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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的时间,小盛子便开口道:“如果不算虎啸大将军的兵马大概有二十万,虎啸大将军驻扎在米城,虽然距离帝都远隔无座城池,可是期间相隔的几座城池,地域狭小,如果有近路可走,距离帝都也不算远。”
“虎啸大将军手中有多少兵马?”虞挽歌开口道。
“五万。”
虞挽歌心中盘算着没有开口。
小盛子继续道:“京畿守卫的副将是我们的人,可以调动两万兵马。”
二十七万。
虞挽歌沉默了片
tang刻:“北燕的俘虏都关在何处?”
“北燕俘虏众多,除去云国公叛变带领的兵马,剩下的士兵皆成为俘虏,因为人数众多,难以监管,基本分散在各个城池,分散监押。”小盛子连忙回话。
虞挽歌点点头,若是形势允许,这些北燕被俘的士兵,一定会趁机造反,被俘大概有二十余万人,可以暂且算作七八万兵马,如此一来,便是三十万大军。
虞挽歌的心不可抑制的剧烈的跳动起来。
小盛子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开口道:“主子可是有了什么办法?”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小盛子身上开口道:“如果可以策反太子和阳山王的党羽,便可以救出北棠妖,甚至。。”
“甚至掀翻东陵王朝!”小盛子接道。
虞挽歌没有开口,心中却对北棠妖的计划渐渐明了了起来。
当即转身走到书桌旁,虞挽歌即刻提笔修书。
小盛子在一旁,则是每当虞挽歌修书完毕,便会立刻派人将其送出。
一夜未眠,几乎写了整整一夜,次日天亮时分,虞挽歌的胳膊几乎抬不起来了,肿胀的生疼。
小盛子也忙了一夜,眼圈发红。
终于在最后一封书信结束后,虞挽歌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也松了口气的小盛子道:“你先回去歇着吧,不会这么快有消息的。”
小盛子点点头离开,虞挽歌一头扎在了床上便睡了起来。
许是近日来太过操劳,这一觉便睡了许久,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
虞挽歌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只是无论她怎样急不可耐,终究还是要耐心的等待着。
三日后,送出的书信纷纷得到了回音。
九成的人都答应虞挽歌所提出的于帝都之中的天香客栈一聚。
又是一个漫长的三日,终于在这一日的夜里。
虞挽歌一身黑色长裙,头戴斗笠,带着小盛子在猎人的帮助下,悄然出宫。
夜色寂静,宽敞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偶尔有两只寒鸦从月色下飞过,俨然多了几分凉意。
虞挽歌的步子缓缓停下,抬头看向天香客栈的牌匾,而后收回目光,缓缓走入。
掌柜的热情的上前吆喝着,小盛子低声耳语了两句,掌柜的顿时点头,亲自将虞挽歌引入后院。
房门嘎吱一声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门口的那道黑影身上。
黑色的华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女子头戴斗笠,看不清样貌。
虞挽歌透过黑纱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布局,堂中主位上绣着一副猛虎于林图,两把八仙椅间摆放着一张红木梨纹图案的桌案。
自主位向下,左右两侧依次排开,一张张偌大的八仙椅上稳坐的便是当初太子和阳山王的党羽。
众人也纷纷打量着虞挽歌,有人尚未细看,便起身拱手道:“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几人纷纷应和着,而另一些人则是端着茶盏打量着。
虞挽歌没有开口,穿过众人,走到了主位之上,缓缓坐下,身后的小盛子一直跟在她的身旁,不离左右。
终于,有人发现了端倪,指着虞挽歌朗声道:“她不是太子妃!”
