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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起身道:“姐姐的含露宫才是宫中人人艳羡的好去处。”
江妃远妃连带着几名妃嫔,纷纷落座,金镯和银环早已备好了糕点瓜果。
几名妃嫔皆是打量着宫内的装饰,瞧见碧瓦琉璃后,眼中皆是闪过一抹艳羡
“看来陛下真是宠爱极了妹妹,听闻当初皇后娘娘讨要这株落地珊瑚陛下都不忍割爱,如今却是放在了妹妹这里。”江妃艳羡道。
虞挽歌神色不变,江妃是赵婉柔的人,在宫中也是个老人了,当年也是风头无二,后来风头过去,却也凭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在北燕帝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再加上柔妃的关系,平日里若是有什么好东西,除去新宠,北燕帝倒是也不会忘了有她一份。
远妃是皇后的人,比起江妃的灵巧,远妃要逊色上不少,近来更因为皇后被禁足,地位有些不稳,不过许是运气好,在前些日子有了身孕,倒是让北燕帝重新将她记起。
听闻江妃的话,远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因着皇后的落败,她这大半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前几日从国丈府探了探消息,得知害得皇后的罪魁祸首竟是面前的女子,这着实让她大惊。
思及自己这大半年的遭遇和国丈府许下的好处,对虞挽歌的恨意便更浓了几分,开口道:“挽妃妹妹确实是圣眷正浓,不过姐姐怎么听闻前日夜里陛下不到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去?”
看着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虞挽歌笑道:“许是我福薄,正巧那日小日子突至,只好让陛下扫兴而归。”
远妃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苦口婆心道:“怎么会这么巧,妹妹可真是不该,陛下满心欢喜却扑了空,怕是会对妹妹心有芥蒂,这宫中日子难过,若是妹妹以后有用得到姐姐的地方,一定要同姐姐开口。”
远妃的话一出,几名妃嫔对视一眼,眼中的热络明显冷了不少,只想着挽妃此举怕是会惹怒陛下,毕竟能够举办封妃大典的妃子少之又少,陛下精心筹备了半月有余,最后却是一场空欢喜,只怕会恼怒至极。
虞挽歌也不恼,只是浅笑着应下:“若是有所需要,妹妹一定要同姐姐开口。”
“姐妹一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说不定妹妹日后飞黄腾达,姐姐还要靠着妹妹照拂。”江妃笑道。
就在时,北燕帝的圣旨传来,王公公手举圣旨昂首进来:“挽妃接旨。”
众人纷纷跪下,王公公道:“挽妃性温顺,喜宁和,深得朕心,特赏赐羊脂玉镯一对,玛瑙手串两条,碧玺珠链一条,南海珍珠百颗,夜明珠十颗;猫眼石两对;白玉头面一套。。。。。钦此~”
听着王公公的一番话,远妃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北燕帝的这道圣旨,像是一个大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一口气憋在心里,难以喘息,只恨的牙痒痒,当瞧见那一串串耀目的珠宝,更是没了红了眼,吞着一口气,挤出笑脸佯装替虞挽歌欣喜着。
北燕帝的圣旨后,众人寒暄了片刻,才纷纷告退,虞挽歌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对着小盛子沉声道:“找人盯住远妃。”
过了几日,宫中的流言越来越盛,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宫婢们,太监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北棠海私通宫妃一事。
不少人纷纷猜测着,北棠海到底是同哪位宫妃私通,更有甚者,甚至给出了具体的时间,地点,细致到当日北棠海穿了什么衣服,所见的宫妃是什么装扮,越发的逼真起来。
中途北燕帝除了去过两次挽月宫同虞挽歌下下棋,便再未去过旁的宫殿。
“主子,这宫中最近到处都在盛传四殿下和宫妃私通之事,有些人甚至还将矛头指向了您。”小盛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虞挽歌放下手中的茶盏,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北棠妖,北棠妖,你到底要做什么?
