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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妃娘娘,不知那只金镯可否让我。。。”
湘羽的话还未说完,虞挽歌便已经探出了手,金镯恭敬的上前,触动金镯上的锁扣,将镯子取了下来,送至于湘羽眼前。
湘羽未来的急道谢,目光便已经被金镯夺走。
颤抖着双手将金镯拿起,指尖一点点抚摸过金镯上的每一颗宝石,当看到记忆中那颗曾脱落的宝石已经完好无损时,瞳孔骤缩,手一抖,金镯便掉落在了桌上。
虞挽歌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一旁的银环看着湘羽如此不小心,一时间有些不满。
不过湘羽却未曾察觉这些,而是再次伸手将镯子捡起,眼眶中蓄出泪水,唇角有着轻微的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却说不出来。
虞挽歌也不催促,只是浅酌着茶水,似乎想要从她的神色间探出一些端倪。
过了半晌,湘羽终于回过神来,开口道:“敢问挽妃娘娘,这只镯子是从何而来?”
虞挽歌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侧妃娘娘为何对这只镯子如此敢兴趣?看娘娘的样子,似乎是似曾相识一般?”
“额。。确实是曾经见过,不瞒娘娘,这只镯子,是我曾经一个。。”湘羽缓缓开口。
“一个什么?”
“一个。。很好的朋友的。”
虞挽歌神色不变,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有些收紧,甚至让她心中生出一种期待,难道说,湘羽当年背叛她另有隐情?
不过想到此处,虞挽歌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无论是否有隐情,背叛终究是背叛,无论是任何借口,任何理由,也终究是替代不了。
“娘娘可以告诉我这只镯子是从何而来么?”湘羽眼中有些急切。
这上面的蓝宝石被修好,是不是可能意味着她没有死?
虞挽歌缓缓道:“是从北燕藏宝阁中所拍而来。”
“藏宝阁?”
虞挽歌继续解释道:“不久前,本宫同陛下微服出宫,正巧遇上藏宝阁拍卖各种宝贝,见着这只镯子觉得投缘,陛下便为本宫将其买下。”
湘羽有些失落,藏宝阁?这种地方怕是很难查出镯子的来历,不过想想,如果是拿出来拍卖,怕是这上面的宝石是被藏宝阁所修好的。
“原来是这样。”湘羽缓缓道。
“看镯子的样子,倒是一件珍品,不过既然是娘娘朋友的镯子,不知为何会流落在外,甚至是从南昭流落至北燕帝都。”虞挽歌试探着开口。
肖湘羽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看着面前的虞挽歌,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虞挽歌垂下眸子,没有说话,湘羽沉默了片刻后,猛然抬起头,看着虞挽歌,她会不会。。会不会是。。。。
“她已经不在了,所以这镯子也就流落在外了,我曾去找过,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湘羽开口时却不忘打量着虞挽歌。
“原来是这样。”
湘羽将镯子交还给虞挽歌,没有转交给宫女金镯,而是直接递到了虞挽歌面前,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的手。
虞挽歌抬手接过金镯,湘羽看着那白皙的手背上并未有任何痕迹,有些失落的愣在那里。
果然是她在做梦,她怎么会是她?
湘羽看着那虽然白皙纤细,却略显粗糙的指尖,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记忆中的她,从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纵然是苦练武功,连刀剑,练骑射,可因为虞府众人的疼爱,十指却依旧细嫩的没有一丝瑕疵,是许多千金贵族都比不上的。
可是眼下,这挽妃的手美则美矣,只是手指却有几分粗糙,同记忆中的那双并不相同。
虞挽歌自然之道她是在看什么,前世的自己,手背上有一颗红痣,几分妖娆,而云婉歌的手上却没有。
虞挽歌看着她失落的样子,耷拉着脑袋,险些忍不住要伸手去揉揉她的头。
就在这时,一直在门外等候的丫鬟探头向里面看了看,对着肖湘羽轻声道:“娘娘,春熙来了,说是小少爷一直哭个不停,任是怎么哄也不好。”
湘羽赶忙起身道:“挽妃娘娘,看来我是要回去了,今日多谢您了,叨扰之处,还请您见谅。”
虞挽歌的脑中却一直在回放着刚刚丫鬟所说的话,小少爷?小少爷一直哭个不停?
