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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谓孤证不证,再说我们两个原来就认识。”权舆地底气顿时足了不少,“而且,我也没法说明我是怎么来的,个中原因我也不太理解。”
平阳公主的眼睛离开了权舆,转到了地上,似乎在凝神沉思,“但是这样一来,你的所有行为也可以得到解释了……”权舆听她这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就不理会了。秋月的光辉漏进残破的窗纱将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映的如有鬼魅出没一般,望向那汪月色,突然有些想家了,权舆的眼眶有些湿润,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呢?秦时明月汉时关,几千年之后的月亮还是如此呢?爸爸妈妈有没有跟自己一样在望月呢?这月亮,真的能寄相思么?
权舆见平阳公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了,干脆全坦白,信不信由她,把心一横,就全说了。
“我本名颜权舆,已经22岁了,在穿越之前也不认识上官天赏,虽然他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不过他学的是生物,就是和现在的巫医差不多的……那个什么什么,我学的是文学,就和现在的那些写文章做学问的那些人差不多,嗯,司马相如你知道么?”权舆的语言一点逻辑性都没有,但还好能让人听懂。但是看到平阳公主摇了摇头就又突然发现自己犯了和上官天赏一样的错误,司马相如被杨如意推荐好像没这么早,不过不是学历史的犯点年代上的错误也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脸不禁有些发烫了,于是把眼一斜,装傻到:“好吧,不过也许过不了多久就知道了……这人的文章写的相当恢弘大气呢……”
“……回到正题吧……这个……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权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平阳公主的脸色又重新恢复了淡漠,“不如你说说,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吧,这样,应该可以算一个很好的证明——证明你来自未来。”她顿了顿,说,“其实我不太相信方士之类的,你也不用装神弄鬼。”
“可是我能告诉你将来发生什么呢……我只看过正史,野史自然不具有较大的可信度,正史又不详细……我能告诉你什么呢?”权舆有些懦懦。
“那,你就告诉我最近能发生什么大事吧。”平阳公主又抿了一口茶。
“最近嘛……好像最近,赵绾王臧被杀了?卫子夫进宫了?大概好像这两件事吧……具体时间我也不太记得……得回去好好想想……”权舆挠挠头。
“怎么可能?!”平阳长公主突然拍案而起,横眉怒目直勾勾的盯着权舆,“赵绾王臧是皇帝的亲信,最近提拔的,怎么会……”她的盛气又突然消散的无影无踪,眼角下垂,挡不住的恐惧霎时喷涌而出,“弟弟现在正在推行新政……难道是,新政没法施行了?”平阳公主试探着问道。
权舆点点头,“太皇太后应该是不会赞同建元新政的吧……”
长公主轻叹道:“是啊,皇祖母虽然疼爱我们这些孙子孙女,可是文皇帝留下来的老规矩,她是不会想改的,也不会允许这些后代子孙改……”
权舆觉得长公主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很多,无聊的踢来踢去,又听得平阳长公主言道:“新政……皇帝确实急躁了些……”权舆猛然惊醒,却发现平阳公主眼神迷离,像在沉思,撇撇嘴,转了眼神——就算是公主也要注意一下怎样尊重别人吧……真是的。
就在权舆不屑的当头,平阳公主又突然问了一句:“那你刚才说的卫子夫进宫又是怎么回事?我虽然养了很多良家女子,准备献给皇上,但其中并没有卫子夫……当时你与我说,要和卫子夫一起做事,是这个原因么?”平阳公主的眼睛盯着权舆,闪闪发亮。
看到平阳公主的神情,权舆几乎要吓了一跳,但事已至此,也无需隐瞒什么了:“是,卫子夫算是一个传奇吧,我就是想看看真实历史上的她是怎样的,古往今来,关于她的小说——就和传说差不多——太多了,有人说她工于阴谋,有些人又……”
“可是她怎么进宫的呢?没有本宫的推荐,一个低贱的婢女?”一听她又重新自称本宫,权舆觉得她又重新回到了颐指气使的时候,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感顿时消失殆尽,不屑的靠着墙,微眯起眼睛,心想一个婢女怎么了?卫子夫的品格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
“不信也很正常,反正我也不指望你相信……反正历史已经无法改变了,就算你知道未来……”权舆瞥向窗外,穿越之后她的历史观就有了很大的变化,既然公元两千八百多年的人可以回到汉代,又怎么能够保证公元三千年之后的人不能回到两千八百多年呢,对于公元三千多年的人来说,两千九百多年就是过去,未来的事情也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未来就是历史,历史无可改变,于是权舆也不在乎自己所作所为会影响历史的发展——对于三千年后的人们,自己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的了,所产生的改变大家都已经见证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权舆有时也这样思考着,有时恍惚间,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境,因为按照自己的推论,未来明明没有经历,但是为什么还是发生了呢?想多了也想不明白,也就渐渐不去想了,好好享受生活才是真理!
