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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海一把推开怀中的女子,看着迎面而来的人不满的皱起眉头:“北棠雪,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
“原来是佳人绝色,难怪四哥会情不自禁。”被唤作北棠雪的男子也不怒,温文尔雅。
“哼,佳人绝色?分明是一个不知羞耻的下作东西!”北棠海讽刺道。
“八弟无意惊扰四哥**,只是父皇已经等候多时,见四哥久等不至,便派八弟前来。”北棠雪解释道。
北棠海冷哼一声,再没看地上的两人一眼,甩袖离去。
精致的白靴停在了虞挽歌面前,虞挽歌只觉得身上一暖,抬眸正对上男子温润如玉的目光。
原来是他的大麾。
大麾围系在她的身上,正巧挡住了北棠海在她颈间留下的一片殷红。
男子一身月白华袍,上面绣有掐金丝的山涧明月,踏着冰雪而来,神色浅淡,有三分淡漠,两分温暖,剩下的五分则是温润无波,就像是北极之巅的雪莲,沁有冰雪之姿。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过如此。
男子将手中的宫灯放在了虞挽歌手中,轻道:“夜深雪寒,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等虞挽歌开口道谢,男子便已经带人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虞挽歌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眸,八皇子,北棠雪,皇后的第二个儿子!
回过神来,便瞧见北棠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满身的飞雪和他融为一体,仿佛要化作一尊冰雕,唯独那双眼静静的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去。
虞挽歌收回目光,解开身上的大麾,轻轻放在地上,任它和雪地融为一体,而后将宫灯一并放在了大麾旁,缓步走到北棠妖面前轻道:“走吧。”
“好。”北棠妖的目光落在她的颈间,最终吐出一个字来。
北棠妖扫了眼地上的大麾,神色不变,随着虞挽歌一前一后的在漆黑的夜色里缓缓前行。
回到周公公安置的院子,虞挽歌一面烧水,一面清洗木桶。
北棠妖安静的站在门槛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许久后,瞧见她手上的伤口,走过去接下木桶轻道:“我来吧。”
虞挽歌也不推辞,擦了擦手,便转身走进房间。
不一会桶便被收拾干净,北棠妖将它搬进屋子,虞挽歌提着热水一并进去,将热水缓缓注入桶中。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容颜,两人都沉默着。
049 凉薄一吻!
虞挽歌转身离去道:“我先出去。”
北棠妖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久久失神,思绪回转,目光落在了搭在破烂屏风上的衣服,轻轻展开,是一件藏蓝色的夹袄。
普通的面料缝了两层,里面加了些棉花,干净,整洁。
将自己泡在水里,闭上眼眸,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怎么都是北棠海亲吻她的画面,那一抹刺目的红,就像是一根刺,在他心头疯狂的滋长着,一发不可收拾!
