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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怎样,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倒不是假的,当日汪直将她指给康定侯,他却还记着呢,如今将一个无辜的云落霞牵扯进来,只怕她那位好父亲少不得一段时间要被指指点点,这云威将军府和康定侯府怕是要不会安宁。
不过没想到他的动作倒是快,就那么一会的功夫,便将镯子塞到了云落霞的腰带里。
两人走到渡口桥头,并肩而立,新月如钩,河风轻拂,带着淡淡的凉意,驱散了夏日的闷热。
北棠妖侧脸专注的看着身侧的女子,漫天的烟花在女子深刻绽放开来,映红了女子的脸颊,在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一点点降落,消散,而后重新升起,绽放!。
北棠妖有些失了神,虞挽歌仰起头,浅笑着看着这漫天烟火,芙蓉花海在空中绽开,层层叠叠的花瓣不断叠加着,照亮了整个帝都。
渡口的河水倒映着两岸的村庄,或繁华或低矮,鳞次栉比,晕黄的夜灯迷离而温暖,偶尔有两条小船漾开这宁静的河面,在河面上留下浅浅的水波,久久之后,恢复平静。
街头嬉戏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欢呼起来,小手被弄的乌黑,鼻尖还冒着汗珠,却笑的开怀,孩子们的嬉笑声同商贩的吆喝声夹杂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喧嚣的宁静,沿街叫卖的糕点冒着蒸腾的热气,旁边却放着冰镇的梅子酒,让人忍不住嘴馋。
一切定格在这一瞬,女子抬头笑看漫天烟花,男子却只是侧着脸痴痴的看着女子,大手紧紧握着小手,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仿佛要刻画为永恒。
北棠雪正办完差事归来,还不等下了渡船,便瞧见两人正并肩而立,站在桥头,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以的光彩。
走下渡船后,北棠雪便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两人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主子。。”
就在北棠雪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一批黑衣人,打破了这宁静的夜色,而他们的目标正是站在桥头的虞挽歌和北棠妖。
两人同时出手,黑衣刺客凌厉掠过。
虞挽歌蹙起眉头,夺过一把刀后便化作一道光影,穿梭在众多黑衣人之中。
北棠雪有些惊讶的瞧着那道芙蓉色的身影,似乎没有想到她竟会有这般凌厉的杀气,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最初那个弱不禁风的九殿下,如今却俨然继承了她的功法,刀刀致命,虽然尚显生涩,但是那每一刀中的狠戾却是张扬外露,甚至他站在此处,也能感到寒气刺骨。
因着黑衣人众多,两人招架起来渐渐有些吃力,北棠雪当即对着身侧的侍卫道:“去帮忙。”
当即,北棠雪身后的一队侍卫便加入了战斗,局势瞬间开始好转。
饶是如此,虞挽歌那一身芙蓉色的长裙也开始染血,心中升起一抹疑惑,隐隐觉得这些杀手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北棠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想要朝虞挽歌聚拢,可是却被几名黑衣人缠住无法脱身,虞挽歌应付起来已经越发吃力,如今内力欠缺,实在是一个致命伤。
一刀刺向女子的肩颈,身后一刀也同时刺向她的腰腹,两侧还有两名黑衣人虎视眈眈,虞挽歌蹙起了眉头。
这些杀手可不是神武军里的那些泛泛之辈,当日应对起几名神武军都如此吃力,如今面对这些刀刀见血的杀手,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眼见着虞挽歌不敌,北棠雪飞身而起,一脚踢开两名黑衣人,将虞挽歌护在怀中。
“先走,这些人的目标是你。”北棠雪对着虞挽歌道。
虞挽歌蹙起眉头,目光与人群中默默看着她的北棠妖相对,那幽怨的目光带着受伤,好像是她就要将他遗弃了一般,蹙起眉头。
北棠妖就那么站在众多杀手之中,看着一身白衣胜雪的北棠雪从天而降,而后将她护在怀里,漫天繁华,他们竟是如此般配。
眼看着一柄大刀从北棠妖身后砍下,北棠妖却一动不动,固执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注视着她那双黑眸,以及揽在她腰身上的,那双不属于他的手。
虞挽歌心头一紧,推开北棠雪,飞身而至,一把将北棠妖推开,反手一刀同身后那名男子手中的刀对上。
