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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只觉得乱作一团,所得到的有用的消息太少,根本难以分析出这个叛徒到底是谁,仅有的几种推断,却又被别的佐证所否定,那么当年到底是谁动了阵法?
“先不要想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北棠妖轻轻吻了吻虞挽歌的额头,安慰着。
虞挽歌点点头,继而抬头看向端靖道:“若是日后虞府的人都回来了,你要想想该怎么同明瑞王爷一家交代,否则轻易离开,只怕他们会伤心难过。”
提及此处,端靖也是一阵沉默。
他从小没娘,明瑞夫人着实给了他所有一个母亲的爱,而明瑞王爷不同于他的父亲,他没有他父亲的英明睿智,却更像是一个父亲。
他的父亲大多梳理,即便是他顽皮捣蛋却也从不动怒。
其实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在怪着他害死了娘亲,即便是不怪,可是每当看到自己,父亲便总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娘,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父亲虽然悉心教导他,待他也很好,可是却总是有着一股让他有些难受的疏离。
可是,他又能怪谁呢?因为他知道,父亲是爱他的,一次次危难总是将他护在身后,面对他刻意的调皮捣蛋,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告诫。
想到这,端靖沉默了,也许姐姐说的对,他是该好好想想,若是真有那一日,他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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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大结局(一)
虞挽歌有些倦了,好生宽慰了端靖一番,便让北棠妖悉心为他安排下一个住处。
与此同时,一直身处天水的青蛇,在几次三番的追查之后,也终于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似乎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虞青城。
只是他不懂,为何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关于往昔的记忆,自己的记忆又是怎样消失不见的?他有着一种对未知命运的迷茫和深深的无力,这种迷茫和无力并非是力量就能够弥补的,而是丢失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所带来的不安和慌张轿。
来来往往的人经过此处,纷纷忍不住侧目睚。
一名身着淡青色华服的男子随意坐在了一家修鞋铺子的摊位前,双手拄着一把剑,撑着下颌,车如流水马游龙的繁盛之景,映在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中,却不曾留下丝毫痕迹,也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纵然男子悄无声息,好似脱离在这市井之外,可是来往的百姓却依旧忍不住像他投去探寻的目光。
因为他未免有些太过俊美了,衣着华贵,足以证明他的地位超凡,此外,男子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像是经久不曾晒过太阳,看起来似乎有些病态。
男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一旁修鞋的老妪频频忍不住回头,只是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原处不曾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所干扰。
途中不少俊俏的女子在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似乎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一个个脸蛋酡红,像是泡在了蜜罐子里一般。
这名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青蛇。
在前一阵子一连串的寻访之后,他终于摘下了面具,在许多人的口中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可这些人中却唯独没有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弄丢了那些记忆,他也曾询问一些大夫,可他们却也无法给出具体的答复。
他只觉得心很空,把什么总要的东西弄丢了,而更可恨的是,老天似乎吝啬的连一点零星的片段也不愿让他记起,让他像是瞎子一般游荡在这漂浮的人海。
他的头也从未有过大夫所说的头痛欲裂过,或者片段交错,他没有,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除了几年前醒来第一次见到七星阁阁主之后,他对此之前的事情全然不知。
从前,他曾觉得既然忘记,就不必再强求,有缘无分的东西何必庸人自扰。
可是,在一次次的询问中,在猜测自己是不是虞青城的时候,在瞧见虞挽歌一次次艰难独行的时候,他开始想要知道自己是谁,想要知道曾经的故事。
记忆伊始的地方,是在一处茅草房中醒来,带着面具的七星阁的阁主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给他,带在了他的脸上,告诉他不要让任何人瞧见他的容貌。
他悉心照料他,教导他,告诉他世事,让他不必惊慌于忘记一切的不安。
他素来沉默,也曾有过怀疑,可终究太过慵懒,照着七星阁主的话,一件件,一桩桩,去做。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可是如今,他却自己摘下了面具,他只是想瞧瞧,自己是谁?可否有人认得自己?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从日出到日落,人们只瞧见一座酷似雕塑的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青蛇依然神色无波,可是他却发觉到面前时不时有许多乘坐轿撵的官员经过,经常会掀起窗前的帘子,而后状似不经意,实则十分认真的在打量着自己。
青蛇心中微动,平日里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他开始细细思量起来。
这些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不过是摘下面具在这里静坐了一天,这些大有来头的人便刻意绕着小路来看自己,想必他们都是来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人。
人们只瞧见那个静坐了一天的男子,忽然起身离开,不知道他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还是对思索已经的事情做出了决断,手中的面具随意扔在了地上,来往的车轮毫不留情的轧过,将其碾裂。
没过多久,有关青蛇的消息便飞跃了大半个南昭,传到了郝连城的耳中。
碧雪怀中抱着有些瑟缩的郝竞轩,听着线人的禀报,开口道:“虞青城不仅没死,还被狗皇帝利用了?”