半个时辰后,见着北棠妖还没有出来,虞挽歌便端着饭食走了进去,隔着屏风道:“时间很久了。”
北棠妖睁开双眸,起身擦干,换上干净的衣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虞挽歌庆幸着,幸好周公公尚算仁义,至少每隔几日便会有人给这里送些炭火和粮食,多的没有,可温饱却已足够。
抬眼的瞬间,她微微失神,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皮肤就像是昆仑山脉终年不化的雪,雪白的没有一丝瑕疵,他的眸子则像是天山之巅的那一汪圣水,眼角微挑,淡洒琉璃,蛊惑人心。
北棠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长长的发丝还滴淌着水珠。
“吃饭吧。”
北棠妖却没有动,反而抬起手,手指伸向虞挽歌被扯坏的衣领,微凉的指尖触在那一抹殷红之上,久久不曾离去。
烛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在淡橘色的光芒下,污秽的墙壁上投射下两道长长的身影。
气氛就这样诡异而暧mei着,虞挽歌回过神来,正要开口,北棠妖却突然凑近,低头在她的颈窝处落下了轻轻一吻。
虞挽歌一把将他推开,眼色黝黑,直视面前的少年:“北棠妖。。。”
北棠妖神色无波,不等她开口便错身绕过她走了出去:“我去帮你烧水。”
出去之后,北棠妖便看着锅发呆,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那样做,只是想,所以便做了。
回去之后,两人就像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却总是透露着一种诡异。
晚饭后,虞挽歌便开始同他讲起宫中的局势。
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沙哑的嗓音缓缓流淌出来:“如今天下四分,东陵,西齐,南昭,北燕四国,相互抗衡,北燕最强,却已经日渐衰败,西齐最弱,西齐皇子如今在北燕为质。”
北棠妖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脸上,微微失神。
“今日所遇的两人分别是四皇子北棠海和八皇子北棠雪,四皇子的母妃乃是东陵国公主,虽然东陵公主已死,却不妨碍北棠海有着东陵这个后盾。”
北棠妖接道:“东陵虽是北棠海的后盾,可东陵之所以肯为他做后盾,也是因为他北燕皇子的身份,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是有朝一日,北棠海失去了他的价值,现在的后盾,说不定会成为取他项上人头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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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冰冷杀意!
男子说话的瞬间,周身的气势一瞬间便有了极大的变化,虞挽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抬眸的瞬间便瞧见那琉璃色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紫红色的光芒。
夜深露重,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嗞嗞作响,虞挽歌用那沙哑的嗓音,为他一一讲述了天下时局和宫中局势,而北棠妖对于政治的敏锐也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前世,她本就不是安守深闺的女子,她纵横声色犬马,她倚箭飞扬跋扈,她骄傲,她也轻狂。
她笑时,斜倚栏杆,陪君醉卧三千场,却不忘笑讽酸儒,她怒时,策马扬鞭,银月弯弓,敢射天狼!
她浓烈的像是一蹙烈焰,可最终死的却也像是一场山洪。
曾经如烈火般的人生,却最终成为莫大的讽刺,而今的她,不再浓烈,只剩一汪死水,却是不死不休。
见着天色已晚,虞挽歌铺整好床铺,转头,便发现北棠妖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你睡地上。”虞挽歌冷淡的开口。
北棠妖乖巧的点了点头,虞挽歌看着床上的被子蹙起了眉头。
床上一共有三条被子,两条铺在床上,一条用来盖在身上。
虞挽歌没有犹豫,先是抽出一条被子对折铺在地上,而后又抽出另一条,交给了北棠妖。
北棠妖的目光落在了石床上孤零零的一条被子上,看着虞挽歌不说话。
烛火熄灭,两人都躺了下来,呼啸的北风猛烈的拍打着窗子,狭小的空间里,却依然能够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
虞挽歌轻闭着双眸,一动不动,脑中却在反复思索着除掉尚宫后的下一步动作。
她此次除掉尚宫,看似大获全胜,可是却也为自己招惹来另一个麻烦,那就是夏公公。
如果她没有离开尚宫局,也没有搬入这个地方,那么到是不容易引起注意,只是这一番动作下来,夏公公一定会怀疑到她身上。
北棠妖睁着一双勾魂的眼,在黑暗中看着那破烂的房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听着女子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北棠妖悄悄起身,将两条被子抱在怀里,走向床边。
床上的女子面庞柔和,褪去平日里的冷硬,竟是让人看的心都软了。
回过神来,他将手中的被子轻盖在女子身上,可就在这一瞬间,却是突生变故。
原本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一瞬间,雷霆乍现,好似有狂风大作,席卷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北棠妖一愣,那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凛冽的寒芒,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不等北棠妖反应过来,一只纤细的手,便已经紧紧掐住了他的咽喉,甚至还在不断的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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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夏呈有请!
