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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声线却犹如弦片,一点一点牵动着她的情绪,当她伸手轻触上零的脸庞,神色变得更难看。
「看来我才是最扫兴的那个,原本想你可以出来轻松一下,不用困在家里那么辛苦,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连累你也变成这样子,抱歉。。。」
他的手加紧了力度,却依旧俯首,彷佛沉思了许久,直到耳边的泣声消褪,才缓缓望向月雅。
「不想说就算了,但别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走吧。」
「电影,不看没所谓吗?。。。啊湫!」月雅揉揉鼻子,想必是冷伤风了。
「刚才买的围巾你先戴着吧。」自从来了这里危机感日渐消散,几乎忘却自己体内流有吸血鬼血液的他居然在月雅面前有了嗜血的意欲,若不是低头闭眼去掩饰,恐怕经已把她吓坏。
只是瞬间冲动,却吓了自己一跳。
说起来血液锭剂已经所剩无几,终有一天必须回去,否则无法想象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瞥了瞥身后的月雅,更不希望有一天伤害了她。
「零一直都是这样呢,总是给人外冷内热的感觉。」
突然感触起来了?即使冷静下来,大概也不是那么容易平服心情。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就走吧,我没关系的。』他很想这样讲,可是月雅铁定又会开始责怪自已,犹疑之际却看到她再展笑容,棕啡色的双瞳对他来说过于深遂。
比任何人都接近的距离,却遥远得令人沮丧的感觉吗?好像曾经有过相似的感受,却又有所不一。
「没办法呢,唯有委屈你陪我找点乐子了。」
再一次跑起来,轻快的,与顷刻前相反的气氛。
「等等,游乐场?」
「日本应该也有这种游戏机中心吧?对对,是给小鬼玩的。」
灯饰迷乱,对小孩来说也许真是个梦境似的地方,但是。。。
「你都几岁了?不会害羞吗?等等。。。别爬上去!喂。。。」
月雅向他伸了伸舌头,「难道零是小气鬼吗?都几岁了?丢一丢脸有差吗?」
喂,小姐你这是什么理论?
「你。。。」
零的身边彷似有几块黑色的云朵凝聚,她妄想迷你篮球可以把它们驱散般直接掷到他的脸上,随即又跑起来。
几步后发觉零没有追来,那是当然的,他又怎会跟自己一起疯。
忐忑不安地走到零的前方,抬头探看那张应该是因为气炸了而毫无反应的脸。
「好红。。。呀!放我下来,你突然做什么?」
「不准再跑来跑去。」气得连牙都快被他自己咬崩了。
「知道啦,那个,零。。。」
「你还想跑去哪?」
「不,我想说我在穿短裙,附近貌似很多〃观光客〃哦。。。可以放下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Please;don't say any congrat
「难道你每次外出都是这样大吵大闹的吗。。。」
好不容易缓和的尴尬气氛又变得严肃,锥生零其实没有要责怪月雅的意思,只是爱玩也实在太过火了。
「偶尔闹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怕什么?」然而本人却若无其事地笑着,见零郁闷的表情便再加了句,「要是零能打起精神的话,我当一辈子小丑也愿意。」
「你又在说什么蠢话。」
受伤的人,总会希望身边有个人可以共患难的知音。即使他理解月雅的意思,却仍是尴尬得别过了脸。
「快进去吧,这里的大厨可是等了锥生君一整天呢!」
「等。。。等我?」
零拉住了月雅让她停步。
「雅,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望望周围,只有长长的吧台和高脚椅围着水吧的位置,更别说餐点,墙上的菜单更是连小食都没有。
「这边啦,外面是酒吧,里面才是餐厅。」
店面充满西部风味,在吧台侧有道木栏门,穿过后发现里面设计成和式楼房。
「分开两家店不是比较好吗。。。好怪。」零喃喃自语,小声的只有身旁的月雅能听见。
「开店的时候吵了很久,一个一心想开本家的分店,另一个说梦想要开家酒吧,结果就搞成这样了。」
「你认识店长?」
月雅微笑,「先坐一下吧,走了整天都累了。」
