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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羽听了,看着妹子的目光复杂极了。
妹子也不管他,只是从袖中缓缓取出一物递了过去,“夫君,你不信我说的话是吗?那么,还是物归原主吧,一百六十多年前你送我的双鱼玉佩。”
沈少羽伸手接过那枚莹润剔透的双鱼玉佩,一幕幕往昔的记忆碎片浮泛开来。
许久过去之后,他才朝着一直望着他微笑的妙龄少女缓缓的张开手臂,然后揽她入怀,声音里满是不知所措,“葭葭,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记忆它竟然发生了混乱。是渡魂,没错,是渡魂!它让我忘记了许许多多,都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伤心难过了那么久……”
妹子偎在沈少羽怀中,听着他坚定的心跳声,唇角微弯,一脸甜蜜幸福,“夫君,你知道吗?能与你结为夫妻是我最幸福快乐的事情,只要是能和你在一起,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只希望,这日子过的永远没有尽头,我想要今生今世,永生永生都和你在一起……”
“会的,蓬莱人寿数长久,你一定能活的长长久久。”沈少羽凝视着妹子,第一次,他的眼眸中情意真挚,连眼底都带了真实的温度,“而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听了沈少羽的话,妹子很不给面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拉着沈少羽的手两人一起坐在柔软的草坪上,看着上面野英缤纷。然后才将那把纯阳琴放在腿上,取出刻刀,想了想慢慢刻下琴铭。
沈少羽看着妹子纠结的表情,笨拙的手法,不由轻笑出声。他这一笑,果然招惹来妹子回敬的白眼一双,待到那'千载弦歌 芳华如梦'刻完,他便从妹子手中接过刻刀,认真而细致的刻下'蒹葭成雪六合八荒'。
妹子偏头看着沈少羽刻字,看见他清隽的笔法,不由心生羡慕,“夫君的字真好看,比我的要强的太多。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写字最是好看,现在可远远的被比下去了呢!”
沈少羽无奈朝着她笑,不过当看到前一句琴铭和后一句琴铭的笔法差距果然不是一般大的时候,他在妹子看不见的地方扶了扶额:这字,果然十分美妙~
“夫君可是觉得我这字也不好?”妹子气鼓鼓看着沈少羽,撅着嘴道,“在偷偷笑我呢?”
“怎么会?”沈少羽一本正经的道,他看着妹子气鼓鼓看她的模样,不由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葭葭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呢。”
“讨厌!夫君你就会打趣我,我不要理你了!”妹子抬起右手轻抚鬓发,笑的温婉淘气。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又不知是今夕何夕了。
在这些年里,妹子与沈少羽一同游历人间,帮助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还在琴川开了一间医馆。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忙时两人苦中作乐,畅聊天地。闲时二人游历四方,饱览山河风光。
待到累了倦了,才会返回蓬莱。
蓬莱岛上他们所住的房舍周围被沈少羽亲手种下了许多美丽的君影草和虞美人,素有美丽之称的蓬莱花也争先恐后遍布周遭,打眼看去,十分赏心悦目。
神仙居。
药香浓郁,飘荡在整个屋宇内。
妹子只着一件素裳半靠在小榻上,她面色苍白,咳喘不止。
远远看上去,病得很严重。
沈少羽衣不解带的在床边伺候,他端起药碗,轻轻舀了一勺,吹至半凉时凑近妹子唇边,笑的温文尔雅,“葭葭,乖,该吃药了。”
妹子苦着脸看他,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可惜自家夫君不为所动,她只好认命的喝下去。
待到一碗见底,她才苦哈哈地道,“夫君,我没病,不过是偶感伤风,不需要吃药的。”
沈少羽不赞同的看她,语气和煦,却又带着一丝丝怪责,“葭葭总是不珍惜身体,这一次一定是因为熬夜抄书。也是怪我,没有看好你,父王母后罚你你竟一直瞒着我。”
妹子心虚的朝他吐舌头,“那还不是因为怕夫君你担心么!”
