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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鸟看着她。
“你是不是就是……”巽蒹皱起眉头。
黄鸟眼睛闪亮。
“其实大家都知道,四个姐妹里,巽芳是脑子最不好的那一个。”巽蒹说。
黄鸟点头。
巽蒹又指指自己:“其实大家都知道,我是脑子最好的那一个。”
黄鸟:“……”
“万一我的揣测是真的。”巽蒹目光灼灼。
黄鸟:“唧唧……”
巽蒹看着黄鸟,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但是最后,她笑笑一拍脑子,“万一是假的,我的智商就会受到质疑,还是不和巽芳说了,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黄鸟:“……”我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巽小蒹有时候还是挺善良的,唉……可怜的小黄鸟……最近终于又有些动力写文了。
☆、我的直觉
月亮很大很圆。
巽芳抬头望天,觉得月亮圆圆大大,像个月饼,就是没有香气。她抬头望天,嘟起嘴:“你要给我做个月饼,比月亮还大还圆。”
“别指望我能给你做月饼。”巽蒹从花丛后走出来,“凭我的技术,月饼别指望,不把你拍成大饼就不错了。”
“呵呵……”巽芳干笑一声,“你的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直……”
“谢谢夸奖。”巽蒹找了石凳坐下,和巽芳保持一段距离。
“你那只黄鸟……”巽蒹挑了挑眉。
“它晚上都要休息两个时辰。”巽芳说,“我难得有两个时辰不用看见它。”
“你不觉得那只黄鸟很坚韧吗?”巽蒹笑道。
“挺坚韧的,跟了我三个月了。”巽芳说,“我要煮了它它都不逃。”
“你不觉得这只鸟像……”巽蒹转了转眼睛,有些邪气。
“巽蒹——”巽芳忽然说,转开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宁易跟着你?”
“他跟着我?”巽蒹问,“哈”的一声笑,眼睛里却是清寂,“他以前就是偷偷跟着我,不敢让我知道。”
“为什么不让你知道?”巽芳疑惑的看她一眼。
“怕我赶他走呗!”巽蒹眨巴了下眼睛,“我这么坏脾气的人,最讨厌有人跟着我了,偏我那个时候遇上海难,逃出来后整天发烧,他不放心我,只有在后面跟着。”
巽芳道:“你都这样了,还不让他跟着。”
“那是。”巽蒹骄傲的翘唇,“我多骄傲啊!”
巽芳白她一眼:“就算倒在大街上也不让人知道。”
巽蒹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后来我又想,要是我以前不那么任性就好了,如果当初让他跟着,他也不会生病了。”
“你刚生完并他又生病。”巽芳看着她说,“真是一个奇怪的循环。”
“对啊,是循环。”巽蒹笑,“以前他喜欢我,我不要他。现在我喜欢他,他不要我。”
巽芳看着皎皎明月:“他并没有不要你啊!”
“是,他并没有不要我。”巽蒹也看着月亮:“他只是死了。”
“巽蒹……”巽芳的声音悠远而沉静,“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可以阻止,我们也无法抹去过往的记忆,但是我们可以尽量让自己开心一点。”
“是啊,开心一点总是好的。”巽蒹忽然对巽芳一笑,“我终于知道你怎么熬过这么多年了。”
“人要开心……”巽蒹对着明月,转了一个圈,姿态翩跹娉婷,“二姐,我知道,他不在我身边。”
巽芳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巽蒹笑道:“直觉——”又想了一想,“但是我大概知道,他是在地下等我的。”
“傻话!”巽芳说。
“虽然我知道他不在我身边。”巽蒹神秘的一笑,“但是我知道,他在奈何桥上等我。”她的神情,既哀伤而快乐,翩翩的绽开一朵笑花。
巽芳看着她的笑容,说不出话来。
巽蒹的笑容如此自信:“他说在奈何桥头等我,就不会违约,他一向是个守约的人。”
一瞬目的时间,她的眼里似乎有泪花:“但是我也答应了他,要好好活下去。但是我的生命有好久好久,二姐,你说,如果我好好活下去,阿易等在奈何桥头,会不会很累?”
