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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么拼命啊?”王翰珏听到方敏这么说,立刻不赞同地道,“你成绩那么好,一定能考上大学的,要是累坏了身体,只会得不偿失。”
王翰珏的话,让方敏有瞬间的恍惚,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丁利蟹之前说的话:
“虽然要会考了,但你还是要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想着,她不由地把手伸到自己书包侧边的一个小口袋上,那里面,收着之前在医院丁利蟹给她的那块巧克力。
发现方敏在出神,王翰珏又叫了她一声:
“小敏!”
“啊?”方敏反应过来,神情仍是有些怔忡地问道,“怎么了?”
“你没事吧?”王翰珏担心地说,“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看医生吧。”
“看医生……”方敏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之后,她猛地摇摇头,说:
“不用了。”
方敏说:“我没有不舒服。”
他们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走到寶燕中学的大门口了,方敏不愿再跟王翰珏纠缠下去,于是说:
“班长,谢谢你的关心。”
“我没事的,之后,我会注意点不再开夜车了,”方敏说:“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再见。”
“嗯,”王翰珏有些依依不舍地说,“再见。”
道了别,王翰珏却没急着走,而是站在校门口,目送着方敏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才有些失落地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 ……
方敏一方面想着方芳的事,另一方面又莫名有些挂念丁利蟹,恍恍惚惚地朝小巴站走着,冷不丁的,她的眼前忽然冒出了一大捧洁白的百合花:
“小敏。”
一下收住脚步,方敏抬头一看,望见的是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丁益蟹。
照例是艳色西装、花衬衫,左手拿着大哥大,右手捧着一大束鲜花,领口还挂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真是为丁益蟹的衣着品味掬一把辛酸泪。
要不是他人长得俊俏,皮肤又白,像这么重口味的打扮,得让人看了之后多想自戳双目啊。
当然,丁益蟹到底穿成什么样子,方敏此刻根本就无所察觉,小姑娘早在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后退。
“你……”方敏的眼中浮现了一层水光,“你想做什么啊?别、别过来。”
丁益蟹本来还笑嘻嘻的,但在察觉到方敏对自己极度的恐惧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挂不住了,他有些烦躁地说:
“干嘛?看到我跟见鬼一样。”
说完,他见方敏不再说话,只是瑟瑟发抖地继续后退,丁益蟹心中的郁结更甚,干脆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抓着方敏的纤细的手腕,丁益蟹手上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扶上她的纤纤细腰,另一只手把手中的鲜花送上。
丁益蟹看似粗蛮,但却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知道对待女人最好还是用哄的,尤其是方敏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所以,他还是先放柔了声音,笑道:
“敏敏,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说:“你看,这束百合是我买来送给你的,漂不漂亮?你喜欢吗?”
方敏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了那一朵朵清香洁白的花朵上,百合沾露,尤显晶莹娇弱,就像此时的方敏一样。
她哽咽着说:“我不要你的花。”
“不喜欢花?”美人在怀,眼看着她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丁益蟹这种大老粗也不由地心软了一下,越发发柔了声调,“那你喜欢什么,我去买来送给你。”
说着,还伸手想去替方敏拭泪。
但丁益蟹的手刚碰到方敏光滑细腻的小脸,就被她一把拍开了:
“不要碰我。”
方敏此时就像一只在猛兽利爪下拼死求生的小动物,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挣扎着,想要摆脱丁益蟹搂紧自己小腰的那只手:
“你放开我!放手啊!”
丁益蟹被方敏的突然炸毛惹怒了,他沉下了脸,忽然丢开自己手里的花,一双搂着方敏,把她紧紧地按在自己怀里,恶狠狠地吼道:
“闭嘴!”
他说:“小丫头,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再闹信不信我堵上你的嘴?”