铿!的一声,刀剑发出嘶鸣,虞挽歌连退数步,虎口被震的生疼,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北棠妖双眸含笑看着她,心满意足。
不想虞挽歌眯起眼,闪过一抹冷意:“今天结束,你就给我滚。”
北棠妖神色一僵,虞挽歌却没再理他。
东厂的援兵很快就到了,想来是暗中保护她们的眼线见此送了信回去。
杀手见时机已错,便也开始撤退。
北棠雪看着突然变空的怀抱,微微失神,最终无喜无悲的收手,带着自己的侍卫无声离去。
东厂的人撤退后,虞挽歌却始终想不通到底是谁要花费如此大的手笔,来杀一个将军府的庶女。
北棠妖一言不发的跟在虞挽歌身后,也不敢上前。
虞挽歌撇了他一眼,沉着脸没有说话。
找了一家客栈,虞挽歌要了间房,便将紧跟着她来的男子关在了门外。
虞挽歌在床上思索了许久,依旧没有一点思绪,昏昏沉沉中睡去。
夜半,凉气忽然钻了进来,紧接着一个男人便躺在了她的身侧,将头贴在她的背上,轻声道:“挽挽。。。”
虞挽歌睁开眼,没有做声:“挽挽。。我好怕你跟他走。。”
感受到男人身上一身凉气和他的小心翼翼,虞挽歌的心便软了,轻声道:“睡吧。”
北棠妖眼中一亮,这才安心下来。
半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半个月对于两人来说实在是一段最单纯快乐的日子。
虞挽歌几乎带着他走遍了帝都的每一处,酒馆,赌坊,妓院,茶楼,棋社,戏班,也走过农田,旷野,溪流,穿梭在大街小巷,体验生活的酸甜苦辣。
卸下一身包袱,虞挽歌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看着男子被烈酒呛的满眼通红,看着他被一堆莺莺燕燕环绕的厌恶,看着他眯起眼睛在心中算计着骰子的大小,看着他学着戏子画上花脸跑来吓她,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询问她下棋之道,不知不觉中,她的生活已经被他填满。
她想,她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妖孽般的男人撸起裤子走在水田里扶着她的样子,也忘不了他挽起袖子拿着竹签插鱼一脸邀功的样子,也忘不了在无边的旷野中,送给她的那一把油麦花。
此刻,两人已经回到了东厂,半个月的时间美好的像是一场梦境。
北棠妖躺在女子身侧,头埋在女子肩头,闭着双眼轻声道:“挽挽。。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女子没有回答,北棠妖瞧着女子颈间的吻痕已经消退,就连那牙印也已经渐渐变淡,忍不住牙痒,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翻身在女子脖颈上又狠狠咬了一口,虞挽歌蹙眉却是没有出声,直到淡淡的血迹在男子口中蔓延开来,他才松了口。
虞挽歌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北棠妖一愣,耳根有些发红,一时间不知她要干什么。
虞挽歌拿着他的手,一点点在自己胸口上游走,直到心脏的附近终于停了下来。
北棠妖手指轻颤,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手掌之下的柔软。
女子沉声道:“记住了么?”
北棠妖有些不解的点点头,虞挽歌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睡吧。”
次日一早,一切似乎回到了预定的轨迹。
汪直在第一时间传召了两人。
见到汪直时,他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半眯着眼,手中端着一盏香茶,清了清嗓子道:“回来了~”
“是,厂公。”
“嗯,看到你们能如此恩爱,本座很高兴。”汪直缓缓道。
“本座之前承诺过,这次你回来,便开始亲手教你武功。”
北棠妖跪在地上恭顺道:“多谢厂公教导之恩。”
“哎?别急着谢。。。你也知道,在这北燕朝,本座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自然不会轻信于人,若是你真想取得本座的信任,还得证明给本座看。”汪直的眼角只留出一条缝,声音有些细。
“愿为厂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北棠妖道。
“很好!”汪直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你放心,本座自是不会让你赴汤蹈火,想要得到本座的信任,很简单,杀了她!杀了你面前的这个女子,从此你便是本座的义子,是北燕王朝名正言顺的九皇子!”汪直语气凌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一把嵌着玉石的匕首,‘叮咚’一声,被丢在了北棠妖面前。
北棠妖整个人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不敢置信的看着汪直,汪直挑眉反问道:“怎么?舍不得?还是不肯。。。这就是你对本座的衷心么。。。!”