“虽然会很累。”巽芳望着她,笑容温柔而慈悯,“但是当他等到你的时候,再累也不会怕的。”
“我想也是。”巽蒹擦擦泪花,“有我这么个大美人找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所以,开心一点吧。”巽芳把巽蒹揽在怀里。
巽蒹在巽芳怀里咯咯的笑:“二姐,我发现那只黄鸟很可疑……”
巽芳挑眉:“可疑?”
“二姐,你就没有奇怪吗?为什么那只黄鸟一直跟着你?”
巽芳笑:“难道是因为它是我夫君?”
巽蒹睁大眼睛:“你……”
“本来我只是感觉——”巽芳也开始目瞪口呆:“别告诉我是真的。”
巽蒹拍案而起:“你使诈——”
巽芳哈哈大笑,眼中有泪:“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现在越来越觉得就算是不可思议,我也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二姐——”巽蒹忽然觉得,巽芳其实很可怜。
“你一直比我聪明。”巽芳擦一把眼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比我聪明,所以你很敏锐,觉得那只黄鸟是他。”
巽蒹道:“但是你也知道了。”
巽芳笑:“我不聪明,我只是凭直觉啊……”
巽蒹:“……”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黄鸟那么黏我,而且它来了以后我觉得夫君似乎就在我身边。”巽芳一下子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巽蒹问,“找那只黄鸟吗?”
“嗯!”巽芳点点头,“趁它还是一只黄鸟,赶紧虐待它。”
“虐待——”巽蒹目瞪口呆。
“对,我要掐他脸,给他洗澡,戳他太阳穴,给他穿蓬蓬裙女装……”巽芳掰起手指头数:“唔,还有什么呢,一时想不起来。”
巽蒹直着眼睛:“你真的是他妻子吗?”
“真的,比真金还真。”巽芳一脸正直,又对巽蒹眨眨眼:“你别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身份了,不然他以后不会放过我。”
巽蒹:“……”居然比我还狠……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相认了……其实很多时候,巽芳有些邪恶
☆、回忆之章
渡魂有很多种,好一点可以渡到人身上,差一点,就只能渡到牲畜身上。
渡到牲畜身上,不能说话,感觉自然是不好的。
长琴就曾经渡魂到一直黄鸟身上。
这只黄鸟特别的受折磨,渡魂之后每天凄风苦雨,扑腾着翅膀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主人,还被主人嫌弃。
长琴不止一次渡魂到牲畜身上,但不得不说,这一次是最被嫌弃的。
他跟着主人,主人嫌弃他乱叫,于是他只能白天闭嘴。主人想扔掉他,于是他只有争取一天两个时辰睡觉,其余时间跟着主人。主人嫌弃他耗伙食,于是他只能在主人睡觉的时候出去觅食。
除去这些,他还被各种掐脸敲打□□穿女裙走钢丝,各种酷刑都受了一遍。最考验人的一次差点被煮了。
好吧,这些他都忍了。
反正他是仙人,煮煮也死不了。
虽然的确很受折磨。
但是很多年后,当长琴抱着他曾经的主人,在夜空下赏月的时候。
长琴很不愿意承认的承认,即使是那一段日子,也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
虽然那个时候他是黄鸟,她是人,但是,毕竟他们已经相逢。
当好不容易从黄鸟身体里摆脱出来的时候,是中秋的第二天。
本来他只想做一只月饼的,但是巽蒹还在,不给她吃不好意思。于是他做了两个很大的月饼,一个丢给了巽蒹,然后拿了另外一个,准备一人一半去找巽芳。
他在灯火阑珊处找到巽芳,街上行人很多,而巽芳一个人看花灯,仰着头,看不清表情,寂寞而美丽。
他站在一头,她站在另一头。
他凝望着她,似乎看着一个梦境。
最后,他还是走到她身边,说:“我回来了。”
巽芳回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睛张到最大:“你回来了。”
他道:“我说过的,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巽芳笑:“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似乎等了你千年,但是看到你,我又以为,我只等了你一瞬。”
他心中芜杂,却温文而笑:“我答应过你,中秋节的时候,会做一个比月亮还大还圆的月饼。”
“是……我等了好多好多年……”巽芳忽然哭了,但是眼睛是笑着的,她大叫一声:“中秋节快乐,中秋节大家吃月饼啊!”
