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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他放下便当盒,闭上眼睛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倒在了她的腿上。
“你是故意的吧。”她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嗯,我是故意的。”他将头搁在她的腿上,半睁开眼睛看着她,“如果你不问我,我是不能想到那么多的。不过现在我可能明白了,为什么我很想蹂躏你了。”
“为什么呢?”她背靠着树干,浓密的树荫将他们很好的隐藏起来。
“在我妹妹死去的那天,她的灵魂就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但是,之后我却依然渐渐感觉到了空虚,那一定是因为她的灵魂离开了我。我想你的身体里一定栖居着她的灵魂,所以我才这么想要把你变成我的一部分。所以……”他仰视着她,树叶间隙在他眸中投下和谐的光影,使他的双眸给人以一种温柔似水的错觉,他轻声,声音略带暗哑,“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什么呢?”
“是啊……到底要原谅什么呢……”他微微笑着,有些无奈的样子。
她的指尖点在他左眼下的泪痣上:“我喜欢这个。”
“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可以毁掉我、弄坏我、蹂躏我。所以,你就原谅我吧……”他像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地坚持。
“我是M,不会蹂躏人。”她轻声说,“而且忽然让我说‘原谅你’,根本毫无理由吧。”
“我真的很想回去,也每天都在等待奇迹发生。”他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我很清醒,所以知道你现在一定认为我在发病。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并不是她。可是灵魂的性质是相同的,我并不是像神经病一样地找替代品……”
她觉得努力想要解释却又解释得模糊不清的他真是有些莫名可怜。
于是她满不在乎地说:“原谅你了。早就原谅你了。因为我是M。”
想到平行世界的残片里的零星片段,她觉得自己果真是个M。
“我说……”他又用那种轻软又病态的语气说话了,但是这回他的声音里有了些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孩子一样的天真,“我们能好好生活吧……”
“你思维跨越太大,我跟不上了。”纯有些无可奈何地仰起脸看天。
“我们能一起生活吧。”他安定地枕着她的腿,“因为世界不能缺失另一半的公主殿下,所以我能把你关在笼子里吗。”
“不能。你会进监狱的。”她面无表情。
“我在开玩笑啊……”他轻声道。
“因为你的心灵太肮脏污秽变态下流了,所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这种事很像是你真能干出来的。”
“就算我变态,但我也不可能没常识啊。不然我怎么能活到现在呢。”
“能开出这种玩笑说明你一定想过这么干的吧……变态,离我远点。”
“我发现了。”
“什么啊。”
“我一定是M。”他微微眯起眼,严肃而认真道,“我很喜欢你骂我。一定是因为这种辱骂中包含着你对我的爱吧。”
“你从哪里看出我对你有爱了啊……”
“那种想要蹂躏想要弄坏想要搞得破破烂烂的一见钟情一样的感觉一定是我们双方都有的感觉。我是这么相信的。”他往她身侧靠近了点,抱紧了她的腰,“就像我跟妹妹都明白,我们的世界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只要有彼此就能一直活下去了。”
“性骚扰也要有限度,再下去真不知道你会干什么。”她无奈地说着,拿起一旁的手提包砸向他的头,“而且,你跟你的妹妹有这种想法本来就很危险……你们要知道,这是很丧失的事。”
“虽然已经拍了很多你的照片贴在了宿舍暗室的墙上,但是还是想能每天看到会动的你呢……”他在书包的重击之后抬起头,用病入膏肓的柔软语调轻声说道,他抬起手,手指缓慢滑过她的手臂,“还有这种柔软的皮肤触感……很令我满意。”
“先生你这么说的同时我已经很想为自己点蜡烛了。被变态把照片贴满了墙,这明明就是将被谋杀的先兆。还有说什么皮肤触感……感觉你似乎要把我泡进福尔马林里一样……”
“我这么说只是要表达每天都想看到你的愿望。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太过含蓄的表达方式呢……”
“你认为真的含蓄吗。”她小声问。
“我想每天都看到能够骂我打我的你,并且很想把你关进……”
‘笼子里’她似乎听到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总而言之,我得了见不到公主就会病的病。一旦病起来,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我是M,所以无所谓啦。”她收拾好便当盒和筷子,“就算不是每天都有社科课,我也会给你带饭的。”
“也能每天在你身上睡午觉吗。”
“别说有歧义的话了。”她拎起单肩包,在离去时又回头看了看他,“如果我能活到能够自立的时候,那时,就算是关在笼子里也无所谓的。”
第8章 他的家乡
“废弃区域是实行巫女系统统治后,生产力跳跃发展下的必然产物。生活在废弃区的脱离系统控制的无户籍居民,他们的管理是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佐仓良子站在讲台上,她用激光笔点开投影的下一页,快到最后了,她的神经放松下来。
作为社科课次次满分的优等生,她受邀为初中部学生做讲座,主题是废弃区域的无户籍居民所引起的社会问题。
“桥田良二议员一直积极提倡废弃区域解体运动,十年前,他就提出了废弃区域居民户籍管理这一具有预见性的社会课题。”
坐在最前排的是赏识佐仓并将她视作得意门生,邀她来他的课堂演讲的社科教师。藤间幸三郎以一种松懈的姿势将脊背靠在椅背上,他的左手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金属制圆珠笔,虽然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顶端最后一粒,但袖口却是挽起的。
