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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意的,在意这个错失自己二十余年的母亲,在意她的看法,他知道,如果她不信他,也许,他是真的就再也没有母亲了,永远也不会有了。
对上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慕青的心莫名的感到一阵阵抽痛,那些深埋于血脉之中的东西一瞬间喷涌而出,她仿佛看到了他心底深处的渴望,看到了他根植于心的善良,看到了他那百毒不侵之下的脆弱和惶恐。
“不。。不是他。。叶儿不是他杀的!”慕青红着眼笃定的开口。
北棠雪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他宁愿相信那夏大师所言是真,母亲和外公是因为中了蛊虫,才会对北棠妖深信不疑。
“少主!北棠妖生性奸诈,诡计多端,此人不除,定是后患无穷。”七长老上前一步开口道。
话落,七长老袖口之中飞出一柄深绿色的袖箭,越过北棠雪直奔北棠妖胸口。
慕青心头一紧,想也未想,快步跑上前去,挡在了北棠妖面前。
北棠妖瞳孔一缩,不顾横亘在自己颈间的长剑,一把将慕青推开。
长剑瞬间就割翻了北棠妖的皮肉,鲜血如注,袖箭同时没入了他的臂膀,绛紫色的衣衫被染的殷红如血,像是被血水浸泡后,干涸的土地。
慕青眼中闪过一抹剧痛,连忙扑向北棠妖,一手扶着他的脸,一手紧紧捂着他的伤口,眼中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妖儿。。妖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嗯?怎么样?”
北棠妖也没理会她,不客气的将她扯到身后,目光阴森的看向的七长老,丝毫不掩饰眸子里的杀意。
七长老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气,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头皮,莫名的生出几分
惧意。
其余几名长老仿佛也察觉到了北棠妖的危险,一时间纷纷警惕起来。
只是有着三名老太监的牵制,其余几名长老也并不轻松,此前的一番交战下来,身上竟然也都多多少少的挂了彩。
一时间,七长老无人阻拦,长戟裹着森绿色的光焰一点点逼近北棠妖。
慕青瞳孔一紧,再次拦在了北棠妖面前:“住手,你们不能杀他!他才是真正的神龙宗少主!”
众人一愣,交手的几人几乎同时收手,看向突然开口的慕青。
“闭嘴!”而与此同时,北棠妖一声厉喝传来。
273 身世之谜!
慕青张开双臂,像是老母鸡一般护着自己的孩子,面对着武功高深莫测的七长老,却毫不畏惧,一双眸子里满是坚毅,没有丝毫的妥协和退让。
也许这就是母亲,一个女人,无论善恶,无论是贪慕虚荣还是喜好权势,无论是非褒贬,可是当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她总是最英勇无畏的那一个棱。
也许有人是名垂千古的巾帼英雄,有人是载入史册的闻名贤后,也许有人是水性杨花的浪,荡妇人,有人是千古闻名的红颜祸水,可是只要一个女人的一生,不曾做过母亲,便不是完整的。
七长老眼中的杀意大起,可大长老等人却纷纷住手,目光落在了慕青身上。
北棠雪也愣在一旁,迷茫的看着慕青,难道。。为了保护北棠妖,她终究不惜牺牲自己么?