郝连城对此似乎并不太过惊讶,毕竟此前虞挽歌经曾经问过有关虞青城的事情,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虞青城的存在,只是不曾想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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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雪看着手中精细的画像,确定此人是青蛇无疑。
“青蛇肯为南昭帝卖命这么多年,甚至几次对虞挽歌和北棠妖出手,怕是已经被南昭帝所控制。”碧雪沉声道。
郝连城眯起眸子道:“能够如此彻底控制一个人的方法,似乎除了一些上古秘法,便只有常见的巫蛊之术。”
“来人,去把夏大师唤来。”碧雪吩咐着。
没多久,一名留着身着苗疆服饰的中年男人便出现在了营帐之中,男子头上带着繁复的帽子,脖颈上带着银制的精致项圈,走起路来,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错,此人正是之前在北燕皇宫中曾助汪直给北棠妖下蛊的那名中年男子,当初她的师妹入宫为妃,而后死在宫中,所以他一直视虞挽歌和北棠妖为敌,想要为他的师妹报仇。
最初,汪直掌管东厂的时候,此人曾与汪直合作,后来汪直消失,此人便投奔了郝连城和碧雪,一直在他们手下做事,因为蛊师稀少,所以郝连城一直将他奉为上宾,终日有着金银美色相伴,倒是让他饱暖思淫,欲,没有了当初的复仇心切。
“属下参见太子。。哦不。。陛下。。”夏大师拱手道,步子有些虚浮,可以看出这些年过的十分滋润。
碧雪开门见山道:“夏大师,你精通巫蛊之术,不知道在巫蛊之术中可有什么能够驱使人做事,却又能让人保持清醒,有自己的思维的蛊术。”
夏大师想了一会开口道:“苗疆有一种子母蛊,可以用来控制人,将子蛊下在被控制的人身上,而后利用母蛊下达命令,一旦此人不听从命令,子蛊便会在体内发出剧痛,但是此蛊可以保持人的神智清醒,按照自己的心思做事。”
碧雪摇摇头道:“不是这种,青蛇做事似乎从未有过受制于人的情况,也从不曾见过他是因为疼痛而出手。”
“还有一种蛊,在催动之后,可以使人进入机械的幻觉之中,脑海中只有蛊师所下达的命令,没有疼痛,但是人却不会有自己的思维。”夏大师继续道。
碧雪摇头:“也不是这种,此人中蛊之后既没有疼痛之感,也不曾失过心神。”
夏大师蹙眉思忖,郝连城沉默了一会补充道:“也许南昭帝能够控制他并不是利用蛊虫,而只是利用蛊虫洗去了他曾经的记忆,而后为他灌输新的思想,所以他才能表现的一切与常人无异。”
碧雪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似乎认可郝连城的说法,因为如果南昭帝是利用夏大师所说的蛊虫,他们应该能够在青蛇的眼中看到过对南昭帝的仇视,可是事实上他们从未从青蛇身上感受到半点的仇视和怒火,除了不记得往昔,他的一切似乎都和常人无异。
这也就说明,南昭帝所下的蛊并不是用来控制他,而是用来抹去他的记忆。
碧雪越发肯定郝连城的判断,因为依照南昭帝的心思,一定明白,若是用子母蛊那种做法,虽然能够控制住青蛇,可是却会让他心中产生恨意,反倒是弄巧成拙,这般倒是不如直接抹除他的记忆,而后施恩于他,反倒是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
夏大师在脑海中思忖了一番,而后开口道:“抹除记忆的蛊虫倒是有许多中,但是情况都不大相同,不知道主子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能够让在下具体判断出到底是什么蛊?”