今天的她整天在整古作怪,根本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零不太乐意被她牵着鼻子跑,却记起她方才所说的话,便决定不去追问,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你终于来了,可爱的小月酱~」
意识到准备要被扑上的月雅退了半身,来人一下子就趴了在桌子上。
「呜,好过份哦!」
她的眉筋抽了抽,「当作是我求你了,别吓到我的朋友啊,小舅父。」
「舅。。。日本语。。。?」说回来这家伙看来跟黑主灰阎一样难对付。
「我算是小舅和舅母带大的。」
「你舅妈还在准备料理,小月要陪我下棋吗?」舅舅从袋里翻出个小盒子,封装的纸都被撕走了,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棋子。
「好,输了可别哭哦!」
零默坐在旁观察着他们,原本应该充满温情和自信的话语,话者却带着苦涩的眼神。
「对了,还没介绍呢,朋友君叫什么名字?」
「诶?」零正想开口却被月雅阻止。
「他是锥生零,他不爱说话,你可不要欺负人哦。」
「什么嘛,我也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而已,没什么别的。」
「所以才说你是想欺负他。零,舅舅的名字叫做居介。」月雅从小盒子取出一张棋纸,把它平放在桌上。零托着腮,那只不过是飞行棋,输赢也只靠运气,哪来输了要哭的道理呢?
「零要一起玩吗?」舅舅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他,万分期待似的。
「抱歉,我就免了。」他嘴边说着拒绝居介的话,然而视线却离不开整理棋盘的一双手,今天她所接触的尽是小孩子的玩意,家里却连半件小摆设都没有,跟她平常印象完全相反,会不会是平日崩得太紧呢?即使她总是表现得那么的自然。
「那也不能让你闲着看戏,今天就由你来帮我掷骰子吧。」月雅说着就把骰子塞到零的手里,也没问过他愿不愿意,这跟他在玩有分别吗?
零望着她,开始懂她的意思,既然她都开口到这个地步就只好奉陪了。
「哈?零帮小月掷骰吗?那我有机会了!」
零眼前蒙了迷雾,觉得这两舅侄真的,好奇怪!
三盘棋的时间过去,零终于明白月雅对居介的警告,也懂了居介的绝望。
满点,只要每到月雅的时候永远掷不到其他的,而将到终点时掷出的点数也一定是刚好,即使是自己帮她掷也是同样的结果,就像有异能在控制骰子掷出的数一样。
最不可思议的却是居介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仍要自备棋子叫月雅玩呢?
「快收拾一下,要上菜了。」
门外传来偏沉的女性声线,月雅即便清理餐桌。端着盘子走进来的女性拥有漆黑色的短发,特别当她走到月雅旁边放下餐盘的时候,相看之下更加突显了月雅的一头棕啡。
「晚上好,美咲阿姨。」月雅带点官腔地向她打了个招呼,能听出她跟这个人并不如和居介的关系。
「真少见呢,男朋友吗?」
「不,只是朋友。」零答后又有点不安便望望月雅的反应。
自从美咲进来之后,月雅笑意尽失,而当她发觉自己在看着她的时候又恢复过来。
「零,你今天好像想太多事情了。」月雅说。
「嗯,大概。。。」太久没走过多人的街道,事后有些迷茫是真的。
「那就别想了,陪我吃饭。」她摆放好餐具便坐到零的旁边,靠得有点近。
「我不客气了!」
「你给我稍为象样一点啊!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美咲拿着手帕帮居介拭擦着。
「哈,舅舅本来就象样呀,像猪一样啊!」
「你才像猪,夹菜就夹菜,都掉到裙子上了,真是的。。。」
「零,我突然觉得你好像美咲阿姨。。。」
零僵住了手,不知该给她怎么反应。
「像我很失礼你吗?哼!」
晚餐在一种久违的气氛笼罩下渡过,叫做温馨的气氛。
「今天谢谢你们哦,那我们先走了。」
在玄关别了美咲,零随着月雅离开,她那爱吵闹的气墙又产生了变化,回复往常的文静。
「等一下,小月!」后方传来居介的声音,零回头见他把一个纯白色的西饼盒塞到月雅手上。
「拿着这个回去,小月今天要开心点。」温柔地吻在她的额上,然后又回身挥手别过。
「嗯,谢谢。」
回家沿途月雅一直都笑眯眯的,零盯着那个盒子,愈发莫明。她不是说过今天要去那家食府是因为公司给的优惠卷吗?零不觉得只是巧合。
有规律的钟声自不远处响起,使月雅停下了步伐,她望着钟楼微笑起来。
「今年有零在,真的太好了!」
