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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即使到了外面,还有红玉帮衬她,哪里受过苦呢?但是不过是一个晚上,她就碰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大雪、黑夜、狼群、还有——那个小孩!
巽芳抱紧了身子,告诉自己:只要过一夜就好,只要一夜,天亮了,雪停了,她就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离开这个可怕的孩子。
耳边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巽芳抬头一看——是那个孩子,手里提着什么。
烤肉——巽芳眼睛一亮。
孩子把烤肉扔给她,就走向山洞里去了。
山洞幽深,似乎有很多曲折。巽芳有了吃的东西,看着孩子的背影,想说一声谢谢。但是山洞那么深,孩子屠杀狼群的影子,那种残酷的眼神还深深的留在她的心里。
他为什么要给我吃的,我是不是该好好的感谢他一下?巽芳心想。
然而看着他的背影,巽芳缩了缩身子,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急,出门啦
☆、幽洞石壁
巽芳没有睡着。
她既不饿,也不冷,而不睡觉的原因也仅仅因为眼睛一闭就会想到方才的血,那么多的尸体,她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这些,实在是难以入睡。
直到一缕白色的月光照上她的脸庞,巽芳睁开了眼睛。
月光照在地上,洞顶斜射下白色的明亮的光。借着这个光亮,巽芳可以隐约看见山洞里面的光景。
不远处的石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那个孩子就睡在石壁边上,深青衣裳染血,抱着剑,眉头皱着,似乎很不安稳的样子。
巽芳看着这个孩子,有些怜惜,这么小的年纪,救了她,却被雪狼伤的这么严重。趁着他睡着了,巽芳走近一些——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看的孩子,巽芳想。
但是孩子的眉头又皱紧了,深敛恨意,巽芳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走近孩子一步。
她想退回原来的地方,但这个时候头一抬,就看见了发光的石壁。
石壁是为什么会发光呢,她为什么会走上衡山,又为什么会碰到那个孩子,多年之后,巽芳无数次的想这个问题,但是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幽洞的石壁上,刻着无数的字,在月光的映照下,莹莹的发着光。巽芳不由自主的去看那些字。
这些字不是一个时候刻上去的,因为石壁的风化程度不一样。巽芳一讶,有些字似乎是很久以前刻下的了——但是字迹是一样的。
最新的字迹和最古的字迹,应该是隔了很长的时间。
巽芳忽然想起她看过的一部叫做《神话》的电视剧,男主角叫易小川,穿越到秦朝。男主角的家人发现他失踪了,在寻找易小川的路上发现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一行字——易小川到此一游。家人很吃惊,这七个字是简体文,但是从刻的痕迹来看,已经过了两千多年。
但这并不是最让巽芳吃惊的,最让巽芳吃惊的,是这些字的内容。
“去岁,家中发大火,吾方周岁,念及爹娘,施术法,大火方灭,爹娘视吾如妖,不念幼稚小儿,摔之野径,筋骨破碎而死。”
“年十七,同友人登恩科,春风得意。友人识我多年,相交甚笃,问及私密之处。吾据实以答,友人色变,次日,即寻道士收我。”
“年二十三,娶邻村娇女,夫妻举案齐眉,恩爱缱绻。吾言:‘夫妻之情,可变乎?’妻笑答:结发夫妻,生生世世愿为比翼之鸟。’次年,吾因病亡,妻哭之甚哀,十余日后,吾渡魂归来,已非原来面貌,妻颜色大变,惊惧卧倒……”
这是生生世世无尽的轮回,无数次的轮回,无数次的希望,最后终于还是泯灭微光,为世所弃。
巽芳看着石壁上的字,越看越心惊,除了这些不断重复着的仿佛宿命般的无奈故事,石壁上还反复的刻着一句话,字迹深刻凌乱,似乎是在几近癫狂的情况下写下的——获罪于天,无所禘也。
这些是什么故事?是真实的,还是虚妄的?是一个人的故事,还是不同的人的故事?是谁将这些字刻在石壁上的?还有这句话——获罪于天,无所禘也,到底是什么意思?
