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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说,总归是你弟弟,不得表示一点伤心之情么!”颜权舆撇撇嘴。
“呵呵,还是你的男朋友呢!”上官天赏眉头一挑,反驳道。
“什么嘛……”
“你,回到三十世纪就没有提过一次上官天赐的名字,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天赏发问。
“这……”颜权舆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根本就没有弟弟,你到过我家,也清楚这件事,为什么没有问我是怎么回事?”上官天赏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颜权舆无语了。
“这就是你对待男朋友的方式么?”上官天赏叉起手,略有挑衅地看着囚首垢面跪着的男人,可是那家伙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上官天赏眼神挑衅了一会儿没见到反应,自觉没趣,便转过头来看着低着头纠结的颜权舆。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自私?”上官天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颜权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或者,你只是想体验一下有男朋友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上官天赏眯着眼望着太阳,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颜权舆狠狠瞪了上官天赏一眼,“……他,不是你弟弟?”颜权舆还是想确认一下这回事。
“对啊,他不过是个……”上官天赏惊诧地看着上官天赐人头落地,鲜红的血喷的到处都是。
不对,这血,怎么会是红的?不应该是浅蓝色的电解液的么?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喂喂喂……怎么不理我?”颜权舆急了,不停地拍着上官天赏的肩膀,却毫无回应。
赌气ing……
神君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未央宫,皇帝大喜,命人接神君和云中君重回柏梁台。颜权舆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皇帝,很是诧异:“什么年代了?”
“额……这是,元狩六年……”轮到皇帝的嘴合不上了。
“元狩……六年……”上帝,又过了六年了!神马情况……先不提这些了,回去慢慢研究。颜权舆绽放出春光灿烂的笑容,和上官天赏住进了重新打扫好的柏梁台。
“这时间是怎么回事?”应付完了一堆堆的人情往来之后,颜权舆终于有时间坐在柏梁台的屋顶,和上官天赏讨论起如此学术的问题来。
“因为时间函数的误差很大的,像这样几年几年的,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上官天赏双手抱膝坐着,微眯着双眼。
“那……我们为什么还是很早以前的样子?”颜权舆今天认认真真地照了镜子,确认了自己还和建元元年刚穿越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问题……就别深究了吧!说多了很恐怖的。”上官天赏挑挑眉毛。
“什么嘛!让你说就说咯!”颜权舆永远如此不耐烦。
“因为我们违背了自然界的法则。”上官天赏试图用小说语言解释给这个文科生听。
“那……就等于容颜不老么?”颜权舆下意识地摸摸光洁好像新剥的蛋的脸。
“不是容颜不老,是长生不老。”上官天赏颇具深意的对着颜权舆点点头。
“这……岂不是厚赐……”谁都想长生不老呀……
“呵呵,你可以试试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作为一个怪物,是多么的,嗯,痛苦。”上官天赏很注意自己的措辞。
“是么……说起来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上官天赏摇头晃脑,不答话。
元狩六年,这又将是一个颇多大事发生的年代。不过颜权舆现在关心的是,上官天赐为什么会在夏天被杀,依据汉代的法律,如果不是罪大恶极的人,是不应该在除了秋冬两季的季节被砍头的。她虽然现在说服自己承认了上官天赐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可是,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被杀,也会调动一个人的好奇心的。
他得罪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坏事?颜权舆想不出来,觉得是不是什么时候去找找平阳长公主比较牢靠。颜权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她万万没想到第二天皇上会微服来找自己。
“神君,朕记得你以前有一种不被发现缓慢致死的药,是么?”开门见山,很符合刘彻的风格。
“……嗯,好像有的吧……”一见面就提杀人的工具,他要做什么?颜权舆顿时就警觉起来。
“杀人。”皇帝把这两个字说的一文不值。
“杀……杀谁?”颜权舆心中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名远扬的刘彻彻底消失了,她现在对于皇帝刘彻的映像很不好。
“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皇帝顿了顿,“你一直在朕的监控之中。”
皇帝装模作样的晃了一晃手中的杯子,“霍去病。”听起来这三个字轻飘飘地。
作者有话要说:
☆、欲乱长安(二)
“霍……去病?”颜权舆觉得自己快要噎着了。霍去病是谁呀!上帝,有没有搞错!百度百科上说:“霍去病(前140年—前117年),汉族,河东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人,西汉名将、军事家,官至大司马,封冠军侯。霍去病是名将卫青的外甥,善骑射,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勇猛果断,善于长途奔袭、闪电战和大迂回、大穿插作战。初次征战即率领800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把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在两次河西之战中,霍去病大破匈奴,俘获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在漠北之战中,霍去病封狼居胥,大捷而归。”或者简单的解释,这货是现在大汉朝的国防部部长。
怎么听都有点像金三胖处死姑父的味道……颜权舆面色一变,元狩六年,果然是了……这一年秋九月,霍去病确实死了……
颜权舆咬咬嘴唇:“为什么?”杀人总是得有个理由吧!而自己莫名其妙的的成了间接杀人犯,也得让自己于心能安啊!