方敏被丁益蟹这厉声的一吼吓住了,她不敢再挣扎,脸上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过了几秒钟,她才抽抽搭搭地哀求道:
“这样真的很不舒服,放开我吧,求求你了……”
想了想,方敏又补充了三个字:
“益哥哥。”
最后那娇娇软软的一声呼唤,立刻让丁益蟹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不少,大手在方敏柔软的腰身上揉捏了一下,感觉到怀里小姑娘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颤,才坏笑着放开了她。
“好了。”丁益蟹扶正方敏的小身子,掏出一块手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然后,他说:“不要哭了,你说放开就放开咯。”
“乖啊,敏敏,”眼泪擦干净了,但丁益蟹的大手还是在方敏滑溜溜的小脸上流连着不愿离去,诱哄道,“再叫一声‘益哥哥’给我听听。”
方敏一双大眼睛眼眶红红,她看着丁益蟹,不愿开口,丁益蟹便又作势要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
“不要!”
小姑娘急了,只得又乖乖地叫了眼前这凶狠的大野狼一句:
“益哥哥。”
好不委屈的样子。
丁益蟹这才满意地一笑,然后,他摸着方敏的脸,笑嘻嘻地说:
“敏敏,晚上陪益哥哥一起吃饭吧。”
“不行,”方敏立刻拒绝了,她说,“我不去。”
一阵阵的绝望涌上心头,这样的情景,和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梦何其相似?方敏想,难道那个梦真的是一个预言,而自己最终也摆脱不了那悲惨的命运?
被方敏拒绝了,丁益蟹又不高兴了,他沉着脸问道:
“为什么不去?”
见丁益蟹黑脸,方敏的两只眼睛又变得泪汪汪的,她委屈地说:
“玲姐他们都在家里等着我,我不能在外面吃饭。”
“是吗?”丁益蟹不太相信,他说,“你就不能打给电话回去,说今晚要跟同学一起出去吃饭,不回去吃了。”
方敏跟他解释:“不行的,我要是要跟同学出去,一定提前就会告诉玲姐的,突然说不回去,玲姐会怀疑的。”
丁益蟹想说“怀疑就怀疑,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转念一想,万一方家的人闹起来,免不得会被丁孝蟹知道,自个儿老大那个脾气可不是盖的。
所以,丁益蟹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说:“那好吧,今天就算了,我改天再约你。”
“下次,”捏住了方敏纤巧的下巴,丁益蟹说,“你可不要想再这么轻易就拒绝我。”
“嗯。”这个时候,不管丁益蟹说什么,方敏都只会乖乖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5
虽然答应放方敏回家,但丁益蟹却没有就此痛快地让她走,当然,这也很正常,以丁益蟹的性格,他要是真痛快地让方敏走才奇怪。
“上车,”丁益蟹拉开了自己那辆敞篷小跑的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对方敏说,“我送你回去。”
方敏犹豫着不想上去,不过,她也知道跟丁益蟹犟是没用的,真把他惹急了,这个坏蛋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遂,顿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上了车。
见方敏上车了,丁益蟹也绕到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敏敏,”上车之后,丁益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打量着方敏,大大咧咧地说,“这么久不见,你越大越漂亮了嘛。”
方敏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丁益蟹也不在意她的沉默,继续自顾自地说:“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最喜欢跟我一起玩了,整天追在我后面益哥哥、益哥哥的叫个不停。”
之后,他又说了一大堆,但方敏只是不理。
到后来,丁益蟹见方敏一直不搭理自己,也有点生气了,他说:
“干嘛呀,我在跟你说话听见了没有?”