北棠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手中的被子也掉在了床上,比起他这条人尽可欺的贱命,更让他觉得从心底发凉的,是她眼中的杀意。
虞挽歌感受到身上多出来的重量,看着身上的被子,这才回过神来,将手松开,起身将烛火点燃。
昏黄的烛火很快就亮了起来,虞挽歌看了北棠妖一眼,沉声道:“下次不要再靠近我。”
北棠妖没有说话,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虞挽歌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在门前停顿了一下道:“去床上睡吧。”
虞挽歌站在院子中,天空还在纷纷扬扬飘洒着雪花,任由寒风将她吹打的更加清醒,她站在冰雪之中,看着远处,没有焦点,久久失神。
北棠妖并没有去睡,而是跟了出来,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院子中的女子,看着夜色中的一天苍茫,他竟生出一种强烈的欲wang,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寒风呼啸,女子却就这样在庭院中站了**,任由风雪染白了她的肩头。
在女子的身后,北棠妖亦是这样站了**,静默无声,不动如山。
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东方的一抹橘红像是火一般,普照着大地。
虞挽歌终于动了,转身回房,经过北棠妖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天色才一大亮,夏公公便派了人来。
“奴才是夏公公身边的小福子,奉公公之命,请挽歌姑娘前去一聚。”
“挽歌只是奴婢,夏公公有事,尽管吩咐便是。”虞挽歌垂眸敛目,十分恭顺。
“今个大雪冰寒,奴才给姑娘带了件披风,还请姑娘笑纳。”小福子笑着道。
虞挽歌看着他手上的黑红色披风,接了过来披在身上,垂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挽歌姑娘这边请。”小福子在前面带路。
虞挽歌回首的时候,正巧同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对上,对视片刻,收回目光随手将房门关上。
随着小福子走在路上,虞挽歌心下反复思忖,这夏公公的动作比她预计的要快上几分,到底是打的什么心思?
绣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小福子偶尔打量起虞挽歌,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他在这宫中也算是份位不低的了,虽然不能同周夏两人这样的巨头相比,却也决计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太监,依照他看,这虞挽歌虽然一身宫装,可若是有朝一日得见圣颜,极有可能一朝翻身,飞上枝头。
没多久,便到了翁和宫,正是夏公公的所在地。
虞挽歌本以为初次相见,夏公公必然会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在这冰天雪地等上许久,可是,她却错了。
“挽歌来了,进来吧。”夏公公不冷不热,让人难以捉摸。
虞挽歌心下微沉,在这宫里能混出名头都是人精,这夏公公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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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心思难测!
“嗯,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做个宫婢实在是可惜了。”夏公公端起茶盏打量着虞挽歌。
“公公盛赞,奴婢本就卑贱,自然只能为奴为婢。”
“呵,这话咱家可不爱听,咱家就不信,这世上有谁甘愿永远做个奴才。”
虞挽歌没有反驳,一时间摸不清夏公公的目的,抬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夏公公,此人看起来不如周公公精明,微胖,笑眯眯的,似乎极好说话,可她却知道,这种人,惯会逢迎,远比周公公来的更加心狠手辣。
夏公公颔首,小太监给虞挽歌搬了张椅子。
虞挽歌一直紧绷着心弦,揣测着夏呈的心思,谁知他却一直同她聊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面对她的寡言少语,竟也一直聊到了午膳的时辰,夏呈甚至留下她一起用了午膳,嘘寒问暖,满脸笑意。
一顿饭相安无事,夏公公问什么,虞挽歌也是有问必答,偶尔还反问几句,一顿饭倒是其乐融融。
饭后,已经过了晌午,太阳垂挂在天边,却依旧难以带来暖意。
“今日有你作伴,咱家十分开怀,咱家知晓你与周公公颇有交情,所以也不会为难与你,咱家不求你效力于咱家,只希望日后你不会与咱家为敌。”夏公公温和的开口道。
“挽歌不过一个奴才,自然不会与公公为敌的。”虞挽歌垂眸道。
“有你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小福子~”
小福子手捧一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二十锭白晃晃的银锭子:“这些银子,是公公的一片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多谢公公。”虞挽歌也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