垂下眸子,袖中的手指缓缓收紧,原来,湘羽你已经同郝连城有了孩子。
“小盛子,替本宫送送侧妃娘娘。”虞挽歌有些疲惫的开口。
肖湘羽点头后,转身离开,将换下来的软底绣鞋整齐的摆放在了门边,微微福身后,转身离去。
小盛子如今也跟个人精似得,一路送着湘羽走了老远。
“侧妃娘娘真是好福气,能嫁得太子殿下这般的好人。”
湘羽只是笑笑,没说话,一旁的丫鬟却是开口道:“我们主子素来温和,更是没有一点架子,自然讨得太子殿下的喜欢,才会一举生下小主子。”
小盛子低着头,将这话记在心里。
听着这丫鬟的意思,大抵是碧雪平日里十分张扬,导致她们对她诸多不满,可却又畏惧她的手段,即便是在背后,也是不敢开口,只好这般含沙射影的影射。
“不知小主子多大了?”
“过了这个年,小主子就一岁了。”丫鬟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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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马术意外!
艳骨欢,阴毒孽妃;148 马术意外!
“一岁多了?”虞挽歌站在窗前重复道。爱睍莼璩
小盛子躬身站在一旁:“正是一岁了,奴才还试探了些别的,太子妃碧雪对待这位侧妃娘娘似乎并不友善,湘羽周围的丫鬟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据奴才所知,这湘羽侧妃的孩子,乃是太子府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虞挽歌远眺着起伏的山峦,夜色中蜿蜒绵长的山峦像是一条卧龙,横亘在天地间,山峦上偶尔亮起的几处火光,更像是金龙身上的铠甲,在璀璨间不经意的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虞挽歌没有接话,两年多前,她同郝连城在一起时,虽然他府中也有不少的通房丫头,甚至是官员送来的女子,不过他却一直未曾碰过一人,甚至从未传出过有子嗣的消息,让她感动了许久。
如今想来,倒不见得是他未曾碰过那些女人,倒可能是服用了避子汤,这才使得一直没有子嗣的动静,加上街坊间太子专情的传闻,高傲自负的她倒是也信了去燧。
算算时日,怀胎十月,湘羽的孩子如今一岁多,怕是在她死去没多久,便有了郝连城的孩子。
凤翔宫
皇后一身金色火凤华袍,外罩软罗轻纱,斜依在一张七彩锦绣包裹着的凤尾软榻上榻。
几名姑姑站在一旁伺候着,其中一名粉色罗裙的正垂首仔细倒着茶水,从散发出淡淡的茶香可以判断出是上好的碧螺春,几片嫩绿的茶叶在杯中盘旋着,散发出蒸腾的热气。
皇后神色淡淡,正仔细摆弄着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景泰蓝鎏金甲套,长长的甲套上镶嵌着各色的宝石和软金雕琢的花朵。
皇后淡淡的开口:“汪直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本宫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了。”
倒着水的丫鬟缓缓抬头仔细道:“汪公公今日派人传来消息,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着皇后娘娘开口。”
皇后眸色极深,长长的甲套微微蜷起,将白皙的皮肤都镀上一层金光。
今日一场四国宫宴,可谓是让虞挽歌出尽了风头,稳坐后位这么多年,她见过无数盛宠一时的妃子,可是往往越是受宠之人,死的就越快。
一旦受宠,便意味着将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像是虞挽歌一般独占盛宠如此之久。
可是如今情况却有些不同,一来虞挽歌是个有心计的,更有云国公府这个靠山,实在难以对付。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今后宫虚空,今年也没有新晋秀女,更是自从虞挽歌之后,再无人受宠,没有有均沾雨露的妃嫔,也就意味着没有人敢针对虞挽歌,若是连众矢都不存在,又如何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今日她盛装出席,柔妃一手打点宫宴,可是无论是她还是柔妃,精细的妆容竟是不及虞挽歌带着面纱出场。
思及北燕帝竟然允许她坐在龙椅上,对她那般言听计从,‘啪!’一声,长长的甲套竟然生生被皇后折断:“陛下,你如此待她,到底置我于何地!”
四国围猎,乃是各国对彼此态度和实力的一次考察,如今各国面前,怕是只知北燕有个宠妃,却无人知道她这个皇后!
