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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芳似乎也有些自嘲,“我从来都不是个聪明人。”
“但是那一天,温靳的影子,还有宁易,有很悲伤的感觉……”巽芳蹙起了眉毛,“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呢?”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看着长琴。
“我那天是有些失态。”长琴直言不讳。
“所以夫君,你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巽芳用的是肯定句。
“自然知道。”长琴道,“温靳那一日,来看的人是我……”
巽芳蹙眉:“看你?”
长琴道,“我和温靳,在蓬莱的时候就已经结识了,结为知己,距今,已有七百余年。”
巽芳愕然,事情似乎正在朝某个很奇妙的方向发展,她没想过长琴和温靳居然能成为知己,没有成情敌就算了,还成了知己,这个世界真奇妙。
“还有……”长琴禁不住长长叹息一声,“他与我一样,经历了渡魂。”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太虐长琴和巽芳,没办法,就把虐点放到另外一对上
☆、与君诀别
“他的灵魂,已经出卖给妖兽……”长琴闭起了眼睛,似乎连他都不愿提这件事,“换来二十年光阴,重塑身体,陪你度过……”
“那么……”巽蒹颤抖着嘴唇,看着厉初篁,“他是……”
“他已经吞噬了温靳的灵魂……”看着厉初篁,长琴的眼里一片冷意,“这个妖兽,需要吞噬不同人的灵魂才能存活。这和渡魂相似,他每吞噬一个人的灵魂,就会有那个人的记忆,而温靳,就是他所吞噬的法力最强大,意念最坚定的一个。”
“你到底是谁?”望着厉初篁的时候,巽蒹的眼里一片冷意,她的心重新变得坚硬,她的手指泛起了耀眼的白光,对准五芒星。
“我是阿易啊……”忽然,厉初篁看着巽蒹,眼里尽是柔情。
巽蒹的手抖了一抖,她再也受不了,抱住自己的头,大叫了一声。
“或者说,我也是温靳……”厉初篁的眼睛里射着残酷的光,笑着看着巽蒹,手指却指着自己的心口,“巽蒹,他们,就在这里啊……”
巽蒹看着厉初篁,眸光似喜似悲,但是厉初篁知道,她看的不是自己。她正透过他,去寻找拿两个她不可能再遇见的人。
巽芳担心的看了一样巽蒹——她眼里的光已经溃散,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这个勇气去封印他。
巽芳叹了一口气,对长琴道:“夫君,扶我过去。”
长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去!”
“不行!”巽芳这次却异常的坚定,“这个妖兽,必须用蓬莱术法才能杀死。”
长琴唯有扶着她,一步步的走到厉初篁身边。
每一步都是长琴扶着她的,巽芳不是没有走路的力气,只是她要把这个力气留着封印厉初篁。
左手结印,右手疾点,厉初篁胸口的五芒星再次成形。
“不——”巽蒹忽然大喊了一声,扑了上来。
长琴按住了巽蒹,但是巽蒹仍然在不断挣扎,嘴里念道:“不可以,姐姐,我求你,不可以啊,他是温靳哥哥啊,他是阿易啊……”
“他们早就死了——”巽芳有些悲哀的说。
“不,他们没死——”巽蒹看着厉初篁,“他还有感情,还有对我的感情。”
“如果真的爱你……”巽芳闭起了眼睛,“他就不会选择放弃你的生命,这样的事,温靳不会做,宁易也不会做,巽蒹,那个人只是妖兽,不是温靳……”
巽蒹愣了愣,随即神经质的笑起来,“我知道……当然,他不是温靳,也不是阿易,但是……”她苍老的面孔,忽然滑下两行泪水,“厉初篁死了,我去哪儿寻找他们的痕迹……只要是他们的痕迹,哪怕一丝一毫都是好的。”
“巽蒹啊……”巽芳不敢看她的眼睛,“对不起,我必须杀了他,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好了。”
巽芳原本灰白的头发,迅速的变得苍白如雪。她脸上不算多的皱纹,就像湖水波荡的一样,密布了整个脸颊——这是术法需要付出的代价,她知道。
而巽蒹看着巽芳,道:“我恨你……我恨你……”
“巽蒹,对不起……”巽芳虚弱的看了一眼巽蒹。
