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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心?你这种贪婪虚伪的女人竟然也配提真心?”郝连城冷笑着,字字冰冷,让夏紫琼心寒。
夏紫琼满脸的不敢置信:“殿下是在怀疑我的真心?殿下竟然怀疑我的真心?我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陛下!”
“够了!你做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我,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虚荣贪婪的私心罢了!你也配提真心?”郝连城有些不耐烦的呵斥着。
夏紫琼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腔热血,满腹真心在这个男人眼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亏得自己掏心掏肺,舍弃一切的为他。
“既然我在殿下眼中是这样一个人,殿下为何还要爱我?我哪里还值得陛下爱?”夏紫琼眼中有些痛楚。
“爱?你确实没哪里值得我爱,夏紫琼,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也以为你早就明白,我将你留在身边不过是因为你与她有着一副相似的皮囊,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钝,竟然妄想跟我谈爱?”郝连城嗤笑着,眼中闪过一抹对她的厌恶。
夏紫琼有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中继续出泪珠:“可是你之前明明说过爱我的?明明说过的!”
郝连城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面前的女子,一双棕色的眸子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一时间有些失神,忍不住探出手指轻轻描绘起她的眉骨。
夏紫琼愣在那里,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竟是有些贪恋,脑海中更是忍不住回想起当初他在身后拥着自己时的温暖,眼中的泪珠终于一下子滚落了下来。
这时,郝连城已经回过神来,收回了手:“你永远也不会是她,永远都只能是夏紫琼。”
闻言,一腔悲凉至胸中升起,夏紫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他终于承认也终于意识到她不是那个女人的替身,只是夏紫琼而已,可他眼中的失落却足以表明他心底的失望。
“郝连城,我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从一开始你就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替身!”夏紫琼留着眼泪看着面前的男人,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不敢问的话。
郝连城神色无波,眼中没有半点柔情,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你要权力我可以给你,要财富我可可以给你,要地位我也一样给你,夏紫琼,你样样东西都已经收下了,此刻再来跟我谈爱?不觉得太贪心了么?”
夏紫琼只觉得这辈子也没有这般痛苦过,他竟然会这样说,他以为她稀罕他给的权力么,以为她稀罕一个侧妃的地位么,以为她看中的是他的金钱么?郝连城啊郝连城,既然你如此看我,当初为何又要去招惹我,既然在你眼中我如此不堪,你又为何留我在你身边到现在,难道一切真的只是因为我和那个女人样貌想象而已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夏紫琼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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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城,我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夏紫琼不死心,心底仍旧有着一抹期待,除非亲口听到,否则她绝不会死心。
“没有。”
简短决绝的回答,一瞬间抽走了她的所有魂魄,一腔的热情好似被人随意的践踏,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就是说从一开始你接近我,不过是因为我同那个女人样貌相似罢了?”夏紫琼轻声问出,似乎悲伤到了极点。
“是,我以为你早就明白的。”郝连城的目光落在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他终于明白,她永远也不能成为他记忆里那个人,她所能满足的不过是自己一时的失落,却永远也无法填补他空虚的心。
夏紫琼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落在鼻子里,嘴巴里,流到耳朵中,带着咸涩和心酸,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郝连城,我终于懂了,为什么我一直会觉得我是那个女人的替身,为什么我总是走不出那个女人的影子,因为在你心理,你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才会一点点变成这个样子。”夏紫琼断断续续的开口。
郝连城没有辩驳,只是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冰寒的天气入骨,他却没有伸手扶她。
夏紫琼泪如雨下,她说为什么无论怎样,她却总是觉得那个女人阴魂不散,原来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希望她能够成为她的替身,所以潜意识里,她会变成他所喜欢的样子,可自己的骄傲却又不允许如此,倒是成了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
“既然你如此宝贝那个女人,为什么你明明知晓了我几次三番对那个女人下毒手,你却始终不曾追究,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夏紫琼仍旧不愿死心,她想,会不会只是自己这一次做的有些过分,才会惹来他的怒火,否则,为什么他此前从来不曾追究,甚至对还魂草一事根本不曾提过。
“我允许你在一定程度上胡作非为,不过是因为你所做到底都是因为你想到得到我罢了,而这恰恰能给予了我在她那里再也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只是宠着你,溺着你,甚至你真的过分了,我也一次次纵容着你,只可惜,你这个女人,不识好歹,竟然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郝连城如是说道。
夏紫琼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底线?原来她竟然是你的底线。。。哈哈哈!我夏紫琼何其可悲,所得到的宠爱,纵容,财富,地位,竟然全都是仰仗着另一女人才能够得到的!哈哈哈。。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郝连城只是冷眼相对,没有开口。
事实上,确实如此。
从第一次见到她,想起了歌儿之后,他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起初看她耍些小性子,看她为自己争风吃醋,他便会觉得一种满足,好似那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人,如今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
所以他对她一次次纵容着,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是谁?
