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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那么就只有在自己本身上找寻原因了。一切的空虚和无聊都只能归因于她本人——囚禁她这个灵魂的正是这无能的肉体。
谁有勇气来除去这个牢笼,让真正的她从肉体牢笼中解脱,让她真正从束缚中获得生命呢。
在丘比日复一日纠缠她的说服中,她早就知道,无论是哪个已发生的残片,她都不存在被他杀死的可能性。
为什么不试试看,新的可能性呢。
为什么不去看看,他亲手杀死她的表情呢。
近乎恶意的期盼让她有了兴趣。
这个男人,为什么不能杀她呢。
如果他杀死她,又会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藤间老师如此美丽
第5章 那位公主
“杂种。”
有着令人欣羡的乌黑长发和深黑眼眸的少女经过走廊时,听见了这样的低语。
瞳子垂下眼睛,略带惶惑地看向那几个聚在一处交谈的女生。她并不确定她们到底在说谁。她父亲是意大利人,她是混有一半异国血统的混血儿。
她的脸微微发红,白皙的肌肤毫不掩饰地出卖了她混杂了怯弱与羞恼的情绪。
与她同班的、有着栗棕色长卷发的少女与她擦肩而过。她手上拿着一只很大的菠萝包往与教室相反的地方走去,身上带着苦涩的橙花香味,眼角微微下垂,带着一种仿佛在云雾里行走的朦胧神色,无声无息地从她身旁经过。
……
…
“杂种。”她说,姣好的容颜上伴随着厌恶的神情而起了些许细纹,她已经不再年轻。
“可是你却这么依赖杂种的身体。”少女的神色似乎是在说‘你还是这么口嫌体正直’般地漠然消沉。
“给我滚!”不知是被什么激怒了,姨母随手抓起床头上厚厚的砖头样的书本砸到漫不经心地穿着衣服的少女的头上。
两者相撞发出骇人的声音,一道浓稠的红色如同赤色的软体动物般沿着她的额角滑下,流过眼睛。
“明明是你很着急,要人家来安慰你。”纯伸手扶住额头,粘稠的血红瞬间沾满她的手指,橙花般的苦涩气味被血液的酸甜气味冲散,她觉得脑袋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她拿起一旁的书包,缓缓直起身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回到学校时,她得知训导老师下午来点名了。
她收到班长通知去了办公楼,新来的训导主任是刚从日东学院的青少年健康育成系毕业的优等生,但从素日言行来看,他一定很缺乏对青少年的爱。
这时候还没下班的是几位年轻资历浅的老师,大约是开学时已经领教过女校学生的恶意,此刻都很默契地作壁上观。
被训斥了整整一个小时,她都快站着睡着了。
“变态。”离开办公楼后,她将书包搭在肩膀上,缓慢而沉重地前行,察觉到有人在她身旁一同前进时,她轻声说。
“我做了什么值得你如此称道的事吗。”藤间略微疑惑道。
“看见弱小的学生被冷漠的大人训话,你却在一旁围观,这说明你缺乏基本的同情心。”
“你旷了我的课,却不因为我不给你记缺勤而感激涕零么。”
“为什么你叫做幸三郎呢,上面有一郎二郎吗。”她打了个呵欠转移了话题,抬眸看他。如果她对他少一些了解的话,她也一定会被其外表欺骗,认为他一定是个正常人中的正常人吧。
“我没有兄弟姐妹的。”他说。
“之前你说什么妹妹,我还以为你真有妹妹呢。”
“有的哦。”他瞥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妹妹。”
“那你又说没有……”
“我是在福利机构长大的……”藤间的神色忽然变得认真又温柔,仿佛是在回忆福利机构的温馨时光一样。
“所以你的名字才起得这么随意吗?与你不同,我在正常的家庭正常出生,性格和人格都很正常,一点都不变态。”
“在这里的都是家世良好的孩子,所以你不需要向我炫耀。不过你脑袋上绑着绷带是因为社团活动受伤吗。”
“嗯……你是摄影部的顾问,早知我就去那里了。我每天都在体育部被虐得很惨呢。”她隔着头发摸了摸缠着绷带的额头,“你知道桐野瞳子每天都在跟踪你吧,可是你又不说破,这是什么缘故呢。”
“欲擒故纵。”
“什么?”她微微讶异地问。
他停下来看着她,解释道:“虽然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这种多愁善感年纪的女孩子来说,因为对方总是没有回应,所以反而没法放下吧。”
“你可真是个变态啊……可是,为什么你对她这么有兴趣呢。”
“……为什么呢。”他微微蹙眉,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似乎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在轻薄如烟的晚霞色下,他的脸显得越发稚气起来。
“她是你的‘公主殿下’吗。”梦境给她以深刻印象的お姫様,到底是谁呢。
“第一次见到你时,那个时候。”他蹙眉,用一种令她脊背发寒的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她。
“什么?”
