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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她瞪大了眼,眼前的人明明就只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女。
「嗯。。。我听到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反应。」
转望远处,想呼吸多一下新鲜空气,好使他平息小鹿乱撞的心。
「枢在哪?」
「诶?」优姬就站在眼前,不是吗?怎会没想到那家伙也在这里。。。但千代为什么第一个就问起他?
「他在房间。」优姬身后传来另一道男声。
「连理事长也。。。!」
「先进来再讲,哈哈,我们两父子好久没有坐下来聊聊天了。」
「等一下,我。。。」没承认过是你的儿子,而且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聊天!
可是说到一半就被千代推着,「进去,别闹别扭。」
第一次见面时的语气,很严厉,却有魅惑的意味,身体不由自主地依着她的步伐行走。千代一直给他不可思议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Before falling asleep。
月光洒在她淡蓝色的乱发上,也照亮了残留睫毛下方的痕迹,红肿的眼帘偶尔微动。
「。。。为什么又哭了?」
背向他,月雅交迭的手动也不动。
零叹了口气,决定等她醒来。
叫做影狐的男人突然出现,千代随即慌张驾车奔驰,在大门时优姬忧虑的表情,还有祈对自己明显地厌恶。连串的事如同雪崩,残酷地倾泻下来,值得怀缅的,只有安稳的时间。
愈是安静,便愈觉得不安,插在口袋的手胡乱地翻弄。
冰冷,失去了动力的暖手器,只留下这样的触感,但只要握着它不放,还是会变得暖和。
眼帘缓慢张开,静静地躺在那里,眼泪又一次涌出,发出了微弱的哼声,显然没有注意到坐在身后的人,惹得他的心头萌生一股闷气。
她「哇!」一声立坐起身,原本舒服地躺着的尾巴被他握在手里。。。
湿润的眼框与包子脸一同默默面对零,她扁起嘴不发一语。
不记得还想说什么来着,干脆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哭个饱,有什么都应该调整好情绪再讲。
「。。。。。。呜。。。。。。你。。。好讨厌。。。呜。。。我恨死你了。。。」
她哽咽着抓紧他的衣服,还记得上一次,她也像这样哭得停不了,但被提问后又恢复过来的样子,现在却抓不着话题。
「嗯。。。」
无法想象她经历了怎样的事,胡思乱想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特质,在她背后的手只敢反复往下扫动,直到可怕的梦化成谎言。
那时候的自已,无助地躺在敌人怀里的自己,长夜中独自忍受痛苦的自己。
情况不一样,该庆幸纠缠着月的不是那样悲痛的事,即使如此,身体的转化还是会扭曲心智。
「不讨厌吗?。。。这么怪,有尾巴又有耳朵的,还要像变色龙每天都在变色,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月雅嘟哝地说着,落力收起泪水。
「难道又是。。。怕我讨厌。。。所以哭成这样?」他摵摵眉,有点生气,怎么她每次都硬要往这方向思考,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可以考虑的吗。。。
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我?。。。你这家伙果然是个怪人。。。」零托起了她的脸,让她看清楚自己,然后。。。绵长的吻落在唇上。
不要害怕,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片刻过后。
「你可以放开了没有?」
「诶?」
尾巴又被用力拉扯了一下,「呀。。。你还来啊!思想好不科学耶,你知道那里连着的是什么吗?」