作者有话要说:
☆、平阳歌舞(十二)
“既然你不信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吧!反正发生了之后,孰是孰非自见分晓,也不用我在这里多费口舌!”权舆有些生气的叉着手不屑的用余光扫向平阳公主。
“确实如此,那本宫就静静等着你的第一个预言实现!”平阳公主的言语渐渐冷静,“我今年刚满二十一岁,比你小……”
这句话在所有的问话中显得如此突兀,权舆即使怀着满心对平阳公主的不屑之情也不由愕然:“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交个朋友……你怀着这么大的秘密,想必……在这里,生活的也很是孤独吧……”平阳公主的话有些试探,她长长的睫毛下的大眼睛在柔美的月色下忽闪忽闪,像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本来就是呢!换成三千年后,才读大三,也算年轻了。
“为什么啊!我可没同意……”权舆一见她萌萌可爱的样子,心中也有些软了,感觉自己也不应该那样想她,毕竟人家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与自己这样从来没有过过公主生活的土鳖在意识形态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其实嘛……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把别人当过朋友,如果说,可以有人被我勉强定义成‘朋友’的话,或许……卫子夫可以算吧。”权舆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眼里满是说不出的无限的落寞。
平阳公主点点头,“是啊,我也是……”她望着月光,不觉东方已有淡淡的鱼肚白。权舆心中一动,转过身来盯着平阳长公主:“你刚刚还说卫子夫就一个小婢女,不足配你的皇帝弟弟……”权舆不甘示弱,豆腐心刀子嘴简直演绎到了极致,“我也是一个小小婢女啊……怎么做你的朋友?”权舆开玩笑似的拍拍长公主的肩膀。
平阳公主撇撇嘴,脸上不知是因为映着烛火的光还是因为权舆的调笑显得很红。“你以后可以称我君仪,我小字君仪。”平阳公主的声调上似乎不再有那种颐指气使的感觉,反而有些像卫子夫的腔调,大概所有女人本质上都是如水般柔润呢!
“哎,我一定要问一下,你都二十二了怎么看起来还很是年轻呢?真的跟十八岁的人一样。”平阳公主两眼放光,权舆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这难道就是她要交自己做朋友的终极原因么……驻颜有方?
