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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城转头对北燕帝道:“上天将如此美貌的女子赐给陛下,实在是陛下之福,不过依本宫来看,有着皇后娘娘这般的贤助,更是北燕百姓之福。”
北燕帝将皇后揽在怀中点头道:“确实如此,多年来,若非是有皇后一直替朕操持,倒是不知朕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一旁的王公公小心的上前道:“陛下,吉时已到,宴会该开始了。”
“挽妃怎么还没有来?派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北燕帝低声道。
大殿中的乐曲温软而缠绵,脂粉的香气和烈酒的香醇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阵阵奢靡的味道。
挽月宫
“娘娘,可以了。”金镯微微后退一步,开口道。
虞挽歌坐在镜子前,静静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除去更加的苍白瘦弱,几乎同以往别无二致。
若说是有所差距,大抵是那双黝黑的眸子少了往日的凌厉和张扬,少了几分神采,更多的则是死一般的沉寂和空洞。
“主子,今日是要穿哪件衣裳?奴才看这件不错?”小盛子拉开柜子询问道。
看着小盛子指出的艳红色,虞挽歌的目光并未流恋,涂着金色丹寇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华服,最终停留在了一件黑色的长裙上。
“就穿这件吧。”
小盛子倒是没有开口,一旁的金镯和银环却有几分不赞同。
大殿中的众人纷纷落座后,北燕帝讲了一些场面话,一名名穿着粉衣,好似桃花般的舞女便鱼跃而上,长长的绢帛在地面金色的绒毯上划过,好似空中纷纷落下的粉色花瓣,娇羞可爱。
东陵皇子看着面前别有一番滋味的舞女乐得沉浸其中,手指抓着长长的绢帛,放在鼻翼轻轻嗅着女子身上的香气。
王公公这时走进北燕帝面前,低声道:“陛下,挽妃娘娘来了。”
“哦?还不快让她进来。”北燕帝起身走下玉阶。
北燕帝这一动,不少人纷纷也起了身,却不知这帝王亲自走了下来,是所谓何事。
乾元殿外的太监传来尖细的喊声:“挽妃娘娘到~”
随着北燕帝的动作,乾元殿内的歌舞骤然停下,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众人顺着北燕帝的目光向门前看去,一道纤细的身影,踏着金光,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随着一点点出现在殿外的石阶之上,女子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殿外的霞光掩映在女子的发丝,荡碎了一地晚霞。
漆黑的衣裙如泼墨般在女子身上荡漾,橘红色的绣线在黑裙上绣成一朵朵妖冶的曼陀罗,仿佛在风中摇曳,红玉所拼接的烈焰色腰带,掐起女子不堪一握的腰身。
简单的发髻上,一簇红玉雕琢的海棠花冠束起三千青丝,随着女子的走动,可以看见有水波在其中流转。
‘嘭!’一声,东陵皇子手中的酒杯掉落在香案上,一双眼始终移不开突然出现的女子。
目光一点点上移,迫不及待的想要窥见女子的容貌。
只可惜老天似乎并不眷恋。
虞挽歌的脸上带着一层黑色的薄纱,若隐若现之下,竟是让无数人想要将其扯下。
大殿中只剩下阵阵抽气声,任是在温软的颜色,也比不得这沉寂的黑色来的让人心动。
北燕帝笑着迎上前去:“挽挽,朕听王公公说你身子不适,本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呢。”
“今日诸国齐聚,北燕作为东道主,臣妾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却也想略尽绵薄之力。”沙哑的声音淡淡流淌开,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陈碧雪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笑的妖娆,说不出为什么,心头莫名的就生出几分不喜。
郝连城的目光同样落在了虞挽歌身上,心中却在盘算着她在北燕帝心中的地位。
毕竟区区一个宫妃,在这种场合来迟已经难以饶恕,可北燕帝不仅没有怪罪,反而亲自上前相迎,他倒是有些好奇,这挽妃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139 交锋碧雪!
艳骨欢,阴毒孽妃;139 交锋碧雪!
