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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星空都为他闪耀,他却连看一眼都不要。
眼里只有那弯弯的皎洁明月。
终于枢大人还是提防起了架院家,于是在假期架院两人回架院宅的时候,他让我隐藏着跟随前去。
我只是没想到,我隐匿在门外,居然听到了一阵架院夫人与月院步之间让我分外震惊的谈话。
“月院步,你在黑主学园里见过枢大人了吧?”
“是的,母亲大人。”
“月院步,你认为……枢大人这个人怎么样?”
“枢大人是个优秀的纯血君。母亲大人,请恕我言语文学方面不够优异,不会运用太好的词汇来形容枢大人。”
然后,月院步说出了最让我匪夷所思的一句话。
“还有就是,枢大人并没有发觉我的身份。”
而且,听到这句话之后,架院夫人还明显松了一口气。
“母亲大人,所以说,您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月院步,其实,我是想让你多跟枢大人相处,好让他……喜欢上你。”
我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情。月院步有别的身份,我有猜测到,但更惊讶的是,架院家居然想攀上纯血君,这才是更让我惊讶的事情。
“什么?母亲大人,容我鲁莽一句,您今天是没吃药吗?”
“不,此事事关重大,我是认真的。不一定要枢大人真的喜欢上你,就算是有好感也是可以的——这是你唯一能够在黑主学园里活下去的方法。”
“不,母亲大人,我会活下去的,不必用您说的这么做。”
我看见刚刚还在震惊之中的月院步摇了摇头,目光恢复了平静。
“再说了,现在我是以架院月院步的身份存在着的,而不是牧野月院步,不是吗?而且据我所知,枢大人对黑主学园理事长的养女黑主优姬挺上心的。母亲大人,你应该也是知道的。那就恕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只余下架院由理在低低地喊着。
“月院步,你一定要去试试啊,不然……”
月院步的真名是牧野月院步。
我思索半天,发现这并不是哪个贵族的姓氏,我竟一时间不知道月院步出身自哪里。
我看见月院步上了楼梯,沉了沉气息,跳上了二楼房间的窗台。
外面正下着雨,还有惊动九天的电闪雷鸣,有屋檐遮挡,却也还是有雨滴打湿我的肩膀。
冰凉的雨水渐渐湿透了我肩上的衣物,以及心底的温度。
我看见曾经吻过我的橙发少年热烈地吻着黑色长发的少女,略微摇曳的身影,仿佛正拽着我揪疼的心。
由温柔的缠绵,到霸道的啃噬,循环渐进地变化着。
这是一个让人防不及防的吻,温柔,而深沉,隐隐透露着忍耐。
属于一个少年的,措手不及的,无法拒绝的霸道。
真的不同于多年前我和他之间的亲吻。让人没法,不去嫉妒。
“答应我,不要去接近枢大人。”微微低头,架院将轮廓分明的下巴搁在少女的肩膀上,红色瞳孔愈发耀眼。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接近枢大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没有过多的询问,少女清泠的话语在屋里荡漾开:“我知道。”
这是她被吻之后的第一句话。
没有承诺,没有允许。
“你不需要去可以让枢大人喜欢上你的。”橙发的少年伸出手抚摸着少女的黑发。
“我会保护你——以我架院晓的名义发誓。”
我朝思暮想的少年再次低下头,轻吻上那温软的唇。
这次,不复之前的霸道。
可我心中的波澜已经无人可以挽救了。
我看着搂着少女沉沦地亲吻着的少年,我就这样静静地,透过他只要一偏头就可以清楚看见我的玻璃窗,看着他。
无数次,无数次地在心底默念,用唇语无声道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为什么。
“你不是初吻吧?”半晌,月院步主动松开,低头伏在架院的肩膀上轻轻地喘息着。
“不是。”架院虚虚地揽着月院步的腰和肩膀,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以前有过两次。”
这本来应该是极其甜蜜的一幕,只是我总觉得心里是生疼的。
听到这句话牧野月院步反而难得地笑开了,“真吃亏。本来想着你不是初吻就算了,没想到第二吻也不是我的。”
“那真是抱歉,我不是接过两次吻,是谈过两次恋爱。”
架院说着,手却搂紧了月院步,“其中有个人,你认识的。”
“啊啊,真不爽。你还真是不给面子啊。”月院步眯了眯眼睛,“说吧,是谁?”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仿佛已经听到了我的名字。
“星炼。”
当架院看到月院步的眼睛一瞬间放大的时候,不可否认,那点逗弄的意味的确演变成了自责。
那样的自责是在自责什么,我看得真切。
“你没骗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架院抚了抚牧野月院步的头发。
“要知道,在我没有遇见你的一千七百年里,我只喜欢过三个人,已经算是稀有物种了啊。”
原来架院也喜欢过我。我一瞬间,就被这小小的话语满足了。
“琉佳在一千七百年里都只喜欢枢大人,我记得她的恋爱史为零。”月院步面无表情地吐槽道:“你是稀有物种,那琉佳是什么?”
“她是濒危……不对,这不是重点。”架院察觉出了她的意图,吸了口气,“总之,那时候接吻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那么在乎。”
我心里一紧。虽然早就知道架院也许会有这种想法,但当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你现在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在乎。”
“阿月。”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说着:“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她的。我默念。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晓。”她推了推他,也有些无力地说道: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你真的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你只是,对不起我。
下面估计又是一段过往的纠葛。而我却已经听不下去。乘他们谁都被对方分心,我悄无声息地远离了架院宅。
一边在树林间跳跃着,我的心却在抽痛着。
这是什么感受?为什么……会让感到我如此的难过?
