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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过多的沉溺于情感,付出的越少,将来受到的伤害对的反噬也会越少的吧!
她忽然笑了,笑得那样惨淡,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幼稚。
“原来我以前是那么幼稚可笑……”一滴泪无知无觉地流了下来,滴落到上官天赏的肩头。
高铁站人流涌动,仿真人声不停地播报着各种通知——似乎只有他们两对的那一块小小地方,时间好像静止了。
“不,其实你一点都不幼稚。”上官天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哼……”颜权舆嘟起嘴,抬头望着上官天赏冰霜凝聚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何此时,却只有他的旁边才能如此温暖。
早上九点发的车,下午五点的时候就赶回了闵理工。上中下院各个专业的学生正在上着课。
一楼的教室都被占满了,图书馆又不好说话,只好在思源湖旁边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
正好四月份,五点多恰巧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不远处石楠花的“香味”浮动着,空气中满是暧昧的气味。
垂柳轻轻摇动着,湖面微波泛起金灿灿的光芒,整个环境像是一个幻觉。
在汉代十多年,两个人也没说上几句话,而此时此刻……也说不上什么话。
然而却觉得,就这样坐着,挺好的。
暮色四合了。只有两双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一点点光亮。
忽然,上官天赏开口:“你以前,爸妈对你好吗?”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听得上官天赏的语气中泛着一点愁苦。颜权舆听到这句话,很是诧异,诧异的倒不是问题的内容,而是上官天赏竟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但是,有这样的问题毕竟是一种进步,对于这两个孤独的只能相互取暖的两只动物来说,有这样的问题,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点共同语言。颜权舆觉得要好好地回答一下。
于是故事就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讲起。
“我出生的时候,就有很严重的斜视,看人的时候,眼珠子总是往一边斜。五岁的时候,爸妈已经发现了我的毛病,那时就到上海来看过,医生的意见是赶紧做手术,可是我那时才五岁,爸妈觉得我那时太小了,害怕手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于是就没有同意。
“那时的很多男生,总是喜欢叫我“歪眼睛”,后来……由于斜视的关系,我开始有点歪头。七岁上一年级,同学们又开始叫我“歪头”……
“我最害怕的就是班上来新同学,每次一有新同学到班上,就会问我,你的头为什么是歪的?”
说到这里,颜权舆开始哽咽起来,然而她心中同时也感到一丝快慰——那压在心头十多年的大石头,一旦说出来,就能够获得无与伦比的轻松吧!
外卖机器人小哥保持着常年不变的微笑将小车停在上官天赏身边,上官天赏取出两杯温热的奶茶,将其中一杯递给颜权舆。
颜权舆接过,手上的温暖一下子就传到心里,可是嘴上却冷:“为什么给我买奶茶,你难道不知道多少青春恋情都是从一杯奶茶开始的么?!”
“切……”上官天赏的嘴角微微上扬。
“嗯……谢谢……”颜权舆轻轻地吸了一口,“我爸妈一直很苦恼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总是斥责我,在别人面前注意形象,把头往左边歪一点,好让别人看不出来……可是你知道的,生理上的问题,总是改不过来的。
“我那时总是很讨厌我爸妈,因为他们每次出现在我勉强,都要让我想起自己这个讨厌的缺陷……
“后来……我才发现,为了这件事,他们两吵架哭泣的次数,比我还要多……”颜权舆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后来自己又做了两次手术,又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可是,这一切都应该随时间流逝而飘散的,回忆这样的往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她全身心沉浸在过往的悲痛中,却看不到上官天赏的眼里,此时满是羡慕。
专心喝奶茶,时光一下子就静下来了,只有石楠花的“香味”在空气中乱撞。
上中下院上课的同学们下课了又上课了,单车从西区流回东区又从东区流到西区,铃声响了又响,骚动了又安静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
上官天赏站起身,手伸到颜权舆面前,颜权舆的手搭上去,上官天赏一用力,颜权舆站起来。
“天都黑了,走吧!”