北燕帝拉住虞挽歌的手,引领着她一步步穿过众多双眼睛。爱睍莼璩
脸上堆满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昭示着这个姗姗来迟,一身黑裙的女子,究竟在这位贪好美色的帝王心中有着怎样的地位。
柔妃站在玉阶之上,看着北燕帝的关切,手中的绢帕被紧紧攥成了一团。
她不是没有受宠过,相信在这宫中每个有些地位的女人,都曾拥有过这帝王昙花一现的爱,可是除了当年的梅妃,几乎鲜少从谁的身上感受到北燕帝这种发自内心的宠爱。
思及梅妃,柔妃的目光落在了北棠妖身上熨。
梅妃正是这位九殿下的母亲,当年她同梅妃几乎是同一时间受宠,只是梅妃所得到的却远比她多,甚至于同样先于她产下皇嗣,不过纵然如此,今天坐在这里的却是她,而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梅妃。
虞挽歌随着北燕帝的步子,一步步穿过众人,目光依次扫过众人。
先是瞧见了一身金色蟒袍的太子北棠叶,而后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北棠海轿。
而后是银白色长袍,金丝银线绣出的一条望月孤狼。
虞挽歌扫过北棠妖,目光并未停顿,却是仔细将他的神色收在了眼中。
自从那日听闻汪直所奏的笛声后,便一直没有见到北棠妖,也不知蛊虫的情况到底如何。
北棠妖的目光亦是落在虞挽歌身上,盯着北燕帝拉着虞挽歌的手脸色发黑。
再下首,是六皇子和十二皇子,数位皇子之中,依旧不见北棠雪,想来他是厌倦极了这般乏味的宴会。
向前走了数步,虞挽歌的目光落在了郝连城身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握着北燕帝的手更紧了一些,漆黑的眸子仿佛墨一般,仿佛能滴出水来,眸中的两点光亮仿佛要化作利剑夺眶而出,压抑着无边的恨意。
郝连城对上那双黑眸,心头一顿,脑海中竟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抹张扬的红色。
面纱下的嘴角轻轻勾起,虞挽歌缓缓收回目光,在北燕帝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一步步登上玉阶,向自己的香案走去。
郝连城的目光却不受控制盯住那道黑色的背影,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敢置信。
竟然会。。竟然会这般相似。。。
碧雪看见郝连城盯着那道黑色的背影失神,眼中闪过闪过一道不满,从那个女人死后,她便再也未见过他曾盯着哪个女子失神,她清楚的了解他,他所要的一切不过都是增加他权势的筹码。
可是就在刚才,就在这北燕,他竟然会看着北燕帝的宠妃失神?碧雪心中升起浓浓的妒意!
“挽挽,就坐在朕的身侧好了。”北燕帝并未松手,将虞挽歌拉过来,竟是摁在了自己的龙椅上。
下首响起一阵唏嘘声,朝中大臣想要劝诫,大多却因为此刻各国使臣都在,只好暂且按捺不语。
‘啪’一声,皇后手中的指甲被她生生掰断。
如今到了她这个年纪和地位,早已经看透所谓的情爱,对北燕帝更是不再抱有一丝期望,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和整个北燕王朝的权力。
可是纵然如此,眼见着北燕帝如今对虞挽歌的宠爱,心中却依然觉得不是滋味。
东陵皇子上前一步开口道:“素来听闻挽妃娘娘姿容绝色,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挽妃娘娘为何一直面带轻纱,何不让我等一窥真容。”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东陵皇子身上,一身竹绿色长衫,衬托的他有些油头粉面,一双三角眼,泛着些猥琐的光亮,只一眼,便能知道是个好色之人。
北燕帝转过头看着虞挽歌,虞挽歌轻道:“前几日偶感风寒,才不得已而为,还请诸位见谅。”
东陵皇子有些不甘心的开口道:“看来娘娘需要好好调养才是,不过如今热闹纷呈,娘娘一直戴着面纱,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北燕帝微微蹙起眉头,让人猜不透他是对东陵皇子有所不满,还是对这位挽妃娘娘的举动感到不满。
“齐敬羽,你怕是不知,这正是北燕的待客之道,我们南昭可是从前两日就已经领教了。”陈碧雪涂着鲜红丹寇的指甲从唇瓣滑过,说出的话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
东陵皇子的目光贪婪的扫过碧雪傲人的胸脯,继而摸了摸头发道:“若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回国后,本宫一定好好禀告父皇,北燕是如何款待我东陵的。”
北燕帝的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暗藏龙威:“二位这是对我北燕心存不满,蓄意滋事么?”