长琴在她身后道:“这不怪你,巽芳。”
“对不起,夫君……”
长琴一鄂,不知道为何她会这么说。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和你对立……”巽芳的嘴唇开始哆嗦,“我怕,我终究,会背弃与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背弃的原则……”这句话,她不知道是说给巽蒹,说给长琴,或者是说给自己听,“若有那一天,我怕……我怕……我终究会像对温靳表哥一样,一样对你。”
巽蒹渐渐停止了咒骂,她忽然明白,她的姐姐,心志比她更加坚定。她认为错的事情,就算再痛苦,她也会坚持下去。
巽蒹已经无法说出恨了,只是疲惫的说,“我知道我该杀了他的,但是我不敢,我没有那个勇气……我不该恨你的……对不起,姐姐……”
“啊——”厉初篁的嘴里凄厉的大喊,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诡异的色彩。
一缕青烟,慢慢的散入了巽芳的身体里。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巽芳的头发,慢慢的恢复乌黑,她的肌肤,慢慢的恢复紧致——片息之间,她似乎就要恢复当年的绝代芳华。
长琴先是惊讶,后来,他的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
“露华浓……”厉初篁的眼睛里,有种疯狂的色彩,“这种药,本来我是要给巽蒹服用的,但是因为这药还能研制成功,用药的人固然能恢复青春,但是她恢复青春后,恐怕就醒不来了。”
巽芳看着长琴,她发现,自己的生命里,在迅速的被抽离。
“夫君,夫君……”她喃喃的道。
“我在……”长琴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术法不是绝对的,也许温靳表哥还有救,经此一役,巽蒹恐怕会寻死,我是姐姐,本来该求你拦着她的。但是我也知道,深爱的人死去,自己留在世上,也是身不由己,你就让巽蒹自己选吧。”
“好……”长琴道。
“还有……”巽芳在不停的喘息。
长琴替她顺气:“不要急,我听着呢!”
“记着,等我……”巽芳意识到,自己就要睡去,而这一睡,恐怕很难醒来了,“我会回来的,就像温靳表哥一样,回到巽蒹的身边……”
“我知道……”长琴抱着她。
“我还有……”巽芳的唇畔,似乎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等我有力气了,我就告诉你……”
长琴心里一悸,因为巽芳的手,已经轻轻垂了下来。
而厉初篁也不见了,因为巽蒹已经抱着他,跃下了万丈悬崖。
一种孤寂慢慢的包围了他。
就像当年的蓬莱,他怀抱着希望寻找蓬莱,但世上,又哪来的蓬莱。
“记得,等我……”
那个人的声音,慢慢幽浮,慢慢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青玉坛的剧情赶紧结束,就这样吧。先停几天,我构思一下古剑剧情
☆、古剑之初
很多时候,巽芳都得相信自己是一只二逼。
譬如现在,站在某个山的山顶,对着一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巽芳继续二逼的问:“原天堑啊,你说这个地方就是翻云寨啊,挺耳熟的。”
“这是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初遇的地方。”原天堑戴着面具,负手而立。
“从此他们就成为好基友!”巽芳点点头,“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让我见证好基友如何成为好基友?”
原天堑:“……”
“或者说让我再见一次他,感受一下心痛……”巽芳继续猜。
原天堑:“长琴到底是怎么忍你这么多年的?”
“你到底又是为什么答应让还是韩一一的我再重来一次?”巽芳问,眼睛终于认真起来了。
“你这是问我?”原天堑问。
巽芳爆粗口:“不是问你我问个球啊。”
“也许……”原天堑淡淡的笑:“是因为很闲吧。”
他这么笑的时候,巽芳觉得,有些像长琴。眼睛有淡淡的落寞,于世而独立。
“你今年到底几岁了?”巽芳支着下巴问。
“我……”原天堑道,“你问我几岁?”
