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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一句俚语——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骄傲如冷卉,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一把揪住近在她身旁,心却远在天边的巴莫,“你看看我,再看看她。M。B,你跟她不过是十七、八岁小男小女的早恋罢了。我相信你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想玩持久战,抱歉,她愿意,她陶小姐还懒得奉陪呢!
这种事,除了当事男主角谁都没有发言权。
陶傲南一手挽住巴莫的胳膊,这就把他推到战斗第一线去了。“人家等着你的选择呢!还不赶紧给个答覆。”
光是看他挣扎的表情,冷卉便知道,此时给出的答覆注定是她不想要的。她也不急在一时,只告诉巴莫,“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还是好好考虑,想清楚了再说也不迟。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我等着你。”
“我可不等你。”
陶傲南一句话将冷卉的军,她拉过巴莫清楚明白地郑重告诉他,“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跟她说明白了,我们之间便还有机会。拖泥带水的事情,你知道,我最讨厌。”
原本就没打算跟冷卉有什么发展的巴莫,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怎么就被摆到了两个女人的战争中间。
抓住陶傲南的手,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她再次跑掉。“你别着急啊,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如果冷卉还有那么点仅剩的智慧,听了这话便该聪明地选择全身而退。可突如其来的现实冲昏了她的脑袋,仍杵在那里的她让陶傲南看着就心烦。
她抢了她的父亲,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对不起她嘛!那她就让他们偿还心债好了。
陶傲南拉过巴莫的身体,四目相对,她如王者般发号施令,“对我,你一直觉得内疚?你想补救?好,我给你机会——去,告诉她,你从十七岁起要的人就是我,一直就只有我一个人。”
知道她是在藉着他的口彻底打垮冷卉的自尊,也明白她是在给两个人难堪,可巴莫还是照做了。
对她,他永远没有办法说“不”。
“冷卉,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
冷卉以她可以展现的最清澈最无辜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期翼着他可以看出她们俩之间的天壤之别。
到头来,不过是她又一次不明智的举动。
“我爱她,离开她,我才知道那不是一场恶作剧,也不止是一段冲动的早恋,我是真的爱她。再见到她,我才明白,这辈子,我离不开她。”
他的铮铮爱情誓言,演绎在此时此景,听在陶傲南的耳中像她使出的一道计谋,听在冷卉的心里却是一把刺进她心脏的利刃。
而这把刀不是巴莫插进去的,却是陶傲南所为。
“你……不要脸!”
没等巴莫看个清楚,冷卉已经抬手给了陶傲南一记耳光。
巴莫刚缓过神来,刚被刷了一记耳光的陶傲南动作更快,眼睛眨都不眨,用尽全身的气力反手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冷卉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
同样被打,陶傲南只是冷冷地笑着,面无表情地撑着。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对她都不构成威胁,自然也无法牵动她的情绪。
她越是如此,冷卉越是无法平静,指着她的鼻子,她只追着巴莫;“她居然敢动手打上司?我不管你们俩什么关系,今天,‘开心狗’有她没我,有我就没她。”
想推出巴莫解决麻烦?枉她还一向自诩独立女性,现代OL。
陶傲南嘴角上扬,从此以后便再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用劳动大老板,也不劳你费心,我自行辞职。”
冷卉刚扬起得意的唇角,陶傲南接下来的话便将她满以为的自信全部打压到底。
“其实这份工作我做着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原本就是为了玩的。”
“我只知道用假名牌是你的强项,不知道你还善于说大话啊!”
说大话?看来他们这对继父、继女之间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亲密无间啊!陶傲南心情大好地起了炫耀之心,“看来陶老师没有告诉你啊!做个打字员只是我的兼职,我的本职是……投资——房产、基金、债券、纸黄金,除了一日让人上天,一日让人跳楼的期货不做,我什么投资都做。”
冷卉取笑的嘴脸尚未摆出来,陶傲南接下来的话让她硬生生把从前损她的那些恶言恶语给吞回去。
“我说,冷小姐,你光顾着搞办公室政治,就不看看公司股票吗?今年金融危机,股价下跌,这‘开心狗’也不例外——你知道我一次买了多少吗?