一旁的丫鬟见着外面有动静,转身向外看了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姑姑,这是汪公公派奴婢送给皇后娘娘的消息,还请皇后娘娘过目。”
一个丫鬟从袖子中抽出一张信纸,递到粉衣春柳的手上。
春柳微微颔首,扫了眼丫鬟道:“你先在这里候着吧,若是娘娘有什么吩咐,我会再来通知你。”
春柳将汪直送来的信笺送到了皇后手中,皇后缓缓打开信笺,看着信上的字迹,缓缓合上了眸子,在脑中反复思忖着,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
半晌后,皇后睁开眼道:“就这么办吧。”
春柳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皇后坐起了身,将手中的信笺点燃,直到在精致的指尖化作灰烬,扔在了地上的铜盆中,才再次靠回在软榻上。
北棠妖,虞挽歌,若是能一举打击两人,为我儿坐稳太子之位,倒是值得的。
三日后,围猎正式开始。
北燕皇宫内,旌旗猎猎,彩带飘扬,各国的旌旗穿插,花团簇簇,沿着街道两侧,一路繁华至郊外的猎场。
乾元殿前,各色劲装的士兵整齐列队,以四大国为首,各自为营,皆是整装待发,一匹匹骏马也躁动的踏着马蹄,在广场之上徘徊着。
鼓声阵阵,气势如虹,远远看去,不得不赞一声好大的气势,仿佛天庭之上,仙尊列坐,各路神仙比邻而立,各显神通的打算来上一场通天赛事,一个个神采飞扬,衣袂翻飞。
或翘首以待,或整装待发,或轻扬拂尘,或捋着胡子,总之,是百千种模样,万千种姿态,只能道一声精彩。
北燕帝一身金龙劲装骑匹红鬃烈马,出现在北燕的队伍前,其余各国也纷纷准备妥当。
不少女子褪去华服,换上了英姿煞爽的劲装,或腰挎长剑,垂坠着彩色的璎珞,或肩背箭篓,执着一把弯弓,亦或手执鞭节,策马扬鞭。
虞挽歌并未骑马,而是乘坐一辆七彩霓虹顶的香车之上,跟随在行进的队伍之后,小盛子在外赶着车,金镯和银环两人在车内随侍。
各国队伍井然有序,先后从北燕皇宫的正门驶出,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上,一个个昂首阔步,走起路来,发出铠甲摩擦而嚯嚯的声音。
沿街的百姓一个个都踮着脚眺望,或抱着孩子的妇人,或背着竹篓的樵夫,或沿街的商贩,或者被孩子跨坐在脖子上的男人。
总之,人声鼎沸,摩肩擦踵,热闹的很。
虞挽歌坐在车中,却没有闲着,手中细腻的绒布比衣襟还要柔软,反复的擦拭着手中的银月弯弓,一遍一遍,直到通体透亮的折射出一层如月辉般的寒光,虞挽歌也依旧未曾停下动作。
当年属于她的还有一把红莲妖刀,妖刀并非寻常的刀剑一般,而是一把弯刀,弯的弧度极大,几乎成一个圆形,如果用不好,时常会伤到自己。
妖刀的外弧带着一圈倒刺,随着主人的飞舞,倒刺也齐齐出鞘,宛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尖相连,一旦染血,鲜血横飞,当所有的刀尖染血,便如一片片红莲的花瓣,远远看去,像是一朵浴血的红莲。
也正是因此,红莲妖刀因此得名。
曾经横刀立马,靠的便是这两样神器,如今弯弓在手,妖刀却依旧不知身在何处。
红莲,是哪一片黄土,遮住了你的逆世之光?
“主子,这弓真漂亮,奴婢见过宫中不少侍卫都拿着弓箭,却没见过那一把像是主子手中的这般漂亮,好似有灵性一般,泛着光。”银环见虞挽歌一直注视着手中的弓,轻声开口道。
虞挽歌笑道:“旦凡兵器,皆离不开一个凶字,兵器谱上的排名,绝非仅仅是兵器本身的威力,更多的是它饮泣下的鲜血。”
银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虞挽歌将手中的弯弓放在一旁。
大约行了半日,一众人等终于到达了帝都城外的猎场。
带上面纱,小盛子扶着虞挽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站在车前,凭栏远眺,开阔的草地和校场一望无边,嫩绿的草泛着新芽娇羞可爱,风吹过,散发出淡淡的草香,偶尔传来的马鸣声声,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