郝连城和碧雪都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后,郝连城再次开口道:“你先下去吧,有了新的线索我会再找你。”
夏大师笑眯眯的退下后,碧雪开口道:“我们如今能够知道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是身边有个蛊师在身,怕是也难以具体断定他身上的到底是哪种蛊。”
郝连城沉声道:“我会送信给北棠妖,询问一下他们是否知道更多的情况。”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因为郝连城的兵马和大御相距并不太远,所以郝连城的信笺很快就送到了北棠妖手中。
北棠妖收到郝连城的信笺之后,先是询问了一些北棠海所知道的状况,而后又回到营帐里来找虞挽歌,像她询问了一些当初在天水被困在地下的石室的状况。
而后仔细想了想,提笔回信。
信笺上先写出了北棠海的想法,北棠海在摘下青蛇的面具时,青蛇曾刻意配合,这基本上可以推断,青蛇对自己的身份也有所怀疑,但是却并不知晓自己是谁。
而根据虞挽歌那些时日同青蛇的接触,她能够感觉到一些青蛇对她的照顾,但是却
没有感受到青蛇的情绪波动,他瞧着她的时候更多的似乎是迷茫和不解,所给予的那些帮助和照拂似乎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挽挽,你再想想,你有没有曾瞧见过青蛇头痛,或者其他地方不适?”北棠妖仔细追问着。
虞挽歌凝神回想当初的情况,确定没有见到过青蛇有过什么异常,一切都同正常人无异,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那么唯一不应该的地方就是竟然丝毫都不记得自己。
信笺很快被传送回郝连城的手中,毕竟北棠妖手边没有蛊师,即便是交给神龙宗排查,可速度却一定不会有郝连城这里的快,而今眼下战局瞬息万变,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虞青城,他们一定要尽早为他找到解药。
郝连城翻看着手中信笺的时候,再次叫来了夏大师。
根据信笺上所说,郝连城很快提取出了最为有用的一条信息:“这个中蛊之人曾同过去关系十分密切的亲人有过亲密和近距离的接触,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也始终没有人见到过他有头痛或者异样的状况,根据这点,能否判断出他中的是什么蛊么?”
夏大师蹙着眉头仔细想着,而后开口道:“见到曾近至亲的人都没有半点反应,这一点倒是可以排除几种可能,因为蛊虫即便能够暂时寄居在人体内,却无法使人真正的遗失记忆,很多人在见到曾经熟悉的人或者事物时,总会有所触动,或者失控,或者回忆起一些往事。”
碧雪眉头拧成一团,似乎嫌他太过墨迹,呵斥道:“到底能不能判断出是什么蛊!”
夏大师迷蒙的双眼清醒了些,看着面前的女子一个激灵,而后开口道:“如果他一次都不曾回忆起过往事,也从不曾受到过触动,只怕他并不是被蛊虫所控制,而是利用一种极为罕见的蛊虫将记忆给吃掉了。”
郝连城和碧雪都是一阵诧异:“吃掉?”
夏大师点头道:“不错,蛊虫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缺陷,可根据主子所说,这个中蛊之人又能像正常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思维,从来不曾失控,见到至亲之人又不曾有有过半点关于往昔的记忆,那么便只能有这一种可能。”
“这种蛊虫叫什么?可有解蛊的办法?”郝连城开口道。
夏大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