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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扎眼的端靖小子,除了这几个人,他实在想不出明瑞王府办个寿宴,还能有什么必要上道折子给他。
反复推敲之后,南昭帝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想法。
自从上次派遣青蛇利用冯莺刺杀虞挽歌失败之后,他就让青蛇收手,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虞挽歌出了事。
可是端靖是明瑞的儿子,除非是死了,否则明瑞也不会上折子,王府遇刺也不大可能,否则此刻不会只有王府一道折子上来,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夏紫琼,虽然脑子差了些,但是能力还是有一些。
翻来覆去,南昭帝最终还是认定事情出来虞挽歌和夏紫琼身上。
只是没打开奏折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虞挽歌的身份竟然会暴露。
半晌后,南昭帝似乎已经深思熟虑了一遍,抬手翻开了奏折,结果却让他蹙起了眉头。
虞挽歌竟然让人逼的露出了真容?
‘啪!’
南昭帝将折子重新合上,圆圆的脸上此刻没了笑意。
当年自从这个云婉歌宠冠北燕帝的后宫,他就已经让人盯着这个女人了,后来观其行事作风,即便是没见过面,他也确定,这个人就是当年虞府的那个丫头。
要知道,当年若不是虞国公有着虞挽歌和虞青城这样一对儿女,也许他会让虞家再多活个几年。
只是,虞府这个丫头向来缜密,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步步为营,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南昭帝心中不大痛快,若是虞挽歌在暗中,那么他动起手来倒是要方便一些,而如今在明处,他却得顾忌着百姓的看法。
就如此刻,若他承认此人就是虞府的那个丫头,他就要向天下百姓交代为何死了的人竟然又活了,若是不承认,她罪不至死,不能杀她,便会再次在南昭掀起一股暗流,让那些潜伏在暗中的势力向她靠拢,若是点名她大御皇后的身份,则对于南昭更是危险,若是虞府的势力在南昭勾结大御,里应外合之下,南昭岂不是岌岌可危?
老太
tang监自然感受的道皇帝眼中的阴沉,心思飞转,也在揣测着帝王的心思。
半晌后,南昭帝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座弥勒:“明瑞真是越来越废物了,这么点的小事都要来问朕!”
“陛下说的是。”老太监躬身道。
南昭帝随手一挥,好似不在乎的道:“这明瑞王府出了个相貌同虞家挽歌相似的人,他竟然跑来问朕怎么办?”
这话老太监没敢接,因着一时揣测不出皇帝的想法,南昭帝继续道:“你去派人告诉明瑞,不过是相貌相似之人罢了,天下之间,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多,难道一个个的都要跑来问朕?”
“陛下说的是,只是不知此人该如何发落?”
“当年虞府的事是由太子负责的,就也将她交给太子,让太子好好审查一番,看看此人到底是不是虞挽歌,也好给天下百姓一个解释,若是证实不是虞挽歌,只是恰巧容貌相似,那么就按照律例定罪。”南昭帝吩咐道。
老太监立即转身离去。
而南昭帝的脸色则是阴了下来,难道是虞府那个丫头故意暴露真容,想要集结当年虞府余孽?
最让他郁结难舒的不是眼下的这件事,而是当年明明死绝的虞家,竟然又阴魂不散的回来了!
南昭帝心气不顺的掀翻了整张桌子,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来铲除虞家,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砍掉了脑袋,血流成河,可偏偏,这些虞府的人不仅像是虫子一样,怎么踩也踩不死,更像是跗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
气的不轻的南昭帝重新坐回椅子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小他就知道,想要大权独揽,兴复南昭,真正做这个天下的主人,就必须要除掉虞府,只有除掉虞府,自己才能说一不二,只有除掉虞府,他才能说一不二,这一点,从他的父辈,祖辈就都知道,只是知道虽然知道,可真正做起来却很难。
虞府最让人忌惮的除了在政治军事上的实力,数百年的积淀和传承,更让人忌惮和难以拔出的则是他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巨大的情报网猎人以及猎人宗族之内哪些难以企及的顶级秘术。
这些秘术皇家典籍之中也曾经稍有涉猎,有的说能驾驭虎兽,有的说能移山搬海,有的则说能推演日月,林林种种,到底有多强大,却无从可知。
所以,纵然当初他筹谋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让虞府覆灭,却还是觉得太过轻易了一些,轻易到让他觉得不敢置信,轻易的让他觉得一切太不真实,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虽然松了口气,却不得不将神经崩的更紧,更加谨慎小心的警惕着虞家的人是否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归来。
如今,虞挽歌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开始担心,虞家会不会还有别的人没有死,会不会每一个都没有死!