十二点整,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零不解,只知月雅很高兴。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既然是开心的日子其实没什么好怀疑,只是他无法忘记途中隐约看到的落漠。
「嘘。。。这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月雅将一张证件递给他看,上面写的都是他看不懂的语言,唯一看懂的大概是她的生日日期,12月12日,也是刚过去的昨日。
「为什么不能说?」零回想起刚才居介二人也没提及贺生之类的字词。
「因为爸爸和妈妈是在同一天去世的。」她依旧微笑着。
「抱歉。」
「不打算问我吗?」月雅弯着腰问向零。
「问什么?」
「不,没什么。」
「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蛋糕呢,零有喜欢的甜品吗?」
「没有。」
「那你一定要试了,搞不好会爱上舅舅的手艺,他的蛋糕可是神级的啊!」
「神级是什么用词,你真的是小鬼吗?」
「哈哈,零真的好爱吐糟。」
「转移话题是你逃避问题的方法吗?凌小姐。」
「我才没有!咦?锁匙呢?」她翻包包翻到底也找不着。
「在外套的袋子里。」连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都不记得,零愈来愈不懂她这些年来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
逐渐地发现自己不懂她的事有好多,而是否应该了解却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自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牵扯太深只怕惹出祸。
「对了,你还吃得下吗?」她站在门内看向厨房,在犹疑该不该先放到雪柜里。
「不,绝对不能。」回想刚才美咲塞给自己一大堆刺身和烤肉,两种极端相反的口感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那先休息一下再洗澡,吃太饱马上洗澡听说会胃下垂的。」她说着便脱下外套,再将盒子收进雪柜。
短袖,才十度不到的天气她在穿短袖衬衫,然后不停迫他穿多点衣服,现在才察觉的零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你在哪儿听来这么多怪道理?」努力忘记她身上的短袖!
「真的呀!朋友都这样说啊,应该是真的。」
算了,反正也不知道真伪。零坐到沙发打开她的电脑,开始看她的下一批翻译稿。
不消一会,月雅从厨房端出一杯茶色的饮品。
「帮消化的,但味道可能有点怪。」
零眼睛眨了眨,将整杯都一口气喝下去,「牛蒡吗?」
「嗯,果然你是知道的!」
「这次的应该都不用我教你了,都是些简单的词。」
「这么快就看完了?好厉害!」
「咳。。。你今天说话总叫我不知给你什么反应。」零扶着额放下杯子。
月雅却笑着说,「要是不故意给你机会吐糟,你会安静到让人觉得你心情很差。」
真的是这样吗?零心生疑惑,他不曾这般留意自己。
「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便连忙站起,「我先去洗澡。」
「嗯,你先去,我帮你拿东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I want to stay with you;but。
紧身衣配直筒西裤,都是工作服所指定的黑色,月雅给零准备好午餐的便当就出了门,踏上街道的第一步就如梦初醒,昨夜的一切都不留痕迹。是的,工作中的她是另一个人,至少她不希望徘徊在真话与谎言间的那个是真的自己。
「Ling,昨天玩得开心吗?」回到公司第一个迎着的居然是销售总监,许莹。
「嗯,今次的招待卷的店家是你刻意选的吧?」月雅平淡地问。
「不喜欢吗?」
「不,我多谢你都来不及了,好久没去过舅父的店。」
「你真的别怪我多嘴,你那个舅母真的算刻薄,怎么可能自己的侄女去吃个饭还要收平常的五倍价钱?很可怕不是吗?」
月雅心里明白许莹没有恶意,她只是看不过眼。
「嘛,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