巽芳越想越乱,越想越杂,最后几乎头疼欲裂。
巽芳支着头,心想: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
可是她现下的心境何等芜杂,一颗心剧烈的跳动,因为这魔咒一样的字,因为这样如血一般的控诉。
巽芳撇开头,没有回原来的地方,而是去了孩子安睡的地方。她侧着头,凝视着孩子——孩子还很小,但是皱着眉毛,似乎有很多忧愁的事情。他抿着唇,是一种坚决的表情,他本来应该是心志坚定的人吧!
一种念头占据了巽芳的思考——石壁上的这些字就是这些孩子刻上的,这些故事就是这个孩子的故事。
——获罪于天,无所禘也。
想到这个念头的一刹那,巽芳霍然睁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许是心境太芜杂了,她自己也分不清。
垂眼,孩子的衣衫破烂单薄,皮肤似乎泛起了青色。巽芳心里一紧,她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孩子的身上。
有了披风,孩子似乎不冷了,但是眉头还是皱的很紧。
看着孩子的脸,巽芳做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给予她无尽欢喜,也给予她千年流离的决定。
孩子身上盖着温暖的披风,而巽芳,就这样站着,看着那个孩子,一夜无眠。
第二天
雪化了,太阳开了,鸟儿清脆的叫了。
孩子睁开眼,发现巽芳在看他。他皱起眉,眼睛里是防备和怀疑。
巽芳笑一笑,她不再害怕,挪的近了一点,对孩子说:“喂,你不用这样,我不怕你了。”
孩子冷冷的看着她。
巽芳觉得有点尴尬,微微垂头说:“那个,快要回家了,我家在蓬莱,很漂亮的,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孩子没有回答,巽芳抬眼看他。
那个孩子的神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老板娘和老板杠上了
☆、又见雪飘
“兔子,你长的好可爱。”
“兔子,我快饿死了。”
“兔子,我抓不到东西吃啊,我好饿啊!”
“兔子,要不你就牺牲点,你看,我都照顾你这么久了。”
巽芳戳着一只肥肥胖胖的兔子,兔子吃草吃的很开心,对巽芳的邪恶想法一无所知,而巽芳看兔子吃草,很痛苦。
巽芳捏捏扁扁的肚子——老天,她快饿死了。
孩子从她面前走过,斜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走开。
巽芳知趣的闭上嘴。
孩子走开后,巽芳继续碎碎念:“兔子,我和他相处的越久他对我越差,刚开始还给我吃了顿烤肉,现在连西北风都不给我喝,哼,就是欺负我。”
兔子吃饱了,拍拍肚皮,迈开小短腿,走了。
巽芳更加怨念:“连你都不理我,连你都不理我。”
兔子蹬蹬腿,给某姑娘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巽芳捏捏拳头:“打量我心地善良不敢吃你是不是,要不是跟你相处这么久姑娘我早就吃了你了。”
忽然她的面前投下一片小小阴影。
巽芳抬头一看,那个孩子就站在眼前。
“你很饿了吧。”孩子开口,“你这几天吃的都是野果子,这里打猎也很困难,你为什么不吃了这只兔子。”
巽芳张大嘴巴,继续蹲着,她还不相信这个牛逼叉叉的孩子居然肯理他。
孩子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她。
巽芳被望的很有压力,正想回答,就听见孩子叹了一口气:“你很善良。”孩子又深深凝望了她一眼,走向幽深的洞穴。
“等一下。”巽芳在后面叫住他。
孩子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巽芳扭捏的捏住衣服,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因为,那个……我不会烧烤……”
孩子:“……”
巽芳继续扭捏着,却听得孩子又说:“你知道你已经来了衡山多少天了吗?”
巽芳迷茫中:“多少天了?”
孩子道:“一个月零十七天。”
巽芳点头:“一个月零十七天啊,怪不得我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孩子皱着眉头说:“再过四天就是冬至,我夜观星相,冬至会有大雪,这雪下的会比你上次来的时候更大,你还是早点离开吧,不然连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大雪里活下去。”
巽芳很惊奇:“你还会看星相!”