方敏被他凶了,这才勉为其难地回应了一句:
“不记得了。”
算是回答了之前丁益蟹问的问题,其实方敏心里更想说的是“我只记得你小时候最爱欺负我了”,但她不敢说出来。
“不记得了啊?”丁益蟹闻言有些失望。
不过,他想了想,又说:“算了,无所谓,我们现在不是又见面了吗?你也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益哥哥’,这就够了。”
“你知不知道,”丁益蟹说,“之前我已经见过你二姐方婷了,那次在茶餐厅又见到你大姐方芳,你们姐妹三个都很漂亮啊。”
“说真的,”丁益蟹大大咧咧地对方家姐妹评头论足,“还是方婷最正点,长得白白净净的,有前有后。”
说完,他见方敏又把头垂了下去,以为自己夸方婷她不高兴了,又说:
“当然啦,你也很美,就是瘦了一点。”
丁益蟹说:“不过也没什么,你现在还小,以后还会发育的嘛。”
“看你两个姐姐,”丁益蟹忽然咸咸湿湿地笑了起来,他的视线停在了方敏脖子以下、肚脐以上的部位,“尤其是方芳,就知道你以后一定不会太小的。”
方敏听出了丁益蟹话中的深意,又被他那咸湿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又羞又恼,想要骂丁益蟹又不敢,只能拿过自己的书包,抱在胸前。
“哦?”察觉到方敏的动作,丁益蟹还嬉笑了一句,“害羞了?我们敏敏还真是跟小时候一个模样,动不动就害羞。”
他说:“益哥哥最喜欢你这个样子了。”
方敏忍无可忍,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丁益蟹一眼,然后,她又咬着嘴唇,把头垂得更低,下巴压在了书包的拉链上。
丁益蟹被方敏瞪了,却笑得更开心了,心中暗想,果然,他的敏敏还是以前的样子,让他一看到她,就觉得心痒痒的。
…… ……
时间就在方敏的拼命忍耐中一点一滴地流逝了,丁益蟹的车子终于开到了恒安居外面。
见丁益蟹还想把车子开进屋苑里去,方敏忙叫住了他:
“不用了,就在这里让我下车。”
丁益蟹依言停下了车子,却在方敏刚伸手把车门打开的时候,又探过身去,“嘭”地一声把副驾驶那边的门拉上了,他说: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方敏搂紧了书包,忍耐地说:
“那你说吧。”
丁益蟹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BB机,作势要递给方敏,他说:
“这个是给你的,拿着吧。”
没想到,方敏一看见那个call机,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一把抢过狠狠地往他脸上丢,正好一下砸在了他的鼻梁上,差点没把丁益蟹的鼻血砸出来。
丁益蟹捂着鼻子嗷嚎一声,整个人往后仰去,眼中噙起了泪花,嘴里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搞什么鬼啊,疯了吗你?”
方敏没有理会丁益蟹的咒骂,她推开车门,连书包都丢到一边忘了拿,就那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进了屋邨里,仿佛再慢一点,她就会被身后的恶鬼追上吃掉。
等丁益蟹稍缓过一点儿劲来,他就狠狠地砸了两下方向盘,推开车门想去追方敏,但他刚把车门打开,放在车里的大哥大就响了。
丁益蟹只得暂且停下脚步,拿起大哥大,没好气地接了起来:
“谁啊?说话!”
“是我。”没想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丁孝蟹像是在拼命隐忍的声音。
“老大,”一听是丁孝蟹,丁益蟹的口气就立刻软了下来,他说,“是你啊,找我什么事?”
丁孝蟹说:“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回家来。”
“到底什么事啊?”见自家大哥忽然不明不白地来了这么一句,丁益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丁孝蟹却像是被丁益蟹的话触动了某根敏感神经,突然就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冲着丁益蟹吼了起来:
“什么事?什么什么事?老爸死了!我们的老爸死了!”
丁益蟹忽闻噩耗,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丁孝蟹的话:
“老爸死了……”
丁孝蟹的语气有些哽咽了,他说:“是周济生干的,老爸之前瞒着我们偷偷卖了台湾的房子,然后就去找周济生他们报仇……他绑架了龙成邦……”
“不管怎么样,”丁孝蟹说,“你先回来。”
丁益蟹却再听不进去自家大哥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他拿着大哥大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呆愣了片刻,忽然崩溃一般地大声哭了出来。
就像一个走失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丁益蟹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他的哭声听上去那么凄楚,让所有听到的人,心都忍不住跟着一酸。
此时,正战战兢兢地立在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