大长老的目光落在慕青身上,开口追问道:“太后娘娘可否明示?北棠雪才是梅妃的孩子,而只有梅妃才是我神龙宗的公主,这也就表示北棠雪确实是神龙宗少主无疑。矾”
慕青的眼中浮现起一幕幕往事,缓缓开口:“要知道,你们神龙宗应该不仅仅只有一位公主,还应该有。。。”
“我让你闭嘴!”北棠妖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身的血迹合着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慕青身形一颤,面对北棠妖的呵斥,却没有住口的打算。
而就在这时,七长老的手再次动了,又一只袖箭裹着深绿色的光焰自袖口中发出,直奔慕青的心口。
北棠妖眼疾手快,情急之下,周身之气暴涨,一瞬间,琉璃色的眸子变成了绛紫色,带着点点诡异的红,眸子里飘落着一朵朵银白色的琉璃花。
众人都愣在了那里,只见清澈的天空一点点被从远处而来的阴影而笼罩,原本的秀丽山河一瞬间被覆盖在一片紫红色之间。
大风起,出的树叶哗哗作响,在卷起一片片黄沙之后,天地之间飘落起银白色的琉璃花。
一朵一朵,在空中旋转着,缓缓飘落。
却如夏日飘雪,汇聚着所有的凛冽,天地之间,充斥着一股彻骨的寒气。
众人都愣在那里,只觉得连睫毛上都染上了冰霜,牙齿也开始打架,手中握着的兵器,开始变得冰寒,难以握稳。
可是没有人的目光愿意离开这一幕。
一身绛紫色的身影缓缓漂浮于天地之间,一头黑发竟然在转瞬间变成了同琉璃花盏一般的银白色,琉璃色的瞳孔变成了诡异的紫红色,紫红色的红尘宦海里飘荡着一朵朵白色的琉璃花,也不知是倒映着这天地之间的花盏,还是浮华雕绘着另一片世界。
每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只觉得一只妖孽从混沌初开的天地之中醒来,慵懒惬意的模样睥睨着人间,带着特有的高傲和尊贵。
北棠妖轻轻卷起发丝,银白色的发丝在他的指尖顽皮的跳跃着。
张开手指的瞬间,一朵朵满是煞气的琉璃花却在他指尖轻盈的飘落,安静乖巧的亲吻着他的手指。
七长老瞳孔一缩,没想到北棠妖不仅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练就了神龙宗失传多年的顶级秘法!
七长老见势不好,转身便想要逃离。
北棠妖高居于空中,手指轻动,那些贪婪着他手指的乖巧可爱的琉璃花,一瞬间变得锋利起来。
漫天之间的琉璃花一瞬间化作一柄柄尖刀,不安的躁动着。
北棠妖手指轻动,一朵琉璃花至指尖轻弹而出,飞快的就追击向七长老的方向。
而就在这时,成千上万朵琉璃花开始飞驰而去,每一朵花瓣仿佛都汇聚着天地之间最彻骨的冰寒,直奔七长老的方向。
七长老慌乱之中运起功来,一道道森绿色的光焰像是妖怪绿色的汁液。
‘嘭!’一声。
千万朵琉璃花和绿色的光焰发出剧烈的碰撞,原以为那浓烈的绿色可以摧毁细小晶莹的琉璃花,可谁知,绿色的光焰一点点淹没,掉落在地上,凿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来。
而琉璃花却在绿色的光焰中一点点浮现出来,飞快的甩去森绿的光焰,继续朝着七长老的方向追击而去。
七长老拿出长戟,运起功法,快速的在天空之中幻化出一条绿色的巨蟒。
一朵朵晶莹剔透的琉璃花,随着男人的指尖,再次朝着巨蟒的方向飞驰而去,一朵朵宛若寸骨之订,深深扎入巨蟒的每一寸命脉。
参天的巨蟒在天空之中发出凄厉的伺候,浑圆的身子在空中疯狂的扭动,仿佛承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七长老的脸色也一点点变得苍白,渐渐有些招架不住,目光投向其余六位长老的方向,似乎想要寻求帮助。
慕青看着天空中的北棠妖,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个她从不曾给过半点关爱的孩子,甚至一度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孩子,如今却在群敌环饲之下,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
也许他确实冷酷无情,可是终究在危及时刻将她推开,也许他待她确实还学不会怎样温柔和柔软,可是却让她的心一点点暖了起来。
大长老快步走到慕青面前,一名老太监如幽灵一般紧随而至,防范着大长老对慕青的突然出手。
大长老和其余几名长老也未曾在意,停在慕青面前开口询问道:“太后娘娘,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慕青的目光从空中收回,落在了面前头发花白的大长老身上开口道:“雪儿是神龙宗的血脉不假,可是妖儿却也是神龙宗的血脉。”
慕青的话一开口,不仅惹的神龙宗的众多长老纷纷侧目,北棠雪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太后此话何解?”二长老发问道。
