大吵大闹,与叶老爷子失了和气,那么如今的她便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堂上了。
叶老爷子下了朝,第一件事便是陪叶老夫人吃饭,他与叶老夫人伉俪几十年,叶老夫人一向都是温柔和婉的,从来未与他红过脸,就算是他刚开始惦记着任秀,她也是不言不语的陪在他身边。她为他生了三个儿子,个个都是有本事的,连他刁钻刻薄的母亲也被她照顾得很好,他为什么不将她放在心上呢?
连皇帝知道了叶老爷子对妻子好的事,都曾夸赞过说叶老爷子格外难得。但是叶老太爷却觉得他妻子格外难得,谁家里没有一些糟心事?哪个男人没有和妻子闹过矛盾,哪家没有婆媳斗争过?但是他这个出身一般的妻子,却能将这一切处理得好好的。
叶老爷子觉得亏待了任秀,也不想再亏待自己的妻子,所以对叶老夫人几十年都很好。
叶老爷子不喜欢让儿媳妇伺候,基本上吃饭都是她与叶老爷子两人。今天叶老爷子吃饭时,发现老妻有些心事重重,不过他怎么问,也问不出老妻心中在想什么,他十分懊恼,叫来儿子,叫儿子回去和媳妇说,对叶老太太多上点心。
叶夫人当然知道自己的婆婆最近心中的事是什么事,但是有些事儿,不到最后,还不能说。
文秋接到叶家的帖子十分错愕,沈芳菲是因为呆妞之事帮她才邀请她,而她与叶婷素来没有交集,叶婷邀请她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她又看了看帖子,叶婷说邀请了沈芳菲与荣兰,心中想着,大概是沈芳菲说的要邀请她,她才顺便被邀请的吧。
自从上次她被邀请作诗以来,文声倒是透过一些小姐传了出去,大学士府夫人出去交际都会听人说两句,听说你媳妇文气逼人,下次带出来见见。大学士夫人面上有光了,对文秋和缓了些,陈诚不说与她和和美美,但是面子上总归过得去了些。她将帖子放在一旁的匣子里,对春喜说:“明日我穿那件翠色的袍子。”春喜喜滋滋的应了。
沈芳菲接到帖子时正与荣兰在一起看书画花儿,她看着帖子,百思不得其解地说:“叶婷这是玩什么花样?还没几天呢,就邀请我们与文秋去她家。她与文秋在那场诗会上实在没有啥交集啊。”
荣兰摇了摇头说:“你难道不记得叶婷看见文秋时,直呼眼熟?”
沈芳菲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不会是他们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荣兰敲了敲沈芳菲的头说:“就你想得多,哪里有这么多鱼龙混杂的事发生?不过文秋如果能得到叶家的抬举,也算是不错了。”叶家在朝中一向清贵,帝王很听从叶老爷子的话。
沈芳菲、荣兰、文秋进了叶府,叶婷早就带着人在府前候着了,她将发挽成垂云鬓,期间斜插了一支雪玉钗,一条束腰月白散花裙,衬得她格外娇俏,她看着三人,咯咯地笑了,说:“三位姐姐真是美人,到让我自愧不如了。”
沈芳菲亲热的揽住叶婷的手说:“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勤快的邀请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和我们分享啊?”
叶婷的双眼在文秋身上停了一会儿说:“有什么好东西呀?是我家老妇人在家实在嫌得无趣,叫我叫几个小丫头来给她解解闷呢。”
叶老夫人?沈太妃最佩服的人中就有叶老夫人一个,她曾经跟沈芳菲说:“你是没有机会见到叶老夫人,不然你一定要和她学学。”做一个温婉的女子容易,做一个让身边人想对她好的温婉女子难。
荣兰自然也听过叶老夫人的事,对这个样一个老夫人又好奇又有些敬畏,她笑着说:“敢情你是要我们来彩衣娱亲的。”
文秋看着沈芳菲、荣兰、叶婷三个亲亲热热,心中还是有些自卑,附和着笑了几句,叶婷瞅了瞅文秋笑着说:“老夫人听了文秋的诗,很是喜欢,连声说要见见写诗人是不是这么素心呢。”
文秋的双颊闪过了一丝红,不好意思的说:“老夫人过赞了。”
三人进了大堂,叶老夫人坐在上首,一眼就认出了文秋,她长得和任秀可真像,叶老夫人在年轻的时候经常看到叶老爷子书房里那幅画,任秀的长相,可是她这辈子不能忘的。
叶老夫人眼神暗了暗,既然已经早早过世了,怎么上天又弄了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