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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郝连城只是无力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虞挽歌勾起唇角嘲讽道:“感情?我倒是不知你何时开始竟然相信感情了?你看看这里,再看看我,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我,而南昭于我而言也早已不再是原来的意义。”
郝连城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却如虞挽歌所说一般,感到陌生。
她梳起了妇人的发髻,声音变得沙哑,脸上多了些不知道怎么留下的伤疤,也不再喜欢穿着一身大红色张扬的衣裙。
她变得有些刻薄,有些狠毒,尤其面对他时,当年的满眼倾慕如今变成了刻骨的冷漠,曾经的温言软语,变得诛心而无情。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湘羽这时带着郝竞轩走上前来,看着虞挽歌目光复杂的开口道:“挽歌,你怎么会随着殿下一同回来?”
湘羽的心中有一丝紧张,虽然刚刚她听到了两人之间的争执,可是她却依然担心虞挽歌想要回来拿回她曾经拥有的一切。
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只要虞挽歌想,那么她一定可以拿回当年曾经属于她的一切!
虞挽歌看了眼湘羽面前的郝竞轩,相比于几年前的相见,这孩子似乎长大了不少,一身如玉的锦袍,束的整齐的发冠,一张稚嫩的小脸有着七八分要像郝连城,却比他
tang要更俊美一些。
看得出,湘羽将孩子照顾的很好。
虞挽歌没有回答湘羽的问题,而是开口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竞轩就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湘羽的目光落在了虞挽歌怀里的孩子身上,忍不住轻声发问道:“这是。。?”
“这是我的孩子,男孩叫北棠衍,女孩叫北棠漪。”虞挽歌轻笑着,提起自己的孩子,目光中有着无尽的温柔。
湘羽仔细看了看两个孩子,忍不住出声道:“这两个孩子长得可真精致,长大了一定都是漂亮的孩子。”
话落,湘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道:“想必生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一定很凶险吧,听夏侧妃说,当日殿下特意为此给你送去了稀世宝药还魂草,如今见你平安无事,便知道这草药当真有着奇效。”
湘羽这一番话倒是真心,她本不知这还魂草一事,只是后来从夏紫琼口中听闻,便知晓这么一回事。
如今虞挽歌平安无事的出现在她面前,便足以证明了草药的功效。
湘羽心头松了一口气,她没事真好。
只是挽歌,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回到南昭,回到这里?难道这就是命运的捉弄么?
郝连城听着湘羽的话,目光忍不住落在了虞挽歌身上,似乎想要听她说些什么。
虽然,他知道想要依靠一株草药是绝对不会改变虞挽歌对自己的仇恨的,只是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又在盼望着什么?
虞挽歌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看向郝连城冷声道:“殿下是拿这株草药来恶心我的么?”
郝连城一时语塞,似乎一时间难以接受如此咄咄逼人的虞挽歌,整个人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湘羽善解人意,轻唤了声:“挽歌?殿下也是一番好心。。。”
“好心?算了吧?我看殿下送去的不是还魂草,而是断魂草!”虞挽歌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凌厉。
郝连城,你到底要怎样,害的我家破人亡还不够,害的我险些一尸三命还不够,如今却还要将我同北棠妖分隔两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挽歌。。。这是?”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还魂草上沾染了剧毒,若非当日大夫以马试药,单是依靠普通的鉴别,怕是难以发现还魂草上沾染的剧毒,郝连城,你要我谢你什么?谢你差点害死我的孩子?”想起当日,虞挽歌的眼睛有些发红。
郝连城藏在袖中的手有些收紧,剧毒?还魂草上竟然沾有剧毒!
郝连城的心思一闪而过,当日接触过还魂草的只有他和黑河以及夏紫琼三人,黑河应该没有理由这样做,那么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只要一查便知。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夏紫琼闻言忍不住脚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撞在了身后的栅栏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轿子里的人竟然会是虞挽歌,她不是大御的皇后么,她不是已经嫁给了北棠妖么?为何如今竟然会出现在南昭的军营!
夏紫琼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不敢想象,若是郝连城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处置她!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佯装镇定,将目光落在了郝连城身上,郝连城对此却好似毫无所觉,根本没有转过头来看她。
“可是。。没有这株草?挽歌姐姐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湘羽一时不查,习惯性了唤了当年的称呼。
虞挽歌微微一愣,也没有多说什么,垂下眸子轻声道:“剖宫。”
湘羽脸色一白,目光落在虞挽歌的肚子上,难以想象出她当时要经历怎样的痛苦,一时间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郝连城的身躯也是一震,就因为那株草上染了毒,逼得她不得不押上性命剖宫而为么?
草原上一时间平静下来,只剩下风声在呼啸,士兵们的操练声似乎也逐渐远去,几不可闻。
“走吧。”虞挽歌回头对着小盛子开口,直接走进了围栏。
停下脚步,看着一顶顶黄白色的帐篷,一时间不知道郝连城打算如何安置自己。
见她回头望向自己,郝连城的心头闪过一抹慌乱:“湘羽,你将她带到主营旁新搭建的营帐里
去吧。”
湘羽点点头,领着虞挽歌走向了营帐的方向。
看着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郝连城依旧有些不大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现实却明明白白的再告诉他,一切都不同了,他的歌儿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模样,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记忆也早已开始生锈。
夏紫琼依旧紧张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之后,走上前站在郝连城身旁小心的试探道:“殿下可要回到营帐中歇息?”
郝连城扫了她一眼,点点头道:“走吧,我也乏了。”
夏紫琼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待到郝连城离开之后,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只是随即冷静下来之后,夏紫琼的眉头依然皱了起来,她不会傻到认为郝连城没有怀疑自己,自己如果他知晓此事是自己所为的话,他又会怎样处置自己?