慕青看着空中交战的北棠妖和七长老,缓缓开口道:“如果我记得的不错,神龙宗当年应该还有一位宗主才对,继承宗主之位的应该是宗主的血脉,只是宗主英年早逝,才会在迫不得已之下,寻找宗主的妹妹,神龙宗公主的孩子来接替宗族。”
大长老的眸色深沉了几分:“看来太后娘娘对神龙宗的了解着实不少。”
慕青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雪儿却是梅妃的孩子不解,哀家也不知当年梅妃到底缘何要将两个孩子调换,只是,妖儿虽不是梅妃的血脉,却是你们宗主当年的孩子。
几名长老,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慕青的目光从北棠雪身上收回,她并没有欺骗众人,所言句句属实。
当年她为皇后,却也曾遭受陷害和冷落,而在被禁足的一日夜里,一名黑衣男子夜闯了她的寝宫。
黑衣男子身受重伤,她怕惹上事端,拒绝相救,他的属下想要威胁于她相救,男子却并未勉强,而是让人放她离去。
也正是因着他的做法,让她破天荒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看着男人身上涓涓不断的血流,她终究还是将他藏在了自己的寝宫。
亲自为他更换药物,涂抹伤口。
日日相处下来,刚刚对帝王心冷的她却对他产生了丝毫异样的情愫。
虽不知他的样貌,可是她料定他长相俊美,能引来蝴蝶蜂鸟,鱼儿沉落。
他温柔之中带着一股王者的气息,比起浮躁奢华的北燕帝,更加符合她心中所期望的形象。
时日久了,她同他的关系也渐渐亲近了许多,只是却始终没有越过雷池半步,最多的,便是他站在树下凝望着某处,而她在树丛之后,凝望着他的背影。
他温和大度,能够吟诗作画,武功高强,知晓天文地理,风土人情,许多时候,她拄着下巴坐在河边发呆,便听着他干净的嗓音,为她讲些江湖上的奇闻趣事,血雨腥风。
时而她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时而也会忍不住潸然泪下,时而肆无忌惮的放声欢笑。
那是自从入宫之后,她最开心的一段日子,那些日积月累的阴霾,随着这些欢笑和泪水,一点点散去,为她的心重新注入了一抹阳,他伴随她度过了最枯燥无味的时光,让她在许多年后,在藏起心思,可以随意收割一条条人命的时候,始终留存着心底的那一抹善良。
只是后来,他走了,没有任何道别,忽然间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让她恍然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惊梦,梦醒了,一切又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在阴谋诡计中努力存活,然后学着如何在一次次跌倒中捍卫这看起来轻而易举就得到的后位。
可是就在几个月后的一天夜里,这麻木的宁静再次被打破。
他再次一身血迹的出现在自
己面前,而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一次他还中了媚药。
滚烫的胸膛拥抱着她,黑夜之中,她依旧没有看到他的容貌,却熟悉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那一日,他再次闯入她的生命,搅乱了一湖的春水,却在次日,再次消失。
她怔怔的坐在床上,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美好的梦,不真实的梦,可怕的梦。
可是,紧接着而来的反应,却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怀了他的孩子。
因为此前有过北棠叶,所以她对这一次的情况格外熟悉,情急之下,像北燕帝委曲求全,终于瞒天过海,成功的诞下了他的孩子。
这是她深藏于心底的秘密,除了她自己和他,再没有人知道,即便是老国丈,她也不曾相告。
也许正是这种小心谨慎,才使得她能守着这个天大的秘密,一路活到今天。
后来,他似乎曾来看过孩子一次,留下了一卷被黄布包裹着的羊皮卷。
她将东西收好,本打算等北棠雪长大一些,再交给他。
只是这一路走来,她却发现北棠雪性子单薄,不喜争夺,也鲜少参与皇权势力之争,她见这东西对他作用不大,又怕这东西为他找来杀身之祸,便始终没有急着将东西交给他。
一直到后来,她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孩子不是北棠雪,而是那个在卑末之中挣扎了无数年的北棠妖。
“雪儿,娘不曾说谎,这些年来,如果你用心感受,定能察觉到娘对你的关爱更多,虽然对叶儿也不曾少,可是他却随了北燕帝的不少模样,于他,娘的心中更多的是复杂和愧疚,他见证着哀家从一个仰慕英雄的少女,变成一个心灰意冷的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