“不算多,百分之一而已。可就是这百分之一,我也算是这‘开心狗’的股东了。想炒我的鱿鱼,轮得到你吗?现在我自行辞职,可我这个小股东来公司坐坐,你还得给我端茶倒水。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十九岁坐在证券交易所大户室里的时候,你还在等着你妈找户好人家改嫁,好给你找个有名誉有地位的继父呢!”
单这一句,就将冷卉那颗蓬勃的自信心永久地打垮。
“……一定要这样吗?”
许久许久,当巴莫的办公室里再无第三个人,当他们之间的气氛再承不住第三份的重量,当时间好像在他们之间死掉了的时候。
巴莫憋出了这么一句。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她临窗而坐,在这么高的地方望着外面,没有居高临下的傲然,却有一番冷清的孤寂。明明是两个人相对而望,为什么却觉得彻骨的孤单呢?
“我的初恋给了一个叫巴莫的男生,‘巴’是满语‘巴图鲁’,勇士的意思;‘莫’是鄂伦春语‘莫日根’,英雄的意思。他是我生命里的勇士和英雄,他给了我年少岁月所需的全部温暖和慰藉。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于我,不仅仅是初恋的对象,更是感情的全部来源。
“一个十七、八,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女生,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身边只有一个有血缘关系,却全无亲情可言的陶老师。没有人关心我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所有人只关心我可以拿多少分,考第几名。
“巴莫是唯一一个不在乎我的成绩,只关心我——只关心我陶傲南这个人的。你能想像吗?一个十七、八岁正需要别人关心的女生,终于找到了那么一个人。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见到了手边的浮木,那是唯一可以救命的呀!你觉得,巴莫,这个名字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猜不到,他们在一起不过几个月。她总是微笑着,自信的、骄傲的模样,他以为……他以为他对她只是如同一张数学试卷一般,很容易便能拿高分,所以根本不算重要。
她望着楼下匆匆行走的路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望下去,每个人都只有一个黑点那么大。像蚂蚁爬过来、绕过去,每一个都只是其中一员,缺了谁都看不出分别。
好像她的这些年。
“好孤单啊!好想有个人陪,所以说什么也要拉着风景和阿牧一起过,好像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那时候我做了全番的打算,我知道以巴莫的成绩肯定考不上一流的大学,所以我想好了,到时候他考哪所大学,我就在他考上的那座城市找所大学填报志愿——陶老师应该会气到吐血吧!管他呢?我认定的就只有巴莫一个。
“然后照片的事情发生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并不害怕别人知道成绩第一的陶傲南和成绩倒数的巴莫在早恋。知道就知道吧!只是有点后悔我没来得及将那张照片收藏起来,以做留恋。”
她笑,怯怯的,软软的,带点迷糊,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八的年岁。那么年轻,那么真诚,那么可爱,那么……
然后,一瞬间,风云变幻,她的面色全然改变。
“一夕之间,他消失了。我手边唯一一块救命的浮木就这么被大水冲走了,没有了,我摊开的手心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全然依赖,唯一信任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理由,从我生命里彻底消失。他走的消息,我甚至不是从他的口里知道的。
“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渐渐忘记这一切。这五年里,我拚命赚钱。起初我是想存够了钱去美国找他,我想亲自问他,要他亲口告诉我为什么就这样走掉。可是五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小女生恢复她该有的理性和决断力。
“在见到阿牧的那天,我什么都明白了。面对一个玩笑,一场恶作剧,一个已经出国的初恋男友,除了忘记,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做什么?
“拚命赚钱!只相信钱所能带给我的安全感。然后,M。B先生……来了。”
她回身安静地望着他,好像他只是M。B先生,并不是她的初恋男友巴莫。
“爱上M。B先生,对我而言是太简单的事了。忘记巴莫,重新开始——这是我反覆告诉自己的话,像催眠,不断地催眠,直到我真心接受你,M。B先生。
“我以为我忘了从前的种种,我以为我不在乎你欠我的那句道别,我以为我们真的还是十七、八岁的小男小女,什么事都可以重新开始。原来,‘原谅’这两个字说,说到比做到,简单太多了。”
她说完了,她终于说完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芥蒂。
现在轮到他了吗?