“嗯!”巽芳点头。
“其实……”原天堑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巽芳睁大了眼睛,“我都知道自己几岁了,虽然数不是很清,前辈子二十岁加上这辈子的不满一千岁,大概一千多岁吧。”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原天堑淡淡笑道,“大概比女娲伏羲还要老一些,具体几岁,我也不知道。”
巽芳掉了下巴:“你不是骗我的吧?这么老——”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逆天改命?”原天堑道。
“因为你很闲。”巽芳替他回答。
原天堑点头:“这也没错。”
“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巽芳兴致勃勃的说。
“好朋友?”原天堑嗤笑:“还是算了吧。”
“懒得理你。”巽芳甩了个白眼,原本她也是随便说说。
“还觉得,你和长琴,不该是这个结局……”原天堑的声音很低,“就像我和他们,也不该是这个结局。”
“你说什么?”巽芳道,“大声点。”
原天堑:“你还是早点消失吧。”
话刚说完,巽芳就觉得自己看见了蓝天、白云、以及……飞翔的小鸟……
“啊——”一阵凄厉的嚎叫响彻在翻云寨的上空,“原天堑你个混蛋,现在我没有法力怎么飞啊!”
“少恭,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转头,问那个坐在监牢一隅,意态温文,恍若参禅的男子。
“没有。”欧阳少恭淡淡的道:“也许是你的错觉吧。”
“果然是我的错觉吗?”方兰生疑惑的道,虽然疑惑,虽然疑惑,但他马上放下了这个小小疑惑,用力敲击着牢门,高分贝大喊:“放我出去啊,快放我出去啊。”
欧阳少恭微笑的摇了摇头,继续堵住了耳朵。
先映入巽芳眼睛是一双鞋子,再往上看是剑,敛在剑鞘里却依然寒意逼人的剑,最后才是那个黑衣的少年,孤傲坚执,紧紧的抿着嘴角。
百里屠苏——巽芳的脑子里跳出了这四个字,她知道,这是百里屠苏,不需要理由。
百里屠苏皱着眉,看着这个忽然出现,表情奇怪,但是容颜倾城的银红衣装的女子。
不是妖怪吧——这是百里屠苏的第一印象。
下一刻,这个疑似是妖怪的女子就立刻大叫了起来:“少侠救我!”
开玩笑!嫌我没有骨气吗?你看看这四周,围过来的都是变异物种。现在夫君不在我身边当然要抱大腿。
巽芳十分没骨气的闪到百里屠苏身后,“少侠拜托了,我知道你可以的,总不忍心看着我这个弱质女流见死不救的吧!”
百里屠苏:“……”算了,妖怪太多了,先杀妖吧,这个怪人的身份以后再问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少侠和巽芳姐姐的初次见面,巽芳表示:咱这么大年纪了,实在不好意思对水灵灵的少侠下手。
☆、梦耶非耶
欧阳少恭经常怀疑,自己活着,是不是如梦一场。
他活了到底有多少年,千年还是万年,也许,久远的,连他也记不得。
梦中,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虽然绝大多数是痛苦,但是上天虽然残忍,却曾经也给予过他美好。
蓬莱岁月,相逢后相知相识得有三百年,已经是他此生最美好的记忆。
而数百年前,那个人沉沉睡去,也是已经睡了数百年了。
那个人到底会不会醒来呢——他曾经不眠不休坐在衡山之巅的玉棺前数十年,心想,上天这次总算比上次仁慈,蓬莱幻灭,不留一丝一毫痕迹。而这一次她的沉睡,只少是留下了身体,也算是留下了一个想念。
直到有一天,他幡然醒悟,坐在巽芳身边,即使坐上成百上千年,那个人也不会醒来的,而他陪伴的那个人,只是一具躯体,而非巽芳。
领悟到这一点,他微笑,离开了衡山,去寻找让她复活的法子。
然而沧海桑田,辗转百年。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他每一年都要去衡山,然而每一年都会是失望。
恨厉初篁吗?
恨,当然恨,他不怕巽芳年华逝去,也不怕巽芳白发枯颜,他可以忽略巽芳表象容颜。因为他知道,巽芳只是巽芳,只是那个了解他安慰他陪伴他爱着他的巽芳。
但是因为厉初篁,巽芳还是走了。
其实他又怎么能怪厉初篁呢——有时候他也会有这样的念头,厉初篁不过是个可怜的怪物,就跟他一样。
欧阳少恭坐在监狱一隅,想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