重新思量起来的夏紫琼内心更加焦灼,恨只恨命运弄人,虞挽歌这个敌国的皇后竟然能够出现在南昭的军营,这是她怎样也想不到的。
而另一面,湘羽带着虞挽歌走入营帐之后,微微一愣。
虞挽歌倒是没有在意太多,将两个孩子放在床榻上之后,坐了下来,给湘羽倒了杯茶。
不知道是怕郝竞轩打扰到虞挽歌,还是在担心什么,湘羽让嬷嬷将他带了回去,没有继续留在这里。
湘羽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白玉茶盏,眼中闪过一抹酸楚,轻声道:“他待你还是这般用心。”
虞挽歌看着此般模样的湘羽,忍不住轻声道:“湘羽,不要陷得太深,这样只会苦了自己。”
湘羽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苦涩:“挽歌,其实他心中挂念的还是你,也许他自己还不知道,可是我却看得明白。”
“挂念又怎样?我虞府满门的性命岂是他一句挂念就能偿还的?”虞挽歌的眉峰一挑,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湘羽沉默下来,不管怎么说,郝连城伤及虞府一门是不争的事实,这是无法改变的。
可是挽歌啊,你可知你不屑得到的珍视和爱是多少女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湘羽再次提及这次挽歌来南昭的目的,虞挽歌便将孩子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她。
湘羽陷入一阵沉默,而后也开口道:“挽歌,你放心,殿下一定会将解药给你的。。。”
虞挽歌没有开口,到如今她也没有明白郝连城到底想干什么,如今她不仅已经成为大御的皇后,而且还有了两个孩子,所以她实在不明白,依郝连城这种精明的性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难道说真的是她想多了,郝连城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用她来擎制北棠妖?
想不通郝连城到底在想什么,虞挽歌索性就不再去想,而是转而开始思量着郝连城是否会轻易将解药给交出来。
湘羽见此,看了看两个孩子,而后也先离开了。
见湘羽离开之后,虞挽歌嘱咐着小盛子:“你留在这里照看孩子,我去找郝连城拿解药。”
“主子放心。”小盛子点头。
虞挽歌却还是嘱咐道:“如今身处敌营,多有不便,你要多辛苦些了。”
“奴才一定寸步不离,守着小主子们。”
闻言,虞挽歌没再多说,转身走出营帐。
郝连城倒是没有派人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忘记了还是尚未来得及安排。
虞挽歌向四周看了看,约么五十米处,有一座营帐,门前守备森严,不时有将领进出,想必就是郝连城的主营帐了。
虞挽歌正打算前去找他,一道亮红色的身影从她营帐的一侧走了出来,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夏紫琼绕着虞挽歌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
除了上次在端靖王府之中瞧见过这个女人的真容,这一次倒是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打量她。
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国色天香,只是国色天香又怎样,如今这副容貌,怕是连普通姿色的女人都不如,又凭什么想要继续牵绊住郝连城的心。
“你来南昭到底有什么目的?”夏紫琼眯起了眼睛,审视着
虞挽歌。
虞挽歌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这个可悲的女人这辈子注定都只能活在她的阴影里,却仍不自知的在炫耀着。
懒得同她计较,绕过面前嚣张的女子,虞挽歌径直朝郝连城的营帐走去。
见到虞挽歌竟然这般直接无视她,夏紫琼有些恼怒,站在她身后开口道:“虞挽歌,还魂草上的毒被你躲过了,可你不要高兴太早,毕竟如今你身处敌营,只要我想,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孩子,都会永远的留在这片土地。”
虞挽歌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回头看向夏紫琼,一步步逼近。
她言语嚣张些她不怪她,她不折手段她也可以不计较,她几次三番想要害自己她也可以忍下,可是她心思狠毒的一次次拿自己的孩子威胁她就难以忍受了。
“还魂草上的毒是你下的?”虞挽歌眯着眼睛,当初生产时的阵痛依旧丽丽在目。
“是又如何?虞挽歌,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名门小姐?”夏紫琼满不在意的开口,脸颊已经有些扭曲。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不等夏紫琼回过神来,虞挽歌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夏紫琼,你害我容貌尽毁我可以不计较,你害我饱受鞭打我也可以当做没发生,只是你若是敢对我的孩子下手,你就等着无止无休的报复吧!”虞挽歌有些红了眼睛,一字一字开口道。
夏紫琼有些愣住,看着面前这个好似在厉鬼之中爬出来的女子,一瞬间有些失神。
待到回过神来,才发觉脸颊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抬手抚去,发觉脸颊肿了半边,足可见虞挽歌下手有多狠。
“虞挽歌!你竟敢打我?”夏紫琼有些失声道。
“我为什么不敢?”虞挽歌眉头一竖,俨然是对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动了杀心。
夏紫琼顿时厉声道:“虞挽歌,你凭什么打我!你以为你还有着虞府撑腰?还是以为太子还爱你?如今你容貌尽毁,你以为他会喜欢你这样一个丑八怪么?况且你以为人妇,不知是多少人穿过的破鞋,你以为你能高贵到哪去!”
“我用不着凭什么,就凭我是虞挽歌!”虞挽歌眯着眼睛沉声道。
夏紫琼大笑起来:“哈哈哈,虞挽歌,你果然嚣张,我也不怕告诉你,在这南昭军营,你最好安分守己,如今你得罪了我,只要我想,足以让你寸步难行,我既然能困得住你一次,自然就能困得住你两次,你若是不想同你的孩子在地下相聚,最好安分些,不要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啪!’虞挽歌抬手就又是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夏紫琼的脸上。
夏紫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她应该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在这里对她动手!
“我奉劝你一句,太嚣张的女人活不长。”虞挽歌沉声道。
夏紫琼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美目怒视:“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人犹豫了一下,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