牵起她的手,望着她的眼,他不要她再盯着漆黑的楼底,她的眼里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听着,陶傲南小姐。我是巴莫,我也是M。B,无论我是谁,我爱的人是你,我想用一生厮守的人也是你。这一次,我不会再不告而别。说句难听的,就算汽车从我的身上轧过去,我也会先给你打个电话,告个别再死——原谅也好,忘不了也好,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纠缠——我巴莫认定你陶傲南了。”
“是吗?”她笑笑地看着他,懒洋洋地丢下一句反问:“可我不确定。”
“那……我们来赌吧!看谁拗得过谁。”
看谁拗得过谁——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巴莫就后悔了。
这不是看谁能拗得过谁,这分明是看他的体力够不够强悍。
早晨十点,他正在开会,她大小姐一个电话说,亲亲男朋友,来陪我逛街吧!不来咱俩就散伙哦——他滴溜溜放下一屋子中层,屁颠屁颠地跑到七拐八抹的一家小店铺跟前,她大小姐正跟人家砍价砍到对方快拿起刀来砍她的地步。
他去,一边跟人道歉,一边掏钱包二话不说买下她看中的那么些东西。
刚出店门,她便说不喜欢那些,还是退了吧!
退?人家手里那刀还没放下呢!他手一甩,直接把东西丢了。结果人家还是提着刀出来了——谁让他把东西丢人家店门口,这不是摆明了找事嘛!
逃命似的跑了,气还没喘过来呢!她就跟他商量,风景居那边正缺个人洗碗,他这个亲亲男朋友可以帮忙顶个缺吗?
他可以说不行吗?
可以。可这就算他没拗过她了。
行啊!他屁颠屁颠跑去风景居洗碗洗到夜里十二点,刚回家睡了不到六个钟头,她一个电话说要吃城西边的瑶柱粥,城东边的紫薯甜点,城南边的喷香小煎鱼,城北边的香干炸圆。
好嘛!他开着车三环外颠颠地绕了一圈,总算赶在八点前把这四样东西给她买周全了。上了楼才知道,她早就去交易所忙着赚钱去了。
这一天的工夫忙下来,他甚至都没见着她这个人。
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正郁闷着呢!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不用回头,光听那高跟鞋的声音,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有事吗,冷经理?”
她也不说话,反手关了门,迳自走到他办公桌边,捱着身就坐到桌上去了。“值得吗?为了这么个既不珍惜你,也配不上你的人?”
“有公事吗?”
他的声儿太冷,冷得冷卉楞头就给他一句,“你现在心里头还有公事?”当人都看不见呢?陶傲南是辞职了,可他一日日地往外跑,难道金融危机下开始流行大老板亲自跑销售了?
巴莫转过脸来沉沉地望了她一眼,“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冷经理,还是陶傲南父亲的继女?”
她就不懂了,“有区别吗?”
“如果是以冷经理的身份,我没必要告诉你——如果是以另一重身份,我倒可以看在陶傲南父亲的面子上,给你一句话。为了陶傲南,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一口气憋上来,冷卉指着天质问他,“她……就这么好?”
“她一点也不好。”
他悠悠一叹,那口憋在胸口的闷气郁郁地散去。“她外表看起来开朗、自信、果敢,一副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很想有家人,很想有个家,很想拥有被爱的感觉。所以……她这个人啊,我是没办法看着不理的。”
“我呢?”
她的身体忽然往前倾,一瞬间整个人都塞进了巴莫的怀里,环抱着他的颈项,她强制性地让他接受她,她的全部。
“我也需要被人爱着,被人关怀着,你为什么就不看看我呢?”输给谁都罢了,她绝对不能输给陶傲