“哗!哗!”此言一出,便有不少刀剑出鞘的声音,一个个拔刀看向虞挽歌,神色警惕,银白色的寒光倒映在墙壁上,有些毛骨悚然。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太子妃将我们聚于此地?”一人手执刀剑上前一步开口道。
虞挽歌八风不动,似乎眼前的场景一切皆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是皇后!她身边的太监是皇后身边的盛公公!”一人眼尖,很快就发现了关键之处。
此言一出,原本没有抽出刀剑冷眼旁观的,也纷纷站起了身,一个个神色警惕不已,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虞挽歌。
‘咯咯’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一片刀芒之下无端的有些阴冷。
“崔大人好眼力。”虞挽歌缓缓开口,抬手将头上的黑色斗笠摘下,放在了
一旁的桌案上。
“果然是你!”众人纷纷开口。
“你为何要冒充太子妃的身份将我们聚在这里?”一人开口道。
另一人四处打探了左右,并没有瞧见小殿下的身影。
前几日,她们纷纷收到太子妃的来信,言辞恳切,许以重利,阐述了如今太子身死,她们孤儿寡母的近况,请求他们能够为她母子主持公道,若是事成,必当加官进爵,荣宠无限。
除此之外,太子妃还阐明了如今战乱连绵,才导致北棠海对他们一直放纵不管,一旦战乱平息,便是他们的死期,依照帝王的手段,曾经追随于太子和阳山王的他们是决计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说白了,就是她以太子妃的身份写信给众人,希望众人能够趁着战乱,扶植太子的儿子为帝,推翻北棠海,互利互惠,从此一劳永逸。
也正是因为虞挽歌所说的后一番话,让众人心中不安,确实,自从北棠海登基以来,迟迟没有对他们有所动作,因此,这让这些曾经一致反对北棠海,甚至阻挠北棠海立虞挽歌为后,妄图同他叫板的大臣,心中更加不安,生怕有朝一日,尘埃落定,北棠海对他们痛下杀手。
因此,这些人此番前来,或多或少都有些看看旁人的反应,打探打探情况的意思,若是太子妃的计划真的有可能实现,他们倒是不介意推翻了北棠海,扶持年幼的皇孙登基为帝。
到时孤儿寡母,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的多。
“众位大人慌什么?我还未怕你们刀剑相加,你们难道还怕我一个弱质女流能要了你们性命不成?”虞挽歌不急不缓的开口,低沉平静的声音驱散了几分燥热,莫名的让人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哼,皇后娘娘的名声可不是大好?只怕在座的没人会认为皇后娘娘是心慈手软之辈。”一人冷哼道。
虞挽歌浅笑道:“多谢冯大人赞誉,本宫不胜荣幸,只是既然今日已经来了,何不听本宫把话说完。”
众人对视一眼,收回刀剑,纷纷落座。
“皇后娘娘将我们齐聚在此,到底有何目的?”一人开口道。
虞挽歌垂下眸子沉声道:“今日找众位大人前来,目的同信笺上所说其实并无二致,只是所要扶植的,不是年幼的长孙罢了。”
几人面面相觑,对视过后,开口追问道:“皇后娘娘不是在说笑吧!如今的陛下若是倒了,对您可没有半点好处!”
虞挽歌轻笑出声:“诸位似乎忘了,除去北棠海,还有人不惜为了本宫腰斩美人三千,倾举过之力,势要得到本宫。”
众人的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北燕的那个疯子,他们领兵打仗数十年,又跟在太子和阳山王身后筹谋数十年,可举世看去,却从未听见过这样一个疯子!
关于他的传闻太多,关于他的狠辣不言而喻,关于他的疯狂林林种种,每一件都被添上了暴戾血腥的色彩,变得朦胧而迷离。
“皇后娘娘可真是在说笑!北棠妖如今不过是东陵的阶下之囚,地位连一条狗都不如,娘娘想要我们扶持他,简直是痴人说梦!”一人不屑的开口。
当初因为北棠妖的名声太过骇人,当他被囚禁于东陵之后,他可是亲自去瞧过,本以为该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人物,没想到瞧见的却是个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的人,终日被拴在柱子上,被无数的侍卫坚守着,地位确实连宫内的一条狗都不如。
虞挽歌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目光落在开口说话的男人身上。
因着这忽然而来的沉静,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莫名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一颗颗心脏躁动不安的跳动着。
半晌后,虞挽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对着头上渗出汗珠的男人开口道:“即便如今他连狗都不如,想要了孙大人的命,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所以孙大人还是多加注意言辞,以免小命转眼就丢了。”
这话说的未免有些狂妄,可是无端的,原本丝毫不把北棠妖放在眼里的男人,却噤了声,不敢开口,更是没有反驳。
也不知怎的,脑海中浮起了当日瞧见北棠妖时,那双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琉璃色眸子,心头一阵发冷。
虞挽歌收回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人。
冯大人则是开口道:“请恕皇后娘娘见谅,虽然我们确实担心陛下会对我们秋后算账,可是不管怎么说,
我们都是东陵人,扶持长孙是一回事,可是若是扶持北棠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啊,即便日后我们衣冠显贵,权势滔天,被写入史册的也是通敌叛国的罪名,依然是要遭后人唾骂的,扶持皇孙和扶持北燕的亡国之帝,这绝对不可相提并论!”
