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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还是这么骄傲啊。”巽芳摸一摸她的白发。
“啪——”巽蒹拍掉她的手,眉一挑,“挪开你的爪子,别乱摸,洗头麻烦着呢。”
巽芳讪讪一笑。
“巽芳,可知道青玉坛?”巽蒹问。
巽芳的笑一凝,半晌才道:“听过。”
“青玉坛金丹极盛,天下闻名,你应当听说过。”巽蒹淡淡道,“他的现任主人是厉初篁,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
“厉初篁?”巽芳听出,她的声音虽然淡漠,但是有一丝情绪波动。
“他曾经囚禁过我。”巽蒹说着,像是说一件陌生人的事情。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有没有事?”巽芳非常担心。
“瞧你那出息!”巽蒹嘲讽,“这不是没事吗?哦,你问什么时候啊,就是刚跟你们分开那会儿,姑娘我运气不好,后来被我逃出来,给了那小子一顿排头好吃。”
“你啊……”巽芳舒了一口气,“全是三灾五难的……”
“你叫你的夫君小心些……”巽蒹道,“与你“通信的时候,听说他医术不错。”
“嗯。”巽芳点头,“是不错,怎么了?”
“厉初篁这个人,不择手段,最近他在搜寻医师和炼丹师……”巽蒹皱眉,“总之叫他离青玉坛和厉初篁远点,青玉坛听着名声不错,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
“青玉坛……”巽芳眼中幽光一闪而过,“我会小心的,不过你说的青玉坛,不是这个样子,会是怎么样子呢?”
巽蒹却不想多谈:“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了,我该走了。”
“这么快走?”巽芳道。
“你有陪你度过一生的人,而我不是。”巽蒹道,“既然这样,稍稍小聚便好了。”
巽芳看着她戴着斗篷,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厉初篁登场……
☆、丹芷长老
青玉坛有上下二层,若从高处看,则现太极之意,下层永为白昼,上层永为黑夜,意指分阴分阳,化生万物。此洞天福地异于人间的独特奇观,其景色犹如人间仙境。
“丹芷,你很喜欢这里的景色啊!”厉初篁抬头,笑吟吟的望着那个蓝色袍子的男子,眼里里却是一片冷戾。
“坛主,衡山景色独占天下,于我来说,没有厌烦的一天。”被称为丹芷的男子亦微微一笑,唇角轻轻扬起,令人如沐春风。
“不知我可否有幸,能与丹芷一起看这衡山景色。”厉初篁笑着说。
“坛主雄心大略,自不是我这样的闲人可比的,我怎么敢和坛主并列。”丹芷语气谦卑,微微扬袖,风姿宛若仙人。
厉初篁看了他一样,“丹芷何须客气。”
丹芷微笑:“丹芷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厉初篁顿了一顿,“青玉坛的坛主大可以是你,而不是我。”
“坛主恭维我了,谁不知道,青玉坛是由坛主发起光大的,丹芷区区丹士,安敢和坛主并列。”丹芷淡淡道。
“哈哈……”厉初篁道,“我说还是丹芷谦逊,要不是当初你救了我,怎么会有我今日呢?”
“只是一时兴起。”丹芷道,“谁能想到坛主会有今日的成就呢?”
“一时兴起?”厉初篁挑眉问:“兴起也需要原因。要知道,这世上,很少人会引起长老的兴趣。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兴起是因何而起的。”
“坛主真的想知道?”丹芷看着厉初篁。
厉初篁眼中闪过寒芒:“是。”
“坛主是有韧性的人。”丹芷微笑道:“从看到坛主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明明是破败的身体,却还拖着不肯死去,哪怕流落在街头乞讨。”
“是啊……“厉初篁看了一眼丹芷,“没想到丹芷记得这么清,那么丹芷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丹芷微笑道:“我却是不知。”
“丹芷真的不知道吗?”厉初篁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是狠厉。
“如果坛主想告诉我,我也是乐意的。”丹芷笑了笑,“毕竟,关于坛主的事情,就算是丹芷,也很有好奇心。”
厉初篁睁着威严的眼睛,看着丹芷。
“坛主——”丹芷的笑容,依然没有改变一分。
厉初篁威严的表情,却慢慢缓和过来了,他的嘴边,又泛起了笑容,“不过陈年旧事而已,不值一提。”
丹芷也笑,既然是陈年旧事,他也不会问。
厉初篁龙行虎步,离开了山顶。
丹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依旧是笑着的,却有些冷。
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慢慢的走下山顶。
路上有青衣的青玉坛弟子,见到丹芷,向他问安:“长老,您没有和坛主一起观景吗?”