“嗯!”
……
从西区走到东三区得花上一段时间,虽然是春天,然而也会时不时地掉下一些枯黄的叶子。昏黄的路灯透过香樟树巨大的树冠,地上的影子斑斑驳驳。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回一趟家吧……至少看看,心里也有个底。”颜权舆的声音不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狠狠吸了一口气,“顺便把家里的遗产都处理一下。”上官天赏的语气很是淡漠,可是那种极力忍住的痛苦,还是让他的语气有些细微的波动。而颜权舆,直接愣在那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五)
从西区走到东三区得花上一段时间,虽然是春天,然而也会时不时地掉下一些枯黄的叶子。昏黄的路灯透过香樟树巨大的树冠,地上的影子斑斑驳驳。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回一趟家吧……至少看看,心里也有个底。”颜权舆的声音不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狠狠吸了一口气,“顺便把家里的遗产都处理一下。”上官天赏的语气很是淡漠,可是那种极力忍住的痛苦,还是让他的语气有些细微的波动。而颜权舆,直接愣在那儿了。
由于一直随着父亲辗转在华东华南各地,他家在南京和南昌各有一处房产。而因为父亲工作的特殊性,他们一家三口和亲戚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六年前他离开这个时代之后,科学院向母亲交付了6。26京沪高铁失事“上官天赏失踪”的通知,又在一个月后发送了死亡通知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母亲自杀了。
送终的都是科学院父亲的同事,他们满怀着悲痛——呵呵,大概是兔死狐悲吧!母子两人同时出殡,那葬礼……叫一个冷清呦!
到现在,他谁都怨不了,怨不了自己没有多陪妈妈几天,怨不了科学院一群冷血——他爹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怨不了母亲不够坚强,不能等他回来。
春雨蒙蒙,有些清冷。房前屋后,各种植物疯长,爬山虎将整栋楼囚禁起来,只剩下几只窗户和一扇大门。
“哇!独栋别墅!”颜权舆明白了前湖旁边这栋别墅就是上官天赏的家的时候,忍不住惊呼。
“……”上官天赏白了她一眼。
防盗门的质量很好,六年过去了,还是锃亮锃亮的。上官天赏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自然是张教授最近才交给他的。
上官天赏捏着钥匙靠近接触口,却在插进去的那一刻停住了。颜权舆很明显地看到他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上官天赏犹豫了几分,还是插了进去。转动了一圈,门锁亮了起来,他手心元件的资料瞬间被扫描了一遍。“滴滴”两声之后,门滑开了。
“进来吧!”上官天赏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伤心。
六年以前,这栋别墅的所有能源都切断了,机器人佣人在一个角落里,像一个雕塑。
到处都蒙着灰尘……
颜权舆每一脚踩在地板上,都出现一个浅浅的脚印,然后扬起一些灰尘。
“是有点脏。”
什么叫有一点……颜权舆捏着鼻子看着一片尘土飞扬,狠狠白了上官天赏一眼。
上官天赏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太阳能电池早就到了满格,虽然年代有些久远,可是毕竟是当时装配最高的一代太阳能电池。上官天赏打开电池控制箱,略微检查了一下,表示对于电池很是满意。
三个机器佣人在一刻钟之内恢复了满格的电量,在一个小时内将整栋别墅清理完毕。
果然效率呀!
颜权舆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墙播放着最新的电影——有钱人家就是好呀!客厅就能带来电影院般的观感体验!还可以随便吐瓜子皮……
上官天赏从书房走出来,看见颜权舆躺地那叫一个舒服,又一眼望到一地的瓜子皮,脸瞬间绿了,干咳了两声:“你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呀……”
“……待会帮你清理干净……”颜权舆瞬间恢复正常的坐姿。
“没事……随意……”上官天赏的脸重新恢复红润——就你那打扫卫生的技术,还是交给机器人吧!