“你啊!”沈少羽无奈的弹了妹子的脑壳一下,看着她捂着脑袋喊痛不由叹气,“总是这副长不大的模样,以后可怎么办呢?”
妹子笑嘻嘻的看着他,“有夫君在我身边关心照顾爱护我,我长不长大又有什么干系呢?”
沈少羽也是笑了,“是啊,什么事我都替你做了,你只管好好享福了。只是……我现在却要离开了。”
正笑得很欢畅的妹子一愣,她的笑容霎时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少羽,“夫君,你要离开?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沈少羽无奈扶额,而后摇摇头道,“葭葭,我将要去中原渡魂。这个身体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了,你乖乖呆在蓬莱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可彼时的沈少羽和妹子,谁都不会知道,这一场很快就会回来的诺言终究成了空话。等待着他们的,是上苍开的最厉害的一个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啊更啊更啊——
☆、【捌】
【捌】
室内茶香袅袅,伴随着悦耳动听的琴音,沈少羽十指弹拨雅韵弦歌,妹子则蜷在小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佛是要将他就此刻进心里,刻进骨子里似的。
沈少羽微微抬眸,便看见自家葭葭像是傻了一样的看着他,不由勾唇一笑,声音温柔,“葭葭这是怎么了,竟然看着我发起呆来。”
妹子一愣,傻傻的道,“现在多看一看,以后将有很久的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了。”
沈少羽一怔,按住了弦,他起身坐在小榻上,将妹子揽进自己怀里。他把下巴搁在妹子的头上,声音温醇,“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要太难过了好不好?”
妹子窝在他怀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夺眶的泪,用力的点点头,“嗯,我不难过啊,我很开心,一直很开心呢。”
沈少羽听的心中酸涩,忍不住喟叹道,“真是我的傻姑娘……在我面前哭出来难道我还能笑你么?”
“我怕我哭了,你忍不住和我抱头痛哭。”妹子故作轻松笑笑,她看着他,“若是被爱串门的阿姐和阿哥们瞧见,指不定要笑谁呢?”
沈少羽看着她,一脸认真,“那这么说来,葭葭可真是为我着想得很呢。”
“那是自然的。”妹子严肃地点点头,“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为你着想的。”
时间如水一般,绝不会为了某个人的挽留而停留,欢乐的日子总是快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离别的时刻。
蓬莱海岸上,一艘孤舟临靠着岸,白色的纬帆格外抢眼。海浪如海上花一般拍打着,在日光下折射出雪的颜色。
妹子与沈少羽一同走在路上,妹子一路笑眯眯的,挽着沈少羽的手不时说些什么。她的声音婉转柔和,虽然今日的话格外的多,林林总总说的也格外的琐碎。但是沈少羽一直是微笑的望着她,一点都没有不耐烦,说到某些事情上,他还赞同的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
“夫君,以后我每日都给你写信,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会看见满屋子的信。”妹子笑望着沈少羽,她比划了一下,“我要让你好好的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拆信拆到手软。”
沈少羽笑着说好,然后伸出手为妹子理了理鬓发,“傻瓜,不需要写那么多信,你只要好好保重自己,等我回到蓬莱的时候,看见的还是活蹦乱跳的葭葭就很好了。”
妹子朝他笑了一下,然后遥遥指着那艘船,“夫君,此去路途遥远,你把我一起带去吧。我想陪着你,不想和你分开。”
“葭葭。”沈少羽脸上的笑容敛了,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我不能带你,渡魂非常危险,有时候我怕都自身难保。你和我一同去,万一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妹子朝他摇摇头,脸上带了几乎哀求的模样,她拉住他的衣袖,“夫君,我求你……我拜托你,你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放心你。我知道渡魂很危险,我可以保护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保护你的!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求你带我去!”