夕阳西下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燕帝驾临挽月宫。
王公公指挥着宫女们布上膳食,北燕帝搓了搓手,叹气道:“还是爱妃宫里舒心。”虞挽歌浅笑道:“只要陛下舒心,臣妾便也就安心了。”
虞挽歌同北燕帝一同用膳,气氛倒是也融洽,她话本就不多,北燕帝偶尔说上几句,倒是也不会冷场,别有一份安宁。
此时,尚宫局内
尚宫大人端坐上首,看着下首的宫女们开口道:“这批首饰匣子乃是尚宫局精心打造而成,是年初发放到诸位宫妃手中的贺礼,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能有所差错。”
“是,尚宫大人。”
众多宫女们纷纷手捧一只锦盒,最为精贵的乃是赤金打造,上面刻有繁复的花纹,缀满五彩的宝石,十分夺目,稍稍逊色一些的则是梨木或者红木质地,倒也算是上品。
宁素捧着一只金色的匣子,匆匆同萱草道了别,往挽月宫的方向快步走去,经过一条小道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站住。”
宁素步子一顿,回头看去,一见是远妃娘娘,顿时停下步子,躬身不敢抬头。
远妃不急不缓的走上前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在这夜色下竟然这般夺目。”
宁素忙道:“是尚宫局新打造的首饰匣子,奴婢正要送往挽妃娘娘宫中。”
远妃的手指在匣子上轻抚着,反复流连,拿在手中,轻打开后,又合上,放了回去道:“可是所有的宫妃都有?”
“是的娘娘,想必娘娘此刻回宫,匣子已经被送到了。”宁素点头道。
远妃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先去吧。”
宁素松了口气,这才加快步子,急忙向挽月宫走去。
远妃看着宁素走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挽妃?哼。。我看你能风光到几时!”
转过身,瞧见北棠妖从远处的树干后走出,远妃顿时笑着迎上道:“此次还要多谢九殿下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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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私通宫妃!
艳骨欢,阴毒孽妃;119 私通宫妃!
北棠妖轻道:“远妃娘娘客气了。爱睍莼璩”
远妃笑的有些尴尬,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曾听过有关他的各种传言,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可是此刻,她却有些从心底发颤。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远妃讪讪道。
北棠妖微微颔首,远妃在夜色中匆匆离去。
宁素一路将金色的首饰匣子送到挽月宫,北燕帝同虞挽歌正巧用过晚膳,隔着一张方桌,一人手中一个八宝紫金暖炉,靠在搭着绒毯的椅背上,随意的聊着旄。
说来也怪,每次来这挽月宫,北燕帝都会感到心神宁静,少了几分烦躁和萎靡,倒是十分舒畅。
“主子,尚宫局的人送来了给年初准备的首饰匣子。”小盛子侧过身,宁素将手中的匣子送到虞挽歌手上,而后匆匆离去。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匣子上,沉声道:“倒是精细,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岷”
随后,将匣子递给小盛子,兴趣缺缺。
小盛子正欲将匣子收好,北燕帝却开口道:“这珐琅彩漆在金箔上倒是稀罕,这几颗宝石也是别致,拿过来朕瞧瞧,回头让尚宫局给朕也用这珐琅彩做个物件。”
小盛子将匣子递到北燕帝面前,北燕帝看的仔细。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细致看过一样东西了,终日里浑浑噩噩似乎已经很久了,大把大把的黄金和珠宝已经不再稀奇,一切唾手可得却让他兴趣缺缺。
“陛下坐拥天下,想要什么还不容易。”虞挽歌轻笑道。
北燕帝的目光落在身侧的美人身上,不得不慨叹,自己老了,随意拨弄着匣子的盖子道:“朕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虞挽歌也没说话,北燕帝的目光落在墙角珠帘下半人来高的彩釉瓷瓶上,有些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
过了一会,北燕帝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匣子递给小盛子。
‘啪’一声响起。
就在这时,北燕帝无意碰到了匣子的开关,匣子上的锁忽然被弹开,正打算将匣子重新合上的北燕帝,目光却停在了匣子里,久久没有动作。
小盛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匣子里有张字条,看了虞挽歌一眼,心中不安。
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指缓缓将字条拿出,手中的匣子随意搁置在一旁的方桌上,三指捏住字条,看清上面的字迹后,眉头却紧紧簇成一团。
空气明显因为帝王情绪的波动而有所起伏,虞挽歌也微微蹙起眉头,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啪!’北燕帝一掌拍在一旁的方桌上,那双混沌的眼却多了几分凌厉:“云婉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虞挽歌的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字条,清晰的瞧见上面写着一行黑色的字迹:“思卿念卿,故楼待卿,海。”
虞挽歌的眉头簇成一团,跪在地上,没有急着开口辩解,心思快速的转动着!