每当想到此处,素来心思深沉的他也再也无法保持淡然,试问如果有人告诉你,你二十多年的努力,牺牲无数,隐忍无数,到最后你做的却是无用功,你是否还能淡定如初?
冷静下来的南昭帝,叫来了自己的眼线,询问今日端靖王府发生的事,随后换上一套便装,拧动起书房紫金书架上的一只汝窑瓷碗,书架便缓缓移动起来,一条暗道清晰可见。
走进去后,书架再和合拢。
南昭帝在这条密道之中穿行了半个时辰左右,出现在了一间石室。
而石室外之外,正是此前堆放着骷髅头骨如山,血槽遍地的那间石厅。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交叠着双腿放在面前布满美酒的石桌之上,忽明忽暗的灯火将面具上的蓝色宝石映衬的格外冰冷,不染一丝人气儿。
墙壁上的铜铃响了三声,男子也没急着动,抻了个懒腰,缓缓将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走进了隔壁的石室。
走进石室,中间的那道屏风之后已经站着一道身影。
南昭帝开口道:“你可知今日明瑞王妃中,大御皇后被困入阵法之内,暴露了身份一事?”
“不知。”冰冷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带有什么情调。
屏风后的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如果青蛇没有主导这次的事,那么这夏紫琼到底是受谁挑唆要逼的虞挽歌暴露身份?
不知是不是不大相信青蛇的话,南昭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子笑道:“不知道你
听没听说这大御皇后同虞府当年的挽歌长的竟然是同样一副样貌?”
“不知。”
南昭帝仔细的打量着他的那双眸子,最后沉声道:“你去彻查一下手下,看看是不是有人擅自行动,打草惊蛇!”
“是。”青蛇转身离开。
南昭帝依旧站在这间石室里,不知再盘算些什么。
--明瑞王府--
端靖在安全之后,被明瑞王妃好好检查了一番。
明瑞王妃本想叫个大夫给他瞧瞧,端靖却担心耽搁了虞挽歌的事,不耐烦的开始赶人:“娘,我都看了半辈子的大夫了,你还叫我看大夫,我现在看见大夫我就烦!你快点把他们轰走把!”
明瑞看着自己儿子似乎心气不顺,便只好作罢:“那你好生歇着,娘去你父王那里看看。”
端靖巴不得她快点走,连连摆着手赶人。
等到确认人都离开了之后,端靖正要出门,门却被人悄悄打开了。
“谁!”端靖低喝道。
小盛子走进来后,端靖松了口气:“你是姐姐身边那个小厮?”
小盛子点点头,他刚才躲着的地方正巧能瞧见虞挽歌对着端靖悄声说了不少话,神色缓和,后来被带走收押时,瞧见他时也示意他来找端靖。
“奴才正是。”小盛子再一次仔细打量起这个端靖小王爷,一时间也搞不懂为什么他会帮自家主子。
“你能不能帮我弄点那种药?”端靖凑到小盛子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弓着身子挤眉弄眼道。
小盛子也弓着身子愣道:“哪种?”
端靖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是那种!”
小盛子眼睛一转,看着贼眉鼠眼的端靖,似乎明白了:“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弄!”
