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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怜容歪头看他。
“朕命冯大人接受这笔银钱,责令在半年内换个住处,你说好不好?”
真是个好主意,冯怜容拍手道:“好,好,太好了,这回他们肯定不会把银子还回来了。”她欢喜的站起来,往赵佑棠脸上如蜻蜓点水般一亲,“谢谢皇上了。”
赵佑棠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亲,侧头见她笑颜如花,樱唇微微张着,露出雪白的贝齿,不知怎的,脸上竟然一热。
冯怜容连忙叫宝兰把银钱拿来:“就是这些了。”
赵佑棠看一眼道:“这点钱在京城能买什么宅院,算了,你别操心这事儿了。”
冯怜容睁大眼睛:“皇上要拿钱出来啊,那怎么行,那是我爹娘住的地方,怎么也该我给啊。怎么能要皇上的钱,被别人知道了,不好。”
赵佑棠不屑:“又不是国库里出的。”
作为皇帝,私房钱岂能少。
冯怜容还是摇头:“那也不行,无功不受禄,我的银钱还好,可若是皇上给的,我爹就是拿了心里也不舒服。要是买座很大的宅院,不说别的,光是别人猜来猜去都不好,指不定以为是我爹贪墨得的钱,那不是坏了我爹的名声?”
上次好歹是因为她生了孩子,这一回可不是莫名其妙么。
没想到她还能说出这番话。
赵佑棠静默片刻,心里清楚她说的是对的,却还故意问道:“你爹拿朕的钱,怎么就不舒服了?”
冯怜容道:“当然不舒服了,这有点儿像,像……”她嗫嚅,“卖女什么的。”
赵佑棠哈哈笑了:“卖女求荣?”他挑一挑眉,“哦,那朕升你爹做大官,也不行了?”
“不行。”冯怜容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要是因为妾身,那肯定不行,爹会生气的!”说着猛地拉住他的袖子,竟有些哀求之意,“皇上,您千万别生我爹的官啊!”
赵佑棠无言。
没见过这样的傻瓜。
就算不是因她的关系,难道冯澄一辈子不要升官了?
其实他不知道,冯怜容是因为太了解他父亲,但凡涉及到裙带关系,他爹都是极为鄙夷的,当初她被选中,在家里最后住那两日,就有人说起以后她要是得宠,冯澄也能跟着飞黄腾达,结果冯澄大发雷霆。
到现在,她都记得她爹的表情。
那是奇耻大辱!
“别担心了啊,朕不给你爹升官。”赵佑棠安慰她一句,吩咐黄益三,“你再去冯家一趟,说是朕的意思,命他们收了贵妃的钱,再买处宅院。”
黄益三暗地里抽了抽嘴角。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旨意,冯贵妃真厉害,皇上为她,也算是花心思了。
不过他高兴的很,毕竟他现在伺候冯贵妃呢,冯贵妃越是得宠,那他以后的前途就越是广大。
冯怜容又把写好的信给他,黄益三拿着就走了。
冯澄看了信,又听了旨意,人都有些傻。
这都什么都跟什么啊!
皇上尽然还管这个?
唐容倒是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冯澄道:“相公,相公,可见咱们容容多得皇上喜欢了,肯定是因为容容烦恼咱们不要这钱,皇上才下令的。哎,也算了,那是她一片心意,再说,孟安取了妻子,咱们住这么小的地方是不好。”
冯澄都不知道说什么。
唐容又道:“你看,容容说是吴家家风不错,叫咱们考虑考虑。”
冯澄奇怪:“她怎么会知道?”
唐容一怔:“是啊!”
冯孟安在旁边道:“还用说么,定然是皇上的意思,这都让咱们家置办宅院了,再指点下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冯澄夫妇两个都是一呆。
冯澄道:“那吴家姑娘你见过没?”
“挺好的,长得很清秀,也很斯文,其实按咱们家原是高攀不上,还不是吴大人觉得咱们孟安好么。”唐容问冯孟安,“要不,找机会两家见一见,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吴家应是不错的。”
冯澄表示同意,但又很奇怪:“到不知为何皇上觉得齐家不好。”
他本来在考虑齐知府家的,那齐大人也是素有清名。
冯孟安道:“齐大人太不知变通了,上回顺天府那案子,双方都愿意和解,不再追究,齐大人却不肯,非要分个对错,结果害得其中一人投水身亡,齐大人还要扣她一顶畏罪的帽子。”
冯澄道:“那是齐大人有原则,世间事,自是有个是非黑白。”
“可世间对错不是齐大人一个人来决定的。”冯孟安道,“到底是为他名声,还是真为百姓,可说不准。”
冯澄生气:“胡说什么,你少时,他还做过你学官呢!”