“请皇后娘娘恕臣无能为力,臣就先行告退了。”一名大臣起身打算离开。
紧接着,众人纷纷起身,向门外走去。
262 一统天下!
“永乐四年,冯大人为帮太子殿下筹备军需,贪污赈灾款项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永乐八年,赵大人勾结精武山匪寇,屠杀百姓无数,太子英勇,荡平精武山,赵大人和太子获得无数赞誉,可怜百姓却不知这一切不过是赵大人为了讨好太子精心设计的一出好戏。”
虞挽歌淡淡的开口,微凉的声音驱散了夏日的炎热,让空气里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不知多少辊。
原本一个个高昂着头颅,不屑一顾,仰首要离开的大臣,却怎样也迈不出步子,停在了原地,转过头看向稳坐主位,八风不动的虞挽歌鹿。
“永乐十二年,魏明将军调换宫中守卫,除掉先帝心腹,换了运送到宫闱的药材,孙文大人勾结御药房,在太子的支持下,开始着手给先帝下毒。。。”
虞挽歌翻动着手中的纸张,空气里静谧的只剩下刷刷的声音,以及众多大臣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够了!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一名大臣最先沉不住气,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虞挽歌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轻笑道:“本宫只是感动于诸位大臣衷心为国,实在是可歌可泣,只是不知若是这些证据交到陛下手中,陛下可还会感受到你们的忠心可鉴?”
“你!”
一向在朝中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大臣,面对着不急不怒的虞挽歌,却纷纷噤了声音。
“皇后娘娘可还是要思量好了,我们无意与皇后娘娘为难,娘娘又何必紧追不舍?”一人开口道。
虞挽歌轻笑道:“并非本宫紧追不舍,步步紧逼?只是众位大人如今穷途末路,本宫心中不忍,不想看着诸位家破人亡才是啊。”
众人面面相觑后,不得不回到此前的位置上,再次坐了下来。
虞挽歌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脸色不善的大臣,心中冷笑道,为官之人,想要固守本心,清廉正直本就不易,更何况这些人又都是极具野心,参与到皇权之争中的?又会干净到哪去?
不要说他们,若是深究起来,就连她自己也未必就能同他们有所分别?若真是要执意说起差别,只能说唯一的差别,她是在遵循着自己的本心,杀人也好,害人也罢,她伤及过无辜,却终不是她所愿。
“哼,皇后娘娘可真是能说会道,娘娘的目的我们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王将军莫要不知好歹。”虞挽歌的语气冷了几分,黝黑的双眸在昏暗的屋子里宛若悬挂在空中的宝石。
“哼,若是我今日就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皇后娘娘知道的这些秘密,也就会深埋于地下了,毕竟,没有什么比死人更安全!”话落,王将军手中的长剑直指向虞挽歌。
凛冽的寒光折射着清冷的月光,倒映在虞挽歌黑色长裙的胸口。
“王将军大可试试,姑且不论王将军有没有杀了本宫的本事,只说本宫一死,诸位大人干过的事,明日就会在闹市街头传的沸沸扬扬,天下皆知。”虞挽歌浅笑着开口,盈盈的目光让王将军手中的剑一抖。
他看的清楚,她的目光削铁如泥,比他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