眼见着北燕帝升起怒意,齐敬羽心头升起几分惧意,收回的目光瞧见自己的哥哥东陵太子的警告,一时间更是不敢开口。
陈碧雪却并不惧怕,只是瞧见北燕帝比以往清明不少的眸色,微微惊讶。
几年前她曾见过北燕帝一次,只觉得若是北燕一直由这个好色昏庸的皇帝来掌管,实在是不足为惧,可是如今看来,那双本是浑浊涣散的眼竟然变得清明起来,倒是稀奇。
见着东陵皇子低着头退了下去,心中骂了声废物,继续道:“带着面纱赴宴,难道不是于理不合?”
“于礼不合?”虞挽歌轻笑着反问,一双凤眼锁住碧雪,宛若一条毒蛇,吐着鲜红的芯。
碧雪的手指莫名的颤了一下,却见高坐在龙椅上的女子不急不缓的继续道:“太子妃殿下未免有些喧宾夺主,若说于礼不合,本宫倒是想问问您所指的是于哪家礼法不合?何处不合?”
碧雪一时语塞,盯着那双黑眸,竟是说不出的浑身不舒坦。
北棠妖这时开口道:“若太子妃所说是于北燕礼法不合,本宫就不得不说上一句,此次是北燕设宴款待诸国,一切礼法应遵照我北燕陛下的旨意,若您所指是于南昭礼法不合,那么本宫倒是更要问问,莫不是你们南昭已经把我北燕视作你们的囊中之物?还是认为你们脚下所踏着的这片土地已经更名为南昭了,视我北燕于无物!”
北棠妖的浅笑着开口,一双琉璃色的眸子近乎透明,胜过最璀璨的宝石,玩笑般的话,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咄咄逼人,宛如最犀利的刀锋!碧雪的目光落在北棠妖身上,灯火下一道金白交错的华服,构绘成最奢华尊贵的颜色,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肌肤折射出莹莹的光亮,微微勾起的薄唇凝聚着最妖冶的红,好似一只美艳高贵的花妖,刚刚吸食完血液。
碧雪回过神来,只觉得好似被蛊惑了一般,收敛了心神,正要开口,虞挽歌却是抢先打断了她。
“今日北燕款待各国使臣,太子妃殿下蓄意滋事,到底是不将我北燕放在眼里?还是受人指使,想要挑起两国争端,若是如此,我想陛下您是一定要问问南昭陛下此举究竟有何用意了!”
沙哑的声音到最后变得凌厉起来,为靡靡的大殿注入一道肃杀之气。
北棠海这时站了出来开口道:“我北燕虽不恃强凌弱,可若是有人敢犯我国威,我想北燕的将士们一定乐意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奉陪到底!”
北棠海的话一出,朝中不少武将纷纷表态,一尊尊五大三粗的武将纷纷站起身来,脸上再不见之前的憨实,碧雪的脸色一时间黑了不少。
北棠海一开口,之前缩头不语的东陵皇子更是瑟缩的后退几步,自己的父皇可是这北棠海的外公。
他可不会忘记父皇对着这个杀神时堆起的一脸笑意,可是对着自己却只有斥责。
东陵皇子看向自己的大哥,正巧瞧见他头来责怪的目光,顿时心头委屈。
自己不过是想要看看这北燕帝的宠妃到底是什么天香国色,竟被传的这么神乎其神,却不想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一下子牵扯到两国战事。
不过好在他反应的快,见着北燕帝动怒,便住了嘴,否则若是真的因此和北燕发生什么摩擦,只怕回去后,父皇会扒了他一层皮。
东陵太子看着自己好色的弟弟,竟然刚一到,就险些惹出祸端,心头有些气恼。
眼见着北棠海开口,思及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随即符合道:“太子妃殿下,您此举确实有碍妥当,北燕陛下热情款待我们已经是周到至极,挽妃娘娘带病出席,才会覆戴面纱,您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
陈碧雪看着瞬间倒戈的东陵国,一口怒气涌上胸口,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北棠叶见着北棠海和北棠妖纷纷开口,心知若是再不开口表态,只会让人觉得自己这太子怕了南昭。
遂即道:“四弟和九弟言之有理!若是南昭蓄意滋事,妄图轻贱我北燕,我北燕的勇士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