我跌跌撞撞地追寻着枢大人的气息到了玖兰宅。一路上摔了很多次,我却也没整理衣着。
见到枢大人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眼眶一阵酸涩。枢大人还是那样清高傲岸,上千年了,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一般。
枢大人看着那样狼狈的我,却没有一声责怪。
只是,在那夜的星光之下,我在那片星辰的照耀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因为我是如此的幸运。
枢大人曾说我终有一日要爱一个人如生命。那人是我此生往后不再有的珍惜。
多年前我本对这句话不以为然,没想到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爱一个人不可怕,爱的人不爱你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一生都不敢去爱,没有勇气去爱。
我缓缓地捂住了胸口。里面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枢大人,我好像遇见那个人了。”
我没有告诉枢大人月院步的事情。枢大人也没有问我。
其实我有我的私心。架院喜欢她,再怎样嫉妒她,我也希望架院不要难过。
我想这真的不是背叛。
我去架院宅找了他,其实没什么话好说,但我想正面见他。本来没见到他的时候有一大堆的话,但在他面前我却有口难开。
“你喜欢她吗?”我们互相沉默了很久,最终我开口问。
他也看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都要忍不住开口再问一次。
然后,我清楚地看到他郑重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愣了愣,然后慢慢地微笑起来,就这样步伐轻快离开了架院宅。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惊喜或是一句柔情贯耳的情话与许诺。
其实不是的。我是在为他高兴。
多年前,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喜欢,但自己却没有学会。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学会了爱的同时,他也学会了喜欢。
我该感谢月院步,是她成就了一个如此鲜活的架院。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我在静谧地树林间轻盈地跃动着。身子在空中不停地旋转,仿佛在跳着庆典的舞蹈。
我一直在笑着,在树林间极速地穿梭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我想要发泄,发泄我心底所有的烦闷与不满。
我竭尽全力地在舞动着,仿佛要榨干我全身的能量。
我终于明白,我这些年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孤独无助。
我终于看透了这一切。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爱他。并且已经爱到无可救药。
我爱得卑微,爱得软弱,也爱得无人能及。
我爱的他,却比一直忠诚于君主的我的世界,更为重要。
我知道,任何事物,于他,都无法企及。
最终枢大人还是知道了月院步的事情。
其实是月院步主动来找枢大人的。美其名曰:合作。
她向枢大人道出了她所推测的日后的局面,并且和枢大人下了一盘棋。
枢大人这么多年都难逢敌手,没想到会被月院步拿下。棋局到后面,枢大人的脸色愈发深沉。
最终枢大人和月院步合作了,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不知道。
当我问起枢大人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
“她将是所有的纯血君都愿意跟随的下属。”
我知道了枢大人的意思。
没有非纯血种的血族可以理解的,所谓的纯血种的“血之哀”,居然有血族可以“越阶”领悟。
真是,不可思议,牧野月院步其人。
可是,我同时也领会到,她的哀伤觉得不是与生俱来的。
一个人如果会获得什么,总会要经历一些事情。
她经历了多少,竟无人知晓。
我没有勇气去搏得自己的爱情,因为我早已经输得手无寸铁。
整片星空他都不要,独独想将临水栖息的明月揽入怀中。
偏偏明月温柔如水,情愫暗生。那是她,他的明月,绽放在他的臂弯里,像一朵遗世独立的晚香玉。
我本该对她抱有敌视,可我却在她与枢大人合作的途中,一点点被她吸引。
她弯弯的温柔眉眼,关切却用薄冰覆盖的眼神,一头如瀑布般直顺的黑发,都是那样安静如初。
我想,如果我一早就认识月院步的话,或许今日就不会有如此的不甘了吧。
因为她是那样的,属于冰冷的温暖,不轻易被人察觉,却轻易将人烫伤。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爱上架院的时间里。
为什么我没能早点遇见你,遇见你这样的温柔与暖意?
尔后,无人回答,静默得死寂。
☆、星炼番外·一生守候(下)
所以,在情人节的夜晚,我小小地收取了我的利息。
那晚主要是夜之寮外加日间部的一群人凑在一起玩国王游戏。架院等人几乎醉得不省人事,偏偏这个时候我和架院一齐中了标。
那一夜,灯光涣散,面前的橙发少年高大英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我眼前,温温柔柔,近如咫尺。
窗外星光璀璨,那一瞬间,星辰似乎与圆月一般明亮。
少年魅惑的红瞳眯起,好似想看清我是谁。我走到他面前踮起了脚尖,在震惊着的月院步的眼神之下吻上了我心中的少年。
惩罚我们的“国王”是月院步。她的要求还有脱去一件上衣。
而此刻,我吻着的少年一件上衣脱去之后已经露出了他有着坚实肌肉的上半身。
他是那样的张扬、狂野,令我沉沦。
这个吻,成了我最后的消。
那一刻我真不知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钳制住了架院的手。架院分明是分辨出来我不是月院步了的,只是他已经被酒精麻痹了大半,力气也不再有我的力气那么大。
所以不管他怎么推我,他也推不开,而且还会给外人以一种“吻得很激烈”的错觉。
良久之后我终于松开他。这个吻纯粹是我在主动,一开始我以为他会反抗,但他却只是睁着眼睛平静地看着我,任由我在他的唇上攫取。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有半点回应。
我想,这才是对我的“掠夺”的最大的无声的讽刺。
我比谁都清楚这个吻不会有任何回应。
我一生所有的温柔与缠绵仿佛都埋葬在了这个吻里,往后,不再有。
后来我转动了身子去,身后是月院步在不远处安静地伫立着,她猩红着一双墨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