冯孟安慢吞吞道:“爹爹,原工部郎中周大人也做过孩儿的学官。”
那周大人前不久因贪墨案被砍头了。
冯澄气得吹胡子瞪眼。
唐容忙来相劝。
这父子两个和睦的时候和睦,可意见不同时,那是谁也不让,不过冯澄是真生气,常句句相逼,冯孟安看似最后承认错误,其实在心里还是坚持己见。
说到底,是因二人为人处世的态度不一样。
不过有唐容做和事老,父子没有隔夜仇,很快又和好如初。
却说赵佑棠从绛云阁用完晚饭出来,刚到乾清宫前,夏伯玉急匆匆的来了,他一直在查皇上刚刚下令的事情,只不过,这会儿遇到了障碍。
赵佑棠进入书房,命他说清楚。
夏伯玉道:“属下本来查的很顺畅,结果到司设监,尚衣监时,那些黄门都不肯开口,怎么考问都不说。”
赵佑棠听出来了,那些黄门在害怕。
“是谁?”他直接问。
夏伯玉呼出一口气道:“郑随。”
郑随是新任执笔太监,本来他的身份算不得什么,难就难在,他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伺候太皇太后四十来年了。
太皇太后高寿,年轻时随伺的宫人黄门,尽数离开人世,唯有这郑随一直活了下来,可以说,对于太皇太后,那像是她的一个亲人。
赵佑棠沉默会儿道:“暂时到此为止,已经查到的不要留情,该杀的杀,该赶的赶出去。”他顿一顿,“你再派人私下好好查一下郑随,别打草惊蛇。”
那是要彻查郑随的身家,夏伯玉明白,答应一声,急匆匆走了。
☆、第56章 二次搬迁
事情像是不了了之。
没有追根究底就结束了。
郑随仰躺在红木榻上,喝一盅人奶,那是奶娘府送来的;原本只供给王公贵族;可他因有太皇太后的庇佑;称是身体虚弱,也有这等待遇。
下头;两个小黄门给他捏腿。
一个道:“公公当真威风,就是皇上都不敢碰公公一下。”
另一个道:“那是,公公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在公公面前,也得低一个头啊!”
郑随听得满心舒服,口里却道:“别胡说;没得给我招惹麻烦!这里再捏捏,哎哟,年纪是大了;稍微累会儿;浑身都酸。”
两个小黄门使力的揉捏。
正当这会儿,太皇太后使人传他过去。
郑随连忙爬起来,一刻不耽搁的去了。
太皇太后也正歪着,两个宫人给她捶腿。
郑随跪下来道:“奴婢见过太皇太后。”
“起来罢,早叫你别跪来跪去的,虽比哀家年轻些,这腿脚也不方便了罢?”太皇太后道,“赐座。”
郑随笑笑:“能给娘娘跪,是奴婢的福气,也是有这福气,奴婢才能活到现在呢,就得伺候娘娘成百岁寿星。”
太皇太后笑起来:“得了罢,还百岁呢,八十哀家也满足了。”她问道,“皇上昨儿怎么回事,查了这些人。”
郑随眼睛一转道:“听说是为景琦殿的事儿,那些不长眼的没好好伺候。”
太皇太后皱了皱眉:“那是你没管好了。”
“确实是奴婢的错。”郑随连忙又跪下来,“奴婢早叮嘱晚叮嘱的,谁料到他们阳奉阴违呢,见两位皇子……”
其实现在叫皇子真不太对劲。
太皇太后道:“看来也是该封王了,你继续。”
郑随道:“奴婢也不包庇他们,如今被皇上惩治了,也是他们该得的,昨儿奴婢就自省到现在了,娘娘请治奴婢的罪罢。奴婢现是心有余力不足,脑袋也不太好了,总是疏漏了太多东西。”
太皇太后看他颇多自责,摆摆手道:“也罢了,你既然清楚,以后小心着些,这宫里头人不少,手脚不干净的大有人在,这回弄走不少人?”