“朕杀人,还需要理由?!”刘彻的脸色不好了。
“就算他不是大司马,也是一条人命……”颜权舆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恐慌堵进了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脖子就被两把亮闪闪的钢刀架住了,刀背还反射着森冷森冷的光。
“人命?你不是才看到上官天赐是怎么死的么!”刘彻缓缓站起身,俯视着此时跪着的颜权舆。
“哦,对了,你并不知道为什么……”刘彻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半天,手中拿着的杯子抵着颜权舆的鼻尖,泛起一阵凉意。
“慢!陛下要的药,我已经配好了!”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颜权舆不自觉得回头一望,果然,又是上官天赏。
“很好!”刘彻笑得很是阴冷,颜权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皇帝挥挥手,架在颜权舆脖子上的两把刀霎时就消失了。
皇帝满意地抛了抛手里的一包药粉,鄙视的看着颜权舆:“你不是想知道霍去病为什么得死么?因为他就是该死!他就是放不下卫青,放不下卫家!一个家族,出了一个大司马已经很令人讨厌了,现在还要再出一个!这让朕如何是好呀!”皇帝飘飘然离去了,颜权舆瘫软在地上。
“把伤口处理一下!”上官天赏蹲在颜权舆身边,用沾了酒精的消毒棉花团轻轻捧着颜权舆刚刚被刀擦出来的伤口。酒精碰到伤口应该很疼的,然而颜权舆却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为什么呢……”颜权舆苦恼的望着房梁。
“别想这么多。”上官天赏开始往伤口上涂云南白药膏了。
“权利,欲望……很重要么?”
“看对谁。”上官天赏把带血的棉花扔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好了,起来吧!”
“哦……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颜权舆皱着眉头站起来。
“其实这个世界也可以是另外一个样子……”上官天赏用湿巾擦擦手,“好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以前那个勇猛异常的颜权舆去哪了?”
……真是,至死不忘调戏……颜权舆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上官天赏毫无廉耻的嘲笑……
鸡飞狗跳……
真正勇猛异常的霍大司马霍去病同志在皇帝“惨无人道”的病痛折磨中丧失了青春美好的生命,年仅23岁。
颜权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鲜活生命的逝去,似乎还在不久以前,她还和这个孩子一起玩耍,还给他加油打气——可是在皇权和亲情的倾轧之下,就这么一下子没了,就好像一片树叶,悄无声息地就飘落了。
霍去病出殡的那一天,颜权舆站在高高的殿门前,看着西风呼啸,卷起枯黄的树叶,在清秋明净的天空划出透明的弧线。
刘彻把柏梁台的周遭全部布置了重兵,她和上官天赏现在已经无法自由出入了,只能这样怀缅一下……怀缅一下被自己杀死的那个无辜的年轻人。
遥襟和纤歌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出了宫,而现在整个柏梁台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还好,还好,比以前多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不知道这是秋天落下的第几片叶子,亦或是凋落的第几朵花。
即便不舍,即使后悔,可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门前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啥时候是个头啊!