只是随着歌儿一次次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现实一次次碰撞,他却越发清楚的认识到,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罢了。
“郝连城,你骗的我好苦,你骗的我好苦!”夏紫琼似乎有些疯癫,扑上来似乎想要扭打起面前这个男人。
一切是不是从最开始就错了,如果当年她没有穿着一身红衣,没有遇到这个男人,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眼见着夏紫琼长长的指甲就要抓到自己脸上,甚至连自己的衣衫都被她弄得褶皱起来,郝连城抬手一掌将她打落。
一身红衣的夏紫琼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她好痛,身体痛,可是心更痛。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爱她,那她做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如果当初没有自以为是的想要将虞挽歌从他的心里赶出去,是不是如果当初自己猖狂的以为可以取而代之,便不会有着今天这种结果。
“我好后悔,我宁愿回到。。回到当初在天水城中养病的日子。。”夏紫琼吞吞吐吐的开口。
她想,也许她从不走出那座宅子,永远不奢望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一切美好的时光就会永远的停留在那里。
“如果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倒是不该让你病好的这般快!”郝连城淡淡的开口。
夏紫琼蹙起眉头,不懂他在说什么:“你是说。。。你是说你早就可以让我痊愈?不。。。当初我一病不起就是你做的手脚?”
郝连城不置可否,当初确实是他做的手脚,让夏紫琼一病不起,因为几年前他手中的势力尚未强盛,羽翼也未丰满,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寻了一个同虞挽歌相似的人在身边,便会让人觉得他旧情难忘。
这件事一旦传到父皇的耳中,怕是对他十分不利,也正是因此,他才十分谨慎的将夏紫琼藏在宅院之中,终日足不出户,由此倒是不怕被人察觉。
此刻的夏紫琼心如死灰,可是她却依然不甘,不甘心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郝连城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没有再理会她的打算,他想,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来探望这个女人了,念在她对自己的情分上,就这样让她度过余生吧。
眼看着郝连城就要起身离开,夏紫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当即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住郝连城的衣襟:“郝连城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失神,忍不住想起半年前两军对阵时的那个巴掌。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应该醒悟,她就应该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既然你总是这般问,我不如就告诉你。”郝连城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露出一抹杀意。
夏紫琼依旧隐忍着,时至今日,她倒是也没有什么再可以奢求的,只不过就是死她也要死个明白,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为什么北棠妖爱她,郝连城也爱她,甚至连湘羽竟然还要冒死帮她!
“她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的年少轻狂,不可一世,却从来没有夹杂过贪念和***,她觉得自己就是天,觉得自己就是最迤逦壮美的河山,所以纵然她狂妄,纵然她跋扈,却依然有着无数的朋友。”
郝连城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了一幕幕往昔的情景,却再次开口道:“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存在,需要用权力和地位来证明,她始终认为,她的存在,就是这世界最好的一切。而你夏紫琼,你固然同样的骄傲和轻狂,却夹杂着太多贪婪和***,你的嚣张,你的不可一世,皆是依附于你对权势和财富的掌控,却从来不是因为你自己,单是这一点,你差于她便是天地,更逞论,她心性良善,为了信念和目标,披荆斩棘,不惧百般磨砺,而你,却心思歹毒,为实现自己的贪欲,只会做些图谋不轨的勾当。”
“郝连城,我在你心里,就真的这么不如她吗!”夏紫琼显得有些激动,她从来都只知道虞挽歌在他心理无人能及,却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竟然如此不堪!
“是,你在我心里,远不及她毫厘,她横行南昭时,踩的从来都是恶霸,交好的常是勾栏女子,拥抱的皆是落魄孩童,她不在乎身份不在乎地位,不在乎俗世目光,她所依仗的从来不是她为南昭流了多少血,而是那一份昭昭可鉴的真心。纵然你学她千般像,却也永远都比不上她一星半点!”郝连城字字诛心。
一字一句好似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凌迟着夏紫琼的心。
夏紫琼张着嘴,涕泪横流,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着,颤抖个不停。
“若你没了依附的权势和财富,你只会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可是她纵然失去了一切,如今却再次得到了天下。”郝连城收起有些激动的情绪,淡淡的开口。
“哈哈,郝连城,若是她听到你这般维护她,你说她会不会觉得可笑!一个灭她满门的仇人,一个欺骗感情的负心汉,此刻却表现的像是个情种,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夏紫琼仰面大笑起来。
凌乱的发髻散乱不已,一只只精致的珠钗散落一地。
这一瞬,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被踩在地上,这一瞬,她卑微的跌入尘埃。
“你就留在这里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今日开始,在军中,你便永远不准走出这营帐,在府内,你便永远不许踏出一步你的房间!夏紫琼,看在你曾为我付出的份上,这是我最后的仁慈。”郝连城一把抽出她手中紧握的衣襟,甩袖离去。
夏紫琼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郝连城的背影,一点点从地上坐了起来。
“郝连城,你不要走。。。我是真的爱你啊。。。我是真的爱你。。。”
夏紫琼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失去了一切,她失去了所有,她不能,她不能就这样一无所有!
“郝连城,我恨你!我恨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诅咒你,今生今世,你都会生不如死的活着,哈哈哈!”夏紫琼扯着嗓子喊道,似乎有些疯癫。
只可惜,再没有人走进来关心她是否安好,营帐前只有冷冰冰的士兵们来回巡视和守备,似乎全然忘记了当初她夏紫琼布下无数阵法,助他们杀敌无数,为他们减少了多少伤亡。
夏紫琼看着空荡荡的营帐,脑中却忍不住想起了当初的一幕幕温存,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除了他们初次相遇,一切就已经都是设计好的。
夏紫琼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抬手轻轻触摸起自己的脸颊:“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