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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白妈妈握着白水央的手说:「无论你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女儿。」
怀胎十月才生下女儿的母亲往往最能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越来越靠近耶诞节,天气就越来越冷,街上的节日氛围却慢慢的彰显出来。
白水央像往常一样买好东西,提着袋子在一旁等公车,虽然沈将翔提议要帮她买一辆新车,可是她不记得怎么开车了,还是公车最好,方便又便宜。
一旁一个在分传单、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少年一脸笑的靠了过来。
「小姐你好,我们是市中心医院的志工,快到耶诞节了,我们打算给医院所有的小朋友办一场圣诞舞会,但是我们人手不够,小姐愿意加入我们吗?」少年将传单递给白水央,传单上印着几个小朋友的脸,虽然背景是医院,可是稚嫩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下就感染了白水央。
传单上印着一些对志工的要求,白水央几乎满足每个条件。
「小姐觉得怎么样?来加入我吧?」少年故意压低声音用老人的声音说话,还夸张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逗乐白水央。
「我非常感兴趣,但是我要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白水央收下了传单笑着回答道。
「当然,女人还是应该以老公的意见为主,如果小姐的老公不同意,欢迎小姐跟我私奔哦。」少年拨弄着用来装扮的胡须,口气老成的说道,说完还不忘跟白水央眨眼,一蹦一跳的往另一边走去,将他手里的气球分给路边的小孩。
志工是很不错的工作呢。
这天晚上吃完饭、洗完澡,沈将翔靠着床头看财经节目,白水央靠着他的肩膀玩弄着自己的发尾,眼睛瞄了沈将翔一次又一次,明明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沈将翔无奈的在心里叹息,白水央还是没办法全然坦白的面对他啊,他关了电视,抓着她的发尾到自己手里。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不知道吗?」
白水央刷的一下子红了脸,现在还没关灯睡觉,怎么就说道么露骨的话?
「说吧,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将翔,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白水央惊奇的看着沈将翔,「难道你有读心术?」
「我没有什么读心术,只是对你太了解,只要你有烦恼的事情就会折磨你的头发,我可不希望我的水央成为一个秃头。」
「厚!」一句玩笑话马上将白水央吊高的心放松了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心情,我今天从卖场的出来的时候有人分了一张传单给我,是市中心医院在招募志工,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去做志工?」沈将翔注视着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白水央,很高兴她这么以自己的意见为主。
「嗯,我想去照顾小朋友,反正我空闲时间多,不会影响做晚饭和打扫家里的工作。」白水央还像发誓一样的举起了手。
「如果我不同意呢?」沈将翔反问道。
「那么……那么我求到你同意为止。」
沈将翔好笑的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庞,关上灯抱着她躺下。
「那就让我看看你求人的能力吧,老婆。」
「是的老公,我一定会让你非常满意的。」
每次只要沈将翔叫她老婆,白水央就知道他想要了,她也只会在那个时候叫他老公。
这个仿佛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一般。
经过白水央的一番「努力」之后,她很快荣升为市中心医院志工的一员。
医院里面有一些需要长期治疗的孩子,白水央听其他的志工说有些孩子几乎是没有出院的可能了,一辈子都必须待在医院里结束他们短短的生命。
白水央先进行培训,学习如何和这些孩子顺利沟通、如何安抚他们焦躁的心情、如何培养他们正面的信念。
今天是白水央第一天自己一个人上工,一大早沈将翔就开车送她到市中心医院。
「不要太勉强,如果不习惯我们就回家,公司在社会捐助方面已经捐款很多了,不差你那点。」沈将翔感受到白水央的紧张,不放心说道。
「没关系的,我一定可以的,你可不能反悔,你答应让我来当志工的。」
沈将翔看着白水央坚定的走进医院后才开车离开。