颜权舆蹲坐在大殿的门槛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皇帝似乎早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也就是两个普通人,方士的那些事自然会有高深骗手去骗他,而自己和上官天赏,就这样沦落到皇帝手里的工具。
不能出去的日子,过得也不是特别的无聊。有工科圣手上官天赏在侧,柏梁台一下子就多了很多很多可以玩的东西,比如魔方、象棋、华容道之类之类的,只是这些东西无一不是益智类玩具……
不过一会会儿就适应了。象棋颜权舆是很喜欢的一种玩具,从小她就和外公一起下,她自以为水平很高的……不过却分分钟被上官天赏杀了个精光……颜权舆脑袋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
“唉!我让让你吧,你看你现在只剩一个光头蒋了,我让你的帅一下子可以走两步!”上官天赏得意地扬着眉毛。
“切……”颜权舆自知无路可走,白眼一翻,从小木桶里面把棋子拿出来重新摆好,立刻又斗志昂扬了:“再来一盘!”
又很悲催的输了……
颜权舆斗志不减……
上官天赏苦笑……
“老大,咱们这都下了多少回了?回回都是你输,现在太阳都下山了,我得去……”
“得得得……在玩一盘,一盘就行……”颜权舆硬着头皮,玩乐到底。
“上帝,现在这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你想要饿死我呀!我要做饭去了!”上官天赏作势起身。
颜权舆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把他重新拉坐在地上:“晚饭么,少吃一顿又没关系了,就当减肥好了!”
“……你确实该减减肥……”上官天赏彻底无语,只能半夜起来做夜宵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欲乱长安(三)
然后就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夜,终于又是春暖花开阳关明媚,上林苑的桃花都开得很是繁盛,皇帝对于他们两的管制渐渐松了下来,上林苑又很大,颜权舆每天都争取去一个地方玩,比三十世纪的那些所谓景点自然是好看多了。
“怎么样,纯天然!”颜权舆一边打着响指一边和上官天赏说。
“哦……”作为纯粹的理工科男生对于这些花呀草呀啥啥啥的天生就缺乏鉴赏力。
不过颜权舆习惯了。
可是突然一个人高马壮的军士跪在她面前:“皇帝请两位立即赶往长公主府。”
“什么?开什么玩笑?不去。”颜权舆赌气本事一流。
“皇帝陛下请两位立刻赶往平阳长公主府!”那军士虽然低着头,可是声音抬高了几分。
“去……”上官天赏附耳说,一边拿手肘捅了捅颜权舆。颜权舆虽然对于皇帝这种强制性做法非常不感冒,然而一见上官天赏这个样子心中似乎有了些算计,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终于出去透了口气,颜权舆不住地拉开帘子看着一路的风景。
马车疾驰到了平阳公主府门口,一进门一个宦官操着一口娘娘腔对颜权舆弓一弓身子:“皇帝陛下请神君和云中君到卧房。”
颜权舆很是讨厌这样的娘娘腔,然而却也是吃惊:“卧房?”
“二位这边请。”说着就带着颜权舆和上官天赏走了一段路到平阳长公主的卧房。
这房间颜权舆以前也来过,是一间极度豪华的屋子。曾经的这儿拥有过平阳长公主的奢华,拥有她的智慧,她的权势……
可是现在这间屋子里,却弥漫着沉重的药味和死亡的气息。
颜权舆一进门,就感觉到无比的压抑,不仅仅是这浓重的死亡气息,和密密麻麻的人。
颜权舆的心一下子紧了,但是还是说服自己勇敢的走过去。
那红绸铺就的榻上,那红纱挂起的帐里,躺着的,是怎么样一位女子呀!可是现在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