“呃……这个我感觉你必须要明确一下……我们那个年代的人的平均寿命达到一百五十多岁,可是在汉代,五十多岁可能可以算是极限了……所以……呃……我估计也会看起来比这里的人年轻很多……”权舆觉得自己的解释应该是合理的,在没有上官天赏的时候,自己在这里,应该也可以算上十分之一桶醋的科学家了吧。
“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秘方呢……”平阳公主不好意思的笑笑,权舆不禁慨叹,女人啊……最后还是毫无疑问的回到了这个最为本质也最不能理解的话题上来了。
平阳公主将她安顿在一处厢房内,说是安置,然而本质上却是软禁。一个多月,权舆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每日能够对着的,无异于浩如烟海的各类书籍,还有长公主那张高贵冷艳的脸。权舆有时也觉得寂寞,但还好平阳公主知道送一大堆书来供他消遣,顺便了解这个世界的种种基本技能。
事实上她还很是无奈也最无语的事就是平阳长公主将她‘囚禁’于此,但是那个有关赵绾王臧的‘预言’还没实现,她又怕权舆是耍了什么花招才使得赵绾王臧被弃市,于是就……
这段让日子里,权舆常常会想到同在公主府为奴为婢的卫氏姐弟——卫子夫和卫青,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或者,卫子夫有没有因为自己和平阳长公主所说的会进宫的事实而被苛待或是被重视。
秋天,清爽但却无处不含着一股肃杀的感觉,“故其为声也,凄凄切切,呼号愤发。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茏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余烈。夫秋,刑官也,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用金。是谓天地之义气,常以肃杀而为心。”偶尔打开窗户,秋风拂叶过,瑟瑟之音入耳常常就想起了欧阳修的秋声赋,自己以前对这些古文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依着老师的要求背了下来,在闵理工,在魔都,南方的城市总是和真正意义上的秋声有着很大的差距,然而就算有那种肃杀的秋声心中也不觉什么,有时回想起上官天赏那日的话,“人的情感在科技进步的同时逐渐消亡”如今忆起还真是心凉呢。权舆轻叹一口气,继续阅读着面前的竹简,幸好古文博大精深难以理解,否则这么重的竹简又写不了多少字一会儿看完了又要搬来搬去岂不是要累死?!
一个月,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权舆其实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记住汉书上所说赵绾王臧是什么时候被弃市的,她其实有时暗暗祈祷赵绾王臧这两个家伙赶紧死这样自己就可以自由了,这样的念头一动又“呸呸呸……”警告自己这样诅咒人是会折寿的。
但是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平阳公主突然走进这间厢房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权舆看着她的脸色竟也大气不敢出。相对沉默良久,平阳公主终于发话:“确实如你所言,太皇太后杀了赵绾王臧。”语气冰冷莫测,霎时也冷透了权舆的心里。平阳公主随后把权舆带到了东市刑场,冬至虽然没有过,但是秋后也是可以杀人的,更何况有太皇太后的命令。权舆刚一瞟到满眼的血腥,就急忙捂住了双眼,不由泪流满面,这可以算是命如草芥吧,说杀就杀了,虽然自己在心里想了很多很多那两人被杀的事情,但是真正发生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太残忍了,身首异处,抛尸街市,更可怕的是这样没有人性的场景竟有那么多人兴致勃勃的“观赏”,权舆真想作文一篇谴责人性淡漠事情凉薄,但是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常常有发生,权舆的心都快冷透了,一阵战栗,肩上却被搭了一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
☆、平阳歌舞(十三)
回首一见却是平阳公主,她的脸色超凡的平静,看着她的冰冷的眼睛,权舆怔忡起来。“可怕么?”平阳长公主的声音不大,却实实在在刺入了权舆的心底。
不由自主的用力点点头,却瞥见平阳长公主眼里的那丝轻蔑,喉咙本还是哽咽着的,突然就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权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害怕平阳公主那冷冰冰的眼神,明明不认为她是对的,却不由自主的从心里相信她一定是正确的,而自己害怕这样血腥的场景似乎真的是不应该的。权舆气恼自己的软弱可一看到平阳长公主的眼神就霎时软了下去。
“看到么?这就是没用的人的下场。”平阳公主的声音又在耳边冷冷的响起,权舆没法关闭自己的听力系统,她扁扁嘴,抑制不住的厌恶。然而,她心中却告诉自己:这是事实。
弃市街头,熙熙攘攘的人们见了刽子手手起刀落之后便也散了,东市繁华的街市上人流不住,而自己和平阳长公主坐在车内,却好像凝固了似的。
“你觉得这块地方怎么样?”平阳公主的口吻中带了一丝兴致。“啊?什么?”权舆有些听不懂。
“造一幢楼,给你开一间算命的店铺。”
“这个……上官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