北燕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想起近日来宫中听到的流言,说是四皇子北棠海同宫妃有染,他只道是这宫中的奴才们胆子越来越大,着人处置了不少,不想竟是无风不起浪!
北燕帝红着眼,满心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云婉歌!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同皇子私通,朕今日定要要了你的脑袋!”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方桌上的字条上,她见过北棠海的字,干净有力,而眼下,这字条上的字几乎同北棠海如出一辙,只怕是早已安排妥当。
再看纸张,是宫中最常用的宣旨,一样没有破绽。
静下心来,虞挽歌快速的分析着,如果字迹和纸张都没有端倪,那么便只能从送匣子的丫鬟身上找出生机,想到此处,虞挽歌的心沉了下来,怕只怕刚刚的宫婢此刻已经命丧黄泉。
“王福贵,立刻去给朕把北棠海传召过来!”北燕帝怒道。
王公公匆匆退下,派人将北棠海传至挽月宫。
夜色里,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不少人,尤其最近挽月宫风头正盛,北燕帝又一直不曾涉足旁的宫殿,是以众人纷纷派人盯着挽月宫的动静,眼下一有风吹草动,很多人即刻得到了消息。
一直未曾涉足挽月宫的柔妃也穿戴整齐,闻声而来。
来到挽月宫门前时,已经积聚了不少妃嫔和宫人,犹豫了片刻,柔贵妃带着众人走进了挽月宫,正见北燕帝怒吼道:“岂有此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就去阴曹地府做一对好命鸳鸯吧!”
众人闻言,似乎已经听出了端倪,皇帝在妃子的寝宫却连夜召见四皇子,加之之前风风雨雨的传闻,众人一时心中都有了猜测。
“陛下先消消气,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气坏了身子。”柔妃温婉的站在北燕帝身侧,扶着已经有些颤抖的北燕帝缓缓落座,斟上一杯茶水,放在方桌上;余光瞧见方桌上的字条,对于发生何事,已经是心下了然。
北燕帝冷哼一声坐在靠椅上,随着场面的寂静,倒是也冷静下来了几分:“挽妃,这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虚言,朕决不轻饶!”
虞挽歌这才开口,沉声道:“臣妾之前并不尚宫局赶制首饰匣子一事,更不知为何会有字条出现在其中。”
北燕帝冷哼一声,似乎对她的解释并不信服。
北棠海也收到了消息,一路赶往挽月宫,走至宫门处不远,正瞧见一身紫色华袍的北棠妖迎面走来。
北棠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一身黑色蟒袍的北棠海,目光凉薄。
“北棠妖,你连她也算计,你到底想要什么!”呼啸的北风吹的积雪纷纷扬扬,男人低沉的话语被吞没在风雪之中。
北棠海心头升起一抹怒意,他实在是低估了他,虽然上次他不曾赶回来,但至少他始终以为,他不会去伤害她,毕竟她曾陪他一同度过那些艰苦的日子,可是如今看来,是他错的离谱。
北棠妖淡漠的看着他,薄唇轻启,幽幽道:“我想算计的从来不是她,而是你。”
北棠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侧脸在月色下愈发显得棱角分明,额上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的怒意。“北棠海,念你曾救过她,这次我留你一条生路。”北棠妖微微一顿,继续道:“离开帝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月下,男子一身紫袍,头戴金冠,恍如神袛,如君王降世,眼中浅藏淡淡的杀机,目光天下,带着睥睨一切的高贵。
北棠海忽然冷笑道:“北棠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