街上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她,诧异、惊奇、嬉笑、怜悯、惊艳……怎样的目光都有。
依稀有人说:“神经病,昨天才是中秋节。”
“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脑子不清楚呢——”
“唉!”
他和她站在人群的中心。
他看着那个又哭又笑的姑娘,他笑了。
他牵起那个被称为神经病的姑娘的手,说:“中秋节快乐。”
于是,大家看着他的眼神,也跟看着神经病一样。
两个神经病开心的牵着手,过中秋节去了。
灯火阑珊处,巽蒹看着他们的背影。
“哎呀,居然这么快就相认了。”巽蒹嚼着嘴里的牛皮糖。
“姑娘,要月饼吗?”有小贩在叫卖,“中秋已经过了,这月饼可便宜了。”
“不用了。”巽蒹扬了扬手里的月饼:“我已经有了。”
她咬了一口月饼,又甜又软,真好吃。
但是她的眼里盈满了泪花。
“我以前不喜欢这个姐姐的。”她一边咬着月饼一边说,“但是这几个月下来,我觉得,也许她能成为我的好姐姐,我能成为她的好妹妹。”
一阵凉风吹过,她擦擦眼睛,脸上又是轻蔑的笑容,瞥了一眼月亮:“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团圆了,唉,我也该走了。”
她将咬了几口的月饼放在怀里,走了。
月光下她的身影纤细美丽。
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可是阿易,你在哪里等着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和老板娘相逢了,撒花!
☆、终有一老
转眼又是数百年光阴。
百年光阴,然而神仙眷侣如昔。
巽芳站在院子里,看着槐花落下。
一枚白色槐花落在她的鬓发之上。
鬓发鸦青,槐花雪白。
巽芳抚摸着自己的鬓角,笑。
她已经六百十一岁了。
她已经步入中年,虽然凭借长琴练铸的丹药停驻美貌,但这样的美貌,又可以维持几年呢?
落英飞舞,美丽的仿佛梦境。纯洁的、皎丽的槐花纷纷落下吧。巽芳看着这些槐花,问:“花会落去,人也会老去,世上有谁,可以永远美貌如昔呢?”
“不——”她摇头,似乎是自言自语,“该老去的终究会老去,该逝去的终究会逝去,并不只是槐花,世上的生灵,皆是如此。”
但即使是槐花,也会在枝头开的灿烂辉煌,然后零落成春泥。
那么她呢,她比花朵还要鲜艳美丽,她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孤清的小院?
在她还没有完全老去的时候,就要承受老人一样的宿命吗?
她难道不该在滚滚红尘中,看尽世间美景,欢声笑语,度过剩下的日子吗?
在这么想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就会回答她。然后两个声音相互驳斥,连成矛盾的、痛苦的内心。
——不,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呢?难道你要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一个人老去吗?你是如此的风华绝代,这样被隐藏,你甘心吗?
——不,我要等他。
——等他?你已经等了他二十三年了,你确定他会回来吗?
——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回来,然后看到一天天老去的你,他依旧风雅绝代,你却已经垂垂老矣。你可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那么你为什么不离开他?青丝白发,多讽刺啊,你很清楚,你终究会迎来这么一天。
——不,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你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会,不会啊!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你会怎么样?
——不——
——你说,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样?
当那个残酷却清晰的声音冲出胸臆,巽芳痛苦的捂住头,眼前皎丽槐花零落成泥,她看见了这花朵,似乎是看到了她的宿命。
这个时候,一只手托住了她。
“巽芳——”有个人焦急的抱住她,往内室冲去。
一刹那,巽芳已经知道抱住她的人是谁。
回来了,二十三年,他终于渡魂归来了。
“夫君——”她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腕。
长琴停住脚,他白衣广袖,但是脸上却再也看不见一贯的从容镇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