她搭电梯到七楼,早上医院的医生护士并不多,病人也不多,其中一个病床的小孩突然哮喘发作,所有的护士小姐都围在那边帮忙。
白水央还来不及自我介绍也不认识其他人,只能一个人坐在旁边看别人来来回回在自己面前经过。
走廊的深处传来微微的呼吸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本应该听不见的,可是却清晰的出现在白水央的耳边,她往那边看去,走廊的尽头是洗手间,一个穿着病服的小孩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激烈的喘息着,好像喘不过气来。
白水央飞奔过去一边将小孩放平一边高喊着,「医生,医生,医生!」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看着孩子难受的脸,连她的心都绞痛着,没有经过思考,她的双手似有记忆的一边解开孩子领口的钮扣,支撑孩子的头部保持他呼吸顺畅,一边安抚着急躁的孩子。
「不要怕,慢慢来,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慢慢来,不要急慢慢来。」
当医生和护士赶到的时候,白水央正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孩子,等到医生和护士把孩子接走,送上病房戴好氧气罩,一切都解决的时候白水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旁边的另一个志工拍了拍她的背,「放心,这种事情在这里经常发生,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嗯,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白水央问道。
「这个孩子已经十五岁了,看不出来吧?」
白水央点头,这个孩子看起来不过是八九岁的样子。
「他一出生就带着心脏病,听说当时家境还可以,家里拚了命的筹钱给他治病,六岁那年的时候他感染脑膜炎而影响到智力,可是他家里的人依旧没有放弃他,仍然帮他治疗,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
他八岁的时候父母发生车祸走了,只留下他和他的姊姊,那年她的姊姊不过才十六岁,高中肄业到处打零工筹钱让他治病,一个孩子养着一个生病的孩子,有多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半年前他心脏病发作,他的小姊姊东拼西凑的筹到钱送他进了医院,医生诊断这个孩子必须做心脏移植手术,不然活不过两个月,可是手术的钱怎么可能靠打工就筹得出来,他姊姊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后来便没有回来。」
「是把他丢了吗?」白水央听了心里沉沉的很难受。
「是死了,出车祸死了,这个孩子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幸运,车祸的肇事者是个有钱人,知道他的情况后马上出钱帮他动手术,现在他在这个医院里的所有花费都是肇事者的家人出的,孩子有的时候也会姊姊姊姊的对人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认识,恐怕是记得的,可是他的姊姊再也回不来了。」
「他、他叫什么名字?」
「江盼春,盼望的盼,春天的春。」
眼泪从白水央的眼眶里流出,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好痛好痛,控制不住的想流泪,为了这个可怜孩子、为了那孩子死去的姊姊、为了那个可怜的家庭。
白水央在医院坐了一天,江盼春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苍白的小脸上戴着氧气罩让人分外不舍。
开门的响声传来,白水央擦了擦眼泪。
沈将翔进门却没有见他的妻子迎出来,往屋子里走看见白水央坐在客厅背对着他,好像在擦眼泪。
他上前扳过她微侧的身体,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呜呜呜……」她扑进他的怀里,眼泪不断的流,她怎么样都控制不住,「对不起……我忘记做晚饭了。」
「只是这件事情吗?这好像不值得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们出去吃也没关系。」
「不是,不是的,是医院……医院里面有个孩子他好可怜。」白水央哭得不断的哽咽,声音断断续续的。
沈将翔抱着白水央一起走进浴室,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我同意你去医院是让你打发空闲时间的,可不希望我家里水漫金山。」
「可是他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她不断的说着可怜,刚擦乾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沈将翔无奈的拿着毛巾感胁道:「你再哭,我就不让你去医院当志工了。」