虞挽歌垂眸敛目,始终低着头,就算是在听到汪直让他杀掉她的时候,也没有一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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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爷好感动,感谢妹纸们费力把爷推到第一的位置,啥也不说了,都在心里了!
079 他的狠辣!
艳骨欢,阴毒孽妃;079 他的狠辣!
地上的匕首折射着寒芒,刺的人眼生疼。爱睍莼璩
北棠妖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匕首,半天没有动作。
汪直也没有催促,耐心的靠在太师椅上,等待着北棠妖的动作,香茗依旧散发着氤氲的香气,气氛却莫名的阴沉起来。
北棠妖终于抬头,看向汪直,琉璃色的眸子里尽是震惊,汪直却丝毫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北棠妖忽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汪直早就设计好的,他早先便察觉到了他对虞挽歌的在乎,甚至在到达东厂刻意只安排一间房,让他们朝夕相处,生出感情辂。
而在后来,更是发觉他对她的爱意,便一手促成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男子素来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感情特殊,他便派人监视他们行,房,亲手助成两人之间的深情,接踵而至的则是半个月的无忧无虑生活,让他对虞挽歌的感情越来越深。
而这精心部署的一切的目的则是为了今日,他要他亲手杀了她!
他要他杀掉最爱的,最在乎的,最看重的人来证明,他对他的衷心,他帮他编织一场美梦,而后亲手打碎,就是为了告诉他,无论他今日的狼狈还是他日的显贵,他都不过是他手中随意操控的一只玩偶嫒。
他要他明白,他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捧上天,也可以易如反掌的将他踩到地狱。
北棠妖的手指紧紧蜷起,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四起,始终没有动作。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格外漫长。
北棠妖抬眸看向沉寂的女子,却见她的一双黑眸正直视着自己,冷漠而平静。
北棠妖心中闪过一抹苦涩,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她早就料到了,可是却若无其事的配合着汪直演上这一出好戏,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挽挽,你是想逼着我变成铁石心肠么?呵呵。。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
北棠妖那琉璃色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血雾,可是却也终于用他的冷酷找回了理智,修长的手指颤抖着伸向地上精致的匕首。
他知道,他今日是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因为如果不杀,最后的结果便是他们两人一起命丧黄泉,若是他亲自动手,也许挽挽还会有一线生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将匕首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后一点点走向神色淡然的虞挽歌。
凉薄的眸子同女子的黑眸对上,却是终敌不过她的冷漠和沉寂,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可是无论如何却也下不了手。
挽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北棠妖,你真的要杀我?”虞挽歌沉声开口,那沙哑的嗓音却一瞬间便让北棠妖溃不成军,手中的匕首叮咚一声掉在地上。
面对她的质问,北棠妖只觉得心中抽痛,却忽然间可悲的明白,原来自己所谓的真心,所谓的爱,不过是将她逼上绝路的又一个筹码。
北棠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额头上青筋四起,眼中布满着鲜红的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
虞挽歌继续道:“难道你忘了我将重伤的你拖回广寒院,难道你忘了我半夜去给你送膳食,上伤药?难道你忘了我为你险遭凌辱,难道你忘了这之前种种么!”
北棠妖摇头道:“我没忘。。我没忘。。。我一直都记得的,我一直都是记得的!”
“那么。。现在记得了么?”虞挽歌轻声道。
北棠妖一愣,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脑海中忽然回想起昨夜她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曾认真的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