沈少羽看着妹子的模样心中一阵阵发苦,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狠下心来拂开妹子的手,看着她轻声道,“葭葭,我不会带你去的。你要知道,你在我的身边,我根本无法专心渡魂,而且那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我的葭葭,应该一直都是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模样。”
妹子被沈少羽拂开手,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望着沈少羽带着哭腔道,“不,我不要!我有预感你这一去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会去好久好久,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化……所以我求你,夫君……长琴,我求求你,你带着我一起去吧!”
她看着他哭,终是忍不住说起心中巨大的恐慌,“夫君,你知道吗?我总是觉得我们这一次分离就是永远,我怕你回来再也瞧不见我了!或者是我那个时候已经变老了,丑了,你认不出我了!”但她没有告诉他的就是,她的凶劫似乎快要来了,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似乎也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沈少羽看着她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而后点点头,“好,真拿你没办法,我便带你去。”
妹子听见了沈少羽的妥协,忍不住破涕为笑,道了一句,“好。”
两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在蓬莱国众人的送别下一同上了船,沈少羽早早在船上铺了柔软的兽皮,让妹子减少在海上的不舒适感。
妹子躺在柔软的兽皮上,眼睛望着就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的沈少羽,心里甜丝丝的。她终于出来了,可以陪在自己夫君身边,真好。
沈少羽睁开眼的时候,便看见妹子在望着他傻笑,他伸出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傻姑娘,又盯着我瞧?”
于是妹子捂着脑袋喊痛,然后才笑眯眯道,“夫君,我感觉像梦一样,我真的陪着你要去中原了。你不知道,我一时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别,我只想一直陪着你。”
“傻瓜。”沈少羽笑了一声,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睡吧。”
妹子抱住他的腰,嘟囔道,“不睡,我要告诉你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永远永远的喜欢你。无论你是谁,变成什么模样,哪怕我死了,我也一样喜欢着你。”
“好端端的说什么煞风景的话,我之前都说过了,你会活的长长久久。”沈少羽皱了皱眉,安抚妹子道,他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笑意。
“夫君,你知道吗?我本来是不想你去中原渡魂的,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好。”妹子轻声的说道,她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坚决来,“可后来我觉得,只要你能够活在这个世上,无论叫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睡吧,乖……”沈少羽亲亲她,待妹子睡熟后,他才又施了法术让船回驶,因为妹子的额头再一次变得滚烫起来。
妹子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样,每根骨头似乎都受过碾压,她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就看见了熟悉的天花顶帐。还看见了自家父王母后阿哥阿姐,还有许许多多的族人,他们都围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
蓬莱国主握了握妹子的手,声音和蔼极了,“葭儿,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父王。”
妹子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他,“父王不要担心,女儿没事。”她说完,眼睛在人群中东张西望,但就是没有看见那一角熟悉的白衣,心中的悲伤无以言表,她望着一直抹泪的自家母后,“母后,我夫君呢?”
蓬莱王后一怔,有些难色的看着妹子,“葭葭,你现在得了病,身子弱。少羽他……他去给你熬药了。”
妹子听了,没有再说话,只是缩回了自己的手。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淌出。
蓬莱国主和王后瞧见她这个模样都难过极了,巽央长公主抿了抿唇道,“葭葭,你也知道少羽他……”
“阿姐,你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的。”妹子轻声说道,“他走了,还是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让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却怎么追都追不上。”
“葭葭……”巽央不忍再说下去,看着伤心不已的妹妹,她的心中也是一片酸涩。
许久过去后,妹子才睁开了眼,眼中已是一片平和,她望着所有关心爱护她的人,微微一笑,“不要为我担心,我已经好多了。我是蓬莱的公主,不是脆弱的菟丝花,对不对?”
待到人潮散去,青黛眼睛红通通进来为妹子梳发,她的声音还有点哑,“公主,你不要伤心,驸马说了的,他不是不想带你,只是你的身子不适合和他一起长途跋涉。”
“我知道啊,傻青黛,安慰个人自己先哭了。”妹子微微的笑,然后伸手捏了捏青黛的脸颊,“我只是有些遗憾罢了,不能够和他一同分担痛苦,但却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