他的神色中带着种侍应生般的谦恭,嘴的线条温和平直,显得十分安稳沉静。眼眸则因为窗帘紧闭光线阴暗的缘故呈现出暗灰色,仿佛夜幕下的海面,能够温和地包容下夜晚海中的一切秘密。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看到佐仓的课件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他轻声问道,指尖的圆珠笔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似的依旧转个不停,“为什么内阁要这么激烈地推进废弃区域解体运动呢,明明已经放置了那么久了。”
……
…
纯已经等了很久,但是要等的人一直都没来。
最近的新闻里都是废弃区域解体的字样,与之一同频频出现的是一个参议员和一个意大利人的名字,他们是解体运动的发起者。
他们对这种事抱有强烈的热忱,一定是因为他们对社会抱有她无法理解的爱吧。
她打开便当盒,里面是摆放整齐的三明治,里面放了色彩鲜艳的番茄猕猴桃,涂了薄薄的白色奶油。
她是重复了几亿次绝望死亡的单箭头的角色,现在接受到了些许世界残片的自己并没有任何长进,兴许又要重复那种迷之单恋的展开了吧。
她拿起一块长方形的三明治。
桥田良二,是个热爱贿赂的政治家。他擅长从福利机构里搜刮长得还算漂亮的小孩子,送给那些他想要结交的权贵们。当然那些孩子是以养子养女的名义被那些有奇怪癖好的人们收养。
那个意大利人,似乎接手了那间福利机构吧。
他们俩的名字出现在一起一点也不奇怪。
她把三明治塞进嘴里,闻到了远处传来的酸甜气味,就像是草莓蛋糕一样的味道。
但是抬头看时,却发现是个陌生的男人。
似乎是美术部的老师,她好像在递交申请时看到过他。现在的他像是迷之生物一样带着奇怪的光环,即便隔了几百米都能让人感受到他强大的存在感。
跟在他身后的一脸冷艳高贵的黑发少女,是着名艺术家王陵牢一的女儿璃华子。
她手上抱满了沉重的纸质资料,而走在她前面的老师却轻松优雅两手空空,这实在是令人不快的事。
在这两个人消失在她视野里后,她又陷入了失去观赏物的无聊中。
好困,文库本在训导老师的搜查宿舍行动中被悉数没收了。她又看不下去电子书。
把手上的那块三明治吃完之后,因为甜食和午后的双重作用,她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虽然提醒自己午休时间很快就要结束,她万万不可睡去。但越是如此提醒就越是想着没关系,只是小小地失去一点点意识但本质上还是醒着的……这样,陷入了睡眠的深渊中。
一觉醒来时,映入眼中的已是快要消失在天空彼端的橘红色夕阳。
初秋的傍晚有了寒意,但她身上盖着一件灰色的西装。
她才意识的她是枕在某个人的腿上的,而那个人的手正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动作漫不经心却又很温柔,让人感觉他经常做这样的事似的。
她看着在微风下沙沙作响树叶,树叶的间隙中可以看到铺满晚霞的天空。
似乎只要安静地呆在这里,就没有坏事会发生的样子。
她觉得心里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安定感觉。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她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干涩。
“什么?”藤间收回看着远方的视线,低头看她。
“在你的身边就不会有坏事发生。这样的感觉。”她揉着眼睛坐起了身体,“虽然可能只是瞬间的错觉,但是就是很神奇地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世界变得很渺小,根本不值一提。”
“嗯……”他小声说。
“让我摸。”他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说。
“什么……”
“我妹妹总是让我摸的。”他说,“无论是头发还是身体。”
她有些诧异:“这不是兄妹间该有的行为吧。”
他则以温柔的神色向被普世常识束缚思想的她耐心解释:“对我来说是没有分别的,兄妹或是恋人。虽然我不知道恋人之间的感觉是什么,但是说到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的关系,将对方视为唯一的感情的话,我想,我对我妹妹的感情就是如此。如果我们至今还活在那片废弃区域里,我想我们应该会……”
“别说了。”纯及时地制止他发表更骇人的言论。
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再也没有活着时的触感了。”
感觉到他又将手放到她的头发上,她立刻声明:“除了我的头发之外,你不准碰我任何地方。”
“你的发带已经这么旧了,我给你一个新的吧。”他拆散她的头发,一边用手梳理着,一边从她身旁的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条洁白缎带。
“这个明明更旧啊。”
“对你而言,是新的吧。”
“这么说也没错啦。”她从他手上接过那条白色缎带,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心底缓缓升起。
在其他的许多世界,她也从他那里得到了它,并且最喜欢在空无一人时去办公室让他为她梳理头发。
她有些茫然地睁大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看清自脑中闪过的支离破碎的片段了。
尽管在那些世界里,她都是默默跟随他,而他将她视作路人一样客套对待,但是在那样的场景下,她看起来是相当欢喜满足的。
尽管自己是个找虐找渣的M,但还是会因为被温柔对待而感到快乐吗。
“我想我需要道歉。你是因为等我才晕过去的吧。”他扯过发带,娴熟地为她绑着头发,手指滑过柔软顺滑的发丝,像是在抚摸宠物一样。
“才不是……嗯,因为我是M,所以会一直等的。”她以略带骄傲的语气道。因为认识到自己M的本质,最近她一直感到十分愉悦。
“我是在被世人认为是垃圾堆一样的地方长大的。虽然现在我能够表现得很正常,但依然认为我出生成长的废弃区才是理想乡。只有遇到与家乡有关的事时,我才会失去分寸,忘记时间,但是以后不会让你等的。”
“我没有晕,只是睡着了而已。”她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像是个安分享受着主人抚摸的宠物一样露出懒洋洋的神色。
“我带你去那里吧。”他脸上带着淡漠的神色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忽然像是来了精神般地凑近了她的脸说道,“我的家。”
他的视线被她领子后露出的颈部皮肤吸引了,观察了一会儿后,他把手指伸了进去,轻轻按在那些奇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