“四十来个。”郑随小心翼翼道,“不过皇上也是狠呢,杀了十几个,其实有些也就是小偷小摸。”
“敢苛待皇家子弟,还算小事儿?”太皇太后沉下脸,摆摆手道,“你下去罢。”
郑随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退走。
这几天,赵承衍说话越发顺溜,都会喊祖母了,就是加个曾字太难,要么就是曾曾,要么就是祖母,让他连在一起,比登天还难。
冯怜容又教他喊母后。
钟嬷嬷听见,心想自家主子这倒是不笨,早先练上了,毕竟以后赵承衍长大,见到皇后那是要叫母后的,什么娘亲啊,只能偷偷说一说。
冯怜容虽然清楚,可心里还是好泄气的,握住赵承衍的小手沮丧的道:“小羊,你以后要叫我母妃了。”
赵承衍歪着脑袋看她,咯咯一笑。
“真是没有忧愁的孩子,光知道笑。”冯怜容点点他鼻子,“小羊,你知道娘好喜欢你的,可是以后也只能叫我母妃,不能喊娘啦。”
赵承衍却挥着小手,一叠声的道:“娘,娘,娘。”
冯怜容眼睛有些红。
正当这会儿,严正来了,领着三十位禁军,说是要给冯怜容搬到延祺宫去。
“不是说年后?”
严正笑道:“那边赶着弄好的,皇上希望娘娘过年在延祺宫过,现银丝炭已经燃着了,娘娘过去也不冷。”
钟嬷嬷笑:“皇上对咱们娘娘真好,那就麻烦公公了。”
严正便让人搬东西。
这两年里,她是搬了两回了。
不过这次,应该会一直住下去。
钟嬷嬷叫宫人收拾细软,自个儿先领着冯怜容,叫奶娘抱上赵承衍去延祺宫。
这延祺宫与皇后住的坤宁宫是有些远,但是与乾清宫又挺近,中间只隔了一个长春宫,如今长春宫因胡贵妃离世,已是人去楼空。
一行人走过去,远远就见延祺宫的宫门。
这时候,竟然花木繁盛,钟嬷嬷笑着拿手指点点:“种了腊梅花呢,难怪开得满满的,延祺宫四处就是花多,里头还有一处梅园,到年后,又是要开好久的。”
“那多好啊,冬天不怕没花看了。”冯怜容很喜欢。
走进去,又见宫门上都贴了春联,两边好大一个福字,她定睛一看,惊讶道:“这是皇上写的!”
她可认识那福字,赵佑棠去年给她写的,她看了好久的,太熟悉了,想到这个,她忙跟钟嬷嬷道:“那幅画也得带过来,还贴在床对面。”
“他们知道的,还用说,那边好些都要搬来的,这儿肯定都缺呢,毕竟延禧宫也有一阵子没住人了,那些桌椅啊……”
钟嬷嬷说着就住了嘴。
什么缺啊,原来都满当当的了。
她张大了嘴:“全是新的呢!”
冯怜容也有些吃惊,她绛云阁原先用的已经很好,可跟这儿一比,着实差了一截。
堂屋里因摆了崭新的家具,感觉都亮堂堂的耀眼,里头有两对红木双手拐子椅,一对红木大理石面的花木小桌,其中一个摆着长颈白瓷花瓶,另一个上头摆着一盆五彩斑斓的玉树。中间又是一条红木雕花长条案,靠窗右侧有一张好大的红木雕花罗汉榻。
这些都是她原先没有的。
两个人又往左右两侧的里间看,也是添置了不少东西。
钟嬷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也对啊,娘娘,您现在是贵妃了,这用的是该不一样,皇上想得可真周到。”
冯怜容激动的道:“那是皇上亲手挑的了?”
“除了皇上,谁敢自作主张给娘娘摆上这些啊。”要说坤宁宫里这一位,那是绝对不会如此体贴的。
冯怜容心里暗自高兴,那是皇上疼她么,不然哪有心思给她弄这些。
她四处看看,又兴奋的道:“侧边书房还有个小书案小椅子呢。”她捏捏赵承衍的脸,“看你爹爹给你想的多好,写字念书的都置办了,你以后可要乖乖的啊,别让爹爹失望。”
赵承衍乌黑的眼睛眨了眨。
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不过他认人很厉害的,每天早上起来,头一个就要找冯怜容,看见她了才高兴,冯怜容揉揉他脑袋,笑道:“走,咱们看花去。”
钟嬷嬷赶紧给赵承衍戴了个虎头帽。
严正指挥禁军很快就把东西搬好了,这些人力气大,就是搬个那大屏风也不似上回的小黄门气喘吁吁的。
钟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