“我很想蹂躏你。”
这是多大的耻辱。
“太肮脏了!”她奋力地拎起背上的书包,狠狠地砸了他两下,然后迅速跑开。
肮脏的大人们。每一个都是只顾自己高兴的自以为是的神经病。
已经完全没法继续了,她完全没法等到成年的那天到来。一直要肮脏地活着,忍受着身体上的消耗和言语上的耻辱。活在那个女人身边。
她奋力地用书包砸向一棵刚成活不久的树苗。
一棵树在扭曲中成长,就算长大也依旧扭曲。
她不怕死亡,但是痛恨绝望。就算是死,她也理应在幸福中死去。
但是,那个奇怪的生物,那只纯白的小动物,竟然说她在每个世界都死于绝望。
绝望比死更讨厌,所以她始终充满希望地活。
“我说你啊……有想要杀的人吗。”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令她倍感耻辱与痛恨的男人又出现在了她身旁,旁观着她像个疯子一样虐待一棵树。
藤间的神色是那么温柔,柔软的语调又显得那么可靠。他站在林荫道上,仿佛在问她要不要到他的世界来。
这其中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一旦跨过去的话,就无法回来了。
但是此刻她所在的世界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所以值得留恋呢。
“你为什么这样问呢。”纯忍不住说。
“大概是因为……杀人是一项天生的技能,大部分人就算具备了十足的愤怒和仇恨也不会杀人的……”他以低柔又奇异清晰的语气说着犯罪的谬论,但说着这番言语的他有一种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沉浸在他的话语中,认真思考起来。
“你觉得我是天生的杀人者吗。”被他身上的某种温柔又值得依赖的东西吸引,她跟着他的步调,轻声又颤抖地问。
“不知道啊……如果天才没有遇到契机的话,也有终生埋没的可能的。但需要劳烦力气的活不该由女孩来做,她只需要提供杀意就可以了。”他慢慢走近了她,她闻到他身上浅淡的仿若草莓蛋糕一样的酸甜气息,“不会再让你辛苦了,公主……”
他将她放在他手心中的手牢牢握紧:“就像以前一样,把爱上你的人统统杀死吧。”
“先生……藤间先生……”她略带疑俱地看着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神彻底令她领会变态的奥义,“我不是别人。就算你把我当做其她什么人,我也不是什么公主。你明白吗?先生?”