「呃。。。」相信是。。。
还是放手好了。
月鼓起脸,擦擦屁股,被扯尾巴的感觉简直要了她的命,「零好过份。。。」
「。。。别揉啦,在别人面前做这种动作,你到底还有没有女人的自觉?」
「明明是你自己先乱来的。。。。。。祈,你听够了没有?」她迅速地打开门,却发觉。。。「哈?叔叔,怎么是你?」
「我。。。只是路过而已,哈哈,洗手间在哪里呢?真奇怪!怎么找不到,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就在旁边的门口吗?叔叔你说谎不眨眼耶。」
「哈哈。。。哈。。。」
理事长傻笑的样子,看进月雅眼内跟鬼娃回魂中被查尔斯附身的人偶一样恐怖,刚才的对话听在他耳里会联想成怎样的境象?她开始幻想。。。
〃你可以放开了没有?〃
〃诶?〃
〃呀。。。你还来啊!思想好不科学耶,你知道那里连着的是什么吗?〃
〃呃。。。〃
〃零好过份。。。〃
〃。。。别揉啦,在别人面前做这种动作,你到底还有没有女人的自觉?〃
〃明明是你自己先乱来的。。。〃
还真是说话艺术的表现,整个听起来就是:她被零捏着了什么,然后她在零面前揉了自己或者他的什么。。。
就当作是可怜她那小小的自尊,「。。。。。。。别笑了!」她冒着大滴冷汗把门关上。
默看着她脸红的零,淡淡地笑开,「你又怎么了?」
「不知道!」她没好气地躲到被窝里。
「果然还是小鬼啊,最爱闹脾气。」
「哼。。。零都没看懂状况。」
「我没有你那么容易想歪就是了。」
「什么嘛。。。他刚才就是那样想呀,不然他为什么要以笑遮丑?」
「遮谁的丑了?」
「你。。。明明就是知道的嘛。。。」
「不,完全不知道。这里有人长得丑了?」
「噗。。。零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从被窝探出半个头,眨眨眼,零算是在开玩笑吗?却又见他一脸正经的。
「。。。。。。我拒绝。」
「再说一次啦。。。」
被她捉紧的手心温热得冒了汗,偶尔不哭嘟起嘴撒娇的话,其实也不算是粗枝大叶吧。
「不要。。。」
「算了,不说也没关系,但是,零进步了好多呢。」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敢用教师口吻说话?」
「嘿,零给的自信呀,你这么快就忘了?」
她开朗地笑了,又说起让人尴尬的话语。真的太会让人伤脑筋了,怎可以用哭泣生气来迎接重逢呢。
在车箱焖了一整天,总算松了口气,她褪去衣裳,在袋子抽出现另一套和服,慢吞吞地换上。
「他有这么容易接受吗?」祈等她坐好,便开始帮她整理头发。
「没什么容不容易吧?祈还没真正爱过别人,不会明白的。」
「不,我试过。」
倾侧手镜,祈的相貌清晰可见。
「母亲和姊姊都是我爱的人。」
「所以在零到步之前,她就变回人形了?」
他温宛地笑了,「其实她也没想象中迟钝,或多或少,还是感受到我对她的感情的。」
「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的姊姊吧?」
「哈,那是怎样推测出来的?我才没有。只是小时候每次不开心都会想,要是姊姊在这里,会不会哄哄我,如果会,她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呢,诸如此类的很多想法。」
「嗯。。。我也有想过类似的,所以,等问题都平息了,打算做一顿饭给你和姊姊吃。」
千代会做饭也算是少有,主要是个子矮要站在台阶上,拿东西又要走下来,东西摆得高又及不到,很不方便,但是切菜的时候,那穿着和式浴袍的可爱背影。。。
「。。。那也不错,我开始期待了。」
晚餐的时候,大家都聚在锅子旁边,少不了一些尴尬场面,例如零跟枢的怒目对视,优姬和月雅各自低头凝视自己的裙摆,蓝堂那黑洞般的胃不断碗接碗的吞噬炖肉,又或者祈把千代抱在大腿上的误导镜头,还有那个来了之后一直没对白的叔叔在观赏理事长傻笑的画面。
直到临近午夜,圆月高挂。
「黑主先生,我们先去准备一下?」
「啊,这种粗活又怎可以让女性去做呢,我和夜刹君早已经把地下室打扫好了。」
「谢谢,麻烦你们了。」
木屋。。。有地下室?诶?月雅愈来愈觉得世事变幻莫测,神的思想果然是人类不能随便揣测的!