因为丹芷气度温和,很受青玉坛弟子亲近。
“没有。”丹芷温和的说。
“坛主怎么没有和长老多说会儿话呢?”青玉坛弟子很是不解,“长老很少回青玉坛,但是以前每次回来,坛主都会和长老促膝长谈。”
“或许是坛主没有心情吧。”丹芷淡淡的说。
“怎么看着坛主那么……”青玉坛弟子抖了一下,“平日坛主也是很随和的,今天怎么感觉……”
他欲言又止,但是丹芷知道他想说什么。
戾气很重吗?
连一个青玉坛的弟子都感觉到了。
“好好做好本职的工作。”丹芷拍了拍他的肩。
“是!”青玉坛弟子受宠若惊。
丹芷温然一笑,沿着山路往下走。
青玉坛弟子看着他的背影,只有他一个人的背影。
他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以前,丹芷长老都是和坛主一起下山的。
这次怎么不一样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基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百年情结
衡山青玉坛
连珠帐,青玉案,而屋内的男女,两相对峙。
“巽蒹姐姐,这里的布置你可喜欢?”华衣魅惑的男子,嘴唇殷红如血,他笑着问站在窗前的老妪。
“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巽蒹淡淡的道,“我又逃不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妇,坛主不用看的这么紧。”
“不,姐姐不用这么说。”华衣男子笑道,“你在我心中,一如当年,风华绝代。”
巽蒹冷哼了一声:“随你怎么说。”
“你的脾气还是改不了啊!”华衣男子一声叹息,“宁易就是受不了你的脾气,才离你远去的。”
“厉初篁——”巽蒹额角青筋高高的突起。
“开个玩笑而已。”厉初篁笑笑,“姐姐何必那么在意呢!”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巽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色,“当初我绝对不会救你。”
“我猜也是。”厉初篁摆弄着手里的一只酒杯,“你不喜欢被人逼迫。”
巽蒹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厉初篁看了她一眼,笑:“你不喜欢,不代表我也不喜欢。”
巽蒹冷声道:“你这个疯子。”
“疯子!”厉初篁反问,似乎还认真的想了一下,“疯子也不错。”
“你到底要怎样?”巽蒹看向他,“你花了这么多力气把我抓来,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利用?”
“你说呢?”厉初篁反问。
“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都不打算配合。”巽蒹冷淡的说。
“我就知道是这个回答。”厉初篁道:“姐姐只需要好好待着就好。”
“你不杀了我——”巽蒹眼里有锐芒闪过,“我迟早要杀了你。”
“我等着那一天。”厉初篁笑的魅惑,“我等着那一天,你杀了我,或者我忍不住,杀了你。”
“我不想做那么麻烦的事情。”巽蒹看了他一会儿,说:“我只想轻松的过完我剩下的时间,你又何苦难为我呢?”
“我什么时候难为过你?”厉初篁反问,“你要见你的姐姐,我就派人送你去见你的姐姐。你慢慢老去,我就寻遍丹药,只望让你重现青春。”
“是吗?”巽蒹的唇角高高勾起,“都是为了我吗?不是为了你一统江湖的大业,我可真是高兴啊!”
“巽蒹……”厉初篁道,”你就不能心平气和一点吗?”
“这是我的脾气。”巽蒹道,“不管过多久,都不会改变。”
“我知道。”厉初篁道,“有些事情不会改变,也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重来,你就算希望当初根本没有救过我这个人,也不可能。”
巽蒹闭起了嘴巴,她当初不应该救他的。这是她人生中的败笔,当然,后悔也没用,事情不可能重来。
“世上救过我的人,对我有恩的人,不止你一个。”厉初篁对着她道,“但是这么多人里面,我惟独对你印象深刻,你说,这不是缘分吗?”