这样说着,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相信魔法吗。”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紧紧盯牢她的视线,“能让死人复活的有如奇迹一样的魔法……”
“死人是没办法复活的。就算你是变态也不要那么天真……”她的话语说到一半就低了下去,因为这个男人眼中有某种她不想打破的东西,虽然她早就已经不相信什么童话什么魔法了,但是这个言行如变态一样的人,他的眼神告诉她他还在坚定地相信着什么。
也许这份近乎天真的坚定并不能算作变态的成分。
“我没有要杀的人,也没有杀人的天才。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找准空隙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将双手放到身后,思维落回了正常的轨道,“而且我要吃晚餐。你找别人交流思想吧。如果不是因为你平时太正常了,我简直想举报精神病中心来收容你。”
“只有看到你才会说变态的话哦。”他以柔软恬美的语调说,“而且只有看到你才会想蹂躏你。”
“难道我还要因为一个变态只会对我说下流话而欢欣雀跃吗。你应该感到羞耻,因为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该对自己的一切不正常的言行负责。”
“那是因为你内心不纯洁。”他轻飘飘地说。
因为变态的对比,她的心中产生了强烈优越感,心情也好了一点。
“你会觉得我变态,那是因为正常人都把变态的话放在心里,而我都说出来了。就拿那个训斥你的指导老师来说吧,说不定他很希望在我们都不在办公室的情况下为你私人授课……”
“私人授课?”
“办公室play。”
“只有你才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别随便揣测别人了。”说话也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她干脆坐在了草坪上,从书包里拿出中午没啃完的菠萝包开始啃,“这种事是很肮脏的。在这方面我还是活在童话世界里的纯洁的人,所以你别恶心人了。”
他恬不知耻地从她手里撕了小半块面包,在她身旁坐下:“总觉得在你身边不会有坏事发生,所以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本来的样子。”
“没、没有坏事发生吗。”她小声重复。
他轻声问:“可以多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这里又不是我家的,随便你待多久啦。”
“可以把头枕在你的腿上吗。”
“这样的事就别想了,变态。”她咬下一大口面包,总觉得那模糊的梦给了她错误的导向,原本以为会是个足够在她心中占据无可比拟价值的值得依赖的人。
但他其实就是一个善于伪装、在某些方面又意外幼稚的变态。
第6章 只是想吃
进了樱霜学院正门之后,绕过正中央的雕塑喷泉,便可以看到学生们上课的教学楼了。教学楼两侧分布着图书馆、活动中心、办公楼一类的设施,在这些建筑群之后则是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巨大湖泊边上的植物园、森林一类的绿化地带。
也有专门饲养动物的地方。
“我不喜欢读名着,只喜欢读文库本,尤其是官能小说。”午休时,她在一棵树下读着价廉物美的文库本,体育部部长佐仓小姐经过她时将疑惑不解的视线盯在那花俏的封面上,于是纯合上小说,在树荫下懒洋洋地眯起眼睛,轻声解释道,“前辈要看吗。”
即便在这种人人皆名门的学校里,佐仓良子的背景也略显奇葩。她的父亲是内阁总理。
正午阳光洒落在穿着黑白相间的高年级制服的佐仓脸上,她的皮肤柔软而洁白,虽然长相属于沉静婉约的类型,但有着威风凛凛的气场,随便在哪里存在感都很强,足够威慑全场。
“不会色相浑浊吗?看这种东西。”
“不会哦,色相检查一直都是纯白,结果好得不能再好呢。”无论做什么,都是同样的结果。
“不能被训导主任看到,会被没收的。”佐仓良子露出十分值得信赖的亲切笑容,离开了她。
望着佐仓远去的背影,纯把一看就很廉价没品的小说放到一旁,打开了一边的便当盒,开始吃午饭。
在夏的余韵尚未完全离去的初秋,害怕被晒出斑来的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在正午和大自然接触。
那位始终对所有学生抱有敌意的训导教师并不怕他的白皙肌肤受伤,在火热的日头下仿佛在追逐着什么似的跑得大汗淋漓。
纯坐直了身体,一边用筷子往嘴里不断送饭,一边欣赏着这一幕。
他的确在追什么东西。
“他在追什么东西呢?”她问跟着训导老师跑了一段后刻意放慢步伐,悠哉悠哉地走到她藏身的树旁的藤间幸三郎。
“一只猫。”他说,“我只是做出帮忙的样子而已,因为从办公楼的窗户里能看到你藏在这里,所以才说着要帮忙然后一起下楼的。”
“看来你的人生也相当无聊。上班时不是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