「优姬,有需要的话,你也可以到地下室去。千代也是。。。」枢说。
「诶?为什么?」
「很危险的。。。其他的时之狐。。。。唔。。。接下来的三天。。。会随时出现。。。」祈眼角涌出几滴泪珠,接二连三的打着呵欠,望望坐在零旁边的月,「哇。。。这不是已经睡死了?十二点还没到呢,还真的是猪头。」
那些失去所爱的同类,会趁着深眠期,想尽办法杀死继承蓝狐力量的姊姊。
「锥生零。」
他抬头望向唤着自己的祈,只见对方伸了个懒腰,「这副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了呢。。。千代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别让任何一只狐狸闯进来。但是你记住,我对你。。。依然。。。没什么好感可。。。。。。」
嚣张的祈站着也跌倒,刚好亲了地板,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这算是拜托别人的态度吗?
算了,「嗯,好的。」
「好了,接下来,先把他们搬进去吗?」
「若是他们真的要来,就只有这三天了。」千代点点头,可怜的祈连嘴鼻痛不痛也不知道了,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进入深眠期的时之狐,不出所料,完全失去意识的危险时期。
「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但是很大可能会在第三天的晚上才出现。」枢背靠着梁柱,沉地思考,「守卫的精神力最薄弱的时段。」
如果担惊受怕去渡过这三日,到了最后一晚可能真的会精疲力歇。
零想随在理事长后面把月雅抱到地下室,却发觉蓝堂正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的。。。
「你这家伙在看什么?」焉然怒火飒升,还开始磨拳擦掌。
「。。。呃,你不会好奇吗?祈的毛色一直都是黑色的,但是月的却不断转变。」
〃像变色龙每天都在变色,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这问题,她也有提及过。
「过了深眠期会完全变成蓝色,那种蓝色。。。很漂亮的。。。」千代羞红了脸。
那个人的颜色,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血缘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Chiyo's crazy banquets。
月雅和优姬对话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笨蛋似的为人切想,在这点上完全一样。
「跟你有点相似吧,也有很多不一样。」零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讲这类话题。
优姬点点头,望向雪地的视线没有转开。
「不一样的,是什么?」
「她是那种。。。只要露出空档,她就会抓着死命不放,令人透不过气的主动类型,脸皮厚死了。」
面对绝大部份的问题都若无其事的月雅,唯独想到害怕的事就会哭得很厉害。。。也是很单纯的原因。
也有想过,月雅是不是原本就是爱哭的类型,只是不熟悉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
「那不就跟零完全不一样?」
「呃。。。」被优姬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但是总觉得出乎意料的。。。反效果。」
不敢做的都给月雅做光了。呜,男子汉的尊严。。。下次试试担当主导角色?
呃。。。。。。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要不要先回里面?冬日的阳光对眼睛不好。」再继续这话题,思绪就要钻到地下室去了。
才踏进屋内就被玖兰枢的目光捆住,让人很不自然的视线。
以前就觉得,这个人的脑里满是肮脏的阴谋。这次,他插手这件事也不会是毫无原因,月雅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吗?
仗恃力量就肆意玩弄别人命运的纯血种。
「你们还是先进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而且枢也说了他们应该在两天后才会来,趁现在放松一下吧。」理事长打了个完场,等到他们各自回房才松口气。
「他们关系好像很差。」千代变得愁眉不展,「一直都是这样吗?」
「呃,许多原因欸,你也注意到吧。。。零的身体。。。」
「唔,但这边看来,他对优姬没那么多芥蒂,她不也是纯血种吗?」
「那个人。。。用了相似的手法,让优姬以人类的姿态生活了十七年,所以。。。」
千代甜蜜地笑着,「不同层面的相同意义呢。。。」
哪对父母不想孩子过得轻松点?
种族观念有太多限制,要是所有的生命都是〃失恋就会死〃的种族,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大家能学会互相珍惜吗?还有虚伪的爱吗?
她从柜子取出红酒分瓶,「要喝点吗?年轻人都睡了,安静到觉得时间有点难过。」
「呃。。。千代酱,那个。。。你真的。。。算是成年人吗?」
「。。。。。。要比比酒量吗?」
倒进杯子的液体注满,酒红与鲜血有些相似,深遂得使人窒息。
「我就算了,你跟夜刹喝吧,他的样子比较像酒鬼。」
「这是什么鬼借口。。。我出去走走好了,你们慢聊。」
「等!等一下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