孩子道:“赶紧离开,到时候我不会管你。”
巽芳难得有坚持的事情:“反正我说过,你不跟我走我就不走。”
孩子拂袖:“随便你。”
冬至,大雪纷飞。
孩子站在山洞门口,伸出手,接那鹅毛大的雪花,衡山之巅寂静之极,只有他一个人,身形茕茕独立。
“她走了。”孩子的声音有些落寞,他的声音回响在苍茫雪地,空旷而略有哀伤。
随即孩子的唇畔勾起一点冷笑:“其实我知道她早就会走的。”
“走了也好。”孩子眉间敛着深深恨意,“每个人都一样的,其实——每个人都一样的。”
他的声音不乏怨望,然而他还是望着远方的崖壁,眼神似乎是怨恨,也似乎是期待。
然而,那个穿着银红色披风的、会笑的女孩子还是没有出现。
跟以前那些人一样——孩子心想。
“唧唧”似乎有什么动物在叫,咬住了他的裤管。
孩子低头一看,是那只兔子,当他看到兔子颈部缚住的东西的时候,神色一变——那是一截银红色的衣角,泛着鲜血般的红色。
孩子的眸光剧烈颤动:“这是她的衣服,她在哪里?”
兔子眼睛红通通的看着他,迈开短腿,前边带路。
孩子是在一处断崖找到巽芳的。
鲫鱼、大米、葱蒜、锅子、青菜、禽肉……这些食材散了一地,离食材不远处是巽芳,她的半个身子都被埋在了雪里,只露出一些银红的色彩来。
孩子的瞳孔瞬间缩小,像是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走过去,摇一摇巽芳。
她也许死了——孩子心里萌发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可没死。”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巽芳睁开眼睛,虚弱的说。
她看见孩子的眼中爆发出某种可以称为狂喜的情绪。
“每逢雪飘过,我似乎都很倒霉。”巽芳苦笑着说。
“我背你出去。”孩子说。
巽芳点点头:“好,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孩子说:“你为什么没走?”
巽芳说:“因为冬至很冷啊,你就穿这么点衣服,会冻死的。”
孩子愕然。
“我给你买了这个。”巽芳吃力的托出那个她抱紧的包袱来,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她怎么还有力气来眨眼,但事实上她真的眨了眨眼:“白色的衣服,很漂亮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兔子兄为老板老板娘做出的杰出贡献!还有以后文文都晚上更啊!
☆、携手同游
“给你!”那个人递给她一只蝴蝶形状的龙须糖。
巽芳眉开眼笑:“谢谢啊!”
一旁的行人看到这惊悚的一幕,无不睁大眼睛——这是穿着白衣、表情从容淡静的秀美少年,这个少年长的真可爱,气质偏偏又是不符合年龄的沉静,满街的行人都多看了他几眼。少年买了一串龙须糖,买的时候还特别叮嘱师傅要买蝴蝶样子的,买来后,少年很郑重的握住龙须糖的棒子,正当大家都以为少年要自己吃这串龙须糖的时候,少年转了个身,几个来回,走到一个比他高一个头多的绝美女子面前,像大人对待小孩子一样,淡淡的说:“给你!”
“咔吧”一声。下巴掉了一地。
巽芳问:“这是什么声音。”
白衣少年回答:“没什么声音,你大概错觉了。”
一路携手同游,从衡山到中原大地,没有确定哪个具体的要去玩的地方,本来巽芳说是要带着这个少年去玩的。但是后来,巽芳泪牛满面的发现,不是她牵着这个少年,而是这个少年牵着她。
“前面是江都。”少年娓娓介绍,“江都繁华,千年不变。”
巽芳插了句嘴:“那么就是说,我一千年后来看,还是一样的繁华。”
少年转头,看了她一眼。
巽芳兴高采烈的说:“蓬莱人的寿命很长,我想,等到千年之后,我快死的时候,我要再出来玩一遍,把我以前走过的地方通通再走一遍。”
“是吗?”少年说,“那很好。”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江都还是不是这么繁华?”巽芳略有忧愁。
“江都经历千年风霜,战火洗礼,但是依旧商户傅盛,人烟稠密,即使再过一千年,我想也是一样的吧!”少年淡淡的道。
巽芳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