哭声瞬间变小了,白水央嘟着嘴不断的抽噎,「我才不听你的,我要去医院。」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他可怜,我也很可怜啊,你老公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家不仅没饭吃,还要对付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婆,你说可不可怜?」沈将翔学着她的语气,孩子气的说道。
「你饿了吗?」白水央肿着双眼不好意思的问道,她居然哭着哭着就忘记时间。
「饿,很饿,不过我现在更严重的是心痛。」
「心痛,难道你生病了?不行,我们快点去医院,心脏病是很严重的,一定要彻底的检查一遍才行。」
沈将翔拉住白水央急急忙忙的身影紧紧抱住,「你的眼泪都滴在了我的心上,你说能不痛吗?我的水央难道真的是水做的?」
「混蛋。」白水央笑骂着。
第七章
第二天白水央没有排班,但是在沈将翔出门后她也紧跟着出门去医院了,她到得很早,跟昨天认识的护士和医生打过招呼,她坐在那个孩子的床边,看着他吊着点滴的小手,她眼眶涩涩的,可是她今天不能哭,要是哭了回去被沈将翔发现了,他一定会不让她再来医院的。
江盼春的小手动了动,白水央惊喜的望向这个孩子小声的说:「你醒了吗?」
躺在床上的江盼春没有言语,跟她对望着好像在问她你是谁。
「你好,我叫白水央,我是来照顾你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我姐姐,我的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弟弟,我会很开心的。」
她握着孩子细细的手指跟他握手,「我们握了手就是认识了喔。」
白水央跟江盼春的主治医生聊过,医生说除非是找到合适的心脏做心脏移植,不然这个孩子能活到什么时候谁都不知道。
江盼春以前是会说话的,可是自从他的姊姊去世后,他一直待在医院就不愿意说话了,有时候会说一两句,说最多的单词是姊姊。
白水央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江盼春的身上。
沈将翔不赞成她太常来医院,所以她一边要照顾好家里,一边还要注意沈将翔锐利的眼神,白水央现在都不敢随便哭,也不敢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将翔,就害怕他在她的话语间听出些蛛丝马迹。
离耶诞节越来越近,医院替小朋友准备了小小的圣诞晚会,白水央出钱又出力的在医院帮忙,她很想参加医院的圣诞晚会,可是需要搞定的不是医院,而是家里的那个男人。
她趴在沈将翔的身上喘着粗气,双颊泛着红晕。
沈将翔抚摸着她被汗浸湿的脸,回味着刚才白水央骑在他的身上、起伏在他的慾望之上的感觉,这对他保守的妻子而言可是不小的突破。
「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沈将翔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滋味,敏感的神经已经发觉到什么,可是他不愿意点破。
「老公你喜欢吗?」白水央抬头瞄着沈将翔,讨好的笑。
「喜欢,这样的你很漂亮。」沈将翔回答得很诚实。
「那你想再来一次吗?」白水央曲起腿,小腿摩挲着沈将翔刚刚才发泄而平息下去的慾望。
沈将翔按住白水央的腿,「够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怜惜的抚摸着她眼下的黑影,白水央的皮肤白,一点点的黑眼圈马上就可以看出,最近她在做些什么沈将翔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说破,如果白水央想做就让她做吧。
「老公,过几天是平安夜,我可不可以参加医院的耶诞节晚会?」
终於讲到重点了,他的妻子努力了一个晚上,不过是希望他同意她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圣诞晚会。
「嗯?不想跟我一起过吗?」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耶诞节。
「老公,我保证十二点之前一定赶回来跟你一起过平安夜,然后在一起过耶诞节,老公好不好嘛?」
「睡觉。」
「老公好不好嘛?我就去一下下,十二点前一定赶回来。」
「你都这么努力了,我能说不好吗?」
「老公,你最好了!」
强势的丈夫也抵不过温柔如水般的攻势。
平安夜前夕,这个冬天最强的一个寒流过境,让这个平安夜增添了几分冬日的风情。
平安夜当天在沈将翔出门上班的时候,白水央拿出自己亲手编织的围巾围在沈将翔的大衣外面,踮着脚尖亲吻沈将翔紧绷的脸。
「别忘记你的保证。」沈将翔面无表情的接过公事包出门上班。
「不会忘记,绝对肯定一定十二点前回家。」白水央对着沈将翔的背影摆手,虽然知道沈将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