巽蒹已经不想跟他讲话了,因为,他的嘴里说着神情的话,但眼睛却是残酷和算计。
厉初篁的看着她,似乎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你何必对我这么尖锐呢,要知道,我能给你的,远远比你想象的多。”
“我不需要。”巽蒹按捺住火气,说。
“由不得你要不要。”厉初篁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你不喜欢,但我还是得把最好的东西给你,谁让我爱你呢!”
“你抓我来,不过是为了囚禁我。”巽蒹冷冷的反击,“就像当年一样,你喜欢的东西,你一定要到手,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这样说也没错。”厉初篁笑道。
“你这是恶魔!”
“那总比傻子好。”厉初篁道:“我不会做宁易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做。”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巽蒹望了她一眼。
“不懂又怎样?”厉初篁看了一眼巽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即使你不喜欢我,但是你的一生会像掌中杯一样,不离我左右,这就够了。”
说着,厉初篁也不管巽蒹的反应,袖子一挥,门外有一个人影被气流卷起,向后退了三步。
巽蒹一看,倒是吓了一跳——银红衫子,韶华褪尽,但气韵犹在,正是巽芳。
厉初篁笑:“好像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厉初篁大变态……
☆、决裂之时
丹炉内燃烧着熊熊的火,一旁堆积着如山的药材,有千年的肉芝,成人形的人参,甚至还有笼子瓦罐里了爬行的五彩蜘蛛毒蛇,桌上燃烧的油灯,闪烁着幽蓝的光——那是深海的人鱼膏,万金难求。
“我竟不知,数月不回,我的炼丹房已经成为别人的地方了?”丹芷素面带笑,踏进了炼丹房。
跟在丹芷后面的青玉坛弟子,露出了又尴尬又为难的神情。
炼丹房当然是丹芷长老的地方。
丹芷长老是技艺入神的炼丹师,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现在,坛主已经下令,把炼丹房交给了枯藤老人。
枯藤老人又瘦又长,干枯的皮肤上似乎跃着绿色的磷光,这样看上去,就像一根枯藤一样。
眼下,枯藤老人正在解剖一具尸体。
尸体一刻前还是活着的。
但是枯藤老人解剖他的时候,他就死去了。
丹芷身后的青玉坛弟子看见了那句血肉模糊,脑浆横流的尸体,胃里一阵发酸,脸色也开始发青。
枯藤老人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这样就受不了了吗?这就是丹芷长老养出的人?”
“这也怪不了他们。”丹芷脸色不变,微笑着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先回去。”
那些弟子当然巴不得回去,但是他们也不愿意留丹芷一个人在这里,脸上露出了犹疑的神色。
枯藤老人的脸色,就露出一种讽刺的笑:“丹芷长老的人缘看来很好。”
他这样又酸又讽刺的语气,要是别人听了肯定受不了,但丹芷不但受下了,还很温和的和身后的两个弟子解释:“我只是想喝枯藤前辈说几句话,你们不用担心,何况,你们知道,我的脾气一向很好。”
两个弟子这才退下。
枯藤老人问:“你看了这解剖,有什么感觉?”
丹芷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但是却皱起了眉:“很恶心。”
枯藤老人一阵冷笑:“这样的解剖,长老这样清高的人,自然不会做的。”
丹芷看了他一阵,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做?”
“你……”枯藤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实在想不出,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出尘玉树般的男子,居然会做这样血淋淋的事情。
“我也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不会做的这样血淋淋,这样恶心。”
忽然,丹芷的微笑,变得非常讽刺,非常鄙夷。
枯藤老人幽绿的脸上,忽然越上了一种愤怒的红色。
“听闻枯藤老人想找蓬莱人?”丹芷忽然问。
“你从何处听得?”枯藤老人的脸色,露出了防备的神色。
“不要管我从何处听得。”丹芷道,“我只想奉劝前辈一句。”
枯藤老人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