“记得要烈一点的!”端靖在后面喊道。
小盛子一个趔趄,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如今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得趁乱离开明瑞王府,才好想办法救主子。
小盛子离开之后,端靖翻了翻自己的抽屉,找出一摞子银票,大致翻了翻,往怀里一塞,便跑了出去。
横冲直撞,问了不少人之后,终于找到了正愁眉不展的冯家夫人和冯莺。
“娘,我不管,你一定得救救于夫人,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不能放着不管!”冯莺的话说的颇为坚定。
“莺儿,这事娘知道,这于夫人也帮了娘颇多,只是如果她是虞挽歌的话,谁也救不了她!你没瞧见就连明瑞王爷都要上奏陛下决断么?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是娘一介妇人能够参与其中的。”冯夫人沉声道。
冯莺不甘心,她是知道虞挽歌真正身份的,当年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虞挽歌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端靖找到冯莺的时候,什么也没顾,一把将她扯到远处的小花园,在冯夫人惊愕的目光中塞她一把银票,低声道:“你去求冯宏,冯宏在朝中官职不低,最近才刚升至正四品,在王爷和陛下面前都是说的上话的。”
冯莺一愣:“他是不会帮我的!”
端靖不耐烦的道:“你管他帮不帮呢,让你去你就去!”
瞧见端靖这态度,冯莺有些不愿,低头抿着嘴不语,虽然她是很想帮虞挽歌,可是她不认为求冯宏会起到什么作用,而且冯宏和赵姨娘害她和她娘颇多,她怎么会愿意求一个姨娘的儿子。
“你去不去!”端靖有些急了。
“我不去。”冯莺的声音不算高,却拒绝的坚定。
端靖抬起手:“你不去你信不信我抽你!”
这一下,冯莺不敢说话了,毕竟她可是亲眼见着了这端靖小王爷连他老子都照骂不误。
“乖,快去,回来哥哥给你买糖吃。”端靖连推带搡的哄道。
冯莺头上流下一串黑线,虽然不知道端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想了想虞挽歌的情况应该不会更遭了,还是去找了冯宏。
此刻冯宏自己在一间客房之中,同女眷所在的地方有着一定的距离。
冯莺试探着敲了敲冯宏的门:“二哥,你在里面么?”
冯莺开口之后,觉得浑身别扭,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什么赵姨娘和冯宏谋害她们的证据,不过她却始终觉得这对鸠占鹊巢的母子不是什么好人。
里面正要喝茶的冯宏将茶水放下,起身打开了门:“原来是莺儿妹妹,快进来。”
冯莺尴尬的笑了笑:“多谢二哥。”
冯宏将门关上:“快坐,跟我客气什么。”
冯宏开口很是温和:“莺儿妹妹来找我可是有事?”
冯莺才坐稳的屁股一下子从椅子上挪了下来,半跪在冯宏面前:“二哥,求求你救救于夫人把。”
“额?妹妹同于夫人的关系很好么?”冯宏虚扶着冯莺。
“于夫人曾经对我舍命相救,莺儿不能见死不救。”冯莺流着眼泪。
冯宏心中却有些不懂,这冯莺不是已经知道虞挽歌的身份了么,怎么还会开口为她求情?难道她已经不把虞挽歌看做杀害冯季的凶手了?
冯宏没有想明白这里的缘故,却不耽搁他开口:“这。。。不是二哥我不帮你。。这事情。。。”
一把银票塞进了冯宏手中,冯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二哥,求求你了,我知道打点官员需要银钱,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帮帮我,如今爹不在这里,我只能求你了。”
冯宏看着手中的银票,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道:“二哥只能答应你一试,至于能不能成功二哥不能保证,若是到时候。。。”
“我知道,只要二哥肯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冯莺感激道。
送走冯莺,冯宏坐在桌前清点着手中的银票,看来冯夫人这些年来还是有着不少积蓄的,不过有钱又如何?如今冯季死了,出了事,她们这孤儿寡母还不是要求到自己头上。
冯宏坐在房中不知盘算着什么,冯莺在房门口悄悄等了一会,也没瞧见他走出房门,气的攥紧了拳头,心中道,这么些银子果然喂了狗,也不知道那端靖小王爷的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竟然让她来找这个最不可能帮忙的人。
冯莺一跺脚,转身离去,冯宏察觉到冯莺离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巴不得虞挽歌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