颜权舆重新躺好,继续往地上吐着瓜子皮……
上官天赏的头360度循环一圈,努力说服自己没醉……自己只是晕了……
晚饭时间,颜权舆觉得自己的胃实在是弱爆了,唉!都怪上官天赏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一辈子都和他这样过的话,那……
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急忙在脑海中一阵“呸呸呸……”
“还要不要?”上官天赏又问。
“老大……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句话……”颜权舆的脸很是难看。
“怎么了?不好吃?”上官天赏一脸无辜。
“不是呀……我这样吃的话……一天就能胖一斤吧……”颜权舆龇牙咧嘴。
“哦,是嘛?以前你在一叶楼狂吃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听到你说这句话?”上官天赏太能抓住问题的本质了。
“……”颜权舆顿时晕倒。
吃货的世界,太可悲了……而胖子的世界,嗯,你懂得!
上官天赏费尽千辛万苦把自己还需要的一些东西收拾出来,又翻出一只旅行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来敲颜权舆的房门。
这几天颜权舆都住在他家的客房里,但是除了吃饭,上官天赏压根就没时间管她,可是今天却不能不管了。
已经上午十点了……
这货还在睡觉……
“起床了起床了!!!”上官天赏没好气地拍着门。
……一阵安静……
“好了好了,来了来了……”颜权舆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干什么?前几天我睡到十二点你都没管我……”
“咱们回上海去吧!”
“嗯?”颜权舆终于醒了一点,“为什么回去呀!这儿不是挺好的嘛!”
“这虽然我可以使用……但现在不算我的财产了。张教授之所以帮我保留着,只是怕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来得及带走。我现在东西都收拾好了……”
“什么?这房子不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豫章故郡(六)
“……其实吧,本来我母亲去世的时候,应该交由亲戚处理的,可是……”上官天赏耸耸肩,有些自嘲地说,“清理遗产的时候总是会冒出很多很多的亲戚,为了避免纠纷,我就和张教授说把遗产捐献给了红十字会。”
“哇咔咔……有钱就是任性啊……”颜权舆的眼睛一大一小,“嗯……不过,我还想在这儿玩几天……”
“这样啊……也行!”上官天赏觉得这个提议也蛮好,毕竟回闵理工自己也不知道该干嘛。
前湖,艾溪湖,青山湖,象湖,瑶湖……鄱阳湖……
八一广场,江西革命纪念馆……
秋水广场,绳金塔,青云谱……
宝葫芦,南昌之星游乐场……
最后一个,滕王阁!
上官天赏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列出的景点,接下来就让女汉子自己来选了!
女汉子满意地看着小男生做好的功课,一指就指到“滕王阁”。
上官天赏不开心了,“滕王阁一定要等到最后。”
“为什么呀!滕王阁明明最有名。”颜权舆挠着头,大惑不解。
“嗯……反正等到最后就对了!”上官天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行行行,无所谓……”颜权舆重新审视名单,“那个摩天轮好了!”
上官天赏泛起死鱼眼,她可真会选。
摩天轮自然是等到晚上坐比较好。由于离大学城不远,整个白天,他俩就耗在各个大学里面。
只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些大学,嗯,确实都没有闵理工好看,没看一会儿,两人就找了个食堂休息。
南昌拌粉+瓦罐汤,又便宜又好吃。颜权舆一天吃了三顿,都是这两玩意儿,害的上官天赏陪着她吃了一天自己从小就吃烦了的,额……一方小吃。
上官天赏成功在摩天轮上睡着了。快到顶的时候,,突然腿上一阵痛……“唉!你干嘛?”上官天赏愤恨地看着狠命拧着自己大腿的颜权舆。
“快到顶了,你不许愿呀!”
“许愿……许什么愿……”卧槽,这女生就是为了许愿才来的么……
“你不许我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